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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文吉又弹一指,真气封住葫芦口,平端铁剑,正好接住酒葫芦,笑道:“些小把戏,称得什么本事?真本事当是吐气扬眉,傲立于天地之间!”借着酒兴,一手持葫芦,一手展开一套剑法。
“美酒不多兮,当细品尝。琼汁玉浆兮,莫想分藏。”身形展动,带起一股旋风。
“好景不久兮,当思欣赏。琼楼玉宇兮,莫盖华堂。”舞动之中,数股酒水飞出。
“佳人不在兮,叨念芳名。久之不来兮,乱我心房。”风旋水转,在巴文吉身旁化作千万点闪亮水滴,看的方仲目驰神怡。
“期待不遥兮,共赴远乡。吾之寄望兮,何日得偿?”
巴文吉铁剑一阵急划,连拍数掌,顺势后退收招,再看身前,酒雾缓缓落下,似天工自然,酒气幻出一个窈窕女子形状,脚踩云雾,栩栩如生,片刻之后复又模糊,溶入酒雾后缓缓落地。
这一手把真气运用的如火纯青的本事令方仲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会剑气化形的根本不可能做到。方仲虽然看不出巴文吉到底是什么境界,但能施展剑气化形的,至少也是炼气化神的归元期,离炼气化神的顶阶也不算远了。
方仲道:“晚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师叔这般造诣?”
巴文吉摇头道:“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如我这般的不知有多少,便是你姜伯伯早在十年前就胜过了现在的我,你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方仲想起陆文甫临走之时所说的话,如今自己困守兽栏,连三清殿听讲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有机会学道法精进修为,有些泄气的道:“只怕晚辈没这个机会了。”方仲把初见陆文甫时他的冷漠态度和如今咬死他坐骑的事说了一遍。
巴文吉想起陆文甫确实不是什么胸襟开阔之人,愤然道:“若非卢师叔祖一力举荐,以陆师兄才干有何本事做这三清殿主事?你既然是姜师兄举荐而来的弟子,师叔便不能置之不理。”此言一出,方仲喜出望外。巴文吉又道:“有言在先,昆仑规矩不能废,我不过看不惯陆师兄所为,传你一些微末功夫,真正本事,还待你正式入门后自己钻研。”
方仲道:“弟子晓得。”
巴文吉道:“此事只你知晓,切莫给他人知道了。师叔看你根基不错,不知你姜伯伯传你些什么本事?”
方仲道:“姜伯伯传过一些运气的法门,其他的就没有了。”
“运气法门?你试给我看。”
方仲凝神运气,摊出掌心,火花一闪,火焰出现在掌心。火焰越烧越旺,转眼成为一个火球,浮在方仲掌心。巴文吉看方仲镇定自若,毫无疲态出现,哪里是一个刚进门的学艺弟子,分明已是修炼多年的炼气之人所为。
巴文吉喜道:“根基不错,能把黄庭练到如此深厚,不出十年定能突破炼精化气。”
方仲心道自己早已舍弃黄庭不用,但姜伯伯曾经叮嘱过,除非成为正式弟子,否则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另有法诀在身,虽然这位巴师叔待人和蔼,但既然是姜伯伯叮嘱过的事,为免麻烦,还是不要说的好。
巴文吉道:“既然心法之上不需多费唇舌,那师叔便只传你剑法招式,我昆仑剑法炼精化气时以剑为主,炼气化神时以气为主,炼神还虚时,以神为主。剑是长剑,气是剑气,神是剑神,等你入门之后自然知晓师叔所说何意。现在我便传你一套以剑为主的招式,若你有神兵利刃在手,使用娴熟了也不比炼气化神的人差。”说罢,走动空地之上,就用那沾满油腻的长剑舞动起来。
第36章 结盟()
“鸿蒙初现”
“立道乾坤”
“道传三友”
“一气三清”
……
巴文吉传的一套剑法叫做鸿钧创道,招式简单,称不上多么高深,却是昆仑众多剑法的基础,日后剑法的许多繁复变化均脱胎于此。
方仲记下之后,巴文吉便让他自己练习,过两日再来督导。
方仲心系还留在原来住处的葫芦和普玄所赠卷轴,便返回屋内去取。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周青已去三清殿听讲。方仲把一应东西搜罗了,再回兽栏。路过三清殿时,被几个殿外道人看见了,跑去告之三清殿主事陆文甫。陆文甫正与长平子说话,听说此事后冷笑道:“随他去。”
长平子道:“这孩儿与姜师兄似乎有些牵连,要说生性顽劣,却也不见得,就这样搁置兽栏,似乎有些不妥。”
陆文甫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妥?这样不敬尊长的竖子,必先磨一磨他的性子,等得学乖了,再准许回三清殿,如若不然,定和那姜文冼一般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来。”
长平子道:“时候一久,年岁一大,便是有智也难成才。”
陆文甫道:“他也能成才?能够一世留在昆仑,衣食无忧,当个打杂闲人就不错了。”
长平子只得微微摇头。
巴文吉或两日或三日,于傍晚时分过来指点方仲武功,方仲练功十分刻苦,剑招已十分精熟,让巴文吉十分满意。
岁月如梭,转眼数年时间已过,方仲因有不传心法相助,炼精化气突飞猛进,已从刚入门的入窍期进入凝气初期,虽然还无法做到祭剑飞空,飞剑伤人,但招手即来的摄物之术已娴熟无比。如此快的进境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余人一概不知。巴文吉自然晓得这一位晚辈进境飞快,但他不欲让人知道自己偷传剑法,故此谁也不说。另外一人便是周青,他曾来看过方仲几次,如今的周青也是感应期的弟子,试着运功双目一看方仲修为,竟然无法看清深浅,大惊之下便知方仲已走在了自己前头。只是周青心机较深,并未向陆文甫禀告此事。
另外两个知道方仲修为不一般的竟然是和方仲打了一架的两个道人,原本听说方仲被罚到兽栏看兽,以为方仲此生修道无望了,幸灾乐祸之下想再教训一番方仲,谁知数年不见,方仲修为反而凌驾于自己之上,吃惊之下再不敢打他的主意,谁知道此子什么时候突破炼精化气成为内门弟子,真到那时候,就是自己吃苦头的时候了。
几人各有各的心事,谁也不乱说一句,以致此事湮没无闻。方仲因少与人来往,只道旁人也是如此,已然故我的修习心法剑诀。
在这看似平静的岁月之中,谁也不知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夜。
在昆仑山不远处的高空,数十道遁光划过天际,向着昆仑山方向而来。
三清殿大殿前
陆文甫与长平子站在殿外,一个在山道迎客亭的知客道人来到二人面前躬身禀道:“华阳门的人已到了栖凤台。”
陆文甫道:“哦,来了几人?”
知客道人道:“来了二十七人,以华阳门岳真人的师弟贾光南先生为首,携了礼物,拜见掌教真人。”
陆文甫道:“我去迎迓一下。师弟,你去玉虚宫通禀一声。”
长平子道:“贾光南是岳真人的师弟,修为深不可测,而华阳门又如日中天,已凌驾于青城派之上,若我等去接,只怕与身份不合。”
陆文甫傲然道:“华阳门岂能与我昆仑平起平坐,让我等迎迓已是给他脸面,何来不妥。”领着几名弟子前去迎接。
栖凤台凤凰座前,一人身披紫色长袍,凝神看着石像,三缕长髯飘荡,一幅出尘之态。身后站立着一群年轻弟子,人人身背银色长剑,显得英武不凡。在这群年轻弟子之中有一人,以黑布裹住大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只独眼。
这些年轻弟子等得久了,一个悄声道:“武师兄这付尊容,只怕有损我门颜面。”
另一个道:“你懂什么?武师兄这样打扮,正是要唬一唬昆仑诸人,吓他个半死,让他们知道我华阳门非是易于,什么人才都有。”
还有一个道:“吓坏了天玄宫的仙子就不好了,贾师弟还怎么能博得美人青睐呢?”三人嘿嘿轻笑。那黑布裹头之人听耳不闻,只是那独目之中凶光一闪即没。
陆文甫带着几位弟子下到栖凤台,只见一位俗家长者站在凤凰像前,一副清高之态,身后随着二十来个年轻弟子,知道此人便是华阳门贾光南。
陆文甫拱手道:“来者可是华阳门的贾先生?”
那长髯之人见有人来,凤目之中精光一闪,但旋即敛去,眼神微闭道:“在下景仰昆仑圣地,不请自来,请恕我等冒昧。”
陆文甫笑道:“贾先生客气了,来者是客,自当扫榻相迎。”
贾光南见只来了数人,上下打量了陆文甫几眼,说道:“可是三清殿首席陆道兄,陆道兄声名数著,在下十分敬佩。”说这话时虽是客气,却有些不冷不热。
陆文甫听得十分顺耳,笑道:“那是各处朋友抬举在下,与贾先生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了。”
贾光南淡淡道:“在下此番来山,原是要去会晤贵派掌教真人。”
陆文甫道:“请上山。”在前引路,数十名华阳门弟子亦随在身后。
贾光南于路问道:“听说这近年来,昆仑山广招门徒,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实力已复旧观,不知道陆道兄可否告之一二。”
陆文甫皱眉道:“谁言已复旧观?这话我就不解了,我昆仑门徒众多,出类拔萃者不计其数,一直是如日中天,从不曾衰落过,何来已复旧观之语,此言真是笑话。”贾光南微微一笑,不复再言。
一行人到了三清殿,随来的弟子另外招待。陆文甫带同贾光南来见昆仑掌教悬天真人,到了玉虚宫,通报之后,悬天真人在八卦台赐见。
二人入殿,殿内轻烟缭绕,金碧辉煌,悬天真人高坐在八卦台上,两旁是卢公礼等昆仑重要弟子。陆文甫参拜之后,向悬天真人道:“这位便是华阳门贾先生。”
贾光南拱手施礼:“在下贾光南,参见掌教真人。”
悬天真人微一颔首,温言道:“贾先生之名素有耳闻,先生不必多礼。”
贾光南道:“此次在下前来,乃是有要事向掌教真人禀告。”
悬天真人道:“不知所禀何事?”
贾光南道:“在下此来,乃是代华阳门岳真人向昆仑提议两家为盟,掌教真人为盟主,两派协力共诛妖孽。”
此言一出,玉虚宫内众人都是面容一动,只因为华阳门势力之大,已直追昆仑,如今主动前来寻求结盟,当真意料之外。悬天真人道:“华阳门欲与我昆仑为盟,确是好信,只是魔教势大,只怕非你我两家可以承担此任。”
贾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还有机密之事相告。”
悬天真人眼角一抬,道:“机密之事?”
贾光南道:“本门打探得知那魔教内乱,六堂精锐尽出,将于下个月底攻打另一堂妖孽邀月堂。他们互相争斗,自顾尚且不暇,本门与贵派联手,趁此机会,攻其不备,岂非绝好良机。”
悬天真人讶道:“有这等事?若贾先生所言是实,倒真是一个趁机打击的良机。”虽然有些意动,却知事关重大,不愿轻易表态。
陆文甫道:“如此良机,掌教真人何须犹豫。”
悬天真人淡淡道:“敌我相安数年,这战祸一开,血流成河,不知要有多少人丧命,不如静观其变为上。”
贾光南难掩失望之色,垂头道:“既然掌教真人谨慎为怀,在下也无话可说。在下此来,诚心修好,区区一点薄礼还望真人笑纳。”双手呈上礼单,有悬天真人身旁童子接了过去。
悬天真人微笑道:“贾先生远来辛苦,请到客房休息,结盟之事还待本座与诸位门人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贾光南告辞出殿
贾光南一走,站在悬天真人旁边向以才智著称的公字辈高贤卢公礼道:“贾先生诚意而来,掌教师兄就此置之不理?”
悬天真人默然不应,却把礼单接过,细细看了起来,见其上列着各色名贵玉器、珍珠、玛瑙、灵芝、人参等物,无一不在百年以上,礼物十分珍贵。
悬天真人把礼单一放,缓缓道:“天赐良机,当然不可错过!”
第37章 双慈拜山()
悬天真人冷笑道:“魔教内斗,两败俱伤,若我昆仑与魔教再斗,又是两败俱伤,这真正的渔翁得利者便是他华阳门了。本尊又非紫阳师兄,岂能任人摆布。”
一旁的卢公礼点头道:“掌教师兄所虑甚是,老夫以为此事机不可失,却要拉他华阳门下水。”
悬天真人道:“师弟有何妙计?”
卢公礼笑道:“按贾先生所说,魔教内斗自顾不及,想趁此坐收渔利。老夫却有个想法,既然六堂精锐尽出,他处必然空虚,何不择其重点围而歼之。”
悬天真人道:“那围攻邀月堂之事又怎生处置?”
卢公礼道:“他二者相攻,我等尽可做壁上观,何必淌这滩浑水。我昆仑与华阳门自然是要派人去看一看热闹,不过是随时监视,防华阳门言语有诈或是魔教回援。若华阳门说谎,没有相攻之事,有我弟子在侧,也好及时回来通报。若他魔教真是打得一塌糊涂,另一路趁机下手,叫魔教顾此失彼。此事无论如何都对我昆仑有利。只要初阵大胜,我昆仑声威赫赫,再趁势召集同道群策群力,一鼓作气收拾魔教。”
悬天真人赞道:“卢师弟想得周全,这双管齐下的确巧妙。”
卢公礼道:“此事最好连华阳门也瞒着。”
悬天真人道:“那是自然,本座便不信华阳门没有私心。卢师弟,你去告之贾先生,他远来辛苦,今夜排宴为他接风洗尘。”
二人商议妥当,一场昆仑与华阳门联手而作的盟约就此敲定了下来。
贾光南在昆仑盘桓数日后,方才带着手下门人离去。悬天真人踌躇满志,只等着首战告捷,自己荣膺掌教之位后需要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比前任紫阳真人胜任其位。时天下正道除了昆仑为道门之首外,尚有佛门两家,一为慈云寺,另一为慈航静斋。其中慈航静斋向来隐秘,而慈云寺却佛法昌盛,天下寺庙以此为尊,势力十分庞大,是连昆仑也不得不谦让三分的存在。昆仑与慈云寺虽同为道佛两家之首,却也存在着正道魁首之争,故此悬天真人深思熟虑之后,并未向慈云寺和慈航静斋发出邀请,只是修书一封,言明昆仑与华阳门结盟之事。其话外之意,便是昆仑不需两派携手,便能席卷天下而为正道至尊。
书信发出不久,慈云寺和慈航静斋居然同时派人来到昆仑,其中意义让人揣摩。
方仲正在兽栏之中打扫兽舍,如今这里已被他当作很好的修炼之所,平时无人来打扰,乐得清静。那只小狰狞兽如今已长到一头豹子般大小,浑身黑毛发亮,口中更是长出来两根短小獠牙,若非被陆文甫刺了一剑,伤了元气,只怕额头上一点白毛已向后延展至腰际了,如今只是头颅顶上形成一片雪白鬃毛,如白雪一般。狰狞兽变大之后,眼神凶戾了不少,兽栏将养的马匹等兽看到它来,便惊慌不定,嘶叫连连,让方仲不得不把狰狞兽关起来,生怕它又出去惹事。
远处一人叫道:“方师弟。”
方仲扭头一看,见是周青疾步而来。方仲笑道:“周师兄,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周青道:“今日来了贵客,三清殿停了殿前听讲,如此有空。”
方仲好奇的问:“什么贵客?”
周青道:“说了你也不知,是慈云寺和慈航静斋的人来了。”
方仲只觉得慈航静斋的名称十分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但慈云寺肯定没听说过,问道:“慈云寺是什么来头?”
周青道:“当今之世,能与我昆仑比肩的,就只有禅门中的慈云寺了,你说来头大不大。”
方仲道:“可惜我不做和尚,要不然去慈云寺拜师学艺也不错。”
周青笑道:“虽然不做和尚,但去见识一下也无妨。”
方仲摇头道:“师兄自己去吧,我还要留在这里打扫兽舍。”
周青拉着方仲道:“现在谁会来此地,反正有空也不争这一时三刻,就去看看又何妨。如今慈云寺和慈航静斋的人都在阆风台那里,掌教真人更是亲自迎接。师兄来了这几年,连掌教真人都未见过,自然要去看一看了。”拉着方仲往阆风台而来。
阆风台在三清殿后方,紫霄宫右侧,是一处十分宽广的场地,当中有一处高台,平时有弟子较艺或演练阵法剑法,大都选择此处。
咚——咚——
鼓声响亮,惊起松柏中无数只仙鹤,遥遥从阆风台上飞过,钻入空中七彩云端。
阆风台高台之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和一位素衣素袍的中年尼姑坐在悬天真人两侧。卢公礼、周公望等人客位相陪,身后随着众多文字辈弟子。一向难得露面的天玄宫弟子此次也在悬天真人吩咐之下,由一位傲如冰霜的青衣女子带着数十位女弟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