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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吐尔洪之所以会怀疑“他们为什么会被红袍部落打败”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他太过迷信周凌风和那艘怪船的力量。而是因为周凌风在某晚与他喝酒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烤肉的!”周凌风眯着眼睛冲着吐尔洪说道。每次他和吐尔洪喝酒,喝到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叫他。
“跟你说个事儿,”周凌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眼望着天空。“如果有哪一天,我们的‘老家’被人找到包围了,那你记住,一旦有机会你就立马逃跑。不管身后发生什么都别回头,哪怕你觉得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也不能回头看。只管跑,跑得越远越好!”
“头头,这是为什么?”吐尔洪惊讶的放下了酒杯,瞪眼道:“有敌人,我们就要打散他们啊!”
周凌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道:“烤肉的!你这脑袋瓜子有时候就是犯拧啊!你也不想想,咱们这‘老家’就只有你和老三知道路。别的兄弟都不知道怎么回来。如果敌人找到这里了,那就证明这群人有可能会打败咱们。”
“咱们有那船,还有……”
“那船也不是万能的,说到底也就是个工具。顶不了命的!”周凌风摆了摆手,接着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船上那些……咳!不说也罢。你就知道他们也不是万能的就行了。”
吐尔洪闻言沉默了下来,闷闷的喝了一口酒,哑声道:“我要是跑了,那头头你怎么办?”
“我?呵呵呵……”周凌风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才他才停下笑声,哑声道:“我会带他们去见识一下地狱!”
言罢,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小盒子放在了桌上,说:“这件东西就是能打开地狱的钥匙。”
吐尔洪看着桌上的小盒子愣了愣,伸手就想拿过来看看。没想到周凌风却猛地出手打开了他的胳膊,瞪眼道:“你不想活了!这东西不能随便碰,一旦盒子开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咱们就都得完蛋!”
“这么邪?”吐尔洪看了看周凌风,扭头又看了看桌上那个毫不起眼的小盒子。
“这东西……咳!说了你也不懂。”周凌风将小盒子收进了怀里,似乎有些后悔地说道:“这件事儿你就放在自己心里烂掉就行了,别和任何人说。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一旦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有多远就跑多远!如果,你能找到九儿的话,那就带着她跑,然后帮我照顾好她。”
“头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九儿夫人。”吐尔洪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仿佛立下了一个誓言。周凌风见状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杯中酒仰头喝尽。
这天晚上的事情吐尔洪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他总觉得周凌风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出来,不过想着头头的身上一向秘密众多,吐尔洪也就没再深想,只是心里暗暗多加了一些小心。正因为有了这一番对话。在那日“红袍人”突然攻进“老家”的时候,吐尔洪才在看清情况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随后就打算找寻机会带着九儿逃跑。不过,他没想到那些“红袍”没过多久就把他放了,而周凌风所说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吐尔洪绝对相信周凌风那晚跟他说的事情不是在开玩笑,也相信周凌风既然说那个小盒子十分厉害,那么那个小盒子就一定很厉害。一来周凌风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性子。二来看看那艘怪船就知道,周凌风确实掌握着一种神神秘秘的力量。虽然吐尔洪并不是很清楚那个小盒子能干什么,也不知道周凌风所说的“见识地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就算周凌风手里的小盒子不能将敌人打败,也至少有能力和敌人同归于尽,绝对不会这样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吐尔洪觉得周凌风十有八九是带着九儿跑掉了,所以就安心开了个酒馆等着他回来,可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渺无音信。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吐尔洪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也曾有数次冲动想要回当年的“老家”看一看,挖掘出那些被埋藏的真相。不过,稳定平安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却成为了天枰另一侧的砝码。让他的心中始终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再次踏上险途。这种折磨让他有些心力憔悴,只能通过酒精和时常给自己的儿子讲讲当年的故事这些手段来排解,直到,他们找上了他……
“那是几个军人,很厉害的军人。”斯拉木点了一支烟,缓缓的说。“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这些概念。但我还是能从那几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冷硬和锋利,就像是切肉用的钢刀一样。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这种刀锋一样的气质是优秀军人的标准特质,可那时候我却只觉得害怕,只能躲在妈妈身后偷偷地看着这些人。”
微微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这些人里倒是有一个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很和气,戴着一幅眼镜。很像学校里的老师。他给了我一些糖果,在那个年代,我们这里这些东西并不多,我当时就高兴的接过来跑掉了。也没再管他们和我父亲说了什么。不过,晚上的时候,我就看见我的父亲自己在喝着闷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没打算再给我讲那些故事。我回到里屋,看到妈妈坐在那里偷偷的哭,我拿手里的糖果哄她,她却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那时候,我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了,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第二天早上,我的父亲就和那几个人离开了家。”
“是……因为曾经的事情被抓走了?”小芊犹犹豫豫的问道。
“要是那样就好了,至少我父亲还能多活很多年。”斯拉木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听我母亲零零散散的说过一些东西,不过也不具体。后来我自己琢磨了一下,那时候好像是那几个人要求我父亲带他们去一个地方,具体是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我父亲他们那个沙盗团伙当年的老窝。这是我从那个戴眼镜的人身上猜的,我看到他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小盒子,就想着那是不是我父亲说过的那一个。可惜,这个猜测永远只能是猜测了,那几个人和我父亲从那天开始就彻底消失了,一个人都没回来。”
“您刚才不是说看到那个戴眼镜的人回来了吗?怎么又说他们一个都没回来?”阮玉疑惑的问道。
斯拉木沉默地吸着烟没有回答,直到整支吸完,他才将烟蒂狠狠按熄在烟灰缸里,沉声道:“那些人确实一个都没回来,包括我父亲。至于回来的那一个,我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算不算是人。”(。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冰寒之夜()
沙漠的夜晚十分冰冷,与它在白昼时的火热反差极大,以致初次体会到这种突兀的人往往会觉得难以置信。不过,生长于斯的斯拉木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差,甚至从未觉得夜晚的冰冷有多难受,直到,那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夜晚悄然降临。
那一天是吐尔洪离开他们后的第二十天。斯拉木之所以清楚能将日子记得这样精确,是因为从他父亲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每天用小石子在窗前摆上一个记号,然后跑到附近的小清真寺里学着那些大人的样子祷告,祈求自己的父亲能够早些回来,这样自己的母亲也就不用每晚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了。
那天,他像这些天一直在做的那样在清真寺里做完祷告,随后也无心再和小伙伴们玩耍,便径直回了家。由于父亲吐尔洪不在,所以他家的小酒馆最近总是很早就关门,而母亲总是要在这个时候独自打扫店铺,还要准备第二天所要用的一些东西。斯拉木很想帮帮她,让她不那么辛苦,或许她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回到家中吃完母亲准备好的晚饭之后,斯拉木拿起扫把就想帮母亲打扫。恰在此时,本已锁闭的店门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似乎是在敲门,但又像是什么动物正在用爪子刨挠。斯拉木觉得很奇怪,拎着扫把就向门边走了过去,正在后面厨房收拾的母亲也听到了这阵响动,从厨房敞开的门里探头向这边看来。
走到门边,斯拉木打开插销,伸手就将屋门拉开。霎时间,一股极致的冰冷猛地扑面而来,顿时就将毫无防备的他激得浑身猛颤,腿弯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
这股凶猛的阴冷并非来自夜晚的寒气,而是来自门前地面上趴着的那个人,或许。那是应该是个人。
斯拉木并不确认,他只是从那个物体身上残破的衣物来判断,觉得这应该是个人。可是,除了这些破碎的布片之外,趴在地上的这个生物已经完全没有一个人类的应该有的模样了。这个生物的四肢还在,不过已经扭曲成了十分奇怪的样子,极像是一只被踩扁了的蜥蜴。它头上的毛发几乎已经掉光了。头皮和浑身其他地方暴露出的皮肤一样,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就像他在书上看到的癞蛤蟆一样恶心。不!应该说比癞蛤蟆还要恶心数倍,至少癞蛤蟆身上只是布满了肉疙瘩,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可这些水泡有的已经破开,形成了皮肉翻卷的黑红色伤口。有的却还鼓鼓囊囊的饱胀发白,似乎随时可能爆破开来,迸出四处飞溅的黄白脓汁。
斯拉木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到自己家门前的,他觉得以这东西的样子应该是动不了的,动一下就很可能会死,或者,这东西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叫不出声。从刚才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他就想哭,想大叫,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可事实上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一丝声响都没能发出来,更可怕的是,自己的眼睛非但没闭上,而且还从头到脚将这个东西看了一遍。
斯拉木的母亲此时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手中端着家里收藏的步枪。刚刚她看到儿子突然间坐倒在了地上。顿时就觉得他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立马拿了枪就跑了出来。不过,她端枪的双手此时正在抖个不停,似乎快要拿捏不住手里的武器。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前地面上的那团东西,想要叫斯拉木躲进屋里的喊声只叫出了半句就戛然而止,后半句却怎么都发不出声响。
“开……开门……”
地上的生物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喊,语声干涩而沙哑。就像打磨破铁片时发出的声响一样难听。与此同时,他的头颅十分费劲的抬了起来,奋力将自己的面孔扭向这一对仿佛雕像一样的母子。
胡大在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斯拉木的心中狂吼了一句,喉咙深处顿时涌出了一阵怪异的响声。随后“哇”的一声就将肚子里还没消化的食物呕了出来。恐惧的泪水也在这一刻奔流而出,转瞬之间就越过了他的脸庞,冲刷着他嘴边的食物残屑迅速向下流淌。
斯拉木呕吐出的食物残渣溅满了门前狭小的地面,甚至还有一小部分直接飞溅到了那张费力扬起的面孔上。不过,这张面孔的主人却没有伸手去擦拭这些充满浓郁气味的呕吐物。也许是他扭曲的上肢已经无法做出这个动作,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些飞溅在脸上的东西,毕竟,他的脸上基本已经没有了可以提供感觉的皮肤。
这张脸上的大部分皮肉已经溃烂脱落,早已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也许在他来时的路上,也许在他破碎的衣服上,也许,就在斯拉木母子的脚边。他的一只眼睛也已经随着那些消失的皮肉逃离了这张脸,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眼孔与没有鼻子的鼻洞相互呼应,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黑红色的筋膜。怪异的是,这张近乎失去了所有皮肉的脸上却用细线死死绑着一个本该比皮肉更早丢失的东西——眼镜。斯拉木记得它,但却不敢确认眼前这张骷髅一样的面孔就是它原本和蔼的主人。
“联……系……组织……联系……”
布满筋肉残丝的颌骨上下开合,暴露在外的青白色气管不断颤动,缓缓挤出了一丝微弱的声响。趴伏在地的“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同时将两只几乎扭断的胳膊向前伸出,慢慢向斯拉木母子靠近。斯拉木看到,他的两只手上分别用绳子紧紧地绑着两件东西,左手上捆着的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小盒子,而右手中则是一个巴掌大的铁牌,上面似乎用几种不同的文字刻着一些什么。
斯拉木没有看清小铁牌上的文字,因为他那终于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的母亲已经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再看这种恐怖的场面。她一把将斯拉木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将他抱到屋里的椅子上,扭头就跑到门外,将屋门紧紧关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斯拉木的母亲推开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的拽起他直接上了二楼。将斯拉木带劲屋里之后,他的母亲神情异常凝重的嘱咐他不要出去,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数件厚衣服,发了疯一样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套。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惶恐和迷惑,但斯拉木觉得她似乎又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坚定。在将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之后,体型大了数圈的母亲又郑重的嘱咐了斯拉木几句,随后就紧紧关上屋门跑去了外面。
从呕吐的虚弱中缓过来的斯拉木不禁担心了起来。他想出去看看,又觉得母亲的嘱咐不能不听,于是只好趴在窗口向外面看去。阴暗的夜色让视野中的一切都有些朦胧,斯拉木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母亲似乎是找来了一块破门板将那个戴眼镜的人拖了上去,随后又用绳子费力的将门板拉到了院子角落的柴棚。斯拉木死死抓着窗沿看着母亲不断地在屋子和柴棚之间跑来跑去。不停地将一些东西拿到柴棚里去,似乎是在救助那个恐怖的人。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忽然跳出了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也破天荒的觉得夜晚异常寒冷。
第二日一早,斯拉木的母亲为他准备好了食物,随后就将他锁在了二楼的屋子里,急匆匆的离开了家。下午的时候。他的母亲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一大车军人。这些军人刚一到地方就立马跳下了车,而后端着钢枪四散而开,转瞬之间就将斯拉木家的小酒馆围了起来,好像铁桶一般严实。紧接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急惶惶的跑进院子钻进了柴棚里,不过没多一会儿其中的一个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跑到门边和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着什么。才几句话。那个军官立马转身就向门外跑去,身形动作显得无比惶急。军官一边大吼着什么,一边钻进了车里,那些围在房子外面的军人在听到军官的喊声之后迅速散出了好远,斯拉木还看到有一部分人从队伍里分了出来,跑到周边的屋子里将邻居们带出来,远远的领到了别处。
又过了几个小时。另一批军人开着好几辆车来到了他的家,车队里有一辆斯拉木从没见过的铁甲车,样子就像一个方形的铁皮罐头。这辆车里下来了几个穿着十分怪异的人,他们的衣服就像一个个绿色的橡胶雨衣。不过却有衣袖和裤腿,而且还是连身的,一丁点儿皮肤都不露。他们的头上也带着材料差不多的帽子,眼睛的地方是两块像眼镜一样的透明玻璃,嘴部的位置则是一个圆形的扁片,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这些人进了斯拉木家的院子,立马将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换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和斯拉木的母亲一起进了屋子,来到了二楼的房间,其中一个人在他母亲的示意下抱起了斯拉木,而后就带着他们坐进了那个罐头一样的车里,开到了一个很大军营。从那天开始,斯拉木就在这座军营里长大。他和母亲住在一间分配给他们的楼房里,和军人们一起吃饭,上部队的子弟学校,成年之后就顺理成章的入了伍。
斯拉木一直弄不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告诉他。就连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在那天之后没多久就死了的事情,还是斯拉木在很多年后无意间听母亲提起才知道的。不过,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和知识的不停增多,斯拉木虽然无法将具体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但在心里却隐隐对事情的原委有了一番自己的想象,至少,长大的他知道了那天那些人所穿的,那种密不透风的衣服有一个十分专业的名字——防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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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绝密任务()
“防护服?难道是……某种生化病毒?”阮玉皱了眉,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比病毒还要严重得多。”斯拉木慢悠悠的允了一口茶,接着道,“这件事情是我长大之后查询资料才知道的,就在那件事儿发生之后的那一年,罗布泊这里就另外建起了一个大型试验场,建成之后马上就投入了使用。同年十月,一件震惊国际的大事就在那座试验场发生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