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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环绕着激流堡的城墙警戒,以防真的有兽人从其他地方登上城墙;城内的治安,德容暂时交给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贵族和他们手下的家丁奴仆来维持,这样可以节约一些兵力。
尽管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但每一位宫廷侍卫都只是静静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是否已经齐整;一些从贵族们家中抽调出来的卫兵装备好一些,他们正在检查着自己主人为自己装配的弓弩——所有人,包括索拉斯国王,都在等待着兽人的进攻,等待着那也许是最后一刻的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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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堡的城门之外,把城堡前堆积的湖泊一分为二,直通城堡大门的大路,在城堡前方的平原处形成了一个“t”型路口。 在大路和平原的交接处,几十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口,鲜血沾满了这个路口处的菁菁绿草,有的地方还是浅红,有的地方则已经变成污黑。
“嗝~”一个巨魔战士满意地站起身来——在这之前,他享用了一顿美餐——内容是人类的身体。之所以说是身体而不是尸体,是因为大部分人类俘虏,是在还没有死亡的状态下,就遭到巨魔们的啖咬的。
当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人类俘虏,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真是脆弱的物种,如果是一只巨魔,就算切断他的胳膊把他放在野地里呆上一天,都不会有任何事情。
随着大部分人类俘虏的尸体上已经被啃出了斑斑白骨,巨魔们也开始结束他们不久前还兴致盎然的聚餐;享受了杀戮,又填饱了肚子的巨魔战士们,纷纷站起身子,再确认他们从战俘头顶割下的头皮还别在腰间后,他们排着散乱的队伍,缓缓地向兽人大军所在地走去。
忽然,一只巨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小跑着离开自己的同伴,向后折返回那群人类俘虏被屠宰分尸的地方,在经过快速的寻找之后,他的眼睛一亮,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类女性的头颅,确切地说,是一个人类老太婆的头颅。
密密麻麻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合的双眼,还有那微微张开着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一切都让这名巨魔战士想要作呕;但他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从腰间掏出一把拆骨小刀,熟练地割下了那个人类老太婆额头上的头皮。
一手捏着血淋淋的头皮塞进腰间的系带中放好,巨魔战士随手将老太婆的头颅扔到了一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这次的速度更快,这名巨魔战士很快便从尸体堆和血泊之中,捡起了一大块像麻布之类的片状东西,发黑的血污沾满了这片“麻布”,但巨魔战士却可以确认,这是一块人类的头皮。
作为巨魔种族之中分布最广的战斗兵种,猎头者的职责顾名思义,就是猎取敌人的头皮;这种近乎于货币的东西象征着荣誉,凭着这东西可以提高在巨魔种族中的地位,并换取更多的食物和更加锋利的武器。
这名巨魔战士刚刚抢到了一名人类俘虏身后的位置,而那名俘虏的头皮自然就被他割下,收入囊中;不过他还记得伟大的祖金皇帝陛下第一个削下了一名人类女俘虏的头皮,而皇帝陛下却没有拾取;而且,皇帝陛下临走前还斩下了一名人类俘虏的头颅,也没有割走头皮;当然,国王陛下亲自杀死了一名人类俘虏,不过……那名人类俘虏被皇帝陛下咬下了半个脑袋,头皮看来是不能用了……
巨魔战士感到稍稍有些遗憾,不过即便是这样,聪明的自己也比那些同伴多出了两块儿头皮,这也足够了,巨魔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婪的种族。看到自己的同伴们已经几乎列队走回了本队,这名巨魔战士连忙狂奔着赶了上去。
“毁灭之锤,我想我们已经成功地激怒了城头上的人类,那么接下来呢?我们现在要发动攻击吗?”基尔罗格试探着问道——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血窟氏族能够充当主攻的角色——当然,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兽人和部落最终的胜利。
“不,当然不。”奥格瑞姆皱起了眉头——本来他认为,基尔罗格算是兽人之中比较聪明的了,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还是惰于思考,虽然看上去一副很好学的样子……可是他总是不自己思考,学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从萨多尔大桥北端到达这里,少说也要半天的时间;而从洛丹伦或者南海镇出发的援军则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先晾一晾那些人类——他们刚刚被祖金手下的行为激怒,现在一定急于和我们决一死战,那我们就稍事休息。等到他们鼓起的锐气被消磨掉一些之后,我们再发动攻击。”尽管心里有些不满,但奥格瑞姆还是把具体的战斗计划部署告诉了基尔罗格——就算只是好学,也是好的,不像那个巨魔皇帝祖金,他甚至连学习都没有兴趣。
“休息?”基尔罗格十分佩服奥格瑞姆的淡定——这一定是智者的标志吧,耐奥祖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自己就差远了,光是想到可以攻下面前的人类堡垒,自己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嗯,我去命令大军扎营,你派几个人留意着些,如果有狮鹫,就是刚刚离开堡垒的那东西飞回堡垒,记得派人去通知我一声儿。”奥格瑞姆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向山丘下的兽人军队本阵。
“是,毁灭之锤,我会亲自盯着那座堡垒的。”基尔罗格点了点头,目送奥格瑞姆离开。
“真是麻烦,要我说,我们现在就杀进那座城堡,把里面所有的人类都杀死后吃掉怎么样?”蹲坐在山丘上的祖金看到奥格瑞姆离开,忽然来了兴致,向基尔罗格这样建议到。
“不行。”基尔罗格都懒得回头,直接拒绝了祖金疯狂的提议——这家伙疯了?这算什么提议?那座堡垒是那么好攻破的?
“唉……你们兽人就是这样,太死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要多向我们巨魔学习才是。”祖金摇头叹息道。
当然,伟大的阿曼尼帝国皇帝也不是不能独自发起一场攻城的战斗,祖金认为自己只需要派出一百名战士,就可以拿下那座堡垒。不过还是算了,奥格瑞姆不在这里,自己就没有必要这么做了,万一等他休息之后回来,看到堡垒已经被自己攻下,说不定还会心生不满,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炫耀武力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兽人和巨魔之间的联合,基尔罗格现在只想跳到祖金的身后,用自己手中的权杖打碎这个愚蠢家伙的头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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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祖金的话,基尔罗格心里甚至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向你们学习?你们巨魔的智慧大概只相当于纳格兰草原上塔布羊拉出的粪蛋蛋,因为你们和粪蛋蛋都没有脑子。
向巨魔学习,自己还不如去学习一下母猪,至少自己向母猪能学会游泳,向粪蛋蛋能学会什么?如何让自己变得更臭?——基尔罗格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着祖金。
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基尔罗格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个自称巨魔皇帝的白痴。他忠实地执行着奥格瑞姆的命令,瞪大了那只独眼观察着激流堡的情况。
激流堡的城墙太高了,尽管基尔罗格已经站在了山丘上,可从现在的角度,除了城头上火把和火炬的光之外,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城墙上的情况。
要不要动用一下自己的那只眼睛?——基尔罗格心中忽然诞生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即使看到城头发生了什么,他也听不懂那些人类说话,能够获得的情报有限。
不过,基尔罗格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勾起了心中的好奇——在目睹了巨魔们在兽人眼中都异常血腥的行径之后,那些孱弱的人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激流堡的城头上,德容正像个没头苍蝇一般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为什么?那群兽人怎么还不进攻?”
德容不知道敌人在等待着什么——难道它们还有援兵?
从常理上讲,此时兽人并没有发动进攻,德容应该开心才对,因为此时激流堡城内的兵力太少,根本经不起消耗,兵种也不齐备,没有有效的手段阻止兽人登城。
要是真的打起来,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时,兽人们就能彻底占领这座城市。没有足够的弓箭手的宫廷侍卫,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兽人们顺着激流堡并不光滑的城墙表面向上攀爬。
而一旦陷入短兵相接的局面,兽人们很快就能瓦解宫廷侍卫的战斗力;就算英勇的侍卫们能够用相同的战损比换取同等数目的兽人的死亡——这已经是超乎理想的数字了,兽人们也只需付出不到三千人的代价——而按照城下那些火把的数目估算,兽人们的总数,至少十倍于这个数字。
在这种情况下,德容根本没有什么信心阻挡兽人的进攻,甚至只要兽人们发起进攻,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必须带着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的宫廷侍卫,护送着国王陛下向王宫撤退了。
王宫的宫城相对来说更加容易防守,只是那样一来……城中的平民怎么办?虽然没有什么男人,但激流城中的妇女儿童还是很多的,一旦宫廷侍卫队撤入皇宫,这些平民将失去最后的屏障——皇宫不可能装得下所有人。
兽人们迟迟没有发动攻击,让德容可以暂时不用在国王陛下和平民的性命之间做出权衡,但这也更让他不寒而栗——什么时候,暴风城遗民口中那些野蛮的兽人们,学会观望了?他们在等待什么?
相比之下,罗宾就淡定了很多,他静静地坐在墙垛根儿处,靠在墙垛上,弓起自己那条健全的腿,把自己的双手大剑搁在膝盖上,用磨刀石仔细打磨着。
罗宾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脸上都是血,嘴唇边都是血,就连擦拭着大剑的手上也都是鲜血——这些血都是罗宾自己的,磨破了手背表皮,咬破了嘴唇流出的血。
罗宾专注地打磨着自己的大剑,相比于十几年前,老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武器。剑锋早已不像当年那样锐利,而自己……说来也可笑,尽管心中充满着悲愤,只想着为苔丝报仇之后就追随她们的脚步……可是罗宾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还能和兽人当面搏杀吗?
在罗宾的身边,几个身有残疾的壮汉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他们仇恨的目光随着走来走去的德容缓缓移动。
这些人是罗宾的同伴,因为******的原因重新拾起武器的退伍老兵,同时也是刚刚和罗宾一起因为想要出城营救自己亲人而被关押起来的人。
悲剧发生之后,德容让自己的手下放开了他们,然而当这些汉子奔上城楼,城墙外,那血染的路口处,却只能看到他们亲人的残肢断臂——没错,就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些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肉已经被那些巨魔吃掉了。
可以想象这些人知道了一切之后的表现,尽管没有像罗宾一样亲眼看到自己亲人被生吞活剥的情景,但这些人和罗宾一样愤怒,也一样把这愤怒迁移到了下令封死城门的德容身上。
以这些壮汉为首的预备队都是由伤残退伍老兵组成的,这些老兵有着不输给正是军人的勇气和斗志,而现在,他们的身上又背负了仇恨,每一位退伍老兵都期待着兽人们的进攻,也许他们现在并不能在和兽人的打斗中占据上风,但至少也要让这些绿皮崽子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索拉斯国王依旧站在城墙边,默默地看着城外路口处那一片血迹斑斑。尽管库尔班客多次催促自己的国王陛下回到他的座位上,但索拉斯国王心中优先考虑的却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位梦想着成为皇帝的国王陛下,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停地告诉自己——索拉斯,记住这一切,记住这些平民流出的血,终有一天,你要将那些兽人和巨魔屠杀干净,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它们中的女性和小孩儿,用鲜血来偿还鲜血,用杀戮来告慰被杀戮的平民。从今天开始,索拉斯,你要么去完成杀光兽人和巨魔的任务,要么死在完成这个任务的路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索拉斯国王回过头看向城墙上的阶梯口,在那里,几个半大少年正穿着轻便的皮甲,腰间别着短剑,风风火火地冲了上来,看到了索拉斯国王,连忙停住奔跑的身子,向国王陛下鞠躬致敬。
“向您致敬,国王陛下。我是赛扬?第拉伯,这些是我在少年军中的同伴,我们集齐了少年军中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同伴,希望可以为您效劳。”一名领头的脸上还长着
几枚雀斑的半大少年,一本正经地对索拉斯国王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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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拉伯家?”索拉斯国王略一思考,然后笑着问道,“你是老肯特的孙子?你爷爷还好么?”
“不,国王陛下,我是肯特伯爵的曾孙,曾祖父大人身体还算健康,刚刚他听到了全城戒严的消息,从负责传令的士官那里逼问出了兽人来袭的消息,便召集了少年军的所有成员,从中筛选出了勉强可以上战场的人,命令我带他们来到这里,看看德容大人有什么可以差遣我们去做的。”
“曾孙?是啊……老肯特都到了做曾祖的岁数了……”索拉斯国王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用嘉奖的目光看着赛扬说道,“你很勇敢,赛扬,不过现在兽人们还没有发动攻击,这样吧,德容,你看看有什么搬运物资的工作,给这些小伙子们找来做做……记住,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不要让他们上城墙。”
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命令,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德容终于停止了踱步,来到了那几个半大小子面前,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到城墙下面去。
“国王陛下,我们……”赛扬面露犹豫,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了一把,有些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地跟在德容后面离开了。
年轻的赛扬心里有些遗憾,又有些被瞧不起的感觉——难道就因为自己一行人岁数小,所以就不能上战场吗?不过既然是国王陛下的命令……那也没有办法,如果被曾祖大人知道自己敢和国王陛下顶嘴,那还不打死自己?
看到这些前来增援的少年,索拉斯国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快——老肯特,赛扬的曾祖,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教授过自己剑术,这位激流堡军界的名宿,在退休之后并没有安心赋闲在家,不仅是自己军事顾问团中的一员,同时还承担着训练激流堡中由适龄少年组成的预备军的责任。
最后给德容的吩咐,索拉斯国王自然是为了这些孩子好。他当然能猜到赛扬想说什么,他那不服气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自己也曾经年轻过,知道一颗想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心是如何生机勃勃。
但是和兽人的战争是不同的,这些少年虽然平时受着军事化训练,老肯特的教导也值得信赖,但他们此时还没有成长到可以应付兽人的时候,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自然不能让他们参与守城——这些都是激流堡未来的希望,如果年轻的一代折损殆尽,那么就算守住了激流堡,又有什么意义?
重新把目光投向远方明显已经扎营完毕的兽人大军,因为看到年轻人的热血而稍有缓和的索拉斯国王的面色重新布满阴霾——这些兽人不同寻常的举动,让他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担忧。
“库尔班客,你怎么看?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兽人,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在城下扎营,他们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索拉斯国王沉吟着向自己的内侍长询问。
“国王陛下,我认为他们是在等待达纳斯王子。”库尔班客的身体和索拉斯国王错后了半步,站在国王陛下的身边,冷静地分析道。
“等待达纳斯?你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但是兽人们……真的会对我们的军事部署了解到这种程度吗?”索拉斯国王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可是他始终不相信愚蠢的兽人们会做出这样长远的部署。
“国王陛下,恕我直言,您有些低估这些绿皮杂碎了。”库尔班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了一眼索拉斯国王的侧脸,见这位国王陛下并没有被自己的话激怒的表现,才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的将军们在这片土地上作战多年,可是就在这些兽人出现在激流堡之前,我们还认为我们此时的军事部署坚不可摧,兽人们不可能突破达纳斯王子的防线。”库尔班客似乎并不单单是伺候宫廷起居的内侍长,对这些军事上的话题,他一样侃侃而谈。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些对手,甚至对于阿拉希高地的地形,我们的了解远不如它们,至少,直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来,它们究竟是怎么登上这片大陆的。但我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它们可能比我们更了解我们防线的弱点,这也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