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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也希望这件事能通过一个正常的方式,由路亲手结束,由此了却路心中的阻碍。
基于这两点考虑,他需要那些议员亲口说出真相,而不能太血腥。
“可就算与那群议员相关,你也不能硬来,斯泰瑞,这两天你可是用真名和他们打交道的,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好了,我们连真相的一个角落都还没摸到,操心这个未免为时过早。”
“可是,你在行事的时候,不是应该优先考虑用法律来惩罚他们吗?就算复件仇这事是正义的,也要顾及到公义的存在。”奥利维尔严肃地说道。
“在有条件考虑的时候,我会考虑的。”杜尚无奈地闭着眼睛回应。
“什么叫做有条件的时候?”奥利维尔不依不饶地追问。
杜尚只好耐心地解释:“首先,要衡量取得的证据,能不能被法律采纳。其次,要看到底牵涉到哪些人,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再次,还要看法院能否主持公道。以上如果均不能保证,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可是,如果我们确信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证据,为什么还要担心不能得到公正判决呢?现在朱莱已经并入帝国,我们可以启用我们自己的影响来监督判决过程和结果。”
杜尚撇撇嘴,从被窝里把头伸出去:“我们有啥影响力,一个一事无成闲游浪逛的吟游诗人,和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无业的佣兵,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公义啥的,太奢侈了,睡觉!”说完,顺手把灯关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剩下奥利维尔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想着心事。
第五零六章 蓝色礁岩上的会面()
第二天早上,杜尚看奥利维尔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劝他说:“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要去,直觉告诉我,这样对你比较好。”
“不行,我都走到这一步了,决不能退缩。”被杜尚一劝,奥利维尔的牛劲一上来,迟疑立刻消失无踪。
“咦,路他们呢?”奥利维尔左右扭头,发现院子里今天人特别少。
“路早就出门了。”
奥利维尔明白路肯定是去打听那位银行经理的住址了,他不再说话,发动了导力车。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扭头问道:“为什么你不紧张呢?”
“我为什么要紧张,这是赴别人的邀请,难得的海上之旅,心情应当愉快才是。”杜尚轻松地吹着小调。
“可是”
“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呀,今天是一个公开的高雅的聚会,什么血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骚年,你就安心地开车吧,当心前面的行人。”
码头上,一艘引入注目的游艇正在停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羡慕和啧啧赞叹之声,不过,见识过了凯恩家的游艇之后,再看这艘游艇,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艳羡的了。
杜尚和奥利维尔带着一种挑剔的心情地走上游艇。在被刷成天蓝色与白色相间的甲板上,德尔加多议长给了杜尚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各位到我的‘白鹭’号上来,希望大家能度过愉快的一天。”
在等待中,一辆军车停在码头上,一名体型发福的军人,在几名手下的簇拥下,来到甲板上。嘉宾终于都齐了,船长发出号令,游艇缓缓地开出港口,驶向风景迷人的大海。
看到军人们走上船来,杜尚和奥利维尔不禁愕然,领头的那个人军阶竟然是中校。
议长大人与那位中校又热情拥抱了好秒钟,杜尚听到了德尔加多对那位中校的称呼‘尤素福’。
宾客里面竟然有军人,而且还是这么高职位的军人,看来这就是打通雄鹰关的关键了。
游艇出海后,钓鱼活动开始了,在游艇的甲板上,准备好了许多钓具。德尔加多没有参与钓鱼,簇拥着那位军队里的大人物进休息舱去了。
卡索议员过来招待杜尚,他殷勤地介绍道:“朱莱附近可是有许多好去处,有著名的蓝礁,那里可是能看得见像蓝宝石一样的蓝的珊瑚礁,在海底闪闪发光,绵延不绝。还有大石柱、雪砾原,以及神庙遗迹,每一处的风景都与众不同,十分值得游览。”
杜尚对着休息舱那边比了一下,向卡索议员问道:“今天来的那位大人,有什么来头?”
卡索议员低声说:“一切要看那位大人的心意了。如果顺利,议长会把您介绍给他,如果不顺利,军队里我们可是有许多条线,第十九师团在朱莱本地可是招了不少人的。还有很多线我们没去试。”
杜尚盯着那道门,警惕地问:“那他会不会把我们的图谋泄露出去?”
卡索议员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含糊地说道:“尤素福中校在军队里的职务是后勤总长,他与议长是老交情了。”
后勤总长!那想必与这群议员做过不少交易。
杜尚放下心来,开始认真欣赏周围的景致。游艇在碧波中披荆斩浪,很快前方大海的颜色就出现了不同。大片的礁岩在水面下闪烁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偶尔露出水面,成为一座一座同样反射着幽光的小岛。以杜尚的眼力看下去,一眼就能看出,水底下的礁岩表面,覆盖着一层会反光的苔藓,正是那些苔藓让礁岩变得如此漂亮。
卡索议员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给杜尚介绍着水里这些苔藓的妙用,这些苔藓的反光,在有太阳的时候,有助于提高水面的水温,从而吸引了大量的鱼类在此逗留,也为钓鱼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杜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卡索聊着天,集中注意力倾听休息舱里的对话。
大人物们一开始都是一些没营养的相互问候。过了一会儿,议长开始试探性地挑起话题,询问军方对于雄鹰关的管制政策。
“雄鹰关!菲利茨,莫非你在打雄鹰关的主意吗?”那位军队来的大人物一听便是老江湖了,他避开议长的询问不谈,直接了当地询问起议长的意图。
“是有一点点的想法,不过,一切还得听从您的指点和建议。”德尔加多议长也很聪明,话说得很圆滑。
杜尚在专注地侧耳倾听,船上的侍者推过来许多钓具,杜尚看也不看地拿了一根海竿。
“此地有许多浅水小鱼,您可以再挑选一根钓小鱼的鱼竿。”侍者提醒说。
杜尚恍然大悟,又拿了一根羽毛鱼竿,顺便一挥手,把海竿甩给了眼巴巴地站在一旁干看着的奥利维尔。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蓝色。尽管大海本来就是蓝色的,但此地的海面,却被一种宝石一样湛蓝的光晕覆盖着,无数覆盖着蓝色的会发光的苔藓的礁岩,把海面反射成一块超大的蓝宝石,一群一群的游鱼在浅水中穿梭,享受着北方难得的太阳浴。
对于任何一个喜爱垂钓的人来说,此刻只能大喊一声:“这里真是钓鱼天堂呀!”
卡索在旁边,情绪高涨地问道:“杜尚先生,今天打算钓大鱼还是小鱼?”
杜尚顺口问道:“这里有什么特有鱼类?”
“当然有了,有一种我们叫做蓝鲛的鱼,据说是吃多了水底的苔藓,连身体都变成蓝色的了,还有一种透明的小鱼,俗称水晶鱼,肉质极为鲜美,用来煮汤最好。还有一种奇特的小螃蟹,叫做剪刀蟹,别看小,可是我们钓鱼人的劲敌,它看见鱼饵后,不是上去咬,而是挥舞蟹剪去剪,经常把鱼线剪断。”
“喔!”为了避免受人注意,杜尚信手甩下了鱼竿。
船舱里,德尔加多正在运用他那礼貌而圆滑的社交手腕,向中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过问雄鹰关的事。
“您新来本地,自然不知道,朱莱作为一个贸易都市,自古以来就有三条财路,水上有北海两个公国的贸易航线,陆地与加塔普尼亚贸易。但十九年前,加塔普尼亚公国发生大灾变,国土沦为盐海,从此朱莱的贸易额就下降了一半,经济日渐萧条。现在贵军又断掉了与加塔普尼亚的贸易,这简直令朱莱的经济形势雪上加霜。近日,总督大人又在提起矿山兼并议案。朱莱本地经济实在难以为继,民怨渐生,作为议长,不可视如不见啊!”
听了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后勤总长的嘴角带着微笑,间杂着两三分嘲讽地说道:“既然如此,由议会向驻军发出公函,要求撤出雄鹰关的哨卡就是,我在军队是主管后勤的,这样的大事连嘴都插不上,我看你找错人了。”
德尔加多不动声色地说:“与驻军的交涉,自然要进行,但公文来往,总是拖沓。眼看夏季转眼就要过去,北地可是没有秋天的,不过月余,就要由夏入冬,道路冰封,眼看一年又要蹉跎,如何不令人惶恐。”
尤素福听了这话,却不着声,他深知对面这位议长的城府比这大海还要深,比不得军人直来直往。贵宾休息仓居高临下,他突然想起上船时似乎看到几个年轻的生面孔,隔窗向下望去。杜尚的感知何其敏锐,扭头向上望过来,锐利的目光正与总长递接。
尤素福总长接了这样锐利的一道目光,脸上却微笑起来,问德尔加多:“甲板上的客人,可是来自加塔普尼亚?”
德尔加多暗自骂了一声‘老狐狸’,却不敢真正隐瞒这位实权人物,把杜尚的来历进行了详细说明。
尤素福总长突然对这位年轻的领主特使感兴趣起来,对德尔加多说:“既然人就在船上,我去与他打个招呼。”
第五零七章 试探()
在甲板边的杜尚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手中的羽毛鱼竿稍微动了两下,连忙凝神静气,手腕一扬,轻轻往后一甩,一尾全身发着微光的小鱼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游荡。
“微光鲷,好运气啊!”卡索议员高声称赞着,连忙帮杜尚把这尾不常见到的小鱼放到鱼桶里,怕他不识货,又特别嘱咐说:“这种微光鲷,并不常被钓到,可以带回去,作为一种观赏鱼饲养,在夜晚能够看到全身都在发光,还可以喂一些海藻做的增光剂,让它保持颜色的鲜亮。”
无意中竟钓到了一种稀有鱼类,这让杜尚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甚至开始一心一意地沉浸在垂钓的快乐之中,几乎就要忘记了某位正在向他走来的大人物。
尤素福总长走出舱门,信手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根鱼竿,朝杜尚走过来,在一旁甩下鱼竿,寻着话题:“这位小哥,虽说是从东北面那种不靠海的地方过来的,但看这钓鱼的姿势也很熟练。”
杜尚娴熟地控制着羽毛竿,又钓起了一尾小鱼。他把鱼放到鱼桶里,不慌不忙地解释:“钓鱼可是帝国贵族必修的修养课程之一,我本人还是钓皇俱乐部的初级会员,如果不是太忙,没空参加俱乐部的垂钓大赛,现在应当是中级会员了。”
“喔!钓皇俱乐部,有所耳闻,如果不是在军中不便参加他们的比赛活动,我也加入钓皇俱乐部了。”尤素福哈哈大笑地说着,把鱼竿甩了出去。
杜尚选择的这片水面,确实是钓鱼福地,小鱼接二连三地上钩了。
“这位小哥虽然是从加塔普尼亚来,但却一点北地口音都不夹杂,想必并非加塔普尼亚本地人吧?”那位大人一边钓鱼一边信口问道。
杜尚转身,正式地自我介绍:“我叫斯泰瑞s杜尚,地道的加塔普尼亚人,听说朱莱本地粮食滞销,特地过来买些便宜的粮食。”
那位大人却没有正式介绍自己,他专注地望着水里的鱼漂,随意地问:“加塔普尼亚那边,物价已经上涨了多少了?”
杜尚心中一沉,他行了正式礼,对方却连看都没看,他尽量把脸上的肌肉保持着原样,轻飘飘地回答道:“食品大约为朱莱市的三倍左右,其他日用品为朱莱市的两倍左右吧。”
“物价这么高,那领地内现在一定一团糟了吧。”
这算什么话!是想要挟一番吗?杜尚不知道这位尤素福中校卖的什么药,毫不示弱地说:“至少比朱莱强得多,加塔普尼亚那边的居民,普遍靠狩猎魔兽,采集药材和发掘七耀石为生,食品的支出在日常支出里并不算多,何况还有鲁雷那边可以补充粮食,只是运费高一点。领地的其他经济来源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喔!”中校大人被这个强硬的回答将了一军,抬头看了杜尚一眼,捻了一下八字胡,回敬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来朱莱做什么?”
“当然是来赚钱了,两地隔得不远,又有这么大的价差可以赚,当然要趁着雄鹰关的关卡还在,赶紧来大赚一把。”
“大赚一把?你不是代表领主来的吗?”中校狐疑地打量了杜尚一眼。
杜尚嘴角一咧,市侩地笑了。“当然当然,但是这也不影响我个人在为领主跑腿的时候赚一点小钱。除掉运费,按照朱莱现在的粮价,这生意对赚是没问题的。”扯了这么半天没营养的废话,杜尚不耐烦了,极其光棍地问:“话都说到这儿了,您到底感不感兴趣呢?”
中校整了整自己的衣装,正颜回答道:“虽然德尔加多和我的关系不错,平日在后勤采购上我也尽可能地照顾他们,但这件事,我无法答应!”
杜尚没想到中校说得如此干脆绝情,一时愣住了。
他收了竿,直视着尤素福中校,询问道:“为什么?这种两地都有好处,而且对您也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您不愿意做呢?”
中校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因为违反军纪了。”
杜尚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真看不出来,您是那么正直的人!”
这话让尤素福中校很不愉快,他把脸一板,冷冷地说:“朱莱毕竟是才并入帝国,这群议员完全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事情,也是他们能够插手的。至于你,不管你是否真是冯特里萨子爵派来协商的代表,我只能告诉你,这事绝不可能从私人的角度得到解决。”
杜尚继续笑嘻嘻地说:“不要这么绝情吗,面对着上千万米拉的诱惑,您竟然毫不动心吗?就算您不动心,难免也会有别人动心,还不如您就将就一下,与我们进行合作呢。”
尤素福中校沉下脸,不悦地说道:“小鬼,你才这么大一点,冯特里萨子爵怎么会派你出来对接这么重要的事情。”
小鬼!
杜尚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却做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当然是因为我神通广大了,不是我自夸,在做生意上,我还是有一点天赋的。加塔普尼亚每年都在9月到10月囤积过冬的粮食,贵军在去年9月突然行动,堵住了雄鹰关的粮道,领主大人到10月中旬才找到我,我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给领地紧急输送了整整3000托里姆的小麦过冬。”
“是嘛,你竟然有那样的本事!”尤素福中校诧异地打量了杜尚两眼,思索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杜尚脸上仍然挂着那副一脸天真外加不正经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说:“今年眼看又要入冬了,我不过是按照惯例又出来买粮。考虑到朱莱,不过是觉得这里距离近一点,没准能便宜一点。要不然,从南方湖区订粮食,然后经过鲁雷和尤米尔,运到加塔普尼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运费贵一点吗,我们又不是吃不起。”
尤素福中校扫射了杜尚几眼,恼怒地说:“真是硬气的小鬼!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在此浪费时间了。”说罢,他迅速地收竿,扔给一旁的侍者,转身就往后走。
一个矫健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路。
奥利维尔向着尤素福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用他那一口标准的帝都腔,严正地说道:“对不起,中校大人,再耽搁你几分钟的时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据我所知,帝国驻军是没有权利干涉地方事务的,第十九师团凭借什么样的势,能对雄鹰关进行封锁呢?”
尤素福皱了一下眉头,奥利维尔的口音让他变得警惕起来。他扫了奥利维尔两眼,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
“哈,我还以为你们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呢!看在德尔加多的面上,我就指点你们一次。”
杜尚连忙竖起耳朵专注地听着。
只听尤素福中校正颜说道:“你们也不要问第十九师团的命令从哪里来,那可不是你们能干预的领域。也别痴心妄想从这群议员这里,得到任何的帮助。在没有上峰的命令之前,第十九师团是不会让一粒粮食通过雄鹰关的。唯一的解决之道,就只有通过加塔普尼亚的领主,向军部及内阁提出磋商,才能解决。看在德尔加多的面子上,我言尽于此,你们还是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通过正规渠道去解决,才是真正的办法。”
说罢,他收起鱼竿,迈着小八字步,施施然地向休息室走去。
“噗哧!”背后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传来。
杜尚在中校背后高声喊道:“别做梦了!我们才不会给内阁上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