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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和盖聂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竟然说到了以后的谈婚论嫁。
卫庄伸手拉住盖聂的手,慢慢地抚摸,自己晕晕乎乎地说:“师哥,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嫁给我好了。”小寒把喝进嘴里的酒喷出去不少,大笑起来。
卫庄端起酒碗,还洒出去不少,对着盖聂说:“来,师哥,喝个交杯酒。”
盖聂摇摇头:“我才不要,”他晃悠着自己红红的脸蛋,转向小寒,“我要嫁给小寒。”
小寒彻底被他们逗乐了,她可没有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聂大哥居然有一颗少女的心,而威武霸气的庄二哥居然喜欢男人。酒醉之后可是什么都敢说啊。
小寒顺势开了个玩笑:“我才不要娶你呢,你还是和庄二哥在一起吧。”
卫庄开心地拍拍手,一把拽回盖聂,嘴里还嘟囔着:“师哥,师哥。”
盖聂摆脱开卫庄,摇摇晃晃,扑通一下坐在了小寒身旁,搂住她的腰:“小寒,小寒,我们要在一起。”
虽是酒醉之言,但小寒还是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自己的心里。
卫庄也坐在了地上,抱着盖聂,嘴里还喊着“师哥”。
小寒和他们开玩笑:“要不这样吧,我以后把你们俩都娶回家。”
他们开心地拍手,然后就没有了动静,盖聂趴在小寒的腿上睡着了,而卫庄靠着盖聂的背上也传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小寒笑了,她抬手想摸摸盖聂的头发,犹豫了一下,手停在半空,摇了摇头,然后将坛中剩下的酒饮尽,她也有些醉了。
盖聂松开了搂在小寒腰上的手,向后躺在地上睡去了。而卫庄的另一条腿就搭在盖聂的肚子上。
小寒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他们身上,摇摇晃晃地起身,突然想到今天的书还没有看完,便提着油灯,踉踉跄跄地走出幽篁,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藏书阁。
她坐在地上,把油灯放在自己的脚旁,拿起竹简看了起来,她一会儿眼前就有些朦胧了,慢慢合住了双眼。躺倒在地上,一脚踢翻了自己拿来的油灯。
鬼谷子今晚睡觉之时发现小寒并自己的屋子里,而且他也没有听到每夜熟悉的笛声。他今日去了一趟兄长那里,一路的奔波让他没想太多就入了眠,可是这睡梦之中也不安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梦中他梦到小寒一直呼唤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却触摸不到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小寒!”他一下子惊醒,看到了外面被火光烧红的天。
“小寒!”他又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他只穿着单衣飞奔出去,发现是藏书阁着了火,一路上他又呼唤着“聂儿”,“小庄”,可是都没有回应,他到了藏书阁,看到了小寒。
小寒趴在两堆着着火的竹简之间,嘴上说着什么,一步一步想要爬出来,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出来,她的身上盖着一层光芒,这层光芒阻隔了来自竹简的火舌,但是却在火势之中慢慢地变薄。
鬼谷子顾不上什么了,他冲进火中,抱出了小寒。小寒一边咳嗽一边嘴里喊着:“爹爹,爹爹。”
“爹爹在这里,”鬼谷子用手擦净小寒脸上的灰尘,“别怕,爹爹在这里。”
小寒往鬼谷子的怀中缩了缩。
看样子,八年前的那场大火,还是让她遭受了太多。
鬼谷子抱着小寒,又向四周喊了喊盖聂、卫庄,还是没什么回应。他就这么看着藏书阁中的纵横剑术,一点点地被大火焚尽,却什么也做不了。
“上天真的是要亡我纵横吗?”
第二日,等到盖聂和卫庄醒来之时,发现藏书阁这边升起的烟,他们赶到藏书阁,发现藏书阁内部烧得只剩下灰烬,而外部只剩下一个框架。鬼谷子披散着头发坐在藏书阁前,看着那堆灰烬,他怀中还紧紧地抱着小寒。
盖聂和卫庄立刻跪倒在地上,垂下头,什么也没说。
等了很久,鬼谷子开了口:“那里面的书,你们都记下了?”
盖聂和卫庄点了点头。
“那就好,”鬼谷子站起身来,抱着小寒离去,“那就好。”
“师傅,小寒没事吧?”盖聂跪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喊道。
“她有点发热,没事。”鬼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剩下盖聂和卫庄两人跪在那里后悔着。
后来,小寒烧退之后,他们又见到了她,不知是因为愧疚于那些典籍,还是什么原因,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反倒是多了些许冷漠。
即使是这样,盖聂和卫庄还是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开心起来的。他们只需尽力地逗她就好,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一年过去之后,留给他们逗乐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第十三章 玄虎之争()
幸好盖聂和卫庄天资聪慧,将藏书阁之中的纵横剑术已熟记于心。鬼谷子教导起他们来,也不算费事,两人基本上是一点就通,半年之后,纵横剑术已运用得十分熟练。
“明日午时,你们到这里一下,我会带你们看些东西。”鬼谷子说完走了,盖聂他们还没来得及问。
“师哥,你说师傅是不是要给我们什么好东西啊?”卫庄脑子里还想着在密室中摆放着的宝剑。
“我看未必,估计是什么考验吧。”
已是夕阳西下之时,三人在寒剑阁之中讨论这件事情。小寒一直没说话,盖聂和卫庄对于她现在的冷漠也有些习惯了。
小寒没说话,是因为她知道他们要遇到的是什么。今日午时,鬼谷子已偷偷地从外面将四个卖身之人买了回来,等到明日午时之后,他们中会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就只能被抬着出去,甚至抬出去的只剩下一部分了。小寒早就听说过这个考验的难度,但在小寒心里她感觉真正难的却是如何面对最后的残局。
她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回过神来,听盖聂和卫庄教她剑法。
次日午时很快就到了,鬼谷子带着盖聂和卫庄到达桃花林边上的一个石门前。
“你们今日要面对的是鬼谷最凶猛的野兽:玄虎。玄虎的体型是普通老虎的三倍,速度也远在老虎之上,到今日之时,你们将要面对的四只玄虎已经被饿了三日。一会儿你们地牢,身边便是两只玄虎,在地牢的两端分别捆着一个人。当比试开始之时,两只玄虎会被同时放出,它们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没有人能同时阻止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
盖聂和卫庄手中握着利剑分别下到了各自的地牢中,身边黑色的玄虎红着眼睛,呼着臭气,向着他们这边的铁笼撞去,整个地牢都在颤抖,地牢两端刚刚知情的两人沙哑着嗓子拼命地求救。
“你们的比试现在开始。”
玄虎面前的铁栏瞬间收起,两只玄虎分别朝着两侧飞奔而去。
“死了,”卫庄将两只玄虎的脑袋扔在鬼谷子面前,“死了一个,救了一个。死的那个也应该谢我,因为我替他报了仇,”他随后坐到鬼谷子身旁,“师哥呢?”
过了一个时辰,对面的桃花林处闪过一个人影,卫庄注意到了,小寒在远处向他打着手势,似乎是在问盖聂到哪里去了?卫庄摇了摇头。
靠在桃花树下的小寒想了想,便想到盖聂应该去的地方,她立刻赶往那里。
小寒在后山那里找到了独自在那里忙碌的盖聂,他的身旁躺着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小寒看到那些尸体之时,立刻反胃,想要作呕,她忍了忍,换了视线。盖聂正在用那把带入地牢的剑在地上挖坑,想要埋葬这两个无辜的人。
“我来帮你。”小寒上前准备帮忙。
“不需要。”盖聂很冷地说。
小寒还是上前蹲在盖聂身旁,想从他手中拿过剑来帮他挖坑。她刚一伸手,盖聂直接伸直胳膊用力一甩,小寒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盖聂将头转过来生气地对小寒大喊:“我说过,我不需要帮忙!”
小寒愣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她连忙起身,转身离去。
盖聂什么也没管,还是一门心思地挖他的坑。
卫庄和鬼谷子仍坐在屋前等候,小寒从屋前快步走过,卫庄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不禁开了口:“师哥到底在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鬼谷子皱了皱眉头,两人等下去。
到了夕阳西下之时,盖聂回来了。
鬼谷子开了口:“这次的比试,小庄胜。”
夜晚的寒剑阁里就只剩下小寒和卫庄两人,卫庄问询了一下下午小寒去找盖聂的事情。
“师哥怎么这样啊?”卫庄帮小寒鸣不平。
“我不怪他。”小寒默默地说。
“师哥就是两个人都想救,最后还不是白白把另一个人的命也送了?在这种情况下,救一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场比试,其实,里面的两个人都能活。”
“怎么会?”卫庄很是怀疑。
“聂大哥太注重两人的生死,而你太注重决断。纵然你的方法可救一人,也能保全自己。”
“这样不好吗?”
“当年,师爷张仪是被地牢之中他要救的两个人架着胳膊抬出地牢的。祖师爷看到这一幕时,他说了一句话:张仪是千载难逢的纵横家,可惜,他这人最终难得一个善终。后来,张仪师爷纵横天下,打败了同门的苏秦,帮助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最终死于非命。”
“他是怎么救出两人的?”
“张仪师爷入地牢之时,做了一件事情:他把自己的手掌割破,将流出的鲜血抹在铁笼的一侧,并敲击铁笼,吸引这一侧玄虎的注意,玄虎虽比普通老虎凶猛得多,但也如普通老虎一样抵御不了血腥味的**,他一直吸引着一侧的玄虎它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一侧的铁栏的收回。当保护师爷的铁笼打开之时,玄虎向他扑来,把他一掌按在地上,他早有防备,一剑解决了这一只,但也被玄虎的爪子划破了身体,他又起身奋力赶上另一只,在它要张开血盆大口之时,杀了它。”
卫庄没有说话。
“爹爹那年做出的选择与你一样,”小寒走向剑阁的门口,回头又说了一句,“既然做了选择,就一门心思地坚持下去!”随后便离开了剑阁。
盖聂一人从山崖坠落入鬼谷的深湖之中,浮在湖面上想着鬼谷子教导他的那些话,他觉得只要自己变得足够的强,便可以同时救了那两人,也可以救得天下成千上万的人。
他在湖面上想了很久,才游到岸边,上了岸,他甩了甩头发,湿漉漉地向前走去。
“剑客夺人魂,医者救人命,无心者伤人心,有意者解人意,”身后传来小寒的声音,“这四件事情的发生都很容易。但当无心者想解人意,有意者想伤人心,医者去夺人魂,剑客去救人命,完成这四件事情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盖聂停住脚步,小寒走到他身旁,递给他一件干着的外衣。
“你若是真想去做一个救人命的剑客,就不能迟疑,”小寒看着他穿上那件外衣,表情很坚决地说,“如果可以,我会作为你最后的代价。”
小寒转身准备离去,却被盖聂一把搂入怀中,他什么也没有说,眼泪滴到小寒的头发上,一颗颗的泪珠映照着漫天的亮星。
第十四章 寒舍托孤()
“大哥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一坐呢?”鬼谷子给小寒的伯伯斟茶。
“我那里没什么大事,想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伯伯饮了一口茶。
“我能有什么事情,看看书,练练武,打打坐,和那两个孩子切磋下,每天过得都差不多。想必大哥不是看我而来吧。”
“那倒是被你说对了,”伯伯顺着鬼谷子的话说起来,“我是来看我侄女的,不过,我怎么看她不如以前活泼,面带一丝忧虑,是怎么回事?”
“她也长大了,会有些心事。”鬼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你没问问她吗?”伯伯抬眼盯着鬼谷子看。
“一个少女的心思,你问她不说,你不问倒也差不多清楚。”鬼谷子端起茶杯看着其中飘荡的茶叶悠闲地说。
伯伯的表情却完全不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皱,面带忧虑地说:“小寒可不同于一般的少女啊,”他压低了声音说,“她身上隐藏着的秘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那个秘密我说会让她很难接受,我不打算亲口告诉她。”鬼谷子将茶杯中的茶叶吹向一边,“时候到了,她自会知道。”
伯伯看着比武场上练剑的盖聂和卫庄:“希望到时候,他们能助小寒一臂之力。”
“他们两个以后会摆布天下人的性命,小寒又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是生是死,他们又怎么来得及去顾及,真正能帮助小寒的只能是她自己。”
“这就是你放弃曾经的诺言,去让小寒学武的原因?”
“不管怎样,小寒都必须成为乱世中不受摆布的一人。”
两人都没说话,饮着茶,看着比武场中站在一旁看盖聂、卫庄比武的小寒。
“这孩子很聪明,我倒是很放心,我这个爹爹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她,”鬼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小寒,“直到最后。”
一转眼就来到了初夏之时,这一日鬼谷子给他们放了一个假,三人决定一起去外面的集市看些热闹的,买些,找些好玩的。他们从早上一直逛到夕阳西下之时,收获不少,准备原路返回了。
“神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我女儿已经三天吃不下饭,浑身发热,还呕吐得厉害。她现在面色发青,有些抽搐,快不行了。神医我求求你,我把的家当都给你了你快去看看啊!”
“那是什么病?”盖聂问小寒。
“大概是肠胃上的伤寒。”小寒回答。
“那病会死人吗?”卫庄问。
“如果及时医治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么严重的症状,恐怕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病根。”
三人跳下马,也向着那围满人的气派药铺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大娘趴在药铺的台阶上,死拽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郎中的腿。
“你那点钱也能让我出诊看病?你知道我是给什么人看病的吗?”郎中趾高气扬地对她说,“我是给王侯将相看病的!人家的命值多少钱?你女儿的呢?”
“她女儿都快死了,你就发个善心去给人家看一下吧!”周围的人群中有人喊着。
“我去发善心给她女儿看病,要是有哪个将军来我这里看病,耽误了人家,人家一生气,谁能发善心来救我一家人啊?”
周围的人群没人说话了。
“神医啊!求求您了!”大娘还在哀求,“只要您能治了我女儿的病,我以后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她晃动着郎中的腿。
“滚!”郎中将大娘一脚踹了下去,大娘的脑袋磕在了台阶上,顿时流了血。
卫庄伸手拦住身旁想要出手的盖聂:“师哥,因小失大,不可。”盖聂忍了忍退回几步。
大娘从地上爬起来爬上台阶还想去抱住郎中的腿,却被旁边的两个彪形大汉从地上抓着胳膊拎了起来。
“给我扔的远远的!”
两个大汉甩开胳膊就要扔人了,盖聂已经忍不住了,一下窜了出去,就连一向冷漠的卫庄也忍不住上前出手,他们一人伸出一只手抓住大汉甩开的胳膊,大汉使劲地想甩,却动弹不得,费了半天的劲也动弹不得,汗都顺着脸流了下来。卫庄和盖聂两人都很轻松,卫庄嘴角上扬,而盖聂很冷峻地看着郎中。
“是谁敢动我的人?”郎中扭过头来问道。
“这位郎中,既然不愿救人,何必伤人呢?这位大娘的女儿病入膏肓,连她自己也受了伤,您何必为难她,给她一条生路吧。”小寒上前很有礼貌地说。
“我愿不愿意给她生路是我的事,关你们什么屁事?”
小寒微笑着走到郎中身旁,小声说:“是不关我们事情,不过,您想想,这里人多眼杂,您再伤了人,他们传出去,有人改上一点,以讹传讹,将不好的话传到王侯将相的耳朵里,以后不来您这里看病,那就不好了吧?”
郎中斜眼看了小寒一下,然后背过身去:“放开她!”
大汉听到之后放开了大娘,盖聂他们也松开了大汉们,大汉们用手揉着胳膊离开了。
“散了吧!散了吧!”药铺的伙计喊着,人群也渐渐散去。
大娘一人蹲坐在地上,用瘦弱的胳膊抱着腿,在那里哭泣。
“大娘,我会看病,快带我去你家!”小寒扶大娘上马,三人朝着大娘家奔去。
他们来到了郊外,大娘的茅草屋破破烂烂的,几处歪斜着都快要倾塌,从院中跑出两个小男孩,喊着:“娘,娘,姐姐吐血了!”
小寒赶快跑进屋里,床上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她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