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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女人导致最后的功败垂成,地犰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些女人和契奴,所以他不想伤亡太多,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主动下令撤退,而让黑爪部落缓过了这口气。
对于这次失败,地犰没有发怒,也没有迁怒别人,相反,他就像一个心理辅导员般,同每一个勇士谈话,告诉他们失败并不是他们不努力,化解了失败的阴影,提升了部落勇士的士气,将所有人的心劲儿鼓动起来。
部落勇士们对地犰非常敬仰,甚至到了愿意赴汤蹈火的地步,没有人怀疑,只要地犰下令,就算剁下自己的手臂,他们也愿意。
西荒部落中,也只有地犰的部落勇士最悍不畏死,但在地犰安抚了部落勇士之后,在回到自己的帐篷后突然变换了脸色,犹如一只愤怒的狮子,一只被困在铁笼的狮子来回走动,发出暴躁而低沉的怒吼。
“地犰,他们来了…”大长老恭敬的在外面向地犰汇报,瞬间,地犰再次变换了脸色,一种有心而发的和善和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连眼神都清澈而淡雅。
“雅各,辛苦你了,犰毛这次可能回不来了,他为部落立下大功,不能不赏赐,让他的三个儿子都加入勇士吧,让他们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地犰笑意盈盈的拍打着大长老的肩膀,让大长老的头不断的下降,越发的恭敬,让地犰眼神中的满意度微微上升了一丁点,随即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在他身后,大长老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直起腰身,后怕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雅各大长老直到,犰毛的三个儿子完了,只要他们出现在战场上,就算一个敌人也没有看到,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整个部落只有他真正认清这个看似温和,却心胸狭窄的首领,只不过犰毛稍稍冒犯地犰的权威,就落到了身死族灭的下场,怎么让他不心悸?
但更让雅各心悸的是地犰对下面勇士的手段,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历史上的地犰首领的威望能超过现在的一位,地犰部落必然将在这一位地犰的手中发扬光大,但雅各大长老心中也有其他的担心,就像现在,地犰接触的那些人,那些不该出现在西部荒野的人。
050 另立之心()
喷洒的清水犹如长龙出现在西部荒野的诅咒之地,无数人用最圣洁的肃穆,迎接这场人造雨水,任由清水拍打在脸上,顺着颈子,身体流到脚下。
契奴和女人们对站破裂水管边咧嘴大笑的高峰有着难以言喻的尊敬和恐惧,这个单身杀死恐怖死神的人,这个在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他们的人,这个与荒野价值观格格不入的人。
豁牙全身上下都被清水打湿,身上经年的污渍也被水泡软,然后被冲走,露出身体原本的颜色,他犹如疯了般,欢快的在高峰身边跳着,闹着,时不时想要冲进喷泉的中心,又被巨大的水压给弹了出来,却乐此不彼,似乎想要别人用脸来迎接他的洗澡水。
杆子则站在离高峰不远的地方,小心不让自己脸上的亚麻布被水打湿,以免引起溃烂和发炎,那只炙热的眼神始终盯着他看不懂的高峰,高峰展现出来的东西超过了大多数人的认知。
不管是豁牙还是契奴女人们都不会去想高峰为什么知道这些,他们只用享受高峰带来的希望和好吃就够了,唯独杆子不一样,杆子的心思繁琐复杂,他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所以也比别人更加敬畏高峰,在他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也许高峰的出现,能改变数百年以来,残酷的西部荒野。
“三爪,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的水,能种多少沙枣田?能养多少牧畜?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啦…”
豁牙想的不是其他,而是这些水能用来干什么。
“水是甜的,水是甜的,是传说中的甜水,传说中的甜水啊…”一个契奴突然感觉到不一样,发现新大陆般叫嚷起来,让所有人同时张开嘴去接住这些水。
“真的是甜的,是甜的,祖宗的恩赐啊…”
“这里不是诅咒之地,这里是神赐之地,我们在这里杀死了没人能杀死的恐怖死神,还找到了甜水,一定是的…”
欢呼声连绵不绝,但是高峰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他也发现这里的水没有部落水源的异味儿,换句话说,这里的水是西部荒野中难得的上等水源,同时也是一块让人垂涎的肥肉。
“杆子叔,过来一下…”高峰全身滴着水滴,撩起了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杆子身边轻声说道。
杆子点了点头,跟着高峰走到偏僻的地方,豁牙自然也好奇的跟了过来,蹲在一边抓耳挠腮,显然想知道高峰又能搞出什么新名堂。
“杆子叔,你看,这块地方,我能拿多少?”高峰试探的询问着杆子,西部荒野的艰难他深有体会,为了一点物资几千人拼杀的你死我活,说到底还是食物的贫乏和物资的稀少,如果他能创造一个粮源,并能和其他部落交易,是不是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杀戮?
但在这之前,这块地方,高峰必须拿在手中,谁都不能抢走,就算黑爪也不行。
高峰的询问让杆子一愣,随即他便看到了高峰眼中的野心,虽然不知道一向淡然,连首领继承人都不怎么在乎的高峰会突然由野心,却不阻止他瞎想联翩。
“你想要多少?”杆子直言不讳的问出这番话,让豁牙急的抓头扣屁股,好东西总是不愿和别人分享的,豁牙就不希望有人抢走高峰找到的好地方。
“全部。”果然,高峰的回答如杆子所料,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又猛地放大,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笑的很难听,犹如夜枭一般,但高峰没有恼怒,只是安静的等待,他知道一点,若问现在谁站在他这一边,除了杆子就是豁牙,这在他昏迷这些天,杆子情愿自己不喝水,也要保证他便能看出。
“这里是诅咒之地啊,凡是到了诅咒之地人,都会身怀诅咒,他们也只能留在这里…”
杆子的话豁牙半懂不懂,高峰是一听就懂,而杆子自己却在幻想,怎么将自己的家人全都接过来,按照他和高峰的关系,开垦出一千亩土地,至少有一百亩是他的,一百亩肥沃的土地和永远流不尽的甜水,将是他留给后代最宝贵的财富。
“这里哪里是苦坳子?这里明明是甜水井么…”豁牙忍不住插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对诅咒之地很有怨念。
高峰和杆子相互对视,同时浮现起微笑,只是杆子的微笑被遮挡在亚麻布之下。
“杆子叔就留在这里吧,以后所有男人和女人都归您管,你就将这块诅咒之地建立成甜水井吧……。”
高峰突然做了决定,严肃的对杆子说道,两人之间曾有过算计和龌蹉,杆子更因为高峰的挑战,而不得不走上战场险死还生,但男人的交情不是在虚与委蛇的算计中体现出来的,是在生死与共的战场上相互救助建立起来的,在没有比战场战友情更加稳固的交情,所以高峰信任杆子。
杆子眼中闪动着隐隐光泽,这一刻,他觉得黑爪部落的首领只能是高峰,除了高峰,还有资格能带领黑爪部落崛起?
杆子不知道高峰的另外一个身份,自然伽罗众,要是知道,会更加坚定的肯定。
“三爪,别把我留在这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豁牙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机灵与灵性,有些东西他迷迷糊糊,但在要紧的地方,又能福灵心至。
“哟…”高峰故作惊奇的看着豁牙,豁牙一脸严肃,就像入党前的宣誓,随即高峰摇头说道:“你的理想不是找女人,生孩子,种沙枣么?”
豁牙的脸皮子顿时垮了下来,高峰板着手指头一笔笔的给豁牙算到:“你看,你现在已经是部落勇士了,这就完成了一个目标,下面有几百个奴女,没有人和你抢,你想找谁就找谁,等生了孩子,你就完成了第二个梦想,这里有水,有地,你的第三个梦想,种一片沙枣地也差不多了,你看看,多好?”
杆子笑盈盈的看着高峰调戏豁牙的样子,只有此刻,他才觉得高峰有正常年轻人的活泼,让他的心也宽慰了许多,至少神秘的高峰更让人恐惧和害怕。
“我不干了,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养孩子和找女人种沙枣,等我老的和杆子叔一样再做,现在我就跟着你,痛快,刺激,过瘾…。”
豁牙的话却没有让高峰欢喜,以前他需要豁牙成为同伴,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感到孤独,但是现在,一个个看似不能完成的困难被自己解决,他对自己有了足够的自信,又是黑爪所说的自然伽罗众,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注定是一场惊险之旅,他不想在路途中看到赤子之心的豁牙倒下。
“杆子叔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你指望他再提刀去拼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块好地方,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不在,被别人夺走?你还是先和杆子叔守在这儿,等我回来了再说吧…”
高峰用豁牙拒绝不了的理由说服他,让不善言辞的豁牙哑口无言。
“三爪,你准备?”杆子听出别的意思,试探的询问。
“我准备带五十个人回黑爪部落,有些东西总得了解一下,另外,我还要将你和豁牙的家人接过来,毕竟,这里以后会是我们的根。”
听高峰这么说,杆子彻底安心了,这里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冬天又有山体挡住寒风,比平原更暖和,就算沙暴都不一定能危害这里,又有清澈的水源,是绝佳的地盘,高峰这么做,是真正认可了他。
“把那二十多个老兄弟的家人也接过来吧,可惜他们看不到…”杆子突然戚戚然地说起战死的那些勇士,全是用命去给高峰换取一线生机的勇士。
“没问题,除了他们,凡是想来的部落勇士家属我都接过来,我会教他们的孩子成为顶天立地的勇士,就算不用部落考核,他们也不会比真正的部落勇士差…”
高峰忘不了在考核之前,黑爪那一眼定生死的眼神,多少人只是一时的惊恐,就被改变了人生,他不想自己的人也这样,在他心中,可以严苛,可以残酷,但绝对不能绝情。
051 逆行倒施()
“我走了之后,这里的男人全都宣布解除契奴身份,让他们成为亲奴,每个人分三亩土地,制定一个任务标准,凡是干活达到标准的人,多奖赏一亩土地,土地产出的一半沙枣都是他们自己的,剩下的上缴。
奴女们按照自由选择的方式,找亲奴成立家庭,她们可以分一亩土地,如果男人战死,男人的土地将由女人继承,减半十年的税务和劳役,直到孩子长成年。
不要去那片沥青湖,最好在那里建起一座土墙隔绝起来,那里虽然不致命,但对人体总有些害处,先耕作土地,建立地窝子,在所有不能耕种的坡地上种植牧草,以后我们要让这里变得富足…”
临行前,高峰将一条条想法说给杆子听,在这些话语中,杆子连连点头,心中有对高峰有了新的看法,显然,高峰不止在战场上精通,对于发展部落也有一套,他却不知道,高峰这些东西在前世不值一提,只能算是基础知识。
“三爪。你要早点回来啊,这些肉干你带上,吃不完的…”豁牙眼巴巴的看着高峰的队伍,在他身前,二十多只皮口袋鼓鼓囊囊,全是之前宰杀的角糜所制成的肉干。
五十名亲奴已经准备出发,全都装备着这里最好的武器,獠牙刀,长矛,兽皮盾,还有投枪,身上鼓鼓囊囊的干粮袋里也装满沙枣饼。
对于未来,这些亲奴并没有在意,对他们来说,恐怖死神都被杀死,还有什么不能解决?
这种乐观的气愤在整个队伍中蔓延,甚至连高峰自己都认为,这一次并没有太大的风险,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黑爪的态度。
豁牙恋恋不舍的将肉干送到高峰手中,转身沉默的走开,只有杆子有神的独眼凝视着高峰。
“豁牙就拜托你了。”高峰没有多话,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豁牙,高峰是个很自私的人,除非触碰到他人格的底线,要不然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别人好,豁牙是他亲近的人,还有一个就是留在部落的小红沙。
小红沙乖巧听话,不是想象中的麻烦,相反,小红沙照顾高峰,要比高峰照顾她多太多,即使只是几天的接触,高峰也真正将她当成自己人,想到小红沙,高峰一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将她接到这个有甜水的地方照顾。
“她的面饼应该吃完了吧?如果她到自己埋食物的地方去看,一定会吓一跳…”掀起的嘴角弯出生动的弧度,高峰望着部落的方向,小红沙那单薄瘦小的摸样跃然于脑中。
“还能见到主人么?”小红沙与高峰离开时完全两个摸样,恢复到初见高峰时的肮脏与卑微,穿梭在人人绝望的街头,脑中不由地回想着高峰的样子,唯一的印象却是高峰那头狮子一般的中长卷发。
小心的避过几个人,小红沙来到高峰曾经的房窝处,一处被拆掉屋顶和三面墙壁的危房,到了这里,小红沙并不停留,直直向前走去,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驻留,一直等到暗中观察的视线移开,小红沙便突然消失在房角的过道之中。
不多时,在另外一栋房子的房顶上,穿着草叶编制衣物的小红沙几乎和身边的茅草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露在外面,观察者那个蹲在街角左顾右盼的男人。
即使用小契奴的尸体冒名顶替,大爪也没有放弃继续追杀小红沙,而天性聪慧的小红沙也从没有放弃过警惕,能活下来的荒野人谁都不简单,就算小契奴也是一样。
漫长的等待中,那个已经连续监视了七天的家伙放弃了继续等待,起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而小红沙收回了视线,在废墟周围的房屋之间扫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爆喝,一群受伤的部落勇士冲出来,将那个监视的部落勇士围住,手中的獠牙刀和兽骨狼牙棒雨点般落下。
时间不长,在隐约的闷响声中,那个家伙变成了一堆碎肉,杀人的部落勇士们举起武器大声吼叫,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这些人有男人又女人,有勇士和契奴,甚至还有只比红沙大一点的随侍,他们只有一个口号:“杀了大爪…”
大爪逆行倒施,甚至玷污了自己的母亲,除此之外,他还将所有属于黑爪的女人全部吊死在广场上,其中就有他的亲生母亲,做下了禽兽不如的勾当。
他本着死前最后的疯狂,发泄所有压抑的兽性,最终让部落众人的忍受力崩溃,若没有外面的敌人,说不定他们还会在不参与的心理下,过着小日子,但随着越来越的人死去,越来越多的围墙坍塌,大难临头的混乱乱了所有的心。
小红沙不懂部落的变化,也不愿意参与到其中,大爪不管死活都和她无关,因为大爪不可能杀死她,但在众人的疯狂中,她找到了自己的机会。
哧溜的落到地上,就如轻巧的小鸟,飞快跑到房子后面,两只小爪如土拨鼠般扒拉着沙粒,很快便挖到她藏食物的地方,突然间,两只小爪猛地捂住嘴巴,小红沙那纯净的眼睛全是惊讶。
红沙善于学习,向契奴学习觅食,学习疗伤,学习观察别人的眼睛,并保持自己眼睛的纯粹,不让别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而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学习沙鼠储藏食物。
沙子下面埋藏的食物是她最后的保障,即使高峰知道她也没有转移过,在她心中,自己都是高峰的,食物肯定也是高峰的,可她没有想到,之前腆着脸从杆子那儿抱出来只剩下一半的沙枣饼会变成被捆扎好的肉干。
这块肉干只有正常肉干的一半,当日豁牙提了两块熏肉,高峰留下了一块,剩下的一块给了杆子,没想到,高峰竟然将属于自己的一半肉干放在她的宝藏中。
刷地一下,小红沙猛地将沙子盖住肉干,好一会儿,她一点点轻柔的挖开沙子。
没错,肉干没有消失,没有躲在更下面的沙子里,还在哪儿呆在。
抱着用枯草编制的小包裹,小红沙就像一只搬家的硕鼠,回到了自己的新窝,部落里最高的议事厅上的通气口内,狭小的窗口将光线诡异的挡在外面,从下方往上看,又会因为光线的关系,形成一个小小的死角。
小红沙躲在死角里不怕被人发现,又能看到外面的动静,但下面广场上纷乱拥挤的人头喧嚣,还有那些图腾柱上悬挂的尸体都不足以让她分心,怀中的小包裹就是她的大礼包,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礼包上。
即使礼包里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但再次打开,依然让她心中充满了惊喜的激动。
第一层自然是沁着油脂的大叶子,一层乌黑的熏肉隐隐露出一角,稍微掀开一点点,便能看到那厚厚的肥肉,散发的肉香让红沙小嘴里的口水快速分泌,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