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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血骑士按照阶级分为见习血骑士、正式血骑士、资深血骑士和血骑士大师。血骑士大师是血骑士的领导层，也是内环议会成员。
第十八章 加摩尔（）
“天灾军团！加摩尔会保护大家的！”一个年轻的牛头人大声吼着，提起大斧在空气中挥舞。但是他随即被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兽人打倒在地。
当初麦迪文把兽人语和其他语言一起灌入雷尔迪斯的脑中，所以他很容易的听懂了牛头人这句用兽人语喊出的话。
“加摩尔？好熟悉的名字！”雷尔迪斯摇摇头，自己只是一个使者，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两个兽人对着加摩尔一顿拳打脚踢，骂道：“喝多了就胡说八道！天灾你的犄角！”
兽人的拳脚很重，几下就把年轻的牛头人打昏过去――也许是加摩尔自己喝多了醉的。于是兽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了起来。
雷尔迪斯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牛头人似乎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就在这时，一个兽人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兽人也很年轻，最起码是没有胡须和皱纹。他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走到加摩尔的身边，一只手却在加摩尔的身上摸索起来。
雷尔迪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兽人的手，大喝一声：“光天化日，竟然敢在此偷东西？”
格罗玛什要塞，这个以兽人英雄格罗姆？地狱咆哮的名字命名的兽人议政堡垒中，萨尔和沃金、伊崔格正商议着对待血精灵的态度。
“我反对他们加入部落！至少，反对他们在部落中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地位――他们只能接受部落的领导，而不能参与部落的决策。”说话的正是沃金。
其实沃金对精灵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因为他是出身艾泽拉斯南方的丛林巨魔，而不是北方洛丹伦大陆的森林巨魔。虽然他也对精灵占据巨魔圣地一事有所耳闻，也知道上古巨魔和暗夜精灵之间的战争，但是毕竟没亲身经历。更重要的是，这个已过中年巨魔自从跟随了萨尔，对种族之间的界限感已经很淡薄了。
“理由。”萨尔当然也知道沃金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不是出于古老流传的仇恨。
“他们并没有展示出足够的诚意和实力。”沃金说道，“他们的军队无法快速到达我们的战场，他们的资源不能直接供给奥格瑞玛，甚至不能直接供给幽暗城。而且，要牵制联盟的话，只需要那位女士就够了，我们没必要在东部王国培养出另一个桀骜不驯的‘盟友’。”
萨尔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伊崔格。
老兽人向萨尔和沃金分别点点头，说：“沃金族长，我并不认同你的话。我认为血精灵加入部落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德雷克塔尔先知预见了东部王国的一些情况，虽然不甚明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霜狼氏族的家园――奥特兰克山谷将有战事发生。血精灵的加入，应该能有助于我们在未来奥特兰克山谷的战事。”（注1）
“我认为有那位死掉的女士就足够了。”沃金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伊崔格拉长了声音说，“别忘了那位女士也是出身自血精灵的，她曾经是他们的将军。她已经多次就血精灵的地位问题与我们针锋相对。可以想象，如果血精灵和霜狼氏族同时有难，她会先帮谁？”
“我不认为他们会同时遇到困难。而且，允许他们加入部落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们牵制联盟。”沃金反驳道。
伊崔格还想说什么，但是萨尔制止了他，因为一个库卡隆卫兵走了进来，递给萨尔一份文件。
“看看这个吧，沃金。”萨尔面色凝重的看完文件，递给沃金，“这是碎手氏族刚刚报告来的消息。”（注2）
沃金读完文件，思虑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好吧，我同意让血精灵加入部落，并与我们平起平坐。”
沃金直接把文件还给了萨尔，萨尔也没有把文件交给已经有点眼花的老兽人伊崔格，而是直接对他说道：“碎手氏族侦查到一个情报，一个新势力加入了联盟――德莱尼。”
德莱尼与兽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可以追述到兽人战争以前。逃离阿古斯的艾瑞达人在先知维纶的带领下来到兽人的故乡德拉诺，他们在这里定居并自称德莱尼。最初，他们和兽人建立了很友好的关系，兽人甚至把自己的萨满之道传授给了德莱尼人，还有些德莱尼人和兽人通婚。但是后来，一向视维纶为毕生之敌的基尔加丹设计诱使兽人堕落。陷入狂暴和嗜血的兽人对昔日的朋友举起了屠刀，大量的德莱尼人丧命兽人之手。总之，兽人和德莱尼之间的有着说不完的恩仇故事。
但是显然，现在的德莱尼加入了联盟，那么部落与德莱尼的关系就注定要延续仇恨的部分，而无法回到过去的友善。
“我们与联盟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普罗德摩尔女士就无法维系我们之间的脆弱和平。”沃金低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们确实需要更多的盟友，哪怕不太可靠，至少能更好的牵制东部王国的联盟。”
萨尔赞许的看了看沃金，他最欣赏这位巨魔长者的忠诚和识大体。
就在这时，一个库卡隆卫兵进来报告：“血精灵使者与碎手氏族发生了冲突！”
“真是个麻烦精！”沃金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立刻跟萨尔一起走出了大厅。
当萨尔和沃金到达现场时，雷尔迪斯和以瑟祖克为首的几个碎手氏族兽人依然处于对峙状态，几个库卡隆卫队的战士在努力阻止冲突的升级。
“发生了什么事了？”萨尔走进旅店，扫视了一眼，虽然嘴上还问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果然如他所料，碎手氏族的情报人员瑟祖克为了得到某些情报，派遣一位新手来偷取加摩尔身上的钥匙。本来对付加摩尔这个酒鬼，一个新手盗贼已经足够，但是意外的是雷尔迪斯的横插一杠，使得瑟祖克的计划破灭了。
萨尔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很多氏族对自己的和平努力很是抵触，碎手氏族也是其中之一。他盯着瑟祖克说：“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惹是生非！我们与联盟的和平来之不易。我并不是害怕联盟，但是部落现在需要休养生息！别再给我惹麻烦了，明白吗？啊？”
瑟祖克毫不畏惧的回应着萨尔道：“我只是在追踪一个跟海盗勾结的巨魔，而这个牛头人是那个巨魔的助手。我需要他身上的钥匙来获取情报。我想，酋长大人也不希望再次发生奥迦特号一样的事件吧？”
萨尔当然知道瑟祖克是在狡辩，但是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瑟祖克为了这点事情发生争执，尤其是在场的还有一位血精灵使者。
“那么，血精灵的使者，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萨尔把头转向了雷尔迪斯。
雷尔迪斯明白萨尔话语中的含义，于是他放开了那个依然被他紧紧抓着的新手盗贼。盗贼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吓得不轻――也许是被雷尔迪斯吓的，也许是想到可能受到的瑟祖克的惩罚。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牛头人真的和海盗有关系吗？”雷尔迪斯问的是瑟祖克。
瑟祖克一愣，然后立即回答：“当然。有一个名字叫做塔赞的巨魔，他在棘齿城的附近与海盗做交易。加摩尔就是是他的助手――向先祖起誓，我句句属实。我可不敢当着沃金大人的面胡说八道污蔑巨魔朋友。”
本来沃金佝偻着腰，蹲在一边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感，被瑟祖克这句话一说，反而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每一个种族都会有些宵小败类。”沃金站起身，有些尴尬的说道，“比如，有传闻说塞拉摩的德菲女士在热砂银行存有五十一亿金币”（注3）
沃金成功的转移了在场的多数人的注意力，但是萨尔依然在等待着雷尔迪斯的反应。
雷尔迪斯看了看加摩尔，年轻的牛头人刚刚有些要醒转的迹象。他想了想，说：“也许，我们应该给这个年轻的牛头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你所愿。”萨尔点点头，用一句人类常用的表达方式说道：“如果你愿意用圣光指引他的道路的话。”
“我更愿意用荣誉照亮他的人生。”雷尔迪斯答道，但是心里则补了一句：“牛生。”
萨尔见雷尔迪斯没有再发表反对意见，挥手示意库卡隆和碎手氏族都退下了。随后他和沃金跟雷尔迪斯说了几句闲话――但是并没有谈及血精灵加盟部落的事情――也离开了旅店。离开前，萨尔意味深长的看了雷尔迪斯一眼说：“你的兽人语说得很不错。”（注4）
注1：德雷克塔尔对奥山战事的预言见第二卷第十七章。
注2：碎手氏族现在已经分裂为两个部分。其中大部分在卡加斯？刃拳的领导下于外域投靠了伊利丹，少部分（主要是被萨尔从集中营中解救出来的碎手兽人）加入了新部落，并承担起情报工作。
注3：德菲女士是吉安娜的管家。出自官方恨之轮。
注4：因为在场有很多兽人，所以雷尔迪斯是直接用兽人语交流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兽人语，第一卷和本章开头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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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暴要塞的风暴（）
雷尔迪斯风尘仆仆的赶回银月城的时候，距离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走出日怒之塔侧殿，到血骑士内环议会点了个卯，就直奔奎尔丹纳斯舰队的陆地营房。但是在那里，迎接他的没有鲜花和掌声，甚至没有一个部属，只有一个暴怒的亵渎者萨拉德雷――凯尔萨斯的第四顾问。
“对于霜叶女士的去向，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萨拉德雷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而且眼神中透着一股能刺入骨髓的寒意。
雷尔迪斯打了一个激灵，这纯粹是被萨拉德雷凝视下的自然反应。他早就听桑古纳尔男爵提起过这位不是很善于言谈的战士，但是今日相见，雷尔迪斯才真正感觉到“凝视男”的恐怖――光是那双眼睛，就带给人无尽的压力。
“萨拉德雷大人，我认为还是应该等霜叶女士自己回来解释。而且，是直接向王子大人解释。”雷尔迪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算算时间，她也快回来了。”
萨拉德雷闷哼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仅仅这一个动作所散发出的能量就差点把雷尔迪斯震得吐血。
雷尔迪斯强自镇定心神，默默调动圣光之力修复自己的身体。对于萨拉德雷的逼问，却是倔强的一言不发。
萨拉德雷被气得不行，却拿这个已经跻身血骑士内环议会的家伙没有办法，只能丢下一句“王子大人在等着答复”就要愤愤离去。
“大人何必急着离开？”雷尔迪斯终于又说话了，“您在此等待想必也有些时候了，不妨再等上几天。”
萨拉德雷沉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有人知道雷尔迪斯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萨拉德雷果然留在了银月城，而且还优哉游哉的享受起度假般的生活。
在随后的几天里，雷尔迪斯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找东西。克罗米当然不能让雷尔迪斯毫无头绪的去寻找。她给了雷尔迪斯一个奇怪的徽记，当它与雷尔迪斯要找的东西靠近的时候，就会引起共鸣。雷尔迪斯只要找到那些能引起共鸣的东西并收集起来就行。
于是，几乎整个银月城都知道了，海军的雷尔迪斯大人正在满城的翻找和收藏床单、桌椅、餐饮器具甚至垃圾。同时在雷尔迪斯的军营里，也逐渐多出了六条床单、八套桌椅、几十套刀叉碗盘杯甚至还有一木箱的沙子。
为了收集这些东西，雷尔迪斯花光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积蓄，还向部下借了很多钱――没办法，要收集的东西太多，即使雷尔迪斯同时领取海军和血骑士内环议会两份薪水，也远远不够他赔付旅店、酒馆等的损失。
“大人，我回来了。”胖子法师科尔萨？秘法拉着脸找到雷尔迪斯。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啊？”雷尔迪斯惊讶的看着胖子悬着泪珠的眼睛。
“我我太受打击了！”科尔萨委屈的说，“我的厨艺不好吗？怎么我换了多少花样做的食物，霜叶女士都吃不下去？偶尔吃下去的东西也都很快吐掉”
“呃”雷尔迪斯无语，这个科尔萨还是太年轻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科尔萨的情绪，雷尔迪斯问道：“她们现在在哪？”
“幽暗城外，一个临时搭建的小营地。”科尔萨回答，“埃尔维娅叫我先回来看看，她们在那等着你的消息。”
“你去通知她们，回来吧。”雷尔迪斯说罢，又招来一名卫兵，吩咐道：“去请萨拉德雷大人。”
外域，风暴要塞。
凯尔萨斯？逐日者已经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笑容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北伐失败后的样子。
亵渎者萨拉德雷心情忐忑的站在凯尔萨斯的面前。他有些不安的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雷尔迪斯。
雷尔迪斯感受到萨拉德雷的目光――那种带有震慑感的阴冷，实在是太强烈了，甚至不需要萨拉德雷故意释放威压，都能穿入骨髓。雷尔迪斯的双腿突然颤抖起来，吓得萨拉德雷“啊”的一声。虽然萨拉德雷马上就看出来雷尔迪斯是故意吓人，但是他已经发出声音，打破了沉默。
“萨拉德雷，我的顾问；雷尔迪斯，我的新晋海军将领。”凯尔萨斯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无尽的疲惫，“我信任你们，才把这重任委托给你们，可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信任的呢？回答我，我在等着你们的解释。”
“王子殿下，请您稍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雷尔迪斯很镇定的回答。
“啪！”凯尔萨斯用力的一拍桌子，一股无形的威压伴随着三颗翠绿魔珠的转动施加在雷尔迪斯身上。雷尔迪斯的腿真的颤抖了起来。
“报告！”本来在要塞之眼大门外，守着左侧大门的星术师卡波妮娅走进来道：“女公爵玛兰德求见。”
凯尔萨斯往门口看了一眼，示意让玛兰德进来。卡波妮娅优雅的行礼，退了出去。
女公爵玛兰德，她的年龄比凯尔萨斯大很多，早在凯尔萨斯还在达拉然研习魔法的时候她就已经袭承了爵位。她在奎尔萨拉斯的牧师体系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可以说，有一半的血精灵牧师都是她的学生或者学生的学生。但是不同于一般的女教师那种刻薄和刻板，玛兰德待人亲和，几乎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牧师和指引者。
女公爵玛兰德走进要塞之眼，她先看了看大厅中的人――只有凯尔萨斯？逐日者、亵渎者萨拉德雷和雷尔迪斯。她满意的点点头，款款走到凯尔萨斯的面前。
“王子大人。”女公爵对凯尔萨斯施了一礼，“在此，我谨代表全体奎尔萨拉斯的公民向您表示祝贺――逐日者家族后继有人了！”
凯尔萨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大脑直接当机。
“恭喜王子大人！”雷尔迪斯首先向凯尔萨斯行了一个大礼。
萨拉德雷慢了半拍，但是也跟着行礼道：“恭喜王子大人！”
凯尔萨斯很没风度的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对女公爵玛兰德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子大人，我为洛琳西亚？霜叶女士检查了身体，并根据妊娠反应和她的行踪判定――”玛兰德在这里顿了顿，清晰有力的说道：“她怀孕了――是你的！”
凯尔萨斯震惊得直接斜倚在了座位上，半晌都没透过气来。好不容易他才再次从大脑当机的状态清醒过来，玛兰德的下句话又击中了他脆弱的小心脏。
“王子大人，请做好准备，她来了。”
玛兰德说完，笑容诡异的看了一眼雷尔迪斯和萨拉德雷。两人会意，立即跟在女公爵的身后溜出了大厅。
在大厅的门口，一个隐藏在罩帽和披风下的女子对玛兰德行了个礼，又向雷尔迪斯点了点头，走进大厅。随即，大厅的门被魔法能量锁死，但是四位顾问和玛兰德、雷尔迪斯依然分别守在两个大门的门外。
大门之内，凯尔萨斯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女精灵。他因为某些原因一时愤怒赶走了她，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把她找回来。但是当他听说雷尔迪斯的手下带着她离开银月城，失去行踪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发了怒，派出萨拉德雷去银月城找雷尔迪斯问罪。
洛琳西亚缓缓的走到凯尔萨斯面前，脱掉罩帽和斗篷。她的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