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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想留下这个特殊能力,上一局得到的以假乱真就会被抹掉。
仔细权衡了下,黎渐川舍弃了新的特殊能力,保留了以假乱真。
上一局出现的以假乱真的卡牌浮现出来。
卡牌的四边张开了无数细小的血网,将化成一滩血色的新法则卡牌裹入其中。等到那团血色被吸收干净,旧卡牌上的字迹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特殊能力:以假乱真。”
“限每局游戏使用一次。
1。允许叙述一句与剧情规则无关的话——这句话无论真假,都会在本局游戏成为既定的真实。
2。谎言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夜晚,您的谎言将会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每晚十二点到一点,谎言可以作用于剧情。时间结束,万物归位。一次性,用过即废。”
这个进化,有点出乎黎渐川的意料。
很强。
可以影响剧情,这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和潘多拉对着干了。
虽然是一次性的,而且要在限定一小时内才有作用,一小时后恢复原状,也不能改变规则——但这个能力还是相当厉害,且在某些时刻,至关重要。
卡牌化成一张柔软的纸,消失不见。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很多虚无的冰雪气息,星河光芒,都飞快消散。
意识从沉重的水里被打捞上来,黎渐川手掌下意识一握,猛地睁开眼。
灰白色的医疗室灯光昏黄。
黎渐川还是之前靠坐在墙边的姿势。
他扫了一圈周围。
谢长生在对面盘膝坐着,身体微微震了下,似乎要醒了。
收回视线,再一低头,宁准趴在自己怀里,柔软乌黑的发丝散在他胸口,腰线扭着,露出一段细白。
他浅麦色的手掌就掐在那里。
刚才下意识握了下,就像抚上了一块软润光滑的玉,差点就克制不住把玩起来,顺着那道线条向下滑去。
眼眸变深。
黎渐川用视线在那截细窄的腰上狠狠刮了下,下巴在宁准脑壳上一磕,拍他:“起来。醒了还赖着。”
对面的谢长生也睁开眼。
他直接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淡漠的眉间闪过一丝焦虑,拎起他的羽绒服,起身道:“我先走了。卿卿还没喂。”
黎渐川怀里一轻。
宁准直起身,向后捋了把额前的碎发,瞥了眼电子钟,笑笑:“一个小时,这一局是有点长。不过那只肥猫,饿两顿减减肥,也不错。”
他随意对谢长生挥了下手。
谢长生边穿羽绒服,边把之前的徽章扔给他,然后对黎渐川点了下头,步履匆匆地回家喂猫了。
“他养猫?”
黎渐川随口问,站起身,打算去洗个脸。
“那不是他的猫,是他爱人。他打算和那只肥猫领结婚证,跨越物种的恋爱。”宁准慵懒一笑,心情似乎十分好。
黎渐川看他不动,小腿发抖,迈向卫生间的脚步顿了顿:“腿麻了?”
“嗯。”
宁准道,“给揉揉吗?”
黎渐川折回身,拍拍他有些汗湿的脸,一条胳膊就把人捞了起来。
抱进卫生间里,黎渐川用热水泡了泡毛巾,给宁准囫囵擦了脸,又在自己脸上搓了搓。
“游戏结束的时候,潘多拉的通告你听到了吗?”黎渐川问。
“听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还有一把椅子。”
宁准苍白俊美的五官被热气熏染上了一点绯红,“可能是类似于现实网络论坛交流的平台,至少目前是。我在那卷牛皮纸上试验过,可以以玩家代号交流。”
黎渐川皱了下眉。
他完全没想到对牛皮纸做点什么。
“这件事暂时来说,对我们的游戏影响不大,不用在意。”宁准道,“只是击杀魔盒持有者,可以获得持有者的所有魔盒——这一点可能会引起一些混乱。但大多数玩家都是聪明人,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
黎渐川扔下毛巾:“但一旦他们做了,就会做得无迹可寻,天衣无缝。”
他看了眼宁准,“高智商的罪犯。”
宁准撩起桃花眼,和他对视。
距离近了。
那双眼的弧度与颜色就更加清晰,像极了雾蒙蒙沾了水的桃花,既是湿缠入骨的风流深情,又不减春潮带雨的凌厉飞扬。
光线幽沉,眼神专注。
黎渐川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沸腾。明明是想试探试探宁准,却忽然有点被美色所误的心悸。
“你想吃了我。”
宁准靠近,眼睑微垂,唇齿间吐出薄薄的湿气。
他自然垂下的小腿轻轻一动,坐在黎渐川的臂弯里,抬脚踩了下黎渐川腿间。
脚心的触感又硬又热。
宁准抱紧了黎渐川的脖颈,舔了下他的下巴。
这不轻不重的一下踩得黎渐川脑子发麻。
这具强健精瘦的身躯散发的气息瞬间变得极为危险,他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直接把宁准按在了地毯上,抓住刚才作妖的那只脚,就是狠狠一挠。
“唔……”
宁准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脸色微红,却没笑,又用另一只脚去踩黎渐川的胸肌。热腾腾的,硬中有韧,烫得宁准脚趾微蜷。
黎渐川:“你——”
他真是败给宁准了。
手掌放开,拨开胸口的那只脚,黎渐川翻身躺到他旁边,一条手臂伸开,下一秒,一具微凉的身躯就滚了过来。
宁博士水墨画一样清致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唇角勾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散。
两人安静靠着。
房间内弥散着昏昏欲睡的安逸感。
黎渐川浸泡在暖色的光线里,想了想,说:“想回国玩玩吗?包吃包住。”
过了会儿,宁准道:“你想现在走。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撑起手臂,趴在黎渐川身上,自上而下垂眼看着他。
黎渐川捕捉着他眼里的情绪,抬手摸了摸宁准的头,“你会答应的。”
手指触到后颈,一根极细的针飞快地刺进了宁准的皮肉里。
宁准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身体一晃,双眼闭合,栽倒在了黎渐川身上。
之前休息的一个礼拜,他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晃。
这一层实验室的内部构造,人员分布,以及各种警戒设备,黎渐川都了然于胸。如果不是逃离计划里多了一个宁准,他可能还不需要这么费事。
五分钟后。
两道紧紧相依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银白的走廊里。
高大挺拔的研究员搀扶着另一名喝得醉醺醺的黑发研究员,任由黑发研究员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带着人向前走。
一路上他们没有碰到任何人,在监控的监视下,表现得自然而从容。
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休息大厅。
穿过人群密集的休息大厅,有一扇验证身份的金属门。
高大挺拔的研究员低调镇定地穿越人群,来到金属门前。
冰蓝色的光环将两人笼罩,一块虚拟屏幕出现,属于圆圆的两只电子眼在屏幕上睁开。
“虹膜验证,基因核实。”
圆圆的声音一板一眼。
一道蓝光扫在两人身上,扶着人的研究员冷静地睁开眼,直视电子眼,眼底闪过一些奇异的蓝色线条。
扫描光线在研究员眼睛上略一停顿,圆圆的电子眼闪烁不定了几秒,慢慢移开了。
“身份验证成功,宁准,最高权限。”
电子眼消失。
银白色的金属门向两侧滑开,里面是一座电梯。
黎渐川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湿透了。
这面墙上还有很多一模一样的金属门,但目前想要进出的只有他们。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他扶着宁准,在更多的视线扫过来前,走进电梯。
面前的金属门关闭。
黎渐川看了眼电梯内的按钮,发现有地上有五个楼层,但按钮都是坏的,只有地下四个楼层的按钮还正常。他现在所在的楼层,就是地下三层。
思考了两秒,黎渐川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钮。
电梯缓缓升起。
他所有的准备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往下能否顺利离开,就全靠随机应变了。
他的四肢上还戴着宁准的电子锁,只是链条没了,进入游戏之前宁准就帮他卸掉了,这也方便了他逃跑。
黎渐川很清楚,不管宁准嘴上怎么说,心里是肯定不会答应放他离开。但他有任务在身,不走根本不可能。
可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也有点空落落的。
黎渐川思考了整整一局游戏,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宁准给绑了。
偏头看了看睡得死沉的宁准,黎渐川把他背起来。
从那些药剂饮料里配出来的麻醉药他试验过,不伤身,但对没有经过麻醉训练的人来说,很有效。
电梯停下,金属门缓缓打开。
一阵呛鼻的灰尘扑进来。
黎渐川压着嗓子没有咳嗽,手里握了一根从床上卸下来的铁管,慢慢走出电梯。
电梯门外黑漆漆的,连通着一条陡峭到近乎笔直的通道。
通道上不知道涂了层什么,光滑无比。
黎渐川用手按了按,发现这条光滑的通道还通着电,只是电压很小,只能给人体带来轻微的麻痹感。
但这条通道目测很长,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头。如果按照这个光滑程度,和电压强度,正常人是爬不出去的。
可黎渐川不是正常人。
他撕开白大褂,用布条把宁准绑在背后,然后甩了甩双手,手指直接插在黑色的金属壁上,像是铁爪一样,一下一个印记。
白色的身影飞快向上攀爬。
指甲崩断,金属壁上残留的血珠被电流灼干。
黎渐川仿佛不知疼痛,在通道里飞快前进,手掌被电得有些麻木僵硬。
头顶出现稀薄的光亮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脸色一冷,黎渐川加快速度,像一道残影一样冲出了通道。
就在他的身体脱离通道的那一刻,高压电网将整条通道笼罩,蓝色的电弧扭曲颤抖,将整条通道变成了天罗地网,沾上一下,就可能被电成焦炭。
但莫名地,黎渐川觉得,这高压电似乎针对的不是他。
他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安静垂着头的宁准。
然后看向通道外的世界。
远一点的天花板上有白炽灯一闪一闪,照亮一小片区域。视线穿透黑暗,阴寒的气息散布在这处空间。
这里竟然是一片废弃的太平间。
一些冰柜靠墙摆着,染血的病床横七竖八地堆着。
墙面斑驳掉皮,四处都是蜘蛛网,灰尘遍布,地板上还有干涸的黑色血迹。
黎渐川看到这些,莫名想到了关于God实验室的那两页资料。
据不可靠消息说,God实验室的前身是上世纪建起的一家深山疗养院,专门收容问题儿童,以残忍的刑罚进行治疗,后来消失在了一场地震中。
据说宁准就曾经在这个疗养院待过,所以很多组织在寻找God实验室时,都会以疗养院旧址为线索。
心里闪过了一些念头,但来不及细想。
没有时间耽搁,黎渐川背着宁准快速穿过乱七八糟的废弃太平间。
太平间的窗户都被灌了铁,铸死了,所以空气很污浊。
唯一一扇大门是从外面挂了锁,黎渐川没找到其它出口,只好抡起半张破床,把门砸开了。他敢肯定,这要换个人,铁定只能等死。
但他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实验室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
门一砸开,黎渐川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外面是漆黑的夜晚。
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天上还飘着大片的雪花。
黎渐川越过花园里的断壁残垣,翻过电网墙,一头扎进了密林里。
双脚踩在厚实的雪地上的这一刻,黎渐川闻到了独属于外界的鲜活的气息。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逃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和实验室比速度。
在这方面,他游刃有余。
四个小时后。
东方的天际亮起蒙蒙红光。
黎渐川光着上身从雪窝里钻出来,身上沾满了雪花,肌肉冒着一层热气。
他爬上一辆停在养猪场附近的旧货车,把背上的宁准放下来,在两层衣物上又给他盖了条油腻腻的破毛毯,然后赶在车主外国老大爷反应过来前,一个油门踩了出去。
“哼唧——!”
一车小猪仔被惊得唧唧叫。
货车飞驰而出,破开大片的冰雪,将外国大爷的英文喊骂甩在了身后。
朝霞透过前车窗射进来。
黎渐川扒拉出一根雪茄,点着,隔着腾起的烟雾瞟了眼副驾驶上昏睡的美人,心里呼啦啦像冰天雪地里开了花一样,灿烂亢奋。
没忍住,他弯腰倾身,在那两片薄润苍白的唇上飞快地舔了口。什么滋味也没尝到,就做贼一样退了回去。
就是手里的方向盘好像有点抖。
过了会儿。
含着舌尖上那点偷偷摸摸的柔软余韵,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来。
“妈的。”
他笑骂了声,“……甜死你老公了。”
第40章 越狱 E2。()
整夜的大雪清早停了; 暖腾腾的日头升起来。
万千霞光映着平厚银白的雪面,树枝与檐下积雪融化; 滴水成冰,排出粗细不一的错杂冰棱,剔透地折射着日影光辉。
一阵呼啸奔腾的马达声由远及近。
灰黑色的旧摩托一个急刹,在小旅馆前的路面上割开一道潇洒的弧线; 飞速转动的后轮溅起无数碎雪片。
一条裹着黑色皮裤的长腿伸出来,满是淤泥的马靴抵上地面,宽肩劲腰的男人摘下头盔; 露出一张成熟英俊的东方面孔。
男人神情冷淡,眉眼深邃,下巴上带着两道细小的血痕; 显出几分凶悍野性。
现在是上午九十点钟,街上的店都开了门,但路况不好,行人不多。
黎渐川向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便停好摩托车; 拎起刚买的早餐; 信步走进了小旅馆。
没理会小旅馆前台的热情大妈; 黎渐川踩着水泥台阶上了二楼,掏出钥匙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很小。
进了门就是床,旁边走两步是浴室厕所。一扇窗户临街开着,窗帘拉得严实; 透着蒙蒙的光。晨起嘈杂的动静从窗外传进来,有点吵闹。
这是加州北边靠山的一处小镇。
面积不大,人口也不算多,附近挨着一个滑雪景点,每年冬天有不少外来人口,所以镇上的酒店旅馆很多。
但黎渐川从实验室逃出来,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把养猪大爷的货车开到大路上,拦了一帮飞车党,然后很不客气地把这帮小混混全抢了。
托人把货车给大爷开回去,黎渐川又开着摩托转了个大圈,确认没人跟上来,才揣着热乎乎的钱,带着宁准住进了一间小破旅馆。
这间旅馆很不正规。
没要身份证件,所以住的什么人都有,而且各个看着都不像好人。
房间里的设施都很旧,电线老化,墙角泛潮发霉,白色的墙皮掉了不少,床也不大,床单洗得发黄。
宁准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似乎还在昏睡。
黎渐川后脚踢上门,按开灯,一屁股坐在床上,抬手拍了拍宁准的脸:“起来洗脸刷牙,吃饭了。”
幽沉的桃花眼悄无声息地睁开。
“……你知道我醒了。”
黎渐川把汉堡和牛奶掏出来,淡淡道:“下了货车的时候你就醒了。”
宁准从床上爬起来,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木头晃悠声,趴到黎渐川背上下巴尖轻轻磕在黎渐川的肩窝:“不怕我跑了?”
黎渐川瞥了眼宁准,冷淡地勾了下唇角:“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不行。”
闻言,宁准没否认。
其实在穿梭密林,疯狂奔逃时,黎渐川就隐约猜到,宁准之前为他卸掉锁链,允许他在那一层实验室闲逛,并不是他真的对他没有防备,信任有加,而是故意为之——宁准想借助他的力量,逃离实验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God和宁准之间的关系,就要重新确定。
这不是黎渐川资料里的从属关系。
宁准从后抱住黎渐川的腰。
黎渐川背着人到卫生间,把一只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塞他嘴里。
“吃完睡觉,晚上离开。”
三两口把一个汉堡塞进去了,黎渐川脱了鞋和外套,靠到床头,懒洋洋地屈着长腿。
等宁准洗漱完出来,黎渐川把还热着的牛奶递给他。
宁准接过牛奶喝了,又吃了根热狗,就翻身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