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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球是款游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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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沈风佩,只能依仗景越。景越能保护的范围毕竟有限,自然是离他越近越好。

    这种理由他又不能对沈风佩说,贺纯的警告他还记在心上,谁知道一不小心给沈风佩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事,贺纯会做出什么事来。正经理由不能说,梁秋宴只好想点歪理由。

    “景越到陌生地方不习惯,必须和熟悉的人睡一间房才能睡得着,是不是啊,景越?”

    被当理由使的景越认命道:“是啊,第一次到这家宾馆,人家好怕怕,我们晚上一定要睡一间房。”

    梁秋宴被景越的语气激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抖鸡婆疙瘩说:“作为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新世界青年,我们要团结有爱,发扬乐于助人的优良传统,我们应该帮助景越同志渡过难关。”

    在梁秋宴的坚持下,沈风佩开了一家套房,里外间相连,景越睡外间,沈风佩和梁秋宴睡里间,有谁想进里间,就必须经过景越在的外间。

    以前和梁秋宴一起躺在一张床上,沈风佩觉得没什么,就是偶尔会面红一下心跳一下,但自打梁秋宴和他告了白后,只要梁秋宴靠近他半米范围内,他心脏跳的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

    梁秋宴的声音,梁秋宴的味道,梁秋宴眨眼时睫毛翘起的弧度……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梁秋宴的存在感是如此之强,他的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盯着梁秋宴转,他的痕迹早已侵入他生活的每一寸每一缕,每动一下,都牵动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上次是梁秋宴不敢和沈风佩睡一张床,这次是沈风佩不敢和梁秋宴睡一张床,他抱出柜子里的被子准备打地铺。

    梁秋宴见状一方面气沈风佩躲着他,但另一方面又心疼的紧,大冷天的,就算宾馆里整夜开着空调,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睡在地上嗖嗖冷气还是会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就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你明天还要陪老师去调研,感冒了不好。”

    梁秋宴会心疼沈风佩,那沈风佩肯定也心疼梁秋宴,他坚持要打地铺。两人争执不下,吵吵闹闹了好一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一起打地铺睡地上。

    躺了一会儿,梁秋宴觉得冷,他看向沈风佩,和他商量:“要不我们一起睡到床上吧。”

    沈风佩沉默了下,他打地铺的本意是为了不和梁秋宴睡一起,但显然地铺并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他不仅挨冷,还要挨梁秋宴,还不如回到床上,只挨梁秋宴呢。

    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他们又一起挪到了床上。

    睡在外间的景越:“…………”所以说,他们一开始到底在争个什么劲!

    身体上的距离是近的,但心里的隔阂还没消除,梁秋宴想要问问沈风佩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但沈风佩一直背对着他,明显是个拒绝的姿势,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底的苦涩感又上了个阶梯。

    沈风佩此刻正在纠结,梁秋宴的反应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忘了,还有一种是他在等他的答复,除了答复以外的话,他全都认为他在敷衍。

    沈风佩当然不想敷衍,也不想给梁秋宴留下敷衍的印象,而这个症结的根源在于他究竟想不想和梁秋宴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

    沈风佩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出神,台灯边恶俗地镶了一圈仿制珍珠,他看着成排的珍珠,脑袋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要不,数珍珠试试,单数是答应,双数是拒绝?

    沈风佩被这个想法雷到了,他又不是怀春少女,念叨什么喜欢,数什么花瓣?然后他就开始数了起来。

    答应,不答应,答应,不答应…………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不行,感情的事岂可如此儿戏,怎么能通过数珍珠决定!至少也要数三排,三局俩次相同定结果。

    沈风佩换了一排数,结果又是双数。

    那就五局三胜好了。

    这次数着数着,他就觉着困意难忍,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深夜,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趴在梁秋宴他们房间门上,细听里面的动静,它的听觉很灵敏,能听到几里开外猫打呼噜的声音。

    门里有三个呼吸声,平缓绵长,都睡熟了。

    睡魔狡黠一笑,不枉它迷晕服务生,给送往他们房间的饮用水里加了点东西,现在里面的三个人睡得和死猪一样,估计打雷都叫不醒,正好方便它行事。

    它轻轻吹了口气,一缕浅色白烟打着旋冒出来,无风自动,从门缝钻进门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径直飘过景越,又钻进里间的门里。睡梦中景越的眉头皱了皱,但终究没能战胜困意,翻了个身又睡死过去。

    门外的睡魔拍拍小心脏,吓死它了,要是景越醒过来,它肯定会被抓住揍个半死。

    白烟进了里间,飘到床头,在床上睡着的两个人之间徘徊了一下,随即落在了沈风佩上方,风吹一般散了。

    沈风佩又看到了湍急的河水,以及河对岸招手的黑影,但和白天那次不同,河水已漫过了他的腰间,并且以一种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往川流深处拉。

    河水漫过了他的脖子,没过了他的头顶,但沈风佩却没有溺水感,甚至连恐惧感也没有,反而觉得无比心安,他像是回到了生命之初,蜷缩着母亲的子宫内,周围是温暖的羊水和母亲的柔声细语。

    他的眼睛慢慢阖上,流水划过发梢扫过眼尾,就在他眼睛完全闭上前的那一刹那,他脖子挂着的那枚形状古怪的古董挂坠突然晕出一圈光,他只觉得神识一清,河川化作清风拂过心房,荡尽黑影,宁静混着困意席卷而来,沈风佩沉沉睡去。

    外间景越放在枕头下的匕首也在此刻发出一声清鸣,清鸣声震的门外的睡魔气血翻滚,震的门里的景越霎时清醒。

    清醒过来的景越自然会发现门外的睡魔,睡魔自知难逃此劫,也不逃了,让景越揍个了痛快。

    第二天一早,景越通知许染那派人把睡魔押回去,没想到许染竟然亲自来了。其实是许染找景越有事,顺手把睡魔带回去。

    沈风佩要帮导师取个急用的资料,许染有事找景越,那景越就不能陪他们一起去了。

    梁秋宴觉得前几次妖者联盟都是偷袭,多半不敢在光天化日,人群多的地方乱来,所以让景越安心和许染去谈事,他和沈风佩去就不行,一会儿功夫,不会出什么事的。

    景越觉得梁秋宴的话有理,加上许染神色凝重,估计要谈的事情不小,他就放梁秋宴和沈风佩两个人出门了。

    许染来找他谈的事确实严重,许染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可谓是异能科最高警戒之一将被启动。

    许染说:“重明又开始活跃了。”

    重明是异能科一直重点关注的对象,蓬莱岛上有整整一屋子的卷宗都是关于他的。

    没有人知道重明是什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重明究竟是什么人,他或许是个长寿的妖物,或许只是个代代相传的代号,没有人知道他的面具下到底是什么。

    异能科的人对他只知晓两点,一是第一次记载重明的文字太过悠久,需要追溯到历史的源头,二是重明一出现就意味着大灾将至,生灵涂炭,历史上几次重大战乱都是重明在背后做推手,重明是人类的敌人。

    “确定是他吗?”景越眉头紧锁。

    “还没确定,不过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许染戒烟许久,但这次的事又让他重新拾起香烟,他点了根烟:“重明一出,小妖必定趁机作乱,下面一段日子可能不□□宁,任务可能会加重,做好准备。”

    景越点点头:“我知道了,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妖者联盟盯上了沈风佩。”

    许染沉吟:“那你先以这边为主,有任务再找你。”

    上一秒景越还在愁眉苦脸,下一秒他就笑了,他又能光明正大地住进梁秋宴的房子了。

    “傻笑什么呢?不会想到哪家小姑娘了吧?”

    景越嘿嘿直笑:“没有。”

    许染拍拍景越的肩膀:“你自己乐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做事小心点。”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送走了许染,景越掏出手机给梁秋宴打了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但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直到他打第二遍时才接通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你那边出事了?”

    但电话里传过来的不是梁秋宴的声音,而是沈风佩的,并且他的声音明显在发抖。

    “我们出了车祸,何君他……他进了手术室,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景越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

第二十八章() 
梁秋宴在说“就一会儿,能出什么事”时,死亡flag就高高挂起。

    去取资料的路有点远,又不通地铁,转公交也挺麻烦,导师把车借给了沈风佩,让他开车去取资料。

    前面倒是很平稳,沈风佩车技不错,也没有路暴症,但在过某个十字路口时,梁秋宴看到对面等红灯的司机种族不是人类,他还没反应过来,等红灯一灭,绿灯一亮,他转过弯来,瞬间警铃大作,随即他就看到那个司机加足油门朝他们的方向撞来。

    时间太短,速度太快,梁秋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车撞过来。

    你大爷的!

    梁秋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样的方式结束此轮游戏,不是被boss搞死的,也不是为探索伟大未知而献身,而是死于车祸,死的也太他爹的现实和憋屈了!

    生死攸关的当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彩蛋,梁秋宴眼前放起了走马灯。

    千钧一发之际,他面前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差点把他吓了个半死,等看清对话框内容,他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今日游戏结束时间已到】

    死里逃生,心脏还砰砰直跳,梁秋宴无力地躺在游戏舱里,剧烈喘息,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

    据说别的玩家在退出游戏时,游戏舱在返回记忆的同时会调低玩家对游戏的认知值,从而避免玩家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情况,但他的游戏bug阻止了这一程序,导致他会对游戏中的情绪感同身受。

    紧张、恐惧和死里逃生的兴奋混杂在一起,吵的梁秋宴脑袋嗡嗡直响,紧张过度甚至有了恶心反胃感。他又躺了会,平复好情绪,才从游戏舱里爬出来,出来后,他也没闲着,立马开始思考如何在几秒钟内避免车祸,不然他一上线还是得挂,下线只是将死亡时间往后挪了而已。

    对面有辆车两秒钟后就要撞上我了,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回答:我靠!我看到这道题时已经过了两分钟了,题主你还好吗题主?!

    梁秋宴杂七杂八地查了不少资料,但没一个告诉他如何在极短的时间里保证自己以及主驾驶全部存活的,他无奈,只好自己凭经验琢磨,琢磨完了后还练习了几遍,确保一上线就能完美流畅地做出全套动作。

    第二天一整天梁秋宴都惴惴不安,不断在脑海里模拟上线时的情景以及上线后他该做的动作,深怕一个细节没做好他和沈风佩从此就错身于茫茫人海了。

    上线之前,梁秋宴早早地进入游戏舱,严阵以待。

    离今日游戏开始时间还有1分钟不到,梁秋宴紧张地出了一掌心的汗,他在心中默默倒计时。

    5、4、3、2、1……0!

    【欢迎来到地球,祝您游戏愉快】

    对话框弹出的那一刹那,梁秋宴猛地往主驾驶扑去,同时伸手猛打方向盘,让整辆车往左后方转,自己则用身体死死护住沈风佩,做好受撞击的准备,这是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唯一能够来得及做出的反应。

    砰的一声巨响,梁秋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然后右半边身子一麻,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变故来的太快,沈风佩还没反应过来,安全气囊就已弹出挡住他的视线,梁秋宴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副驾驶的位置被来车撞着面目全非,车门凹陷,车窗爆开,各种部件碎的到处都是,有鲜血从梁秋宴的右手指尖滴下,落在沈风佩的衣角。

    红色的血,白色的气囊,以及十字路口纷杂的人群,有什么东西在沈风佩的脑海中炸开了,

    来车的司机看到车他们的车右半边损毁的厉害,但左半边毫发无损,沈风佩还好端端地坐在里面,不禁脸色狰狞,露出獠牙,离得太近,沈风佩甚至能看到对方妖异的金色竖瞳。

    对方把车往后退了一段,又速度朝他们开过来,明显是想再撞一次,再撞一次,梁秋宴的伤势定会加重,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小命,但车已熄火,沈风佩无力回天,无法躲开,只能抱紧梁秋宴将对方的脸死死印在视网膜上,若他不死,一定不会轻饶了伤害梁秋宴的人。

    对方眼神里闪着嗜血的光芒,猛踩油门,眼看就要撞上,却被后方来不及刹车的公交车撞走了,汽车的残骸飞了一地,场面一时更加混乱,沈风佩偷偷松了口气,赶紧去查看梁秋宴的情况。

    梁秋宴因为失血脸色发白,嘴唇发乌,看起来了无生气,软趴趴地倒在他怀里。沈风佩的心高高悬起,要是梁秋宴死了怎么办?

    他抖着手试探了一下梁秋宴的鼻息,虽然微弱,但鼻息尚在,沈风佩的喉口里挤出一声古怪的声响,细听才能听出他说的是“太好了”,情绪被压到极致,整个人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的颤抖个不停,连打给120的按键都按错了好几次。

    他不敢随意移动梁秋宴,深怕不小心造成二次伤害,有好心的行人想过来帮忙,却被沈风佩凌厉的眼神吓到了。他抱着怀里不知生死的人,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直到救护车到来,医护人员把梁秋宴搬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而梁秋宴自始至终没有回应过他。

    坐在手术室外,沈风佩手脚冰凉,巨大的恐惧摄住他的心脏,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红的刺眼,像一把悬空的利刃,而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和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则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的心脏牢牢绑住,钉死在利刃前,让他无处可逃。

    在梁秋宴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沈风佩确定了一件事。

    就是这个人了,他想跟这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

    也许是他意识到的太晚,老天为了惩罚他,罚他刚得到就要失去,再残忍不过。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无比,也煎熬无比,可他别无他法,只能硬生生捱过去。

    “何君。”

    他念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是支撑他不崩溃的唯一力量,他扯出梁秋宴送他的古董挂坠,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挂坠贴身带着,上面残余着些许体温,就像是梁秋宴唇角的温度。

    梁秋宴的电话响了,他带血的外套留在了沈风佩手里,过了好一会儿沈风佩放空的大脑才意识到这是梁秋宴的电话在响,他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景越是打来的,他没接,直到景越第二遍打来,他才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你那边出事了?”

    “我们出了车祸,何君他……他进了手术室,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景越赶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就是揍了沈风佩一拳:“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把他搞进手术室了,能耐啊你!你为什么没好好保护他!”

    尽管他理智上也知道这不是沈风佩的错,但他还是忍不住揍了沈风佩,梁秋宴在他手上好好的,怎么陪沈风佩出去一趟就连保护小命都成了问题!

    有护士见状赶紧过来训了景越一顿:“不要在医院里闹事,走廊上请保持安静。”又转头问沈风佩:“你没事吧?”

    沈风佩默默扶着墙壁站起来,擦了嘴边的血:“抱歉,我没事。”

    他看了眼暴怒的景越没说话,他没保护好梁秋宴,确实该打。

    被训了一顿的两人并排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景越的气消了,现在只剩下恐惧和担忧,他神经质地捏着指骨,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问沈风佩:“车祸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风佩脑海里浮现出肇祸司机妖异的金色兽瞳,那绝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他不知道是他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看错了,还是对方带了美瞳,他做人一向认真,不会轻易说出还他本身就存有疑惑的话,他把这个细节埋在心底,而是说:“对方是突然撞过来的,但我感觉他是有预谋的,似乎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

    景越脸色一沉,眼神阴郁锐利,是妖者联盟!

    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景越赶紧迎上去焦急地问:“医生,手术怎么样?他还好吗?”

    而沈风佩站在原地,眼神里透着迷茫,面上露出点无措来,脚迈了一步又收了回来。

    医生边摘口罩边说:“手术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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