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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捉鬼人-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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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要油灯,因为这时候,时间才刚刚来到子时,丑姑娘的,子死寅生,这才刚刚开始……

第四百八十九章 子时之乱() 
油灯在我们山下当时已经不太好找了,不过他们山里还有,山里边儿跟我们时候似的,时不常的还停电,家家都还留着这些个老物件儿。

    把油灯里续满油,在春生头脚下各放一盏,分别着,油灯是为了给春生“照魂”用,也叫守魂,灯就叫守魂灯。过去一些重病的人、或者奄奄一息的人,家里人不希望他就这么去了,还想救活他,或者想让他留下几句遗言,就会在他床边上一盏守魂灯,专人看护,只要灯不灭,这人就不会咽气。有个词儿叫做人死灯灭,也就是这么来的。当然了,有些阳寿已尽的人,特别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你要是执意用守魂灯留着他不让他走,那他本人会承受很大的痛苦,还不如让他轻轻松松的离开,这个,也不能同日而语,要看情况而定。

    春生这时候身上的阳气很弱,稍有啥差池魂魄就有可能离体,上油灯,一是为了留住他的魂魄,二是通过油灯的明亮程度,了解他身体里的魂魄状况,头的这盏灯,叫留魂灯,照的是他的三魂,脚下的这盏,叫守魄灯,照的是他的七魄,油灯要是明亮正常,明他身体里的魂魄也正常,油灯要是忽明忽灭,明他身体里的魂魄出现了骚动,随时有可能离体而去,油灯要是突然昏暗无光,明他已经有魂魄离体,这时候,趁着魂魄还没走远,赶紧喊魂,只要油灯不灭,十有**都能喊回来。

    油灯给春生上以后,我看了看,松了口气,还算不错,油灯明亮,这明春生的魂魄正常,又问春生父亲,家里有没有黄纸跟带杆儿的高粱穗,春生父亲有,我让他赶紧去找,春生父亲出门去找高粱穗,我又吩咐强顺,到外面灶台那里弄一铁钎草灰,强顺下头也出去了。

    很快的,春生父亲把黄纸跟高粱穗找来了,黄纸是那种一大张的,我拿过黄纸蹲下身,把黄纸对折几下,整个儿撕成巴掌大的无数片,这时候,强顺端着一铁钎草灰打外面进来了,我朝春生父亲的头上看了一眼,春生父亲头上的头发还不少,而且也有一定长度,让春生父亲找3∫3∫3∫3∫,<;div style=";margin:p 0 p 0";>;把剪子,给我剪一撮头发下来,春生父亲不理解我这是要干啥,而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就知道我们俩跟春生过去在一起上过班,我眼下的做法,叫他有儿不能理解,之前让他铺被子找油灯,他还能接受,这时候叫他剪头发,他彻底接受不了了。

    我想了想,对春生父亲,我不光是春生的同事,我还有一些家传的手艺,专门给人驱邪驱鬼,这次来你们家,不单纯是来找春生玩儿的,主要是来给他处理大黑狗这件事儿的,今天晚上不管发生啥事儿,你都得听我的,要不然春生随时都可能没命。

    我又给他解释,现在叫你剪头发,是要用到你的头发,你是一家之主,你们家的气场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春生父亲听了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反对,找来剪子剪下一撮递给了我,我拿过头发掏出身上的火机,就着强顺端的那一铁钎草灰着了,头发烧出来的灰烬撒在了草灰里,随后,我又把自己的手指扎破,在草灰里滴了几滴血,转身又吩咐春生父亲,跟强顺一起把房子里所有的房门口跟窗户台分别撒上一道草灰。

    春生父亲这时候啥也不了,领着强顺先进里屋撒草灰了。

    我又蹲下身子,把撕好的黄纸放到脚边,拿起那根带杆儿的高粱穗,看了下长度,还差不多,大概能有四十公分长,捏着穗头一折,把高粱穗折了下来,手里单留一根光杆儿,随后把春生右手握成拳状,贴着他的身子立下,把高粱杆儿插进他拳头里,接着拿起脚边的黄纸,一张一张,穿糖葫芦似的,全部穿在了高粱杆上。随后,又把春生的左手手心朝上,把之前折下来的高粱穗给他放在了手心里。

    高粱杆穿黄纸,高粱穗放手心,这是个啥意思呢,这个叫“请谷神”,谷神也就是五谷神,高粱杆穿黄纸这个,叫“风调雨顺幡”。左手里抓五谷,算是五谷神的一种象征,五谷杂粮,拿上一样儿就行,其实在天地人三界中,五谷神最大,老百姓要是少了五谷杂粮,还拿啥供奉,有人可能会,拿肉呀,猪牛羊肉,不过,猪牛羊不也是吃五谷长成的?

    我这时候,是想请五谷神给春生护身,请别的神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哪个神仙都没有这位五谷神的亲和力高,而且没有攻击性,不管是神仙精怪,谁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跟大黑狗为敌,你要是请下一个攻击性强的神,它不恨你才怪,万一给惹恼了,这场干戈就不好化解了。

    我这边插好黄纸放好高粱穗,强顺跟春生父亲也从里屋出来了,按照我的吩咐,门口窗户台上全撒了一道草灰。

    春生父亲这时候才缓过来劲儿问我,大孬是咋晕倒的,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么。

    我连想都没想,把春生给大黑狗附身上吊的经过了一遍,听得春生父亲又惊又怕,拄着拐棍就要给我跟强顺磕头,我们哪儿受得起,赶忙掺住了他。

    随后,我又让春生父亲找来半碗米,几根香,我拿上一根香着插进米碗里,走到门口,地上垫一张黄纸,把米碗放在上面,也就是放在了门里面的正中央位置。这个也是有道儿的,这个叫“一柱遮门”,是为了防止那些妖邪打正门进来。打正门进来的,代表的是堂堂正正,打偏门或者窗户里进来的,这叫歪门邪道,家里要是有仙家护着,打偏门或者窗户进来的,仙家就会出头收拾它们,因为它路子不正。

    放好米碗,我又吩咐春生父亲跟强顺,每人拿上一根针和一盒火柴,春生父亲蹲在春生头的油灯跟前,强顺蹲在春生脚下的油灯跟前,只要见油灯变暗,就用针往外挑灯芯,要是油灯突然灭了,就赶紧用火柴再着。

    做好这一切,我抬手看了看表,十一十五分了,透过敞开的屋门朝外面看了看,已是深夜,乌起码黑,心,也快该来了。

    刚想完,屋外突然就起了风,霎时间呼呼作声,院子里一些物件儿被风吹的稀里哗啦的乱响,紧跟着,院子笼子里那几条狗都像哭一样的呜咽起来,原本宁静的夜晚不再太平了,加上呜咽的风声,整个显得分外惊人。

    我扭头朝强顺跟春生父亲看了看,强顺还好些,春生父亲的脸色都变了,我赶忙交代他们,看好油灯,别叫风给吹灭了,强顺问我,都起风了为啥不把房门关上,我给他解释,关上门明咱怕了它们,这些东西你越怕,它越狠。

    完,我走到放门口低头看了看门口的草灰,被风微微吹动了一儿,不过还没被吹散,米碗里的那根香也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燃烧的速度很快,不过也没啥大碍。

    我提了口气,冲外面喊了一声,“你们走吧,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要不了他的命,赶明儿我带他到你们道场,登门给你们赔罪。”

    话音一落,一股风“呼”地从外面吹了进来,我就感觉身边一凉,就听身后强顺惊叫一声,“我这边的灯灭啦!”

    赶忙回头一看,春生脚下的油灯确实灭掉了,强顺这时候已经慌慌张张开始划手里的火柴,不过划了两下没划不着,伸手去自己兜里摸出打火机,我赶忙制止他,“还得用火柴,别用火机。”

    五谷神为木,火机上带铁,金克木,五谷神最不喜欢的就是金器。

    不过,强顺手里的火柴这时候怎么都划不着,我朝春生头那盏灯看了一眼,春生父亲这时候双手拢着火苗,生怕给风吹灭掉,暂时还没事儿。

    我赶忙问春生父亲,“家里有红布没有?”

    春生父亲心翼翼拢着火苗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扭头又朝门口地上的草灰一看,草灰还没散,这明外面的玩意儿还没进屋,春生脚下的灯虽然灭了,七魄虽然也可能已经离体了,但是只要草灰不散,他的魂魄就出不了这个屋,一喊就能回来。

    我又问春生父亲,“家里真的一儿红布都没有吗?”

    春生父亲又摇了摇头。

    我一寻思,又问道:“您闺女今年上几年级了?”

    “啥?”春生父亲顿时一愣,不过很快回道:“四年级。”

    “是少先队员吗?”

    春生父亲一脸茫然,“是呀。”

    “把您闺女的红领巾拿来……”着,我走过去替换下春生父亲,用手拢住火苗,春生父亲拄着拐棍进了里屋。

    强顺这时候把手里的火柴划着了,不过,怎么都不着油灯。

    外面的风声依旧在呼啸着,听上去分外吓人,我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就见门口嗖嗖窜过两条黑影子,看样子外面的玩意儿着急进来,我赶忙招呼强顺,因为强顺这时候离门口最近,万一给外面的东西冲进来,搞不好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我冲强顺招呼道:“不着就别了,你过来拢着油灯。”

    春生父亲拿着一条红领巾从里屋出来了,我跟强顺换了一下位置,强顺拢着春生头那盏灯,我用火柴去春生脚下这盏油灯,同时交代春生父亲,拿着红领巾围着春生转圈,每转半圈,就喊一声,大孬回来吧,等春生父亲喊完,我接着就喊,回来了。

    春生父亲拿着红领巾围着春生转了七圈,喊了十四声以后,我见油灯还不着,我从地上站起来要过春生父亲手里的红领巾,在红领巾上滴了一滴灯油,给春生盖在了脸上,转回身再去脚下那盏灯,火柴划着,往灯捻子上轻轻一碰,油灯噗一下着了,七魄回来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这时候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笼子里那几条狗,也由呜咽变成了狂叫,似乎都不甘心春生回魂。

    我让强顺跟春生父亲看着油灯,自己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这时候,我清晰地看见院子里两条黑影来回乱窜,显得又愤怒又着急。

    我冲着那两条黑影喊道:“春生到底跟你们有啥深仇大恨,你们为啥非要他的命?告诉我,要是春生理亏,我替你们做主。”

    我这么一喊,两个黑影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四双眼睛冒着绿光看向我,风声跟着也停了,笼子里的狗也不叫了,四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都吓人。

    (谢谢“yanjun66”捧场的皇冠。)

第四百九十章 刀锋之惊() 
我暗自点了下头,果然是俩玩意儿,而且是两条大黑狗,院子里黑漆漆的,眼下只能看见它们两条黑色身影。△↗頂頂點小說,x。

    我目不转睛盯着它们,它们也在盯着我,这时候风虽然停了,气氛却变得紧张起来。

    对视了一小会儿,我朝门口走了几步,脚尖紧挨着门口那道香灰停下,我对它们俩说道:“你们俩个,有能说话的吗,有啥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说出来。”

    两条大黑狗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都能听懂我的话,其中一个转回头冲我“汪”地叫了一声,似乎在告诉我它们还不能说人话,不过,从声音里我可以听得出来,它们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这叫声在告诉我它们不会说话的同时,似乎也在告诉我别的什么。

    我又说道:“既然你们都还不会说话,那还有别的法子吗?我就想知道春生到底做了啥对不住你们的事儿。”

    两条大黑狗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又低叫了一声,另一个很快附和了一声,随后,两条大黑狗很默契的一起转身,朝春生家院门口那里走去。

    走到院门口,其中一条顿了一下,扭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样子很刻意,似乎是在叫我跟上它们走。

    我犹豫了一下,心说,它们俩不会是想跟我耍啥阴谋吧,把我从春生家里调开,然后它们再返回来收拾春生。不过转念又一想,不能拿琢磨人的心思来琢磨这些成了精的生灵,这些东西虽然狡猾,但是它们只要承诺过的事儿,一是一二就是二,绝对不会再耍阴招儿,除非你违约在先。

    我给自己提了一口气,迈脚出了门,就在这时候,强顺在我身后喊了一声:“黄河,你出去干啥呀,小心它们咬你。”

    我没回头,也没说话,抬起手摆了摆,一前一后,跟着两条大黑狗出了春生家的院门。

    卜一来到街上,我这才发现,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地上就像铺了层银霜似的,四下里光线极好,回头又朝春生家里一看,心里顿时一惊,就见春生家里居然阴森一片,就连从屋里射出来的灯光也显得有气无力死气沉沉,乍一看就感觉他们家好像建在了一座坟场上似的。

    这个叫什么呢,我用书面的话讲不出来,大白话就是,一般家里的运势低了就会出现这种阴森森的情况,一些妖魅邪狞也会乘虚而入。丑姑娘说的,今天是春生的黑道日,估计指的就是这个。但凡家里出现这种阴森森的现象,一般家里都会出大事儿或者死人,也就是书面上说的那种阴气萦绕,一般人看不见,有些灵气高的人能够感觉到,特别是一些婴儿,抱着婴儿去某一家串门儿,一进门婴儿就哭,出来门就停,这就是婴儿被这家的阴气给影响到了,叫他感觉不舒服了。

    言归正传。这时候,两条大黑狗见我跟着它们出了门,同时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旋即又一转身,沿着春生家旁边的一条小路朝南走了起来。

    我这时候一点儿也不再犹豫了,跟在它们后面也沿着小路走了起来,一转眼的,这就朝南走出了能有二里地了,所幸月光明亮,山路走起来也不怎么费劲儿,不过这也就是我了,换个旁人估计半夜不敢走这么荒的山路,再加上前头还有俩成了精的玩意儿,想想都恐怖。

    两条大黑狗每走出一段距离就会回头看我一眼,似乎是在招呼我加快速度,我跟它们俩没仇没怨,它们俩这时候对我也没啥恶意,于是加快脚步走在了它们身边。

    一人俩黑狗,又走了大概能有二三里地,这是个大概距离,不过我感觉已经离开春生家好远了,忍不住就想问两条大黑狗,你们到底要把我领到哪儿去,一低头,还没等我把话问出来,就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了路,那两条大黑狗不见了,我顿时一愣,不过还等我反应过来,毫无征兆的,就感觉手脚猛地一紧,好像给啥东西拴住了,心里顿时大叫一声不好,想转身往回走,不过两条腿已经给拴到了一块儿,一迈腿“噗通”一声摔地上了,等我回过神儿一看,眼前的一切全变了。

    明亮的月夜瞬间成了白天,太阳光毒辣辣的晒在我身上,滚烫滚烫的,自己正侧身躺在一堵土墙后面,土墙像是座房子,老式房子,墙顶上还有落水檐,不过整堵墙上都没有门,应该是房子的后墙。

    再往自己身上一看,双手双脚都给铁丝牢牢拧上了,因为在地上躺着,视力受到了很大限制,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座老宅子的后院里。

    挣扎了几下,想从地上爬起来,不过手脚给拧的死死的,怎么都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看见墙边捆的那只小黑狗了没有,今天我在翠儿山刚抓的野山狗,你去把它宰了,我教你咋逮狗,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

    声音一落,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听脚步声,至少有两个人以上。

    我这时候都懵了,刚才明明跟两条大黑狗走在山路上,怎么一下子就到这里了呢,这是哪儿呢,还有,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白天,难道,我中了那俩大黑狗的啥幻术?又挣扎了一下,手脚上拧的铁丝都快勒到我肉里了,手脚又胀又疼,感觉又不像是幻术。

    这时候,杂乱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了,又一个声音传来,“松山哥,我看这只小黑狗挺不错的,就别杀了吧。”

    我顿时一激灵,这声音我认识,春生的声音,不过春生咋会在这里呢,他应该能看见我给捆上了吧,咋也不过来帮帮我呢。

    因为他们都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们的脸,挣扎着想把身子翻过来,不过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翻过来,只能大喊道:“春生,我是黄河,赶紧过来帮我解开!”

    喊了两声,居然没人应我,又一个声音传来,“呦,这小黑狗叫的喊还挺响亮,松山哥,我看就别叫春生杀了,养大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个叫“松山”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你懂个屁,这种野狗养不熟,养大了弄不好咬死你自己家里的人,春生,去把它掂起来。”

    话音一落,我就感觉脖子后面的衣裳给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揪住了,那大手揪着我的衣裳一提,好像很不费劲儿的就把我从地上掂了起来。

    我的视线随之一转,瞬间惊愕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在我眼前出现了一张大脸,能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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