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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魔说这话时面有疲态。一来是这些时日祭炼飞剑太耗心神;一来是当初相助罗天渡过心魔劫时伤了神魂,还远没有复原。
陈自圣点了点头,朝兀自沉溺于修炼中的罗天看过一眼去,旋即言道:“师叔上一世走了歧路,这一世却机缘不不说其它,有那两尊身外化身使唤,便能稳稳镇压住自身气运,保得不会轻易遭了劫难。剑宗道场有师叔主持,再加上咱们这四柄本命飞剑结成四门剑阵,总算有了些根基。”
寻常法宝中的元灵神智不高,说来只与通灵小兽仿佛;而本命法宝却因经年受得主人精血、法力滋养,神智与人相当,能自发吸纳天地元气祭炼禁制,神妙非凡。可说这等宝贝除了未能凝结元神,已与至宝无异,只是威能不足而已。
有件本命法宝在手,便等同于身边多了位元婴大圆满修为的炼气士可供驱策使唤,陈自圣方才所言平添三成神通之说,却还有所保留。
至于那四门剑阵,亦是一门不凡的阵法。当初青城剑派尚在时,便是以四柄法宝飞剑布下此阵护山,由李静虚亲自主持,及至峨眉派大举攻来,也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将其破去。
若是布置在如今的剑宗道场,不说其他,似宁道子、青竹叟那等结丹境界之辈要敢硬闯,定是徒然送命罢了;便是回燕真人、银叶姥姥那等元婴大圆满境界的炼气士,也难得了好去。元神高人并非等闲手段应付得了,何、陈、薛、燕自身修为又还差些,也不去说他。便在四人想要在山腹之中试演一番阵法时,忽地感应到周遭天地元气有异动,料想是外间有炼气士争斗。
“待我一探究竟”薛自怪把掌中飞剑变作一枚绣针大小,闭目行功,寄托心神在其上,随后将之送出山腹。
未过多久他便睁开眼来,一边召回飞剑,一边言道:“有炼气士攻袭清河城。”
燕自仙道:“师叔这一世不正是出身清河?”
“勿作多想。”何自魔摆了摆手,“我听通微子与守定交谈时曾说师叔他早写时候曾流落登州市井。既如此,自是无亲无朋没甚牵挂,谁死,谁活都与师叔无关,我等不必为这事操心。”
陈自圣亦点头言道:“炼气士哪会无故攻袭城池?咱们不知悄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则说不得便会惹来麻烦上身。即便是魔头在杀生害命祭炼邪门法器,那也该由正教十派去管,轮不到咱们劳力。”
罗天此时虽在行功修炼,却也将四人的交谈听了个明白。
那清河好歹也算是他的第二故乡,这时听说受了攻袭,便起意要去看个究竟,当下加紧了施为。
一念方动,黄沙化身陡然放出雄浑念力,将他自身念力与神魂挤成一团。
罗天只觉是被一座大山砸了脑袋,心神立时变得昏沉了。好在他当初入魔时曾推算出炼神之法成就念力元神的种种关隘,这时便坚守心中一点清明。未过多久,他便觉两耳中响起一阵嗡鸣声,被压做一团的神魂念力当中忽地生出一点火星,旋即猛地燃了起来,便如一尊大日,将识海之中照得通红一片。
“神魂如火,念力如油!煌煌如日,照鉴真我!”他在心中依法默念咒诀,燃成一团的神魂念力火势更盛,猛地一涨,撑破识海遁出肉身,顿觉外力尽消,乃知炼神之法第四步已然圆满!
待得如火神魂重又归窍,罗天喜得站起身来,放出念力裹住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心中念了声:“烧!”但见一团炽热火光生出,石块立成赤粉。
原先他施用念力可以摄物、施压、聚汇凝形,如今将炼神功法的第四步修行圆满,又多个神魂发火灼烧的手段,说来等同炼气功法衍生的真火之术。
静虚四徒虽不明白自家师叔使的是甚么秘法,却也未作问询。只齐声道贺:“恭喜师叔修为精进。”
罗天含笑领首,一边安抚着将吸食了许多血海精气后蠢蠢欲动的血神种子,一边说道:“也要恭喜四位师侄。终将本命法宝炼成,本门又多了一重倚仗。”
“是苍天庇估,祖师显灵。”
听得何、陈、薛、燕四人如此应答,罗天心道:“管是游龙子,还是李静虚,俱都死了千年还多。那等走霉运的人物,连自家性命都保不住,便是显灵又有何用?这四个师侄说来都有些痴愚。如若勘不破那道蒙蔽了心智的执念,想成就元神却难了。”他本有元神境界的体悟,这时脑中灵光一闪,忽地看清了静虚四徒修为耽在元婴境界数百年的因由。只是此事便是讲明也无用,须得他们自家开悟才成。
暗自叹了口气,罗天转而言道:“清河毕竟是我出身之处,熟人颇多,此时有炼气士攻袭,还需去看个究竟才能心安。咱们这边走边说吧。”
师叔开了口,做师侄的自是没有异议,五人当即破开山腹结伴而出,使出遁法飞腾天际。
元神化身虽有偌大的法力神通,但以神魂操使起来,却似穿着一件厚重衣裳,总觉不甚自在;肉身修为虽还不济,却是天地造化来用以寄托神魂之物,他稍稍运动了一番筋骨,只觉无比舒畅。站定空中运使目力望去,罗天见得此时城中乱作一团,城北府衙与城东码头一带俱都有炼气士在争斗。法力击撞之下,多有房屋、街道受损,百姓自也遭了殃及,俱都逃往了西、南两方。
“咦”待得看清双方人物,他不由惊咦一声,只因当中一伙人鲜少施展法术,每每使用肉,身拳脚搏杀。这却让他想起了毁去华山仙宗道场那人,当下不由忖道:“莫不是聚结青州那伙妖魔?”
“师叔,两方争斗之人修为俱都不弱。颇有几个修为在元婴境界的人物。”陈自圣有些心忧,问道:“咱们要插手么?。
罗天摇了摇头,回道:“你们不知当先仙流情势。那施展肉身神通一伙人,似乎传言中从龙虎山封魔殿里逃脱出来的妖魔真灵附了人身。虽还不能断定,但两方争斗都未刻意伤及城中百姓,咱也不必滥做慈悲菩萨,否则一旦将惹祸上身便不美了。”
静虚四徒在山腹中躲了六个月,不知外间消息,这时听了罗天所言,陈自圣便出声问道:“师叔。那妖魔真灵一事,可与你当初传信上说的仙流祸乱相关?”
“不错,正是当初传信于你们的这场祸乱”开口应了一句,忽见城中一户院落里有一青一紫两道剑光升腾而起,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哎呀!是我两个兄弟!”
静虚四徒见得师叔悄呼一声便驾驭殷红遁光赶了过去,也忙地施法跟上。
一零五,地煞星君威势盛,四柄神剑斩晴空()
前有元妙真人通告仙流诸派,称峨眉将封派百年,随后发动了两仪微尘大阵,将宗门道场封闭起来。
自那以后,便只剩些外门弟子,及与峨眉剑派有渊源的记名弟子在外行走。
苏家兄弟因心有挂念未曾入那阵中,三日前回了清河城与父母团聚。不成想这一日城中忽地有炼气士起了争斗。两人暗中观望,见得其中一伙人是出身于正一派的道士,听其言语,另一方却是北方妖魔道场的人物。
见得妖人现迹清河,哥俩俱都觉着此地不宜安身;且争斗双方就要打到自家院落上方,
两人稍作商议便决定将家迁去别处。
哪成想苏无缺方才用紫郢剑光卷了家人要走,却有个赤发黄须、臂长腰阔的青袍汉子,提着一柄精光闪烁的朴刀,凌空踏步斩来
“哥哥,你带爹娘先走,我有师父赐下金光镜,自能保得周全。”苏无命叫了一声,便合身御剑化作一道青色剑光朝来人撞去。
但听“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剑光刀光一触而分,苏无命身形再显。当空飞退了里许远近。
对面那汉子吃得青索剑一击,手中朴刀豁开了蚕豆大小的一个缺口,身上衣衫也被剑光撕裂了许多口子。只是他身子精壮异常,受得峨眉剑派成名法宝一击竟也无碍。复又提刀追上前去。
苏无缺见得这人生猛,又哪敢留给自家兄弟独个应付?这时忙喝道:“兀那妖魔!休伤我兄弟!”边说着,他祭出一件鸟笼也似的法宝,将剑光中包裹的家人尽数装了进去。此物乃是冰如真人近日所赐,内中开辟有一处虚空,可以盛人装物。只是里面并无立足之地,人一进去便会悬浮无依。苏家兄弟心疼父母,便未曾使用此物,只以剑光将人包裹,既稳妥又舒服。这时却顾不得许多了,他装了家人,复又将鸟笼收回袖中。旋即催动紫郢剑与兄弟联手御敌。
那人咧嘴一笑,随手一刀将苏无缺的剑光劈散,边道:“我等七十二地煞星君已布下阵法,这城池可进不可出,你俩别想逃脱。”
闻听这话。兄弟放眼看去,果然见得有一道无形禁法将城池裹了住。城中一众凡俗人等俱都挤在城门处哭号,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哥俩又没生事,你不去与正一派的人斗法。缘何无端过来为难?”苏无缺这时与哥哥汇合一处,当即开声喝问。
“我等兄弟秉承星辰灵光降世,天生便有神通。却不想被炼气士却诬为妖魔,出阴手偷袭,生生封镇了我等八百年!要说不讲理,得数你等炼气士为最。”
边说着,这人提刀向周遭天际数十处争斗人群一指:“正一派的杂毛贼心不死,还想算计我等兄弟,却不知我家哥哥早有防备,只稍稍使了个手段布置在这清河,反正一众杂毛埋伏了。我等也不伤寻常百姓,只是今日这城中却休想有一个炼气士脱逃出去。”
言罢,他便复又提刀杀去,边叫道:“爷爷是地强星君燕顺,绰号金毛虎是也!记下爷爷名号,这便送你俩上路”。
苏家兄弟见状,心下叫苦。放眼天际,正一派的二十几个炼气士俱都被人分割围攻,眼见是落了下风,指不定下一刻便会落败。他们两人此时若真放手与眼前这燕顺争斗,胜负且不去说,过会引来更多妖魔仇视,那便休想活命了。当下只能驾驭剑光避开那燕顺的攻势,一边苦思脱身之策。
“休要伤我兄弟!”
便在这时,两人闻得一声断喝,循声望去,却见是一道红光冲入城中,直朝自家飞遁而来。内中一人飞眉入鬓、朗目如星,身穿一领红袍,脑后顶着四圈乌黑宝光,扬手一指便有黑、蓝二色烟雾生出,将那地强星君燕顺的攻势挡了住。
却是罗天及时赶到,施展念力放出天罡晶砂与地煞黑沙替苏家兄弟解了围。
在他身后,何、陈、薛、燕四位长老也紧随而至,见得师叔出手。便也放出各自飞剑准备施为。
“你,你是天哥儿?”
苏家兄弟与罗天打混的时间长,这时见得来人眉目依稀是自家那小玩伴仿佛,衣着服色、脑后宝光也如出一辙,当下便出言来问。
“可不正是我么?除了你罗家哥哥,仙流中又有谁能这般威风?”
见得罗天笑应了一句,苏家哥俩大喜之下却又疑道:“天哥儿。你怎一忽长得大了?”
这一问不便解答,罗天笑着摆了摆手,只道:“过后再说,先料理了眼前这人。”
此时两种神沙都已化作磨盘大正围着地强星君燕顺那铜皮铁骨也似的身躯压砸打磨,转瞬间已消磨了他体外衣物。
“天哥儿不可”。
苏无缺尚算稳重,这时忙道:“此乃一百零八妖魔之一。若是打杀了他,便要与妖魔道场结仇了”
他扬手指了指周遭:“他们布置了可入不可出的阵法,此间又有七十二个妖魔将正一派几个元婴境界修为的长老都困住围攻。”
“哎呀!”苏无命这时叫道:“坏了!天哥儿进了来,却也出不去了,”旋又看向何、陈、薛、燕四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便未再言语。
闻得果然有一方是妖魔道场的人物,罗天停下绞杀,只使两种神沙将那已然赤身裸体的地强星君围了,出言道:“我等无意与妖魔道场结怨,两厢罢手各行各的可好?”
那地强星君的一身筋骨网硬得骇人,被天罡晶砂与地煞黑沙一通围攻,竟只破了些油皮。这时得了喘息之机,他也不答问话,只开声吼道:“兄弟们,这几人扎手快来助我”。
应他喊话,顿时三人投身过来。一个是赤膊汉子,脸面上满是斑疤,下身围条虎皮裙,手拎一柄长杆油锤;一个是白净面皮,背后插着两杆小旗,双手各提一截光华流转的短棒;一个是虬髯黑脸,提着杆丈二大枪。
罗天心下一怒,猛催神沙复又将地强星君包裹碾压,又用神魂念力之火狠狠灼烧他。这一来,饶是那燕顺筋骨如铁,却也不由撕心裂肺地嚎叫了起来。
静虚四徒这时使出法力将那赶来攻袭的三人震开,扬手一指,四柄飞剑顿时射出,分列东南西北四方,结成了一座剑阵。
“进来四门剑阵,咱们冲出去。”陈自圣唤了一声。当先与自家三位师弟入了阵中,苏家兄弟也连忙跟上。
罗天见状,纵身而入,一边将神沙收了回来。
那地强星君已被念火炼化得皮开肉绽一身燎泡,这时却不顾周身伤势。哇呀呀怪叫一声,会同三个帮手猛地朝剑阵扑去。
静虚四徒笑着看过一眼去,但见那四人方一靠近,布阵的那四柄飞剑便交相射出犀利剑气。
地强星君离得最近,想要躲避时却来不及,一只脚掌被绞得血流不止。也就是他有一副铜皮铁骨,换个寻常炼气士被这许多剑气斩上,哪只是流些血便算完的?
后面那三人的长枪、油锤、短棒俱都被剑气割出了豁口。虽如此,也可知他们所用的兵器不是凡物,对上被静虚四徒祭炼了千百年的本命法宝也只是小损。
“起!”何自魔发动法诀。四门剑阵顿时裹着重人朝上方冲去。升起百丈高时,却撞上了一众妖魔布下的禁法。剑阵中不断催生剑气去攻。一时间却也难以打破。
“我来!”
眼见那四个妖魔又追了上来。罗天便动用了黄沙化身,猛地变作一尊擎天巨灵,大手一张便向上方拍去。
“砰!砰!砰!”
一连三声巨响,使得下方城池都跟着震荡了起来,城周的禁法立时便告破去!
待得罗天复又收化身落回,静虚四徒便大笑着施为起来。但听一声轰响。天地元气被四门剑阵撞出一条通道。众人旋即遁出清河数百里远去。
眼见此景,地强星君等人顿时怔了住,呆呆望着通道又被天地元气弥合起来。
“妖魔阵法已被元神高人破去,众弟子速速退离此间!”
这时正一派的一个老道开声呼喊,身上八卦大袍胀起,却是运使法力渡入了一张神符之中。
但见那符纸猛地燃烧起来,灰烬中有龙吟虎啸传出,周遭天地元气为之所动,将周遭围攻的一众妖魔俱都震了开。老道趁机架起遁光便逃。二十几个分散于城东城北的正一派门人也忙施展此法,纷纷逼各自对手,随后循着那老道离去方向赶去。
一众妖魔心有不甘,各自身上都绽放出淡淡光华,就要施展神通去追。
这时却有一个头顶结髻、颌下留髯,黑袍白脸、腰悬两柄连鞘短刀的汉子站出来止道:“那干人等一离清河便能沿途邀得帮手,追赶无益。此番杀了十来个炼气士,更还灭了两个正一派的长老,也算打出了咱们兄弟的威风。这便回转吧,日后再慢慢与他们消遣。”
众妖魔循声望去。见得出言的是地魁星君,名唤朱武,号作神机军师。此番来登州设计埋伏的乃是一百零八妖魔星君中的地煞部,共有七十二人,领头的便是此人。
闻得主事之人发话,一众附了人身的妖魔星君自是没甚异议,各自叫骂了几句,无非是说日后要让各派炼气士如何如何好看云云,随后便跟着朱武施展神通破空往青州妖魔道场去了。
只可怜一众受了争斗殃及的凡俗百姓,网刚从城中惊惶逃出,这时见得打架的神仙们散了场,又都哭号着抢回城去,要收整各自家什。
一零六,莫道太霄心量宽,两个葫芦一并取()
四门剑阵遁速快疾。有四柄飞剑放出剑光破开天地,赶起路来几乎可并肩元神高人使用法身飞遁。只是静虚四徒本身修为才只是元婴境界,施展这般手段却要耗费法力,不待远离清河千里后便将放缓了。
苏无缺这时一拉罗天衣袖。将手划在他胸前比量了一下,问道:“天哥儿,你缘何长了个子?方才打破城外阵法的又是甚么手段?。
罗天随口捏谎道:“此前乘华山独孤峰上的接引仙光去了一趟希夷洞天。那地界光阴流转快过外间,我呆了五年便长了些身量。至于那打破阵法的手段。却是撞机缘捡了一尊元神化身。”
“哟,元神化身!”虽是之前便知那手段不凡,可这时听得罗天亲口道出是元神化身,苏家兄弟也不禁齐同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