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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独自走在队末的章九恭弹指劈倒两头追近的丧尸,突然出声叫停,走上前问光头:“这是最后一个路口?”
后卫上前,陈秀兰倒退两米,自觉押尾,让出前锋。
光头点头:“走吧,你们很快知道我不是骗你们的。”说着,带头拐弯,被善于察言观色的杨明修截住。高放反应慢他半拍,不明白为什么不走,但是毫不犹豫揪住对方后领,按在原地,不许他妄动。
杨明修问章九恭:“怎么,发现什么不对?”
所有人都很警惕,不仅因为光头的说辞漏洞百出,还因为从他身上搜到一把手枪。
不对,很不对。陈秀兰恍惚,刚才不觉,现在总感到此情此景有些违和,细看,偏偏找不出不协调处。
“……兰儿。”连叫几声没有反应。章九恭回头看她,果然正在发呆。他满头黑线,走到陈秀兰跟前。展手在她眼前摇摆,唤道:“回神!”
陈秀兰眨眨眼,目光随他大手左右晃动两个来回,略怔片刻,干咳一声,打起精神。谨慎建议:“敌友虚实不明。不能全听这人一面之词。不如我亲自过去打探打探,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光头闻言,大呼冤枉:“我们没有恶意。不是保安兄弟委托。谁愿意天天冒着生命危险,到丧尸最多的路边蹲点?”
没有人搭理他。
陈秀兰抬头四顾周围环境,心中有谱,纵身飞抵右手边的一层门脸屋面,放下一只软梯,朝众人招手:“你们爬上来,比呆在下面安全。这后面有高楼影着。超市那边看不过来。不要出声,稍待,我去去就回。”说着,踏墙上天梯,通过紧挨门脸的3层楼顶,直扑楼东侧2层超市天台。
身后隐约传出光头半句呐喊。不及说完。闷然断裂,似被什么东西堵回嘴中。
超市天台上没人。两只天窗死死关闭,十分安静。
陈秀兰施展“轻身术”和“飘然出尘”,自3层楼顶跳下,悄无声息降落,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在所有的轻功里头,“飘然出尘”最大特点在于一个“寂”字,猫狗不惊。
她小心靠近天窗,俯身往下望去。
超市二楼靠西墙堆放各种物资,南北东三面临街,窗口处俱有人把守。其中东临一条南北大道,道路地皮湿漉,百十丧尸蹒跚其上,皮骨焦黑,居然正是六人弃车以后,且杀且逃所经之地。
原来,他们从人家眼皮底下闯过尚不自知,难怪对方可以循径找来。
北窗被拉开一道细小豁口,后面站着一个男人,脸被一条狰狞长疤斜切而过。看那疤痕位置和深度,让人忍不住怀疑当时他的脑袋怎样逃过被一刀两半的命运。刀疤脸手上有一把狙击枪,枪口安装消音器,此刻正架在窗缝处,瞄准方向恰是他们本该转弯的十字路口。
毫无疑问,如果当时大家不曾停下,一旦步上北边这条没有遮蔽、一通到底的小街,六人当中谁被爆头,全看自己运道和刀疤脸准头了。
东窗边上的戴眼镜男人也扛一把冲锋枪,南窗书生气青年两手空空。
没有人说话,大概怕声音飘出北窗缝隙,惊动外面成群的丧尸。
不知超市一层的警戒力度又有多强,依光头所说,他们一共8人,如果属实,应该与2层相当。倘若矮个子保安和李石头没死,且果真落在对方手上,估计都被困在1层。
情况不明,怎么在同一时间迅速撂倒上面三人,又不引起下面的注意,成为目下当务之急。陈秀兰眼珠一转,瞬间罗列数套方案,但是均不完美——她可以连发三根无影针,瞬间刺透玻璃,一击毙敌,但是尸体倒地难免发出响声,未必保证底下人不会有所警惕,到时对方有枪有人质,事态发展不可预测;如果不考虑干掉他们,她便无法掌控三人失去反抗和示警能力的同时性,更容易令其他人发觉情况有变……
想来想去,陈秀兰别无它法,毅然花100w积分买一瓶时限型潜能药剂,加持1分钟隐身buff。无影针轻甩,戳破天窗锁孔。
2层守护者无知无觉。
她悄悄掀开天窗,故技重施,“轻身术”加“飘然出尘”,神不知鬼不觉落在中央空地。然后一直保持“飘然出尘”状态,走下楼梯口,往1层看去。
超市1层布局与2层相仿,只是门窗封死,没有物资,西墙脚下放置一排马桶。
矮个子保安和李石头果然在此,被捆个结实,横躺马桶旁边。另有三男一女,其中两个大学生模样男子抱头蹲挤一起,另外一个背影看去不过高中年纪的男生正将大学生模样女子推在墙上,一手握枪,枪口插进女子口中,阻她呻吟,当众做那苟且的事。
可以看出,这6个里头,有5个受制于人,只有那个就要h到顶点的高中生跟上面三人一伙儿。
陈秀兰大松口气,这下更加好办。她才要一支柳叶镖脱手,扎进高中生后心,却蓦然一惊,反手握紧暗器。
往下赶走两步来到高中生侧面,一眼过去,她牙齿咬得“咯吱”响,一把薅住他的后领,硬生生将他从女子身上扒下来,掼倒在地。
“什么人!”高中生回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可是自己脖子上的力道不撒反紧,明显有什么东西使力拖拽。他两眼大睁,连裤子也来不及提,右手抬枪,结果扬到一半,被一条柳叶状铁片击中掌腕,虎口一酸,枪支斜飞。
“齐子龙!好你个臭小子,正事不干,奸淫掳掠,我今天不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你明儿就敢登天造反。”陈秀兰气急败坏,顾不得自己目前处于隐身状态,左手翻转高中生趴地,右手上凭空显出一根擀面杖,摁住他照准屁股一阵痛笞。
“陈秀兰?”高中生认出她的声音,脸色比白日见鬼还要丰富多彩,歪头瞅向声音来处的虚空,连挣扎都忘记了,大叫:“你这小婊砸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看不到你,赶紧滚出来,不要在爷爷面前装神弄鬼……哎呦,你真下狠手打啊?”
超市2层三人听到异样,飞快冲下来,只见齐子龙五体投地,裤子褪及膝上,周围明明没人,但是裸露在外的屁股莫名弹跳,每上下一次,便印一道红痕,肿半指高。
三人面面相觑。刀疤脸愤而举枪,瞄准陈秀兰方向。
陈秀兰一枚钱镖未出,只听齐子龙连连挥手:“别开枪!你敢开枪,老子分分钟灭了你!”
刀疤脸闻言,竟然乖乖听话,放弃狙击。
陈秀兰顿了顿,收回暗器,继续死命捶打两下,气喘呼呼坐在地上,恨铁不成钢:“齐子龙,你进去两回,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死性不改!以前勒索别人钱花,竟是小打小闹么?现在居然绑架、强奸、杀人,你想干吗,无恶不作?”越说越气,她重新拾起擀面杖,准备加刑。
齐子龙猴儿精,早已拎起裤子,连滚带爬跑远,警惕地朝这边张望,目无焦距,嘴上不忘叫嚣:“陈秀兰,你敢打我!你敢当着我小弟们的面打我,灭我多少威风,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给我过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陈秀兰火上加火,站起来准备追杀,谁知1分钟已过,她周遭空气波动,身影乍现。
齐子龙一见果然是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她的鼻子,姿势同她一模一样。两个人一左一右对立,俨然镜里镜外,在敌不动我不动的气氛之下,隐隐有些滑稽。
“你是那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戴眼镜的男人语气肯定地指认。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陈秀兰雁行欺近,两手制住逃跑失败的齐子龙,扭头反问刀疤脸:“谁说我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明明是‘颦儿垂泪,西子捧心’。”
一众无语。
“你个大逗比的小婊砸!”齐子龙跳脚:“丢我的人!”
“你个小心眼的大败类!”陈秀兰不让:“羞我的脸!”
“那个,”矮个子保安终于看不下去,硬着头皮打断二人:“原来都是误会。既然一家人,什么话,等章大哥来,一起坐下说?”暗示他们松绑、叫人、商谈正事。
陈秀兰和齐子龙两个不抓重点,吼道:“谁跟他(她)是一家人!”(未完待续)
089 龙虎帮帮主表弟()
超市2层。
章九恭、杨明修、陈秀兰和齐子龙席地相对而坐,除刀疤、光头和高放三人把守窗前,其他人纷纷围聚周围。
“……我说感觉不对,原来是这个小东西。”陈秀兰盯着蹲坐李石头肩上的灰毛松鼠,一通笑话:“堂堂一只1级防御型老鼠的亲戚,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降伏,跑腿当信差不算,还要伪装别人的羽绒服衣领。啧,简直异兽界之耻!”
原来,在十字街角处,章九恭之所以喊住大家,是因为这只松鼠突然出现,交给他一张字条,上书四个血红大字:小心狙击。当时,陈秀兰前锋变后卫,下意识认为违和又难辨出处,便在于它的尾巴裹成章九恭的皮草帽襟,其实变化很大,不仔细却难以注意。
正当她心中百般奇怪,章九恭走到跟前,拿手在她眼皮底下晃动,手心赫然夹贴那张通风报信的字条,虽然不知道东西如何落到他手上,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事情,她自然宁可信其真,于是才有接下来的打探一行。
至于灰毛为什么找上章九恭,而不是陈秀兰,她十分确定这个小家伙还在记恨自己收走2号陨星核心碎片的事。事实简单,证据确凿:在两方人马初初会合的刚才,高放先声夺人,拔枪射向李石头,一直假扮皮草的灰毛方主动显露身迹,腾弹一跃,挺身护住小主人的脑袋,大尾巴扫开子弹,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在这样千钧一发的过程中,即便身在半空,它居然不忘用那根鸡毛掸子一般的蓬尾,伺机抽打她的脸颊。不是她本能躲开,估计现在已经变成一块猪头。陈秀兰咬牙。当她看不出来,丫分明故意报复!她敢说,它早想这样做!
一人一鼠。彼此看不惯,一个出言讽刺,一个叽咕叽咕,互不相让。
除她俩以外,杨氏兄妹和高放三人对峙李石头,脸色俱不甚好。他们自矮个子保安那里得知。这小子半路意外收松鼠为宠物。如此一来,双方勉强势均力敌,至不济。绝难做到一击必杀。暂拿对方无可奈何,凶手斩草除根的如意算盘当下落空,反而旧怨更添新仇。
“这是谁写的?”齐子龙看那纸条上的字,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不解发问:“唯一有点子血性的俩人被我们捆成粽子。剩下三个,身上没有利器,除非下嘴。咬破手指头当墨使。老子看走眼啊,你们竟没怂到家?”
真的血书?陈秀兰凑过去看,她原还以为蘸什么别的红汁红液呢!
两个大学男生面色古怪,大学女生红了脸。
矮个子保安绝壁故意膈应他,图报一绑之仇,只听他淡笑说:“正巧。赶上这几天。”
有聪明剔透的。略微反应,顿悟话中含义。也有迟钝茫然的。一头雾水。
偏陈秀兰格外呆蠢些,既不灵光又不知韬光隐晦,疑惑说:“哪几天?”
“草!”齐子龙猛然丢开字条,指着大学女生的鼻子大骂:“你正倒霉还他妈勾引我奸你,传染上老子晦气,老子一枪崩了你!娘的,还想多领半瓶水,滚犊子!”
陈秀兰恍然大悟,愤从中来,一把拍开他的胳膊,怒道:“你还有理!再喷粪,信不信我削你?”
齐子龙不耐烦:“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陈秀兰被他气笑:“嘿,我还管不了你了?”说着,擀面杖一挥,又要上演全武行。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齐子龙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大声求助章九恭:“表姐夫,你的女人自己笨就算了,还跑出来威风凛凛,幻想统治世界,主宰地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老章家有没有家法?再不关起来好好教教规矩,你要夫道不保!”
章九恭无奈,出面制止姐弟二人打闹,问齐子龙:“你不在郊区中心监狱,怎么来城西?”
齐子龙是陈秀兰小姑陈丽的独生子,自小娇惯,不爱上学,早早跑到社会上,也不正干,鱼找鱼,虾找虾,渐渐认识一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建立一个龙虎帮。别看他在亲友当中人人喊打,喽啰当中,倒有几分人缘,被一致推举为帮主,带领帮众收保护费,讨生计。眼见各种乌烟瘴气,黑老大越做越出名气,自然在局里挂号,抓进去两回,出来依旧死不悔改。
陈秀兰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两人均独自独女,当年感情不亚于亲姐亲弟。不过自初中时候,家里人都知道他不务正业,除小姑、小姑父以外,姑姨娘舅纷纷排斥驱逐,不许他登门,他们这才慢慢断绝来往。
然而,时隔14年,在她准备和章九恭结婚的时候,齐子龙突然令人悄悄给她送来礼金,并捎带一句话: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免费!
貌似他还曾瞒着她,偷偷找过章九恭,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总之,在那以后双方不多的几次交集当中,他开口“陈秀兰,小婊砸”,闭口“表姐夫,真汉子”,待遇悬殊。
世界末日来临时候,他正二进宫服刑,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除非——
“我去看过二姑一家,都……”陈秀兰黯然,“变成丧尸”说不出口,“死”字不对。她眼眶微红,摇摇头。
齐子龙没有说话,半晌,怔然开口:“我还记得,有一次找表哥玩,出去h疯没有按时回家,二姑急得差点报警。等咱们三个很晚上楼,杵在门口不敢敲门,最后剪刀石头布。我打赌,某猪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输?”
陈秀兰掉眼泪。
“因为我们两个串通好,觉得你冲在前头,也许不会挨打……”齐子龙哽咽一下,没有继续回忆,过一会儿,话音一转:“话说,你那时候就很笨,一直没有聪明过。我们背后说,你这样智商,怎么考进京城名校?”
“我智商120。”陈秀兰吸吸鼻子,声音潮湿。
“那就是情商问题。”齐子龙瞥她,突然开始数落:“长得也不好看,近视,装乖,时不时犯拗……整个人没什么优点,非要说,多少比那些六亲不认的人略有一点儿良心,还能一眼认出老子。”
“六亲不认?”陈秀兰冷笑:“看什么亲。搞得大家江湖叱咤,血雨腥风,这种亲,我们平头小老百姓认不起。不过,照你的说法,我认得出你,才是有良心,那么你的良心呢?”
早上,她从东窗外面南北向街道一路杀过去,这个跟她讲良心的人并没发觉表姐驾到。其实,两人经年难会,印象中更多儿时样貌,如果不是齐子龙后脑勺排列奇特的发旋儿极易辨出,她未必起疑查看,他则早已尸体冰凉。
“而且,嘴不饶人。”齐子龙嘟嘟囔囔,补充一条,不服说:“你问问,那时你是什么样女神范儿,把人家大学生看得两眼呆直,一气儿叹十好几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瞅瞅你现在的样子,清汤寡水——别说我,你爸你妈瞧见,照样认不出来。”
这话不尽不实。陈秀兰的确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在场无论杨明敏的娇媚,小雨的柔弱,甚至那个名叫“陈露露”的大学女生,姿色一溜儿中等偏上起步。轮到她,五官端正,身材适中,实在缺乏特色。但是末世以后,水资源稀缺,所有人不得不忍耐油头垢面、衣衫污褶,她却依旧保持每日洁面,定时洗澡,衣服常新,没有异味,只这份干净整洁,足够叫人眼前一亮,脱颖而出。
“哪里。”那个书生气青年似有些不好意思,慌张开口:“你表姐很好看。人不能决定外表,但是可以自主气质。真正的美女,必然佳于内而辅于外,否则不过花瓶而已。我刚才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是主观赞美,只是客观描述所见场景,同样也在形容气质。”
陈秀兰无语。什么叫“人不能决定外表,但是可以自主气质”?她有这么丑么?
“多年不见,难免走眼,好在没有发生姐弟相残的祸事。”杨明修出言调解,对光头玩笑:“但凡光头兄弟提一嘴人名,不知少误会。”
光头挠挠油亮的头皮,哑着嗓子,咧嘴说:“天下有这样巧的事不假,哪成想让我碰上一回。我净顾着完成老大交给的任务,争取天衣无缝,顺利引你们到北街,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卖出破绽,泄露口风。”
杨明修闻言,嘴角一抽。
陈秀兰呵呵,对齐子龙说:“这就对了。我还在想,究竟是谁智商余额严重不足,派一个二货上门骗人,确定不是在逗我们?原来是你,多大锅配多大碗,倒不稀奇。”
光头嚷嚷:“要说,不是这只小老鼠捣乱,已经成事,怎么怪我?”
“长长心吧!”她有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