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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绥转身虚空一划,空气中扭曲出一道裂痕,裂痕越张越大,最后定格成一个半径十尺的大圆,从外往里看漆黑一片。
“时限三日,你们都进来罢。”
剑天宗弟子一个接着一个跳进去。
“花濂,还在磨蹭什么?”丰绥皱眉。
花濂直到新人弟子必须全部到齐的剑冢开启日都没找到妹妹,终于不再心存侥幸。“师傅,我”
丰绥不给他说废话的功夫,一扬手,花濂整个人掉进黑洞。
黑洞开始慢慢合拢。
“慢慢慢!”只见远方一道亮光疾射而来。
丰绥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跳了下,黑洞合拢的速度不仅没慢下来,反而加快。
第36章()
花绘重重砸到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
吴照罩在她身上的灵光罩散开;猛烈的罡风瞬间扑打在她脸上;她连忙爬到一个小土丘后面躲好,放出灵识,只见眼前黑沙弥漫;黯淡无光的剑像坟头一样插得到处都是。
师傅说能拔剑的时间很短,要她抓紧时间;刚好土丘上就插着一把剑;她伸手拔了拔;一开始拔不动,但多用了点劲就了。
咦?原来真的很好拔。
她试图把剑放进储物袋;但不知为何储物袋打不开,只好握在手上;小心避着罡风继续往前走。
很快又看到一把剑;剑身平淡无奇。她同样伸手去拔,不料才刚碰到剑把;之前拔出那把剑突然挣脱她的手;迅速消失在风沙中。“诶?”她追了几步;却被迎面一个罡风卷打了个踉跄;身上破了几道大口子;血飞出来。
体内的五行珠躁动。
她想了想;唤出五行珠。五行珠在风中摇摇欲坠;但凡是在半径一尺内的罡风都被它吸收进去。没了罡风逞凶;花绘便能放心拔剑;但和上次不同,这次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拔不出来。
可恶!她气得踹了一脚剑。
这下如同捅了马蜂窝,剑身灵光一闪,十几道剑气向她迅猛射来,带着比罡风更加凌厉的气势,她吓得抱头蹲地,“啊!”
几十米外,花濂听到妹妹的叫声,顾不上思考,朝声源飞奔而去。于他人是阻力是妨碍的罡风到了他这里却成了助力,几乎眨眼间的功夫,他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小人儿,想也不想扑过去抱起人躲过剑气的攻击。
花绘缓缓睁开眼,看见哥哥熟悉的脸,再也绷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哥哥哇!”
花濂紧紧抱住妹妹,眼眶泛红,“不怕,哥哥在这里。”
哭了好久,花绘才慢慢平静下来,撅起嘴不高兴地抱怨:“这些天你跑哪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花濂也想说同样的话,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反而忍不住笑了。无论如何妹妹在就好。
“对了,哥哥你拜师了吗?我师父很厉害哦,是个元婴剑修。”
花濂摸摸她的脑袋,“哥哥也有师傅,就是外面那个带我们来剑冢的丰长老,你看见他了吗?”
她摇摇头,“师傅带我过来的,差点没赶上,就把我扔进来了。”
他笑了笑,可能妹妹的师傅是剑天宗哪个喜爱在外游历的剑修大能,只在选剑的重要时刻才匆匆忙忙把弟子带回来。
又问了些话,得知妹妹不清楚剑冢的规矩,他仔细说了一遍。花绘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拔出的剑又飞走了,原来生气了。”
花濂闻言眉头微皱,剑冢里的剑大都互相有感应的,妹妹这种情况恐怕不易再拔剑,得去远一些的地方碰碰运气。
突然眼角瞥见一道暗红色的光,见是五行珠正浮在妹妹身边。他神色微沉,一边说话转移妹妹的注意力,一边伸手向储物袋拿武器,储物袋没反应,他才想起师傅说过剑冢是个独立小界,空间法宝都不能用。正好手边插着一把剑,他毫不犹豫地拔起来砍向五行珠。
五行珠骤然放出大量罡风,花濂虽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罡风,还是被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再睁眼,五行珠已经不见了,而妹妹睁大眼睛,满眼无辜地看着自己。
“花绘!把它弄出来。”
“啊,哥哥你凶我,呜”她捂住脸假假地哭,一边“哭”一边偷偷通过指缝打量哥哥脸色。
他满脸无奈,“乖,听哥哥的话。”
“不听不听。”她转身就跑,他只得跟上去,同时控制着周围罡风不打在妹妹身上。
花绘跑着跑着忽然想起哥哥手里的剑,“啊”了一声,跑回去教训他:“哥哥你怎么随便就拔了,万一不好怎么办?”而且她还记着这剑就是朝自己射剑气的那把剑,坏死了。
花濂闻言看向手里的剑,和这一路上看见的基本没有两样,但可以感觉到这把剑对自己的亲近。师傅说过,他的天赋极佳,大部分灵剑都会愿意被他拔起,但如人有天赋高低,灵剑也有优劣,来剑冢的机会仅此一次,最好还是尝试那些更厉害的灵剑。
“没关系,真正厉害的是人不是剑。”
花绘心知哥哥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人确实比剑厉害,但是一把好剑可以让人的厉害放大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何乐而不为?
“哥哥,把它扔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拔。”说着去抢哥哥手里的剑。那剑好似意识到自己的职业危机,绕着花濂四处躲闪,就是不愿离去。
花濂抓住四处躲闪的剑,笑着说:“你把五行珠召出来让我毁了,我就答应你丢了它。”
她犹豫不决。忽然想到既然碰了别的剑,之前的剑就会生气离开,那就想办法让哥哥碰别的剑就好了。于是闷头朝前走,趁哥哥不注意,抓起手放在旁边的剑上。果然见刚才的剑猛地飞起来,却是向花绘刺过来。
“回来!”花濂大喝一声。剑身一顿,缓缓飞回来。
花绘后怕地紧紧抓住哥哥的手,狠狠瞪了一眼那剑。“哥哥!”
“先去找你的剑,不然出去之后两手空空就丢人了。”他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往远离最初拔剑的地方走去,一开始还会偶尔遇到些人,但大家都急着找剑,无暇顾及他人,加之风沙大,互相看不清,也就没注意到花绘这个“不速之客”。
渐渐地,周围的剑越来越少。剑少了,罡风却更凛冽了,且这里的每把剑都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
“去试试。”花濂道。
她左右看看,最终决定往一个泛着微微红光的灵剑走过去,结果还没走近,一道剑气就向她飞过来,这次做了心理准备,她迅速就地一滚躲过去。
她回头征询地看向哥哥。
“再试试。”
她咬了咬牙,一路摸爬滚打,终于靠近那剑一尺之内,伸手抓剑的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剑气弹出去,整个人飞到几十米外,喷出一口血。
花濂脸色一变,“小绘!”快跑过去。
她推开哥哥的手,用力抹去嘴上的血,好胜心却因此被激发出来,站起来再次朝剑大步跑去。
花濂制止妹妹手伸到一半,终是慢慢放下来,眼中浮现几分落寞。
虽然希望妹妹永远幸福安康,但修仙这条路没有捷径,他也没有自信护得妹妹一辈子,只能希望妹妹自己成长起来,那样即使他不在,也能独自一人坚强地走下去。
尤其这次找不见妹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哪怕现在相遇了,忐忑感仍挥之不去。妹妹跟着她师傅修行,以后恐怕不能常见到,若能拿到一把好剑,他也能更放心些。
花绘再一次被弹出来,身上的衣服被剑气和罡风划得就像一个破布袋子。她深感丢人,小心看了眼哥哥,却见他站在一边微笑着,没有来扶自己的意思,不由撅起嘴。
她还就不信了,拔不出来她就智取!
拍出一张十蔓符,隔了十几米缠住了那把剑,她想的很好,既然走近了会被剑气弹飞,她就远远地拔。却忘了十蔓符的特性,在缠住那把剑之后,藤蔓抽出新条,继续向其他剑缠去,然后不断分支,不断缠绕最后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藤蔓将视线范围内的灵剑全部缠住。
花绘&花濂:“”
这些灵剑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小丫头不仅贪心不足,竟然还想将它们一网打尽,简直不把它们灵剑的尊严放在眼里!
第37章()
剑天宗最年轻的元婴长老丰绥;在众弟子眼里是个极其严肃、雷厉风行的人;那张冷峻的脸就跟冰雕似的;从来不讲半点情面,发生冲突时连掌门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丰绥在刚刚进入剑天宗时;其实是个天赋绝佳却也十分温驯的少年;拜入当时剑天宗最厉害的元婴长老门下;成为一众师兄的小师弟,备受众人的期待与照顾。不出意外;将会成长为一代德高望重的大能修士,但不幸的是,他有一名师姐,名叫吴照。
剑修一途;或多或少对女性带有一些偏见,并不是说女人中没有天赋上佳的,而是剑修的修炼比法修更加艰难且枯燥;最需要的心无旁骛的意志力和一往无前的浩然气势,尤其后者,更是重中之重、难中之难。
但事实上;他们一众师兄弟都是被这唯一的师姐(师妹)一路压着打过来的。彼时;丰绥性格柔顺;对威武霸气的师姐很是崇拜向往;不顾众师兄的劝说;坚定不移地做师姐的跟屁虫;然后在经历一系列不堪回首的往事之后,终于成就今日的冷面长老。
“什么东西应该是个人吧。”吴照小声嘀咕,还特意用灵识扫了扫四周围,确认没有在扔小徒弟的时候把什么奇怪的东西扔进去。
我当然知道是人!我是想知道你让这人在里面干了什么!
在丰绥的目光逼视下,吴照摆出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的无辜神情看着他。不同于花绘偶尔的装无辜,吴照的无辜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表现,而这恰是丰绥一场场噩梦的来源
与此同时,剑冢之内地动山摇,被藤蔓缠住的灵剑狂飙剑气,藤蔓被切成碎渣。花绘恐慌之下扔出一沓十蔓符,藤蔓不断蔓延生长的结果就是铺天盖地的藤蔓将这块方圆之地占据了,灵剑们没有半点活动的余地,剑气自然也发不出来。
动荡的天地刹那间平稳下来。
而这片地方之外的人们只能看到一面矗立的藤蔓巨墙。
藤蔓最中心的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花绘弱弱开口:“哥,怎么办?”不仅灵剑们被缠住了,他们也被困在一米见方的空间内动弹不得。
花濂眉头微皱,虽然时间到了他们就会被放出去,有麻烦师傅也会来帮手,但要是被师傅知道这里的情况,他们兄妹恐怕要遭殃,得想个办法抹去这些“罪证”才行。
“用壁炎符的话我们也会被烧死吧。”她喃喃着,“那就只能用寸劲符了。”说着把一张寸劲符拍在藤墙上,“轰隆”碎掉一米见方的空间。
花濂见可行,提醒妹妹:“顺着一个方向贴。”
她点点头,将一张又一张寸劲符贴上去,在清理出来一段路后,一把灵剑出现在他们面前,准确地说,下半身的土丘出现在他们面前,上半身还裹在藤蔓中。
她二话不说往土丘上拍了一张寸劲符,土“哗啦”散了,露出锋利的剑身,剑光一闪一闪,好像在警告他们不许靠近。
“哥,这把剑好不好?”
灵剑的优劣除了炼器师很难用肉眼看出,不过这一片的剑气势很足,应该会比他手上的好些。“不错。”
听哥哥这样说她就放心了,又拿出一张寸劲符,往缠住灵剑上半身的藤蔓拍上去,待藤蔓碎了,整把剑完好无损的浮在他们面前。
“这,算我的吧?”她回头问哥哥。
花濂也不好说,从没听过这样的拔剑法,但剑确实是出来了。
她想起哥哥拔的那把剑会听哥哥的话,清了清嗓子,开口:“你过来。”
灵剑纹丝不动。它正处于极度矛盾中,剑冢这一方天地自有其规则,相比人类世界的复杂,这里的规则很简单,看上谁就允许对方拔出自己,除非对方贪心或者别的原因,否则被拔出后不可擅自反悔。
但这个丫头不仅贪心,还粗暴地对待它们,怎么都不甘心跟她走,与其选她,不如
灵剑倏地飞到花濂手里,兄妹俩都还没反应过来,花濂之前的灵剑先炸了,二话不说和新来的灵剑打起来!
刀光剑影中,无数藤屑飞舞。
花濂皱了皱眉,想阻止,花绘连忙拉住哥哥的手,“哥,别担心,我师傅当年也是这样,说这些剑就爱打架,只有赢的留下来。”说着看见因为两把灵剑的打斗,又露出一个插剑的土丘,她兴冲冲地跑上去拍寸劲符。
知道这种办法可行后,花绘也不怕它们突然飞剑气了,直接叉着腰问:“你要跟我还是我哥哥?”
灵剑气得剑身发抖,看看另外两把打斗的灵剑,又看看眼前嚣张的小丫头,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圈。
三把灵剑一起打,战圈立刻扩大一倍不止,花濂已经开始发懵了,毕竟师傅从未说过剑冢会发生这种事情,虽说妹妹的师傅说没问题
“我师傅有五把剑呢!别管它们,让它们打!”花绘一说高声说话,一边手下不停,如法炮制又“拔”出一把灵剑,笑眯眯地问:“我刚才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选吧。”
这回灵剑犹豫了很久,还是飞向花濂,不过没有立刻加入战圈,而是飞到他手边,轻轻蹭了下,就跟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
卧榻之侧其容他剑酣睡?正在打斗的三把剑二话不说冲上来对不懂规矩的同类一顿收拾,第一把战败的剑由此诞生,断成几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花绘这才开始担心,“哥哥”
哪知花濂摆摆手,比起刚才淡定许多,“没事,它在剑冢温养几年就恢复了。”剑断的情况师傅提过,所以他不担心。
花绘于是放心地继续“拔剑”。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战况越来越激烈,又或许是地上躺着同类的“尸体”太过吓剑,灵剑犹豫再三,不情不愿地飞到花绘手里。她高兴地冲哥哥摇晃剑,“哥你看!我有剑了!”
花濂微笑。
这一边灵剑的战况未分,那一边花绘一把接着一把“拔剑”,逐渐导致花濂身后的战团越来越大,她身后也开始了小规模战役。
地上的短剑数量已经上升到十几把。
她不由感慨:“这年头灵剑也不容易啊。”
正在打斗的灵剑们闻言恨不得冲上来把她切成人渣!这都是谁害的?本来它们不说相亲相爱,起码各剑各扫门前雪,除非遇到难得的人才才会出动出来争上一争。这种事距离上一次已经几百年了,但那时它们是主动争人,哪像现在
越想越火大,越打越激烈。
花濂拉着妹妹走远一点,事到如今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了,不过这个样子确实比人为寻找好剑容易些。
激烈的战况中,不用花绘拍寸劲符,就有越来越多的灵剑露出来,它们的反应都很一致,先是呆呆地看着两边战团,衡量一番,硬着头皮飞进其中一方。
还能怎么办?不想变成断剑就只能拼命打了。
“咦,哥哥,你看你那里的剑是不是分成几个阵营了?”
花濂本来一直关注着妹妹,闻言看过去。还真是,单打独斗太混乱,这些剑竟然开始抱团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剑“陨落”,剑冢开启的时间接近尾声。
丰绥一边护持着动荡的剑冢小界,一边频频看向不远处的吴照。只见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不住地吹啊吹,丝毫没有身为元婴大能的自觉,一如几百年前那样没心没肺。
“人要出来了,你走远点,别丢人现眼。”
“哦。”吴照半点不恼,一扬手,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当然只是在肉眼范围内消失,本尊依然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努力吹着狗尾巴草
丰绥按捺住额头青筋,转身打开剑冢,低沉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剑冢,“所有人出来。”
剑冢里的人不敢迟疑,一个接一个跳出来,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把自己拿到的剑展示一下。
丰绥本身是个炼器师,能一眼看穿灵剑品质。这些弟子拿到的剑品质相差无几,都在中品之下,虽失望,却也符合往年的情况。
好剑本就不那么容易认主,中品剑尚且不易,更别说是上品剑。
“咦?”
发出惊讶语气的是吴照,丰绥一个激灵,长久以来的阴影让他险些脚下不稳,不由狠狠瞪向吴照。
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惹丰长老不高兴了。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从剑冢走出来,他手拿两把剑,一把上品,一把中品,柔和的剑光交相辉映。在众人的惊呼中,丰绥也难得露出些许笑意,赞许道:“不错。”
许阳志得意满地走下去。
许阳之后,也出了不少中品剑,丰绥面上不显,心里却颇满意,看来这一届的弟子天赋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