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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笑却放松不下来,只是拱手不语。
“嘁!一个废体,竟成了长字辈的弟子!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少年们嗡嗡谈话声突然传出来这么一句话,百里笑和李红缨等人都是迅速回头,锁定了那人。
那人还以为自己说话不算大声,没想到身边的少年们迅速扭头看他,并朝旁边退开,令他直接被凸显出来。
高大全人矮,看不清楚人群后面的情况,但是当他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目光所及,众人纷纷让开,直直的一条空道,指着那说话的少年。
长春真人自然也听得见,他缓步走过来,对高大全说:“长空师弟是想自己处置,还是由我处置?”
高大全看了看那少年,那是个长脸少年,好像是双鹤县大少爷刘宇的跟班,叫孙祥。
他笑了笑,问:“请问长春师兄,若是你来处置,当如何?”
长春说:“辱蔑师长,当逐!只是涉及师弟,最好还是由师弟亲自处置。”
高大全想了想,对长春说:“今日是授徒大典,若是这就逐出一个弟子,并不吉利,长春师兄若是不介意,这件事不如就由我来处置吧。”
长春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大全走到人群之中,环顾一周,说:“今日授徒大典,我不想破坏气氛。但是如果还有人想要惹事,那可就怨不得我!”
“至于你,你叫什么名字,叫什么道号,师傅是谁?”
那人穿着一身白袍,壮着胆气说:“我我叫”
“住嘴!”高大全大喝,“你师傅难道没有教你,遇见长辈要行礼,回话要有尊称?”
孙祥头上滴着汗,拧着脖子说:“弟子初来,分不清长幼先后,并不知道你就比我辈分高!”
高大全冷笑着,说:“分不清楚,这满堂的弟子都分得清楚,独独你认不得?是师傅没教呢,还是自己没学呀?来,不如我教教你,掌教着黑袍,其下无字辈师叔伯们着紫袍,长字辈的师兄弟们是蓝袍,青字辈的是青袍,外门弟子是白袍,杂役弟子不着道袍,你可知道啦?”
“知道。”
“学的挺快嘛!那我问你,你见了我,该称什么?”高大全冷笑着问。
孙祥眼珠子看了看旁边,却生怕被高大全发觉。
“该称师叔祖。”
高大全见他这么快便认怂,而前殿广场上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典礼,时间多得是,不由起了心想要再激一激他。
“我刚刚听见你说谁是废体,又成了长字辈的弟子?你这么说,可是对我成为长字辈弟子心有不满!”
孙祥又看了看旁边,心一横,说:“对,我就是不满,凭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子,就能一步登天,成为无字辈的弟子!难道你真的比大家都厉害吗?我不服!”
“谁说我是长字辈的弟子”高大全讶异道。
“你穿着这一身,怎么不是!”那人大声说。
“原来你分得清辈分嘛!”
高大全侧过头看着旁边,那里正是刚刚孙祥眼光所在。
在那里,刘宇对这名猪队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高大全的眼光看过来,刘宇知道这笔账自己是躲不掉了。
谁知高大全并没有多说,而是拍了拍面前的孙祥,说:“你这种智慧,以后要远离那些拿你当刀使的人,免得自己吃亏。”
说完,对四周众人说:“我知道,在场的有许多人都不服气,认为凭什么我就被无字辈的道长看重,收为弟子,而很多自认比我强的人却只是青衣,甚至大部分都是白袍!”
“如果我是你们,我也会不服气!”高大全说,“可是!如果我只是五德之身,并不是散灵之体,你们还会不服气吗!?”
“不会的!你们只会羡慕!”高大全自问自答,“所以那些不服气的人,你们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我以后注定是一个废人,与其将这样的机会交给一个废人,不如给了你们我说得可对?!”
高大全环顾一周,发现很多人低下了头,显然心中就是这样想。
“丢人!”高大全大骂,“你们修行,难道是来争辈分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修什么真!直接找个太上长老认干爹不是更方便?”
“我今天在这里放下这句话,我就是废体怎么了!就算我是废体,没办法修道,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比你们弱!人可以被打败,并不能被打倒!”
“师叔此话当真?”刘宇原本只是想借孙祥的口制造些言论,给高大全添点麻烦,只是没想到高大全这么果决,直接撕破了脸,那么他也就顾忌不得,干脆仗着此地人多,当面争论。
高大全幽幽看着刘宇,说“自然当真,你有想法?”
想法多种多样,有好有坏,你是哪种?
“弟子不敢,只是师叔说可以不必我们弱,不知怎么评判?”
高大全哈哈哈大笑,说:“虚伪!孙祥不就是你撺掇出来惹事的?虽然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不过你既然有心,我便大大方方的告诉你!”
“从今天起,五年!在场的所有人,五年之内不必对我行晚辈礼,五年之后,我接受任何人的挑战,若是青衣辈能击败我,我自降青衣!白衣辈击败我,我自降白衣!”
“师弟”长春阻拦不及,只能看着高大全夸下海口。
众人哗然。
高大全给了长春一个放心的表情,然后对众人说:“若有谁再不服气,只管努力修行,五年后堂堂正正打败我!若是有人再从背后下绊子,那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一听,有些愤然,都有鄙视的眼光看着刘宇。
高大全转身回到前排,长春轻轻说:“师弟莽撞了。”
高大全拱手,说:“请相信我,我可以的。”
确实可以,五年的时间,这帮少年能修道到哪种程度?顶多就是气海境界!
无瑕说自己两年内可以炼骨有成,炼骨境界有成,可就相当于修道的气海初阶这帮少年还是太年轻啊!
第37章 拜师须敬礼,飞鸿与雪泥()
不管怎么说,高大全主动退让,给了众人一个机会,这让许多少年对他刮目相看。
至少有勇气,敢担当!
高大全站在前排,百里笑神色复杂看着他,说:“你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高大全笑着说:“没事,要是大家一起修行,总要有点小目标嘛!到时候你们几个可别来和我打我真不一定打得过你们!”
阳坤比着大拇指说:“真够种!你放心,我不和你打!”
巴不得翻了个白眼,说:“你连灵气都吸收不了,就没有灵力,没有灵力,怎么打?”
高大全笑了笑,说:“我可以炼体嘛!等你们聚气,练到气海境,我怎么着也该炼骨有成,到时候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李红缨摇着头说:“炼体的苦你不一定吃的下来!你知道易千秋为什么那么邪里邪气的?还不都是因为练毒功,每天都受折磨,最后性格变得邪气无常。”
高大全说:“谢谢几位关心,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跟我打,我有把握的!”
吃苦么?这一点自己应该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强呢!
说话间,前殿广场上发出一阵热闹欢呼。
长春真人走到众少年前,说:“大家依次跟我来。”
少年们有序走在长春身后,出了偏殿,跨出大门,广场上人群欢呼得更热闹。
长春领着众少年在广场前站定,朗声说道:“禀告掌门,今年所选少年带到,共七十八人。”
无双掌教坐在上首中央,点点头,说:“上拜师茶!”
这时高大全才看见,台上做了好长一排道士,有蓝衣有青衣也有紫衣,当然紫衣只有一个,就是无瑕真人。
长春从道童手中接过名册,开始唱念:
锦官城高大全,拜入无瑕真人门下,赐道号长空上拜师茶!
有道童端着茶送到高大全手中,高大全双手接过,然后快步走到无瑕真人面前,跪下敬茶。
无瑕接过茶,隔着黑色鬼脸面具做了个喝茶的动作,算是喝过。
“师徒赠礼!”长春又唱道。
什么!还有师徒赠礼环节?没听说啊!高大全完全懵逼了,这和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不一样啊!
无瑕从乾坤手镯中取出一柄小剑,递给了高大全。
“师傅赠礼:赤血飞剑一柄!”长春唱着。
底下爆发出了“哇”的惊叹声,显然这柄赤血飞剑极为不凡。
尼玛这怎么送个东西还要唱出来!
高大全哪里有功夫细看这柄什么飞剑,慌乱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回什么好,想来想去自己身上就戴了个香囊,还是莫离送的!
对啦!有块玉!
高大全心里焦急,手上却不慌不忙,摘下香囊,取出那块刻着“同心”二字的通润古玉,双手托着敬给无瑕真人。
谁知无瑕真人接过古玉,又放回了高大全手中。
“弟子回礼:通灵古玉一”长春有些奇怪,赶紧停了下来。
无瑕开口说:“这古玉固然珍贵,但是我这徒儿慧根天生,诗才了得,今日众英豪云集,不如当着众人的面,长空你写一首诗作拜师礼,如何?”一面说着,一面给高大全传音:“便将平日里写的最好的诗写出来即可。”
高大全一时间没想明白无瑕用意,只是写诗这种事他不会,抄诗可就简单了。
他对着无瑕拜了拜,说:“师傅喜欢,徒弟只好献丑了。”
谁知自己说话声音那么小,旁边却站着个负责传音的道长,将声音扩大得整个广场都听得见,吓了高大全一跳。
有道童办了张桌子上来,纸笔俱全。
高大全想了想,落题为“九月初九赠吾师无瑕真人”,随后快速写就。
长春真人上前,将白纸拿在手中看了一番。
无瑕早看过了,十分满意,小声嘱咐长春说:“且念出来。”
长春依命念道:“弟子回礼:古诗九月初九赠吾师无瑕真人一首”
随后将诗朗诵出来: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
道上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
童子人在鹤顶西
诗句落地,众人皆惊,原以为无瑕真人所说的“有诗才”不过是吹捧自家弟子,没想到还真写出这样一首真意旷然的诗句!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有人细细琢磨着这一句,只觉诗句自问自答,一问一答之间,简单明了,却充满了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不由赞叹。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有老叟念着这一句,说:“好一个‘泥上偶然留指爪’啊!好好好!飞鸿偶然于雪泥上落脚,纵然留下指爪印记,也会很快消失飞鸿去矣,便如人生之行无定踪——人生在世,谁又能真的在世间留下些什么?功名利禄,不过浮云”
“想不到这般年纪,即有此勘破世俗的道心!”有人赞叹,“可惜我如今白发苍苍,才明白自己舍本逐末,将大好光阴用在了追名逐利上,悔之晚矣!”
“是啊!”一个道士说,“这首诗先以飞鸿雪泥比喻人生之无常,说人生若是仅仅追求名利,便只能算得上是指爪在雪地里留下了足迹,待风雪再来,或是冰雪消融,就什么都没有啊!”
“接下来这句‘老僧已死成新塔’似乎别有深意,难道是说求佛不能么?”
旁边的道士说:“是啊,‘老僧已死’,下一句的紧随而出是‘道上’——道是什么道?莫非真是讲不愿求佛,愿修道?”
“是了!你看末句,‘往日崎岖还记否,童子人在鹤顶西’不正是在说我追求超脱,最后经过崎岖,来到了鹤顶山,找到了超脱之道?啊呀,这般直言弃佛求道,恐怕佛家人有意见呢!”
“是啊。”旁人担忧。
但大多数人都未想到此,来者都是近处豪强和各门修行之辈,只是喜欢这首诗的道心禅意,既用隽永深刻的比喻形容了人生无常,又表明了求道的决心,更是对自己上山拜师成功的一种总结
这般诗句,足以赢得所有人的赞叹。
眼见场下各位来观礼的宾客都是赞叹不已,无瑕似乎很满意,只是黑色鬼脸面具挡住了脸,不然,她应该露出了微笑吧?
无瑕看了看无双掌教,对高大全说:“这诗不错,我很喜欢你将自己道号写上。”
高大全依言写下“长空”二字,将诗双手呈递给无瑕,尔后准备下台,回到前排少年之中。
这时场中有人唱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小友且慢!”
这佛号唱的低沉,但落在高大全耳朵里,则嗡嗡作响。
无瑕“哼”了一声,护住高大全。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和尚,头顶光亮可鉴。
老和尚双手合十,对高大全行了个佛礼,说:“小友方才的诗句,我有一句不明,还请小友明示。”
第38章 法明诘问,拿起放下()
常听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时候你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说不定就惹来大祸。
高大全看着老和尚一副慈眉善目普度世人的模样,没来由就是一阵厌恶。若是真和善,为什么一来就用法力震人耳朵呢?
“不知法明禅师对劣徒有何指教?”无瑕问。
“指教不敢当,只是对小友的那句‘老僧已死成新塔,道上无由见旧题’颇有疑惑,不知‘老僧’指什么,‘道上’又是指什么?”
“这和尚是大空禅院的法明禅师,别看他年纪大,其实和你辈分差不多。这和尚专修佛门狮子吼,和人说话喜欢当头棒喝和振聋发聩,你要注意,不要被他使手段,在众人面前出丑。”高大全耳边传来无瑕的声音,显然只有他听得见。
高大全冲着无瑕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上前一步,对法明老和尚行了个拱手礼,说:“法明禅师也对诗文感兴趣么?”
“阿弥陀佛!”法明唱一声佛号,说:“略懂,请小友回答贫僧所问。”
高大全笑了笑,说:“诗文不过是即兴而作,并未有任何深意,若是有与冒犯佛门之处有所雷同,实属巧合。”
“阿弥陀佛!”法明突然瞪大了眼睛,佛号声直震得高大全捂耳朵,“小友亦知诗文中有冒犯佛门之处么?”
高大全被吼得出了火气,却依然不愿与人争斗,就说:“法明禅师说话可真是大声,不过你说话声音再大,我在写诗时也没有想过要冒犯佛门。那句‘老僧已死成新塔,道上无由见旧题’,实在是我路上所见之景,我借此感慨罢了。”
法明即便是发火,脸上也还带着笑,说:“不知小友见到什么景象,莫非只是老僧死去?”
高大全见他紧咬着不放,知道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恐怕今天就得出丑,当下开始将苏轼的故事胡编乱造一番,无非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一类。
法明听了,又唱道:“阿弥陀佛!”
高大全一听这四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这代表着这个法明老和尚依然不肯善罢甘休,还要继续挑刺。
“小友诗句颇有禅意,只是以老僧之死入诗,终究显得不敬,还请小友改正。”说完,法明老和尚就要回人群中去。
禅意?不敬?改正!
高大全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了,这句话看起来是偃旗息鼓了,其实若是不反驳,那么这好好的一首诗就变成了禅诗;并没有不敬之处就变成了对佛门的羞辱;而若是不改动,那就是知错不改,错上加错!
这边无瑕真人亦是聪慧,刚要提醒高大全,高大全已经喊了出来:
“法明禅师且慢!”
法明站定,回头问:“小友肯改了吗?”
我改个香蕉!不要每句话都给人挖坑好不好?
高大全动了火气,说:“今日有缘得见禅师,却没想到禅师对我的诗有意见,我想了想,无非是对诗中老僧之死有不同看法,可对?”
“阿弥陀佛,确实如此。”
高大全冷哼一声,说:“我听说佛家对于生死得失都很有研究,今天看来,禅师果然是高僧,这四个字中,禅师已经看得到‘死’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公然在说法明禅师佛法修为不够,生死轮回不看,因果得失不看,只看得到字面意思上的一个“死”字。
法明眉头一皱,脸上已有了寒霜。
“小友何出此言?”
“来而不往,非礼也!”高大全直言。
“阿弥陀佛!不知小友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法明宣了佛号,打起了机锋!
“这和尚好生无耻,和一个小孩子打什么机锋!”场中有人喝起了倒彩。
无心真人皱眉,他担心高大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