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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后,元殊真人转身化作一缕剑光飘然远去。
躲在一旁的魏红亭见林隐没有供出自己,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她向林隐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却见少年对着自己挑挑眉,眼神中遮掩不住得意之色。这个小动作顿时又惹得魏红亭一阵恼怒。少女跺跺脚,愤而离去。
见魏红亭都灰溜溜的走了,其余人等更是霎时间没了主心骨一般,接二连三的退去。唯有那挨打的王姓少年尤自心有不忿,怒视着林隐撂下狠话:“以后你小心点。”
林隐嗤笑道:“你还是先小心自己吧,以后别被我找着机会,不然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
王姓少年大怒,攥了攥拳还是不敢有什么动作,憋得脸上通红,最终啐了一口,慢慢走远。
待众人走远后,林隐长舒口气,一直挺着的双肩这才松弛下来。没有实力便只好以势压人,可是这样做实在很累,心累。
程八斤一溜小跑赶到林隐身前,慌张道:“林隐,不好意思啊,先前人多我没有挤进来。”
林隐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如果真打起来,多你一个也没啥用。”
程八斤憨憨笑着挠了挠脑袋,继而又担心的问道:“今天你可是将事情闹的不小,让那么多人一起受罚,小心他们日后再找你麻烦。”
林隐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大不了再打他们一顿,迟早会将他们打怕的。”
少年看向那些远去的身影,他之前就注意到,最想找自己麻烦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来,心中暗笑:一群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他又看了看戒律峰的方向,轻笑道:“看来你的脑子也不太好使啊,幸亏有个脑子好使的师父,不然还不是被人利用的命。”
“你在说什么哪?”一旁的程八斤听到林隐的话不解的问。
“没什么。”林隐摆摆手,对程八斤说道:“你那有扫帚吗?明天我可要借来用用去扫山道了。”
程八斤也不去想堂堂缥缈峰岂会连把扫帚都没有?只是点头道:“好。”
“嗯。对了,你吃过午饭了没?”
“还没有。”
“那正好,一起啊!”
“行。”
……
一间小屋内,朴珟正临窗习着字帖,风从撑开的窗口进到屋里,翻动了桌上的纸张。
朴珟心中感到一阵烦闷,手腕顿时一错力,写坏了一笔。
将纸揉成一团后抛到地上,抬头便看见了远处那帮零零散散走回来的人。注意到他们脸上五味杂陈的神情后,朴珟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随即抛出手中的笔将撑着窗户的那根木杆砸飞,窗户咔哒一声合上,将面露不满地少年身影挡在了屋里。
“朴珟,这次又被那野小子逃过一劫!你说,该怎么办?”
房外王姓少年高声叫嚷,屋里的朴珟却是不答声。
他正在暗暗思量,此次是假借了魏红亭的消息推波助澜,想要借众人心中的不满好好教训教训林隐那野小子,可是事情没成;这也就算了,若是因为此事被元殊真人怪罪,那他还能入戒律峰吗?是不是要尽早找条退路?
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啊,哪怕这课树上已经吊着一个朴家的人了。
……
同样摔笔的还有一个人。
魏红亭抛下手中的毛笔,委屈的看着摊在自己面前那堆罗列满了门规的书卷,用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呢喃道:“怎么又要罚抄啊?”
“蠢货!”
身后的元殊真人下巴上的胡子无风自动,显然是动了肝火。
“被人利用尤不自知,当真是蠢笨!你听着,若是再敢挑事,我就真把你当女魔头处置了,省得你败坏我戒律峰名声!”
少女一愣,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师尊啊。
看着摔门而去的元殊真人,魏红亭撇撇嘴:“怕你吗?”
猛然瞧见远去的元殊真人回头瞅了一眼,少女连忙伏下身子,抓起笔来装出奋笔疾书的模样。
凭空挥动着手腕也不理甩出的墨水在纸上泅成一团,魏红亭撇嘴道:“臭小子,算你是个男人,没有把我供出来。好吧,看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以后就不找你麻烦了。”
第二十七章 一眼入梦()
清晨传道峰的山道上,一名布衣少年正奋力挥着手中的大扫帚清扫石阶上的尘土和落叶。受罚的林隐对传道峰上那些打量的视线全做不觉,自顾自地打扫着山道。
早上风大,刚扫成一堆的落叶草屑便会被风吹散。
林隐方知这项惩罚实在是不好挺过的。
少年心中不由暗骂:全怪魏红亭那臭丫头!要不是她起先挑事,怎么会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倒是连累的自己挨罚。
不过林隐方又想到此次跟自己一同受罚的那些外门弟子,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来,“全是蠢货。”
少年拄着扫帚看看远处的讲经堂,心想,想必现在那些家伙正忙着在讲经堂里摇头晃脑吧?也不知他们的千遍门规要抄到什么时候去了,与其花费时间精力去抄写那些狗屁门规,还不如扫扫山道锻炼身体。
“嘿,若不是不能再得罪戒律峰了,小爷才懒得这么乖乖受罚呢。”
不说那些外门弟子看他不顺眼,就说现在的凌霄六峰,也有讲经峰和仪容峰跟他不对付。若是再不给戒律峰面子,那以后在凌霄宗可真是寸步难行了。
“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招事的命啊!”
林隐嘀咕一声,再度挥动扫帚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
扫山道的活实在无趣,日到中天的时候,林隐方扫完传道峰的山道。
直起腰来捶捶酸痛的腰侧,林隐收拾着东西准备前往下一座山峰。
元殊真人对他的惩罚是清扫凌霄宗的山道,但没有指明具体的山道,林隐想来,能扫完六峰的山道就是给了戒律峰峰主面子了,至于其他的地方,谁爱干谁干。
正巧下山途中遇到来叫他吃饭的程八斤,林隐将胳膊搭在程八斤的肩上叹道:“八斤,还是你好,知道来叫我吃饭。”
“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啊。”程八斤看看那蜿蜒纵深的山道,叹道:”这么长的山道扫起来很累吧?“
林隐呵呵一笑:“这倒没什么,只是太无趣了些。”
两名少年边行边聊,“修行之道本就要耐得住寂寞,你就当这次罚扫山道是对自己心性的磨练不就好了。”
“屁,如果心性是扫扫山道就能磨练出来的,那还用怕心魔侵扰吗?”
林隐扭扭脖子,看向仪容峰道:“我决定了,明天去扫仪容峰的山道。“
“为什么?”
“仪容峰上不是女弟子多吗?有莺莺燕燕的养眼好看,总比老是被别人打量小爷来的好。”
程八斤挠挠头,总觉得林隐深谙苦中作乐之道,比之自己所说的将受罚当做磨练心性要强的多。
……
第二天一大早,林隐果然去了女弟子众多的仪容峰。
刚将手中的家伙事放下,便看见山道上远远地走下一行身着各色衣裳的少女。
少年觉得就连山道上都多了几分脂粉气。
“师妹们瞧,那就是近来在凌霄宗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林隐。听说昨天在传道峰扫了半天山道,这不,今天就来仪容峰了。”当先一名身着淡黄衣服的少女指着山道上的林隐对同行之人说道。
有了这名少女的指点,顿时在人群中响起了接二连三的议论声,“就是他啊?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没想到是那么胆大妄为的人,竟然动手打人哪。”“何止呢,听说他入宗之时,还当众抹了授剑峰的面子呢!不过好在晋语长老不是爱计较的人,应该不会找他麻烦。”“也不知这小子怎么走了大运,居然成了缥缈峰的大弟子,论身份地位岂不是跟我们秋月大师姐相提并论了吗?”“是不是那位林峰主看走眼了啊?”
听到同行之人越说越离谱,一名看起来年纪稍大的青衣女子抬抬手道:“好了,管他作甚,我们还是找地方好好清洗衣物的好,免得误了早课要被师傅骂的。“
“茗香师姐说的是。”
林隐这才注意到这下山来的少女们手中都抱着一个小筐,里面盛放着衣物等,看来是要去仪容峰后山的溪流那里去浣洗。
这群少女经过林隐身边时各自捂嘴偷笑,有那生性活泼的还跟这位缥缈峰大弟子打招呼。
林隐也笑着跟对方招手。
唯有跟在先前那名青衣女子身后的一名素衣少女冷冷地看了林隐一眼,用比眼神更冷的声音说道:“你要扫山道那就好好扫,若是被我发现你偷懒耍滑、眼睛乱瞟,那我就挖了你那对招子。”
林隐闻言一愣,定睛看向说话的少女,少女素面朝天,头发黑亮服顺的搭在肩头,乍看之下普通,可就是这样,依然很容易把她从一群漂亮女生中一眼摘出来。
只因她身材高挑,又生的深目高鼻,更因身上那股子冷冷淡淡的感觉让人难生亲近却又移不开目光。
只是这人的性子怎么跟仪容峰峰主许仪容那么像,看着温婉,实则咄咄逼人。
正在打量之际,猛听得名唤茗香的女子招呼道:“冷师妹,快走了。”
林隐看着远去的那班少女,悄悄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小指,方才小指指骨突然钻心的疼了起来。
林隐心中感到奇怪,自打上了缥缈峰,指骨上缠着的东西就再也没闹过,今个儿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老伙计,你可已经好久都不曾闹腾了啊?”
……
林隐不知,那帮少女下山的途中同样发生了件怪事。
茗香看着身边素衣少女难看的脸色,担忧的问道:“冷师妹,又发作了吗?”
姓冷的少女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此时她的心头,正有一股寒意渐渐凝聚,让少女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茗香凝眉道:“不对啊,还没到时间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大概就是命吧。”冷姓少女一脸的不在乎。
“要不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你还是回去好生歇着吧?“
冷姓少女摆摆手道:“不用,我又死不了,这点活我还能做。”
茗香看着少女一脸坚强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若非这个怪疾缠身,只怕现在冷师妹不只只是“二十四秀”之一。
……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隐跟程八斤打听那仪容峰上的冷姓少女。
“哦,你说的是冷飘雪冷师姐吗?”
论年纪,其实程八斤要比那冷飘雪长上三四岁,可是凌霄宗规矩,凡是宗内子弟只要入了六峰成了内门弟子,那外门弟子们便统统都要以师兄师姐称,这便是所谓的得道有先后。
“冷飘雪?”
“是啊,这位冷师姐别看年纪不大,可是天资聪颖,修为精深,如今已是金丹期了。她可是近百年来,凌霄宗最年轻的金丹期弟子了。更了不得的是,这位冷师姐如今是‘六杰八公子二十四秀’中的二十四秀之一。”
程八斤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上都是佩服的表情。
可是林隐在乎的却不是这些,他只是问道:“这冷飘雪是怎么来的凌霄宗?我是问,她在凌霄宗外可有什么家人,也是跟你一样的世家子弟吗?”
林隐清楚,现在凌霄宗六峰之中很多的年轻弟子都是来自凌霄宗的附属家族,这样既能保证弟子们的资质,也能保证凌霄宗的稳固。所以他以为冷飘雪也是来自某个修行世家的子弟。
程八斤憨憨一笑,似乎在为林隐话中的世家子弟一说感到羞愧,只是说道:“那倒不是,听说这位冷师姐是仪容峰峰主亲自抱回来的孤儿,并无什么其余家人在了。没有家门助力,她还能成长到如今地步,可见资质实属惊艳绝伦,当真令人羡慕啊!”
林隐对程八斤的后半句话没有在意,只是喃喃道:“这么说,也是外来人啊。“
林隐突然抬头问道:“她们仪容峰的弟子们每天都要下山清洗衣物吗?”
程八斤点点头,“是啊,仪容峰管这个叫‘浣溪纱’,算是每日都要做的早课之一呢。”
“很好。”林隐笑着看向仪容峰所在,“原来每天都有机会啊。”
程八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林隐又在想些什么。
……
这日夜里,林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抹浅白身影。
他握着自己左手小指,感到指骨还在微微做疼。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月亮爬到夜空的正当中的时候,少年才在满腹疑惑之中悠悠睡去。
这一睡,便是梦魇缠身。
梦里那袭白衣,正跟白日里见到的那浅白身影渐渐融合。
……
第二日,林隐又去了仪容峰。
路遇下山清洗衣物的少女,少女们好奇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林隐统统解释道:“昨日没扫干净,今天接着扫。“
有人不信,撇嘴道:“找理由也不找个好的,想看我们尽管说就是。”
这些少女也不在意林隐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凌霄宗有这种念头的弟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只不过他们没有林隐这么好的机会罢了,谁让他们不敢轻易惹事的呢,自然接不到这扫山道的惩罚。
有人喜欢看她们,这些少女们自然是心有欢喜的,谁让她们生的好看呢?
林隐也不反驳,只是突然叹道:“啊!其实是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说今天还是要来仪容峰扫山道,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此时正巧冷飘雪也抱着一团衣服经过林隐身边。
有少女好奇问道:“什么梦?”
“一个妙不可言的梦。”
有那生性活泼、出言无忌的少女随即娇笑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这一句话顿时惹得众少女笑了起来,一个个的恰似花枝乱颤。
林隐只是盯着冷飘雪的背影看,口中呢喃道:“缘哪,真是妙不可言!”
冷飘雪似乎心有所觉,回首,冷冷地看了一眼林隐。
少女冷声道:“今日如果你还扫不干净,那你那双手也不必要了,留着也没用。”
话音方落,随即招呼着众师姐妹离去。
“冷师妹,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冷淡,怎么说他也是缥缈峰大弟子啊。”
“就是就是,不说有没有实力,至少是个有意思的人,比那些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家伙强多了。”
“这里是仪容峰,岂容他一个男弟子整日待在这里?明日若是再让我见着他,定要好好教训他!”
“唉。冷师妹,你可真不愧是名字里带个冷字啊!”
少女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仪容峰山道上徒留林隐看着远去的少女们,悠悠一叹:
“前世因果前世缘,看来你居然全都忘了。”
少年振臂一挥,脸上又露出坚信未来的神情,“这又如何?大不了从头再来!”
第二十八章 转性情()
仪容峰的女弟子们这日清晨正打算前去浣洗衣物,便看到了山道上的那正装模作样打扫的少年郎。
“哟,林小哥,怎么又来了啊?”
林隐耸耸肩,“谁知道这山道居然根本就扫不干净,昨个扫了今天一看又脏了。”
“本来就是要罚你的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飘雪没想到林隐居然又来了,心中没缘由的起了一阵烦闷。
当即对林隐冷冷喝道:“仪容峰的山道不用你再来扫了,赶紧离去!”
林隐拄着扫帚好神在在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道:“那不行,除非你让元殊真人亲自开口说不罚我了。”
“那你就去扫别的山道去,别整天在这里碍人眼。”
“我不觉得碍眼,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林隐的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好似在调笑一般,立时惹得众少女一阵娇笑,“哎哟,林小哥真有意思!”
冷飘雪见林隐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话语之中又颇显得轻浮,眼神蓦然一冷。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林隐突然觉得一股寒流冲到自己面上,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少女们见状,顿时慌张了起来,冷师妹怎么突然就动怒了呢?
……
此时的冷飘雪满头乌发随风飘扬,而手中正攥着根银簪。
那是她的佩剑——伏凤。
冷飘雪跟朴玉有一点很像,那就是未入元婴,便已可使仙剑化形。平时伏凤仙剑一直是被其用来束发的,此时簪子取下,飞舞的黑发竟是给这豆蔻年华的少女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惑。
“你要么下山,要么死。选一个吧!”
冷飘雪的声音很冷,比银簪上散出的剑气还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见到林隐就心生烦闷,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