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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满车人都懵了。
给人让道?
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连个鸟都没有,给谁让道啊?
见众人不理解,司机就补充了一句,说是给“仙人“让道。
这下,就再也没人说话了,一个个全都回了自己座位上。
“仙人“是什么,别的地方的人或许不理解,但是重庆四川这边的谁不知道,那说的是”先人“啊。
在鬼节这一天,深更半夜,司机来这么一句,很明显他是看见什么了。
和我同车得这位大姐,再也不敢纠缠司机,麻利地回了自己座位上,闭着眼睛就开始等。
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就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了。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个十来分钟,司机突然将车内的照明灯给关了。整个车厢陷入黑暗,外面的黑夜就显得有些发亮了。大姐稍微侧了侧头,看向窗外,黑漆漆地什么人也没有,偏偏路面就像被好多人踩过一样不时飞溅起来些许尘土。
后来尘土越扬越多,就跟刮起来一阵小沙尘暴一样,大姐再也看不清车外的情况,但是却分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声音传进车厢里,别提有多渗人了,也不知道谁突然憋不住喊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骇世惊雷,吓得大姐浑身一哆嗦,然而下一刻,叫声还未停止,呼啦啦狂风骤起,车身外“噼啪“作响。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却像是有好多人在不停地拍打车窗。
这下,车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大姐使劲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怕的就是惊扰了外面的“仙人“。
谁知道,她在这忍着,身边的车窗响得却比别人那里更厉害。
大姐也是个猛性子、暴脾气,那会被吓得快要崩溃了,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转头就想同样拍打车窗,把自己这边的东西赶走。
可谁知她这一转头,就正巧看见外面那漫天的尘土中吐出来一张人脸,那张脸整个扑在车窗上,跟大姐来了个近距离对视。
突然看到这种东西,大姐当时就一口气没跟上来,眼前一黑,给吓晕了。
第三章 还魂之日,诡异照片()
人道是“眼不见,心不烦“,大姐晕过去之后,就彻底脱离了恐惧的苦海,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人躺在娘家自己屋床上了。
大姐心里害怕啊,赶紧就问家里人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可是一家子人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半夜里敲的家门,开门进屋之后,整个人就跟没了魂一样,躺床上就睡,这不睡醒了就没事了。
可要真是没事就好了,等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大姐那三岁大的小侄女开口了。
“大姑,大姑,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你坐了一辆纸做的小车回来的,那小车把你放下之后,直接从天上飞走的,还起火放烟花了呢。大姑,你还有没有那样的小车,能不能给我买一辆啊?“
三岁大的孩子学话都学不利索呢,这种事情说出来,肯定不可能是谁教她来吓唬人的。大姐心知自己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连饭也顾不上吃,就让家里人带着回老家找了个神婆帮她看看。
神婆,是那种旧社会科技不发达的时候,落后山村里以装神弄鬼欺骗老百姓谋取钱财为生的那种人,放在西方就叫“女巫“。
这种人十个里面**个都是骗人的,但保不齐就有真学过易经八卦,能通灵晓异的能人。
大姐找上的这位神婆就是个能人,只听大姐叙述了个开头,立马脱口而出,说大姐是碰上“阴兵借道“了。
阴兵借道自古就有,但凡是战乱时期,哪里死的人多了,地府阴差锁魂勾命忙不过来,就会开启这项术法,让那些死去之人的魂魄暂时从阳间道上走一下进入地府,这就叫“借道“。
七月十五鬼节,本来是地府广开大门,放万千幽魂回家省亲的。这种事年年都有,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和活人的世界产生冲突,可偏偏今年一场大地震,让死去的人猛然暴增,阴间道走不开了,才会有一些被分流到阳间道上来。
大姐遇见的就是分到阳间道上的那一批。
神婆解释清楚这件事之后,先是给大姐招了招魂,然后就画下三道符,让大姐一张烧掉,一张贴家里,一张随身带着,赶在鬼节之后的第七天再坐车回成都。
七天是还魂之日,大姐再在夜路上走一遭,回家之后符纸烧成灰就着水喝下去,这一劫就算是躲过去了。
今天正好是鬼节之后的第七天,大姐才坐上了开往成都的这趟车,她还怕我们不信,专门从包里取出来那张神婆给的符纸晃了晃。
看到那张符纸,别提我心里有多别扭了。
我和胖子都算是第一次远离家门,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黄历忌宜“,也不知道今天适不适合出行,偏偏这么巧就跟这种人坐在了一趟车上,心里很是不舒服。
转头再看看后面吧,同样听到大姐讲述的这件事的其他乘客,各个脸上表情凝重,甚至有几人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间,就好像他们身上也揣着一纸道符似的。
“不会那么巧吧,这一车人就是上回碰上阴兵借道的那一车?“
我心里犯着嘀咕,重新坐正身子,不敢再去往后看,而就在这时,一个刚才跑车头那照相的青年,突然喊了起来。
“你们快过来看,看我照到什么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身后坐着的那位大叔明显是个好奇心重的,立刻站起身来回应道:“照见什么了,拿过来我看看。“
青年闻言,立刻走过来,伸手亮出自己的手机,指着屏幕中间就问:“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人?“
“有人,哪里有人?这不就些碎石头吗?“
“你看不见?就在咱车头前面大灯照着的地方,你看这里,有胳膊有腿的,不是人是什么。“
青年拿着手机不听解释,可大叔却坚持说上面什么都没有,两人都不服气,立刻就找别人来看看。
结果,这一下车厢里可乱了套了。
眼镜男说好像是有个人形轮廓,刚刚接话的那位说是个穿白色衣服的长头发女人,那位大姐则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排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我也没忍住,伸过头去看了一眼,就瞧见模糊不清的照片上,首先是车头强光灯照出来的路面,接着是满地碎石,而后在灯光的尽头、碎石的上方,竟真真切切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着一袭长袍,头戴八卦方帽,分明是一副道士装扮的模样。整张照片模糊不清,而在我看来,那道士装扮的人却相当清晰,就连手上提着一盏铜锣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同一张照片,不同的人看出不一样的结果,而关键是车外面,强烈的车大灯灯光照耀下,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如此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倒比之前那几位讲述的故事更让人不舒服了。
那青年拿着手机在车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车头准备再拍一张的时候,被美女乘务员给拦了回去。
“各位乘客,请大家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们刚刚已经向交通部门反应过这里的情况了,抢险队应该会在两个小时之后赶到这里。只是道路抢修需要时间,估计想再从这里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下午。”
美女乘务员跟司机商量了这么久,终于算是有结果了,只不过这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一听她这么说,那边那个眼镜男立马就不乐意了。
”明天下午?这也太晚了吧!我们都是有要紧事的,哪那么多时间在路上耽搁着,这条路不通,不会走别的嘛?”
“咳,大家也知道,因为震灾的原因,入川的路线总共没有几条,我们现在走的是行程最短的一个,如果要换别的路线,还需要调头从接近贵州的那一块绕过去。司机师傅刚才提议,我们再回重庆,等明天道路抢修完毕再重新发车,不知道各位乘客同不同意?”
“不行!来都来了,哪还有往回走滴。你这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俺们啥时候能到成都啊。”
“对,不能回去,我这明天还有急事呢。哪能在路上耗着,赶紧绕道,那也比等着强!”
“绕道走!”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必须去成都!“
说实在的,赶在这个时间段入川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急事“的,谁愿意走到半路上再回去。
那乘务员见反对声不断,只得转头看向司机。
凭我的观察,那司机师傅绝对是坚持要回重庆的,只是后来美女乘务员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司机接过去说了两句,之后便闷声不吭地重新发动了汽车。
乘务员转过头来,面对众人,脸上浮现出微笑,轻声说道:“各位乘客,我们现在绕路从另一条路线前往成都。现在是晚上19点32分,预计到达成都的时间是凌晨3点,请大家注意看管好自己的贵重行李物品,行车中又感到不适的乘客请立刻喊我。”
说完,乘务员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车厢内再次黑下来,大家也没有在抱怨什么。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我也换个姿势,准备重新补一觉,却不想听到身边那小子幽幽说了一句话。
“深夜子时,走川东黔北,尸鬼同路,满车命薄人,这一趟恐怕不安生啊。”
第四章 赶尸秘术,怨怒野猫()
身边那小子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什么“深夜子时,尸鬼同路”,搞得自己跟茅山道士似的,你tm谁啊。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仔细观瞧那人的模样。
对方五官精致,刘海飘逸,皮肤光滑水嫩,要不是喉结突出、胸腹平坦,我还真怀疑他是个女的。
这人似乎也察觉到我在观察他,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叫梁天宇,北京人,四川大学新生。”
“哟,校友啊这是。”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也是个和我一样赶着去四川大学报到的新生,赶紧伸出手去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你好,我叫严……”
话刚说个开头,突然间整个车身晃动了一下,直接把我甩向了车窗那边。
“嘭”的一下,肩膀重重撞在钢化玻璃上,疼得我汗珠子都冒出来。
“你大爷啊,会不会开车!”
“cao你妹的,干嘛呢?”
“搞什么!”
车厢内,喊骂声四起,而那个惜命的司机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吼道:“嫩帮鬼儿,曰你个仙人板板,老子奏是扎么开策,背话地各人爬下策去!背时砍脑壳,闯到老个野猫子。”
司机这一吼,也没人敢搭腔了,不管听懂没听懂,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这位司机师父脾气不好,惹恼了他,受罪的是自己。
我刚才也想跟着骂两句的,第一波没赶上趟,第二波没别人带头,只好揉着肩膀重新坐直。
那梁天宇刚才也晃得不轻,不过他运气好,撞在了我的背包上,啥事也没有。
此刻重新坐直,他那边又神神叨叨地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刚才撞上了没有,要是真碰死个野猫,那这回真是没好事了。”
我不明白他说什么,但听意思好像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紧问道:“梁……梁天宇,刚才那是怎么了?司机说的啥啊?”
“哦,他说老子就是这么开车,不想坐的滚下去,倒霉催的,碰上了一只野猫。我估计,他刚才是为了躲那只猫,才急转向的。”
“野猫?这地方还有野猫?”
“嘿嘿,深山老林的,啥玩意儿没有?我就怕,司机撞上刚才那只猫,那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得,你还信这个?”
“呃,也不是信不信。万物皆有灵,无辜惨死必有怨气,咱这一车人本来就没几个命厚的,再沾上怨气,那就更不用活了。”
一听这话,我当时恨不得喷他满脸盐汽水。
会不会说话啊,一会没好事,一会又是不用活的。
可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也不知道我心里想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真沾上怨气了也没什么。你我都是命格坚挺的,再加上车后座上压着个怎么作也不死的贱人,咱们还是能罩住这一车人的,怕就怕待会走的路不好,万一要是进了苗疆禁地,那可就麻烦了。”
感觉对方越说越离谱,我实在受不了了,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你说的什么啊,咱不就是坐个大巴上学去吗,咋又尸鬼同路、苗疆禁地的。”
“啊?嘿嘿,没什么,就是小时候听过的一些传说。甭想了,咱也不至于那么倒霉。”
“嗯。”
对于他的话,我不置可否,一是没兴趣,二是没好感,哼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去,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发呆。
这会儿,我开始有点想家了。
活了十八年,我可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回想起临上火车前,父亲的叮嘱、母亲的泪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过很快,这种伤感就被对大学生活的向往给取代了,想想那些火辣迷人的四川妹子,想想吃一次就忘不了的巴蜀火锅,未来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
思绪一点点飘散,脑子也跟着越来越乱,不知不觉的,我竟然又依着车窗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当中,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死死按住,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屁股底下的车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画着“之”字一阵狂飙,最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嗨,哥们,你怎么样,没撞着吧?”
身边传来梁天宇的问候,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我没事,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车爆胎了。”
“啊?”
刚才第一次停车的时候,就有人说是不是爆胎了,结果那乌鸦嘴等到现在才应验。
我这边跟梁天宇说着话,就听前面车门开启,那司机匆匆下了车。
美女乘务员也没想着,先是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又是给人倒水,又是询问大家需不需要方便,总算是稍稍把一车人给安抚下来了。
我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在车站买的两瓶矿泉水,给梁天宇递过去一瓶。
这哥们说话不中听,但是人还不错,刚才要不是他按住我,恐怕我这会真是要头破血流了。
可他却没有接我递过来的水,而是眉头紧蹙,支愣着耳朵听着什么,好一会之后,突然转头问我:“你听到了没?”
“啊?听到什么?”
“铃声,摇铃铛的声音。”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也支起耳朵来,贴着窗户往外听。
车内很多人都在说话,嘈杂不堪,一开始我还听不真切。但是没过一会,一阵短促的“叮铃铃”从车外传了过来。
没错,确实是摇铃声,声音很有节奏,每隔十几秒就会轻微地响一下,无法确定来源方位,但可以肯定摇铃的人正在向我们这边一点点靠近。
“我去,这大半夜的谁闲着没事摇铃铛啊?”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我不禁抱怨了一句。
而相比于我,旁边的梁天宇则更加激动一些。
“我擦,赶上了,赶上了。尼玛终于让我有机会见识真正赶尸的了,哈哈哈……”
“赶尸?”
我一听到这两个字,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炸起来了。
你还别说,我真知道“赶尸”是什么。小时候家里穷,拉不起有线电视,只能看些地方台。偏偏我们那个地方的省城电视台有一个固定的周末剧院,每到周日下午都会放映一些比较火的香港电影。
所以我从小就喜欢上了两个香港明星,“林正英”和“周星驰”。
赶尸这东西,在林正英的僵尸系列电影里看到过。
两个道士指挥着逝去之人的尸体,排队站好,一跳一跳地往前走,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到哪去。
在我的认知当中,这可是最可怕的事物啊。
“我说,梁天宇,你别吓唬我,大半夜摇铃铛的就是赶尸了?”
我硬撑着壮起胆子,对着身边的梁天宇抱怨一句,没成想,对方眼放精光,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嘿,哥们,我怎么可能拿这事吓唬你。你听那铃声,一个呼吸一摇,九次呼吸长晃,绝对是摄魂定魄的手法。
而且,你说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川南、黔北、湘西交界的地啊,距离赶尸这一行当的发源地那么近,除了赶尸匠大半夜地摇铃铛,换个普通人早就让周围住着的给打死了。
而且,你再想,前一阵大地震死了多少人啊,里头又有多少客死他乡的。古代赶尸都是因为战乱风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