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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开始,抖动成无数圆圈,圈体中央气波吃吃,来回相撞,竟发出一连串轰轰雷音,霹雳般爆裂。
但听有人大声喝采:“好一个雷动万里!”
六
“所谓灵力,就是指一个人的精气神,普通人平时不明显,但在发怒或者悲痛时会感染到旁人,让人知道他的情绪。而做为武者,最看得出的地方,就是动手时的威慑,也就是杀气,武功越高,越令人胆寒,甚至于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与摄魂有一些共同处,就是用精神控制了对手,使对手不战而败。”紫沁详细解说道。
秦金石道:“太深奥了!不过我觉得摄魂不能同高手的杀气相提并论,一个凭得是真本事,另一个则是出千行骗。”紫沁叹道:“说得好,正是这样,这就是摄魂术为白道中人所不耻的原因。然而既然有这条捷径,为什么不走呢?于是魔教就捡了个便宜,将之采纳,变为阴毒的制胜手段。”秦金石想了想道:“可是摄魂术好象并不是魔教常用的武功,也没听说有那一个魔者以此出名。作为制胜的招术,它似乎并不灵验。”
“那是因为,没有人真正练成它,而且摄魂术本身有许多毛病,而最大的凶险,便在于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互为因果,一但施术失败则反受其害,下场比之被施术者还惨,不是发疯就是从次成为僵木人。”紫沁慢慢说来,听得秦金石毛骨耸然,道:“僵木人?”紫沁点头道:“失语失忆,全身麻木,沉睡不醒,是为僵木!”秦金石道:“可是我听说施术失败,好象是被反制,并不是发疯。”紫沁摇头道:“反制是暂时的,由于被施术者不懂摄魂之道,因而无法解救,只要他说错一句指令,或一走了之,据我说知将其抛弃的情况是百分九十九,那么他迟早会发疯,并变为僵木人。”秦金石听到这里,猛然省起什么,吃惊地说道:“羽水灵的情形,与僵木何异?难道她、、、、、、?”
紫沁目光忧郁,皱眉说道:“这正是千羽山庄的一大可疑之处!而且,水灵妹子的情况还要复杂得多,似乎不是单纯的摄魂所能造成。这其中必有隐、、、、、”刚说到这儿,忽然外面响起了雷霆之音。
俩人面面相觑,紫沁叹了口气,道:“又怎么了?千羽山庄真是多事之秋!”
七
在另一间耳房内,许悠晴缓缓说道:“五哥,你觉察了没有,此地不宜久留。”
明五道:“怎么?你想走?”许悠晴不答反问道:“五哥,你呢?”明五道:“事未完,不可去。”许悠晴想了想,道:“没有另外的余地可商量?”明五凝目看了许悠晴一会儿,道:“悠晴,你有何困扰,说与我知,行不?”许悠晴沉默了一阵,目光犹疑不定,隔了一会儿困难地说道:“五哥,能不能不问,陪我一起走吧。”语气中充满了乞求。明五吃了一惊,不由向她靠近了一步,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说道:“你在害怕!你到底怕些什么?”许悠晴面容神经质地扭曲了一下,道:“五哥,你别问了,还是快跟我走吧。”明五目光炯炯,看着她道:“你不说明原由,就想走么?”许悠晴咽了一口,说道:“别为难我了,只要你跟我走,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明五睁着眼道:“什么都给我么?”“是的。”“包括你这个人?”“包括我的整个身子,只要你要,你就拿去。”说完这句大胆的话后,她已气喘吁吁,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晕,就象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只待人一伸手,就可以吃了。
明五没有伸手,虽然他多么忍不住想伸手,可他没伸,却离开了她一步,说道:“二个月前,你拒绝了我,现在却可以不为嫁就给予你清白之躯,差别何其之大?”许悠晴幽幽说道:“那是因为,我仍魔道中人,而你却在正道修行,我若答应了你,就是害了你。”明五后退了一步,说道:“原来如此,呵呵,”他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低沉地发着噪音,“原来如此!但是,悠晴,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我明五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不怕别人怎么说!”许悠晴道:“你不怕,我怕!”明五听了这话,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既然如此,你走吧。”“你呢?”“我留。”闻听此言,许悠晴脸色暗淡,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息,慢慢地转过身,向着门口,说道:“五哥,我陪你。”随后,她的人消失在门口淡薄的夜色里,留下纤细的影子,投射在门内跳动的烛光中。
目送着她的背影,明五一脸铁青,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直到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霹雳般地雷霆响起,催促着夜晚赶上白昼。
八
千羽山庄庄主羽燕客的卧室,桑凝守着沉睡的羽水灵。
四周一片悄悄,在沉默中听着风的呼啸。虽然房间里是二个人,但桑凝却觉得孤独而寂寞,她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这是第一次感到需要个人来陪。然而羽燕客不在,除了昏沉沉的水灵,没有人陪她。她不竟苦笑了笑,想:有等于无。是啊,有等于无。她看着水灵的睡姿,开始暝想。她想到了紫一,觉得她真是美丽的女子,她为见到她而庆幸,必竟相识了紫一。对于桑凝来说,紫沁的名气不是问题,美貌也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她代表了一个梦,一个少女清纯般的武林童话,对这样的童话来说,紫一就是紫一,没有人可以替代,就象桑凝就是桑凝。而在将来,这个名字也会撒遍天下,可以用来呼风唤雨。
桑凝想到这里,笑了,觉得自己太也无聊。然后,她的眼前浮现了紫一的师弟,秦金石那老诚持重微带傻相的脸。这小子倒是挺有福气,能够同紫一在一起。嗯,他会不会暗地里恋上他美貌的师姐呢?呀!啐,啐,这是怎么了,想啥呢?傻姑娘!桑凝责备着自己,连忙将刚才的念头抛开。接下来,她又回到了现实,千羽山庄的现实,充满了怀疑和信任的危机。
羽燕客就在这时,走了进来,说道:“她怎么样?没有变化吧?”桑凝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桑世妹。”羽燕客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的女儿,转头又对桑凝说道。桑凝摇首,道:“四哥,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羽燕客这时重新痴痴地望着水灵,目光内满是爱怜与痛心,他头也不回地问:“什么?”桑凝欲语还休,沉默了一阵后,她正要说,却听到外面霹雳般的雷声隆隆,响彻云霄。
第四章 战栗空间 镜屋
一
英二郎闻声转头一看,却是菊吟道长到了。朱贞和雷振声却无暇顾及其它,只是盯住了对手,不敢有丝毫松懈。接触一招之后,俩人都知对方实力不可小觑,出不得一点差错。
雷振声右锤发出,紧跟着左手锤挥来,这一下却又不同,刚才是没半点声响,这回是狂风大作,隐有风雷之音,向着朱贞的头部打来。朱贞“法王鞭”盘旋收拢,在第二锤打来时又弹射而出,直奔雷振声的手腕。她已然知道此锤不可硬捍,接了第一锤是试试此锤的分量,必竟雷鼓瓮金锤名气太大,不接上一下,怎能甘心,即使输了也输得痛快。
雷振声锤头一偏,画了一个弧度,灵巧的躲过了丝鞭缠绕,同时右锤又发,双锤并进,嗡嗡作响,袭击朱贞两肋。朱贞面色微变,这才知道此锤的厉害,非但锤重招沉,而且内力到处,竟然产生了吸引之力,迫得对手不得不硬碰硬。朱贞丝鞭在手指间崩直,横弹而出,将双锤揽到了一起,硬接了一记千斤神力,雷振声狂喝一声:“好!法王请再接一锤!”朱贞脸色凝重,说道:“奉陪!”说话间双锤又至,朱贞丝鞭又是横接,但在锤体碰上鞭梢之时,斗然一软,鞭垂下圆,极其巧妙地将力道卸了。菊吟道长在旁,忍不住点头赞道:“这一招甚得柔劲,好!”他刚说完,只听边上有女子接口说道:“道长所言甚是。”说话的却是许悠晴。原来在这片刻之间,旁观者已增加数人,除了几个庄中弟子还未到外,明五、紫沁、秦金石、羽燕客等人都已出来了。
羽燕客道:“把他们拆开吧,明日还有要事!”明五道:“道长,请。”他这样说是有理由的,只因朱贞和雷振声俩个绝顶高手交手,不是谁说分开就能分的,在场诸人未必有这个本事,唯菊吟道长仍武当名家,张三丰的太极手最讲柔力,四两尚能拔千斤,或许可以一试。菊吟沉默片刻,说道:“紫一施主可有把握?”紫沁道:“道长,您来吧。”说话中,朱贞同雷振声又过了十多招,细长的法王鞭此刻竟发出铮铮刺耳响声,而雷鼓瓮金锤一个呜呜风雷大作,另一个却没有声音,左右调换自如,显然臂力惊人,四周空气受重力所逼,竟然变得甚是压抑,令人呼吸几乎为之停顿窒息,的确不枉了当年玄霸第一条好汉的称谓。菊吟道长见俩人这光景,缓缓说道:“刚柔并济,至坚至硬,贫道没有完全把握。如果硬拆,难保不伤着俩人。”紫沁道:“那么,就让他们再打上一刻,看看在说。”这话大是有理,只因人力有限,俩人终会精疲力竭,到了他们最弱的时刻,就是分开俩人的大好机会。刚说到这儿,却见朱贞丝鞭打了无数个圆圈,嗖嗖将雷振声的双锤裹住,兜得一兜,向外一送,连锤力带鞭力全都激向雷振声,刹那间狂风大作,紫沁和菊吟不由变色,同时说道:“不好!”话音刚落,雷振声不退反进,双锤微分上举,紧接着向下一磕,当啷巨震,内力到处,竟然硬行将这股力道剖开,中分为二,又复打回来,顿时场面大乱,由于锤、鞭各行其事,场内俩人的内力谁都想控制,却又谁都不能控制,竟然纠缠成一团,把俩人吸在了一起,变本加力,促生了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僵局。嗡嗡大响中,朱贞和雷振声源源不绝输出内力,势成骑虎,只因场中力量越大,越不能停手,否则一但失去控制,便将爆发,那就非同小可,俩人一同毙命也有可能。可越是加力则场内力量越多,就象一个雪球,越滚越大,到了俩人拼尽之时,便是丧生之刻。旁观诸人看了这个危机光景,不由全都骇然失色。
二
紫沁急急说道:“事不宜迟,道长,出手吧!”菊吟脸色慎重,嗯了一声,说道:“紫施主,如有不测,相助贫道一臂!”说完,踏前几步,插入了圈心。瞬息间如遇风暴,衣袂狂荡。
菊吟道长吸了口气,慢慢伸出双手,缓缓地画了一个优美的弧,速度奇滞,可是悠忽之间,下一个姿态却定在了朱贞和雷振声俩人中,双手抱成太极,已然接下了场内这股巨力,但见菊吟道长手幻千重影,带动气变球状,旋转不已。旁观诸人见了,不由齐喝一声彩。彩声未落,场内朱贞和雷振声却不见退出,仍然苦苦相持,而菊吟道长手中太极球越来越大,显而易见并未成功解救俩人,反而把自已也搭进去了。这一来,旁观诸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紫沁。紫沁不再犹豫,步入圈内,伸出一根手指按去,点在了太极内,耳旁听得菊吟道长道:“不可接!想法化去才是正路。”诸人听菊吟说话缓和清楚,并不受内力消耗的影响,心中暗赞他了得,不愧为武当名家。
三
紫沁手指一按气球,便即刻缩回,眉头一皱,想了一想,又伸出手来。这一回是五指齐上,一把抓去,插入太极,吃吃异响中,右手已然扯出一道真气,迅即翻腕变形,改抓为横切,左手顺势牵引,但听得嘶嘶大响,太极球不断缩小,气流连续横撞而出,冲入夜空之中,化为一股冷流。
菊吟道长如释重压,面露喜色,双手画圆越来越慢,太极球收放自如,忽而扁短忽而狭长,上下左右,变化了数次,最后将内家真气一弹,轻轻将朱贞和雷振声推开,撤了太极。
众人只觉一股和气从场心散起,扩张至周围,柔柔地吹遍了人们的周身,仿佛就似一阵凉凉的天然野风,吹得人好生爽快,舒畅无比。
四
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终于到了白天,羽燕客留下了弟子们看护羽水灵,带领其余诸人,满怀疑虑地行向了镜屋。
一路无话,在沉默中看见了镜屋的门庭。这是一个极其雄浑的建筑,所有的柱子全都用青铜浇铸,并磨得铮光瓦亮,成了一面面立体的铜镜,而它的全部门窗、地板也都镶装了铜镜,在阳光的折射下,照得人眼花缭乱。
众人怔怔的望着,充满了惊讶和赞赏,紫沁喝彩道:“果然不愧为鬼斧神工!”羽燕客这时稍展眉头,道:“见了此等辉煌杰作,怎不让人心向往之,只恨不能同计大师相见,参与其中,也好尽一把绵薄之力!”秦金石在旁插嘴道:“四哥,此处可否转让?”羽燕客微微笑道:“你想要?”紫沁瞟了秦金石一眼,道:“你有钱么?”秦金石道:“没有。”羽燕客道:“不用给钱,你若真爱此处就拿去。”秦金石笑道:“四哥,跟你开玩笑呢,我不会夺君子所好。”雷振声呵呵笑道:“只怕是不喜好这个吧!”说笑声中,众人走进了镜屋。
从此,他们就缺少了很多的笑容,直到没有。
五
入内之后,诸人发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镜子。到处都是镜子,房间一间连着一间,所经的通道全为镜子构成,照着众人的身影。
许悠晴面色凝重,道:“羽庄主,第一个人是在何处失踪?”羽燕客想了想道:“谁也不知他是何时失踪,只知他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刚说道这儿,羽燕客忽然省起,向着众人说道:“对了,大伙儿千万不可落单,此地不比他处,请各位相顾自己和别人。”一边说一边用眼数着人头,可这时已经晚了。
只听得朱贞冷冷说道:“英二郎在最后,这刻还未跟来。”
六
英二郎的确是在最后,经过了昨晚一败之后,他郁郁不乐。虽然说雷振声替他说了句场面话,但败了毕竟败了,他怎么还高兴的起来,并为了躲开朱贞的脸——羞愧使然,他默默地走在了最后。
走了一段后,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叫道:“杀了他!英郎!”他抬头慌张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落了后,不见了众人,只有身旁镜里自己的影像清晰可见。
“你这懦夫!”那神秘的声音又说道。“混蛋!你是谁?藏头露尾的,不是好汉!”英二郎开口骂道。那声音悠悠说道:“噢!你是好汉么!你是么?呵呵嘶、、、、、”阴冷的音调令英二郎跳了起来,叫喊道:“你是谁!”“你是谁!”“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英二郎停止喊声,那声音也停止了。他停止,是因为他觉察这声音跟着他,学他说话,而他觉得可怕。可怕的是,这声音学他学得很象很象,就象是他自己在说话。
沉默了片刻,英二郎压低了嗓子,嘶嘶的说:“你到底是谁?在哪里?”那声音道:“你难道就这么算了,就不想赢回一场!”英二郎道:“赢什么?”“你知道你想杀了他,为什么不干?”“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杀谁?”“你知道!英郎!”“别这么叫我。”“呵呵,说中你的心事吧,你恼怒了。”“你出来!”英二郎再也忍不住的尖叫道,然后他发觉自己的喉咙沙哑,嘶嘶的发着异音。
他转头四顾,四周镜子内全都是他的脸。
狰狞恐怖的脸。
这是我的脸么?英二郎出了一身冷汉。随后他想:不好!中了人的奸计了。这念头刚起,那声音似乎知道他所想的,说了一句道:“晚了。”说完,那声音嗡嗡地渐渐行近,英二郎双手一翻,亮出了那对护手匕。寒光在顷刻间由镜反射,闪光迷了他的眼,他连忙将手缩进衣袖,就在这时,那声音没了踪影。
寂静的毫无声息!
英二郎迷惘得眨着眼,对着面前的一面镜子。镜中的他一脸阴冷,目光森然,让他觉得陌生。他转过身,不想在看。
还是让羽燕客来处理吧,英二郎想着就欲开步。可他又停下了,他觉悟了一种不对,一种出了差错的感觉,是什么呢?他想。紧接着他想起来了,顿时全身汗毛倒竖,头皮发炸。
慢慢的,英二郎缓缓的又转过身,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