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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出手。
两人依然遥遥相望,却不知彼此脸上的神情。
圣火面具人先开口说道:“果然是你。”
面具男没有说话。
圣火面具人将弯刀插回腰间,已没有了再战的意思,似乎也认定对方也不会再出手。
他望着面具男说道,阴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绝迹于江湖多年,世人对你多有猜测,有的说你归隐山林,有的说你成为某个小镇上的平凡铁匠,有的说你离开了大明国,无论种种猜测,都没有人会想到你投奔了朝廷。你与朝廷有血海深仇,千算万算,都没有人能算到你会成为朝廷的鹰犬。这条出路,还真是高明。”
面具男终于开口说道:“或许你认错了人。”
圣火面具人双手负后,坦然道:“虽然我自认武功不如你,但和你相识多年,只要一过招你便瞒不了我。”
“这世道,居然还有人懂得念旧。”
“天道循环,善恶孰分?”
圣火面具人微仰起头,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做朝廷的走狗。”
面具男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不是朝廷的狗,我效忠的是誉王。”
“有何区别?”圣火面具人冷笑道:“虽然坐在龙椅上的不是这位誉王,但谁都知道大明国就是他们两兄弟的江山。”
面具男反问道:“你又为何要戴上面具?见不得人了?”
“见不得人的是你。”圣火面具人整整衣服和面具,讥讽道:“我这身行头不过是帮派制服。”
第80章 从此不得安宁()
夜色深沉。
偶有夜风轻拂。
面具男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你决心效忠誉王,那就没必要多管闲事。”
“那你们的人为何要对他出手?”
“因为他在这里会碍事。”
夜风阵阵,吹动着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再次动手。
月光渐渐明亮了些,那朵圣火仿佛活了过来,在夜色中闪耀着。
“带着誉王他们走吧,我们的人就要到了,这里不太平。”圣火面具人说道。
“我如果非要多管闲事呢?”面具男说道。
圣火面具人摆了摆头,道:“这不是你的作风。而且……真没必要。”
面具男问道:“为何?”
圣火面具人毫不掩饰的说道:“因为你的力量不够。”
谈话再次停止,夜风继续吹拂。
夜色中,两人依然对望。
这一次,是面具男先开口:“明早我们就会离开,希望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们的人里面,除了誉王,还有楚越的女儿。”
“明白。”
“告辞。”
就在面具男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圣火面具人忽然说道:“誉王好福气。”
见面具男停下脚步,他继续说道:“有你做他的保镖,在这大明国没人能刺杀得了他。”
面具男开始说想要多管闲事,圣火面具人说他力量不够。而现在,他又说出如此夸赞面具男的话。可见他觉得面具男的力量很强,但他背后的力量更强。这种夸赞,其实是夸赞自己。
“你把两位大宗师置于何地?”面具男冷笑。
“院长最护朝廷,不可能会刺杀誉王。东方扶苏嘛……他只会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不屑于刺杀。”
“我在暗处,比你要看得明白。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从前的世界了。野花遍地开,不是所有的八九品,你都还能叫出名字。”
“哦?我们许久未见,不如喝上一盅,你与我好好说说。我们帮派也是初建,我也给你说道说道?”
“有这个必要?”
“当然有。或许你觉得我们很符合你的心意,你会改投我们呢?”
“不可能。”
“那你给我说说你知道哪些我不知道的高手,也方便我招点人。”
“活得久了,你反倒是不怕死了。这还在登徒门内,不快些藏着,把一灯与海名扬置于何地?”
言毕,面具男如同融入了夜色一般,渐渐的消失。
“人一旦开始躲躲藏藏了,胆子就变得小了,以前那个狂妄疯癫的你去哪了?说话还变得如此文绉绉的,真是受不了!”
发出一段阴冷尖酸的冷笑,圣火面具人也纵身离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整个登徒派灯火通明。
两个消息将所有人惊醒。
张威和七名外门弟子被袭击,七名外门弟子全部被击杀,张威右胸至胯骨中了一刀,靠真气护体保住了性命,但伤势严重。
朱胤钰和楚楠晨遭到袭击,险些被刺客得逞。
张威和师弟们的遗体被抬下了山,放置在大议事厅的前堂里,除了职责所在的弟子,所有人都赶了过来。
一灯大师也到了,苍老的面容十分凝重。
杨必琴和执法长老站在他两侧,海名扬守在剑洞,如此时期更是不会离开。
“全是一刀致命。”执法长老检查着死去弟子的伤势,说道:“凶手就是奔着杀人而来,何其狠辣。”
天门恭分析道:“难道是登徒派的仇敌?如果是,又为何要刺杀王爷?”
杨必琴说道:“若是王爷在登徒派出现了不测,登徒也脱不了干系。”
执法长老朝躺着的张威问道:“你可看见了什么?”
张威刚才经过一番救治,性命已是无碍,只是失血过多,很是虚弱。
“那个人,戴着一张圣火面具。”
闻言,唐一萍心里一紧,朝杨必琴望去。
杨必琴明白唐一萍的意思,确认道:“一萍,你曾说过,刘子常害你那次,是一个戴着圣火面具的人救了你?”
唐一萍点头。
“那就奇怪了。你也是登徒弟子,既然当初救你,现在又为何要杀害登徒弟子?”
当夏想了想,也插话道:“或许这个人本来就是来登徒派作恶的,见刘子常和大师姐都是登徒派弟子,便从中相救,先让我们内斗……”
顾长风扯了扯当夏的衣服。
当夏立马闭嘴,不再多说:“好像有些牵强……”
顾长风平日里是话多之人,思维活跃,头脑也聪慧,可一直开口不言。因为他明白,这件事发生了,长老们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登徒派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不是因为灵剑是因为什么?
可执法长老和杨必琴开口便把事情往登徒派的仇敌上面引,就是表明了态度。哪怕出现了这样的事,也不愿意把灵剑的事公开。
现在既然有天门恭在一旁配合着分析,他就没必要再掺和了,只是在心里叹道:“这下登徒从此不得安宁了……”
他朝当夏身旁的南宫烈看了一眼,见他也是沉默不语,知道两人肯定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唯有当夏的性格急躁些,还准备兴致勃勃的分析。
唐一萍朝当夏和南宫烈看了一眼,鼻子嗅了嗅,眉头微皱,又望向了脸色苍白的张威,没有说什么。
一灯大师向朱胤钰和楚楠晨拱了拱手,神情哀痛的说道:“有此不幸,实属老夫的德行修为不够。王爷,楚姑娘,这件事情非常抱歉。老夫……”
朱胤钰连忙握住一灯大师的手,郑重的说道:“此事怎能怪罪于大师你!”
楚楠晨点头说道:“大师的确不必如此自责。江湖中人,总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只是……可怜了这些师弟。”
闻言,杨必琴和执法长老的神色黯然,张威更是闭上了眼睛。
一灯大师忽然神色一凛,苍老的面容上展现出极深的威严,沉声道:“胆敢在我登徒内部杀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贼子。但无论他是谁,我登徒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受到惩罚!”
朱胤钰向一灯大师行礼,重重的点了点头。
剑洞。
廉正风、杨必琴和执法长老都已来到此处,海名扬检查了一会剑阵,然后才转过身,面色阴沉。
“这个剑洞一直没有人知道,可几天前顾长风、南宫烈和当夏闯了上来便发生这样的事,未免太巧。”海名扬没有废话,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见廉正风和执法长老都不出声,杨必琴想了想,说道:“他们都是极好的孩子。”
“灵剑的诱惑太大,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
执法长老说道:“我也觉得不会是他们。”
“为何?”海名扬问道。
“若真的是有所图,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行动。几天前他们闯进来,几天后就出事,明摆着他们会成为最大的嫌疑目标,孩子们没这么蠢。”
“对啊!”杨必琴说道:“难道你连自己的徒儿都信不过?”
海名扬打坐在剑阵前,双手放在膝上,正色道:“南宫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另外两个呢?”
说到这里,他抬头朝廉正风望去:“师兄,顾长风能得你厚爱,你却一直不说明原因,他来历肯定不凡。你能保证,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一直未开口的廉正风终于说话了:“我能保证。”
海名扬闭上眼睛:“既然如此,我不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也相信他们。只是灵剑之事事关重大,任何细节我们都不能放过。毕竟此事过后,登徒恐怕从此不得安宁……”
执法长老说道:“或许灵剑的风声早已走漏出去,但得到消息之人也不想声张,只想与我们一家争夺。这一次的事情,说是夺剑,不如说是试探。”
杨必琴点点头,道:“大师兄此言,正如我意。”
廉正风找了块地方坐下来,轻声道:“九阳剑阵很妥当。但我们明知有人觊觎灵剑,便要有更多的应对之方,我们来商议商议。”
执法长老也坐下,说道:“那圣火面具人,你们有何看法?”
见其余三人沉默,执法长老说道:“三位师弟一位执念于剑,一位专心玩音律,一位整天只愿躲在黑房子里,倒是对江湖事知道的越发少了。”
廉正风尴尬的笑了笑,叹道:“老了,实在不想多动。”
执法长老神情严肃,正色道:“我虽然也有许久未出门派,但我从外面回来的弟子们那里听到了一些传闻。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批邪恶之徒,据说他们都是从……”
第81章 那幅画面好美()
翌日,朱胤钰和剑山阁弟子们就离开登徒派了。虽然登徒派昨夜才发生命案,剑山阁弟子们马上就走不太妥当,但和朱胤钰的安全比起来,登徒派更希望他快些离去。毕竟别人不清楚,登徒派的长老们却很清楚,这次命案的发生,源头是山顶上的那把灵剑。
没有如万一离开时的那种依依不舍,若不是队伍里有楚楠晨和田萌萌,顾长风甚至去都懒得去。
然而这一去,顾长风就后悔了。
“岳父大人,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千万不要连我未来媳妇还没有出生,你就嗝屁了啊!”田萌萌拉着顾长风的胳膊,眼中含着泪。
顾长风看着田萌萌那诚挚的面容,不由得看的认真起来,那哀伤的神情,泪眼汪汪的眼睛。哇靠!真的有眼泪在闪烁,那眼角的一泪珠马上就要掉下来了!而且还配合的有鼻涕!真的是绿色的鼻涕!
兄台你昨晚着凉了吗?
“死胖子,虽然我很想踹死你,但看在你如此动情演技如此逼真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你好些滚吧。”
“谢谢啊!那……你保重,我走了。”
“唉!”顾长风望着田萌萌的背影叹息:“这么年轻就走了。”
离去的队伍中,齐道鸣对唐一萍有很多话想说,但都噎进了肚子里。毕竟此次的斗剑,他虽然尽可能的为剑山阁争气,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输了。作为领队,他没有底气。面对惊才绝艳的唐一萍,他虽然不至于自卑,但却显得有些拘谨。楚楠晨也是一样,也有很多话想和顾长风说,但因为唐一萍在场,她也觉得顾长风和唐一萍的关系不一般,便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把那些内心的真正所想都放在了心里。
来日方长,现在也未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不着急……
于是各怀心思,寒冬别离。
一行人来到登徒的那日,荣盛十二年的初雪降临,他们在这片雪地上留下第一批脚印。现如今,那些脚印早已化成平展的白雪,等待着他们再次留下脚印。
被脚踩进雪地里的草还是会长起来,就如同第二年的春天迟早会来临。
风雪不大,偶尔会有小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楚楠晨披上了一件绒领的绿色大衣,将脑袋遮住,静坐在马车门前,仰头望雪。
在走下登徒阶梯的时候,她便想拿出玉笛吹奏,就和当初目送顾长风下剑山时一样。但她忍住了。此时看着白雪,看着冬阳,看着渐行渐远的树和看不见隐藏着的昆虫,她再也忍不住,拿出玉笛吹奏起来。
依然是那首顾长风教她的曲子,依然是那首悠长悦耳的《青花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唯有马蹄和车轱辘与积雪的摩擦声。
那幅画面,真的极美。
行至黄昏,一个身影在马车前落下。
这支队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了,所以都没有什么惊讶。朱胤钰从马车里出来,双手负后立于雪地。
面具男朝马车望去。
朱胤钰说道:“我既已入剑山,剑山便是我第二个家,这些都是家人,但说无妨。”
闻言,齐道鸣和楚楠晨等人都很感动。虽然他们也都是天下四绝的精英,属于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但能够被当今誉王视为家人,这便是极大的荣耀。
面具男还是朝朱胤钰走近了些,说道:“登徒之事已经查实。”
朱胤钰望着登徒方向的茫茫白雪:“说。”
面具男说道:“山顶的剑气来自于级别极高的剑阵。昨夜行刺你的人,便是奔着那剑阵去的。”
朱胤钰疑问道:“既然是为了剑阵,何必要来杀我?”
“王爷你若有什么不测,登徒派必然大乱,他们便浑水摸鱼,有机可趁。”
“剑阵里有什么?”
面具男朝马车旁的几人望去,见朱胤钰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压低声音说道:“天地孕育的……灵剑。”
朱胤钰神情一凛,转身朝面具男望去。
良久后,他才再次问道:“能确定?”
面具男说道:“海名扬修为不如我,他虽然守在那里,但没有发现我。只是有剑阵相助,我没有办法接触到灵剑。”
“用剑阵守护……”朱胤钰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灵剑还未成型?”
面具男说道:“海名扬布下的剑阵级别很高,已经到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恐怕还需要损耗他的修为。此时布置如此大阵,想必灵剑出世在即。”
朱胤钰不再说话,而是双手负后在雪地里度着步子,此时不像是个二十岁未满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城府极深的中年人。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海名扬既然布下如此高深的剑阵,登徒派一个个又如临大敌,想必已到了灵剑出世的关键时刻,但也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件事情,不必通知宫里,报与掌门师尊就行。”
他朝陈梦望去,说道:“陈师弟,麻烦你快马加鞭跑一趟,将灵剑之事禀报掌门。至于如何处理,掌门师尊自有决断。”
“是!”对于朱胤钰的交代,陈梦没有任何质疑,马上就跨上马。
“你牵两匹马去。”朱胤钰补充。
陈梦疑问:“那你们?”
朱胤钰说道:“我们就在附近找地方落脚,等候掌门师尊。”
说着,他朝齐道鸣望去:“齐师兄,这灵剑虽然在登徒派孕育而生,但已经有人在打主意,如此机缘,我们不能错过。”
虽是他在发号施令,但他还是不忘向齐道鸣这个领队请示。但这种请示,又何尝不是一种命令?
齐道鸣点点头,说道:“王爷所言极是。”
……
……不……得……安……宁……的……分……界……线……
……
卫生间。
虽然走了某些人,发生了某些事,该过的生活还是得过。
火锅依然炖着,小酒依然喝着。
“画梅,画菊,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万小爷走了,你们就消极怠工了?你们要搞清楚,他只是股东,我才是CEO,我才是正牌大老板!”
对待明显有些无精打采的两姐妹,顾长风很有意见。
画菊解释道:“师兄,我只是昨晚感冒了。”
“哟呵?还学会顶嘴了?真是近墨者黑!和万一那个毒草呆久了没好处!”顾长风指着画梅问道:“难道你们两个一起感冒了?那你们两个是不是一起来大姨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