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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冷,终于震住了姬静姝,她只好捂着半边脸,缩在角落里瞪着安歌。
安歌迅速地陷算出生门位置,将宝禄的一只手指向生门方向,拿出千年龟壳,将六个铜钱以各位方位把姬宝禄圈在其中。
其实她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有没有作用,她只是依照她曾经学习的,这个小小阵法据说可以暂时保住人的灵魂,使它不至于脱离躯体。
再过了片刻,太医已经过来了,见状也不多问什么,立刻给姬宝禄把脉。
之后他摇摇头,对安歌道“他已经没有脉息。”
这时候,皇帝曹煜也走了进来……
听闻后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将他救活!”
太医却依旧摇摇头,跪下道“姬公子原本就身体有重病,拖得很辛苦,如今又被这钗刺伤心脉,自是扛不住了。皇上,老夫无能啊!”太医这样说着,满面愁苦,显然姬宝禄的确没救了。
安歌只觉得腿微微发软,却见沉默了好半晌的姬静姝忽然发疯般的扑到她面前,便撕扯着安歌要打她,“是你,是你杀了宝禄!”
她恨恨的举了手掌,就向安歌打来。
却恰被后面赶来的姬烨妤看到,只见她身子一旋,竟在刹那间到了安歌的身边,一拂袖,姬静姝居然被她拂得跌出去,爬在地上,好半晌起不来。
姬烨妤道“你疯了!”
众人都有点发愣,从来不知道皇后娘娘姬烨妤居然有一身武功啊,而且看这样子,武功绝对不弱。
皇帝曹煜却显得镇定得多,缓声道“皇后,你怎么来了?”
姬烨妤似乎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连忙向皇帝请了个安,“皇上,妾身是听闻宝禄出事了才赶过来。”
姬静姝这时候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已经是头发散乱,钗嬛歪斜,拖着哭腔道“皇后娘娘,你干么打我?杀人者,乃是安歌!”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向皇帝身后的公公,“这位公公可以做证,他亲眼看到的!而且安歌本来就一直想杀了宝禄,当初宝禄贪玩,在安姨娘上的葬礼上陷害了安歌,使她做牢,虽然她后来没事了,却一直记恨着宝禄,可怜宝禄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被她,被她……”
安歌看着宝禄的脸,虽然他的相貌的确不像他的名字一般有福禄,但是绝对也不是这么年轻就死去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一个古法,这时候向太医道“曾经看到过一部古书,上说人在受了伤后有时候会因闭气,这时候只需要一根银针穿胸而过,或许能救人一命。不知道太医可否试试此法?”
太医忙道“的确是有这个说法,俗气‘放气’,因为胸口有污秽之气,只需要放气,有可能救人一命。但是此法只听闻说,却从未有人用过,实在是……”
“如今宝禄已经成了这模样,太医不如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或许还有救。”安歌如是说。
“不行!”姬静姝忽然挡在姬宝禄的前面,“宝禄已然死是这样惨了,我不许你们再动他的身体!”
安歌冷冷道“姬静姝,若你阻拦,便说明你是凶手。因为只有凶手才害怕被害者被救过来。”
“你血口喷人,你——”姬静姝一时词穷。
还是曹煜开了口,“把姬五小姐拉开,救人要紧。”
立刻有两个宫人过去,将姬静姝拉开,她的口中犹自在说“若是此法救不得宝禄,安歌你又该如何?你这辈子都将带着愧疚过日子!”
安歌毫不理会,只盯在太医的身上。
只见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根比寻常银针要长很多的银针,由姬宝禄的胸口缓缓刺入,随着银针的刺入,只见姬宝禄的口中溢出了深红色的血块,待银针拔出来,姬宝禄却并无别的反应。
姬静姝简直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了,神情却故意装作很悲伤,“宝禄,你好命苦,死了还要受这种罪,姐姐对不起你啊,宝禄,姐姐对不起你啊……”
“五,五姐,别,哭了……”
正当姬静姝哭的心碎魂伤之时,忽然听得姬宝禄虚弱劝慰她的语声,她蓦然抬眸,恐惧地看着姬宝禄,双唇微微地颤抖起来,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安歌向太医道“太医,他还有生命危险吗?”
太医替姬宝禄把把脉,“暂时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这伤要养好一阵子,兼姬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
安歌却已经道“谢谢太医。”
姬烨妤蹲下去,问宝禄,“宝禄,刚才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姬宝禄面色苍白,看看周围众人,又将目光盯在自己的五姐姬静姝身上半晌,好一会儿,眼见着姬静姝要抵不住压力跪下去求饶了
,却听得姬宝禄道“皇后娘娘,是我自个不小心,拿了这钗儿玩,结果跌了一跤,才使得它刺入胸口。”
“可是静姝说,是安歌要害你。”姬烨妤这次显然不想放过姬静姝。
姬宝禄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安歌。
安歌蹲了下来,心里头的情绪也是异常复杂,其实她真的是很恨姬宝禄,也曾希望他赶紧死了算了。但此时此刻,她却看到了姬宝禄生命中别人难以匹敌的闪光点,他可以为了维护自己所爱的人,而背负一切,哪怕这个人,有可能害了他的一生,甚至是生命。
半晌,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宝禄,你说事情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
姬宝禄的眼眸里又闪出泪光,“谢谢七姐。”
到底还是身体太差,之后,姬宝禄还是晕了过去。
事情虽然就这么含糊过去了,但是安歌却不能让姬宝禄继续留在云梦阁,而是要求把姬宝禄接到静园去养伤。
姬烨妤马上同意了,说到底这几个都是皇后娘娘的亲戚,这些锁事也是属于后宫之事,姬烨妤既然都同意了,皇帝也不好说什么,也就默认了。姬静姝难得的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怕刚才的事情已经吓掉了她三魂两魄,若不是姬宝禄念着姐弟之情,她已然要犯上杀人之罪,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就这样,姬宝禄当即被安排送往静园,同时姬烨妤安排了一名叫做陈生的年轻太医去静园长居,以照顾姬宝禄的病情。
而安歌则跟着皇帝来到了建章殿,姬烨妤见状,先行回了长信宫。
曹煜打量着安歌……
好一会儿,才道“一段日子不见,倒与朕初见你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初见……
安歌想起曾经他在人群中沉默却卓尔不群的样子,想起他手中的朱砂痣。但她明白,曹煜所说的初见,乃是当时在小郡王府后院,她跌倒在地,他伸手要扶她。
那是他心目中,二人的初见,那时候,瘦弱的安歌穿着嫁衣。
饶是如此,安歌心头依然冒出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最初的最初,如幻如梦,已然离二人远去,隔世相见,情已尽,恨未消,相对如陌路,各藏冷心机。
安歌微微地笑了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曹煜也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未入正题,二人竟都觉得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这样的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安歌先开口,“皇上是想知道,有关潘玉儿的事情吧?”
曹煜转身看着主位左侧的山河图,这幅山河图的内容是巍巍山河,川涧相合,松柏竹梅四季色,平常凡是进入此殿的人,都能够有意无意间看到这幅山河图,因它挂的地方太显眼了。
安歌自然也看到过,此时就是好奇,曹煜怎会忽然对这幅画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正想着,就见曹煜拉扯卷轴旁的绳子,这幅画缓缓地卷了上去,露出卷轴下面的一幅画。
先是裙裾,然后是上半身,再然后,露出一张安歌再熟悉不过的脸。
山河图的下面,居然隐藏着一张仕女图,而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沈婥。
安歌努力使自己面色如常,“这是——”
“这便是敬和皇妃,今日的潘玉儿,与朕的敬和皇妃几乎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安歌走上前,看着这福画。
画里的女子,只是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但是眼眸里却满满都是温暖和欣喜,甚至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她应该正看向某人,而那人一定是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她。
安歌记得了,有一次,曹煜说专门请了画师,要为她画张像。
当时她还笑说“不是每天都见,还要画什么像?”
曹煜的回答是,“就算是每天见,依然很是想念。画好后,我要将这幅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挂在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她心中当真是甜蜜无比,因此才会那么深情地看向他。
然而此时此刻,这幅画就好比最大的讽刺,它只是一个谎言般的存在。
154。失态()
听了他的话,她心中当真是甜蜜无比,因此才会那么深情地看向他。
然而此时此刻,这幅画就好比最大的讽刺,它只是一个谎言般的存在。
安歌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将这幅画撕碎,她只是淡然问道“皇上想说什么?”
“安歌,朕要你认真的告诉朕,天下间,有没有让死人复活的奇术?”
安歌想了想,道“那皇上想让敬和皇妃复活吗?崾”
曹煜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笃定,“不想。”
“既然皇上不想让敬和皇妃复活,那么世间自也无此奇术。躏”
“这是你的回答吗?朕听不懂。”
“皇上有没有听说过执念一词?或者说是意念。我记得曾经听人讲过,如果一个穷人,每天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变得富有’,那么几年后,他就真的会变成富有的人,因为他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向这个方向努力。
执念愈深,往这个方向做的事就越多,或许就能够造就奇迹,使不可为变成可为,使不可能变成为可能。”
安歌侃侃而谈,语气仿佛真的是在谈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
曹煜这次似乎是听懂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盯着那幅画在看,眸子幽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安歌正打算告退,曹煜却又说“听说最近有个能够起死回生的宝贝来到了安阳城,你也知道,当初在安平郡的黑树林里,朕并没有能找回婥儿的尸体,可是今日,齐王竟带着与婥儿容貌一样的女子出现,安歌,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真的找到了使婥儿复活的方法……”
安歌终于从曹煜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颤抖,虽然很轻微,却依旧被她捕捉到,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位潘玉儿,有可能成为曹煜的软胁。
安歌斟酌须臾,才道“或许,有可能……”
曹煜的俊脸上,忽然血色褪尽……
“那就是说,有可能,真有这样的奇术?”
安歌不置可否,她也实不知后面会发生何事,此时此刻,她也只是些微的小赌一把。
“皇上既然不想让她复活,想必是一点都不爱她,那为何要将此画挂在如此显眼之处?”
“朕答应过她,有朝一日,朕登大位,从此便与她共享江山,坐看云起云落。”
“她人即亡,空留画有何用?这诺言如今也不过一句空话,况皇上既然将这幅画挂在如此显眼之处,却又以山河图覆盖之,也可知这样做不过是皇上自我安慰罢了,真是很虚伪。”
沈婥越说越是生气,毕竟没有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真的保持与已无关状态。
曹煜此时也陷入极大的困挠,而且安歌的话就像一只只长箭,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头,又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地撕扯着他的皮肉,他觉得自己在安歌的面前,已然被剥光,任其污辱了。
而安歌竟还不知此活地问了句,“皇上,如果她真的是敬和皇妃复活,您会如何做?”
曹煜终于失态,野兽般吼了声,“不可能!”
目光落在那幅仕女图上,忽然两步到了安歌的面前,紧捏着她的肩膀吼道“若真的是她,她便是朕的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曹炟,你在玩火!”
安歌的肩被他捏得生疼,疼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他莫非是疯了,竟将她当成曹炟那样来欺负!话说回来,若真的曹炟在此,他才不会这样对他吧?
“皇上,你真的爱敬和皇妃吗?既然不爱她,又为何禁锢她?须知敬和皇妃也好,潘玉儿也罢,她们都是自由的人。”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曹煜真的失去理智了,他似乎听不懂安歌的话,却又似乎是明白了,忽然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哦,对了,你是风水师,于八字四柱也非常懂,你定是算出她是如何死的了对不对?你这个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曹煜忽然抽出墙壁上所挂的长剑,一剑向安歌刺来。
安歌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了,曹煜杀死沈婥,乃是非常保秘之事,他万万不能让自己不信任的人得知此事。
谁都知道,沈婥是一代佐君奇女子,民间的百姓甚至认为,没有沈婥就没有现在的新帝,若是得知新帝居然杀了沈婥,恐怕他的名誉将一落千丈,甚至动摇根基也未可知。
这时惊呼一声,就往旁边躲开,曹煜却像疯了似的,一定要置安歌于死地。安歌只好道“我知道了,若潘玉儿真的是沈婥,您一定会杀了她吧?您果然没有丝毫爱过沈婥吗?若是您爱过沈婥,为何如此对我?
这世上若真的有一人能让沈婥复活,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我!皇上!”
她说到这里,曹煜的长剑已经指在了她的喉上,剑尖甚至划破了她的肌肤,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再动。
曹煜的长剑,却没有再往前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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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血红,拿着剑的手在抖,片刻之后,长剑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曹煜的力气被抽光了似的,坐倒在案前,一手轻轻地砸着自己的额角,“既然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女风水师都敢说这样的话,果然这世上竟有复生之奇术,那么潘玉儿她……”
安歌再不敢多说一句。
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
后来见曹煜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受了重大打击似的,安歌再不敢耽误,悄悄地退出大殿,头也不回地往皇宫外面而去。
回到静园,却见园子里的奴才都在忙,安歌以为是因为多了个姬宝禄才会如此,进入厅中,才发现原来是夏炚来了,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厅中还有许多的礼物,见到安歌,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笑道“她们都说你现在是红人,老被叫到皇宫里去,我以为今日要等不到你。”
安歌看着夏炚,近一个月没见,他瘦了些。
安歌早知道,夏炚这个人,她是不能信的。
安平郡的那些事儿,她都还没忘记。
但是此刻,她很想扑到他怀里狠狠地抱住他。
她需要一个伙伴,一个她完全能信任,又完全信任她,并且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奢望,所以最终她只是打起精神笑了起来,戏谑地说“原来是夏爵爷来了,我说这园子里的奴仆今儿是怎么了,个个精神头儿这般好,夏爵爷就是比我得他们宠儿。”
夏炚却是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的颈上,“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想要仔细查看那伤口,却被安歌推开,“男女受授不亲你不知道呀!还堂堂的夏爵爷呢!我这里不过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下而已,没事。”
夏炚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那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刮伤啊。”
“就是普通的刮伤!”安歌大声说着,将衣领拉高了些,“你不是要回安平郡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安阳了?钟夫人和郡王妃他们好吗?”
夏炚哧地笑了声,“你又不喜欢她们,何必问她们好不好?”
安歌也笑了起来,“是呀,算我太虚伪了。”
二人终于坐了下来,奴婢们都主动地退了出去,夏炚道“最近这里出了很多事,我有所耳闻。”
安歌嗯了声,“还好,我还好好活着,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了。”
夏炚又道“我是不担心你,你是风水师啊!我记得当初在黑树林,齐王要杀你,你尚且能够从他的手中逃脱。这么多年来,能够从齐王手中逃脱的人仅你一人而已,所以我知道,无论怎么样,你肯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谢谢你这么高看我,对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是奉皇命去办事了,并没有回安平郡。”
“什么事?居然要办这么久?”
“是去了一趟大月氏,调查有关皇子恪的事。”
“皇子恪?”安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既然已经回到了邾国,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呢?”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