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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弘帝走过来,俯下身,将她抱起,放在龙床)上,取出汗巾,轻轻为她拭去额头的冷汗:“看着你被魏王控制,朕也于心不忍,可朕实在是不方便过问啊,朕答应过他,凡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朕不会干涉。其实,朕看魏王对你有意,郡主倒不如嫁给魏王,你做了他的王妃,他自然会为你解开此毒了。”
含羞痛得说不出话,只是轻轻摇头。
“郡主不愿意嫁给魏王?那可就难办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者嫁给太子,皇后跟朕提过,说太子对郡主极有好感。你成了太子妃,魏王自然不好继续难为你这个皇侄媳妇了。”
含羞痛得身子缩成了一团,现在她哪有闲情来考虑这个问题啊,她是宁可跟魏王来个一夜什么的换取解药也不要嫁给那个太子的。
景弘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黑玉瓶,含羞认得那个瓶子,原来皇帝早有预谋,已经从魏王的小太监那里拿到了解药。皇帝一手扶起含羞,一手将解药喂给她。
疼痛渐渐减轻消失,含羞已然痛得脱力,绵软地偎在景弘帝怀中,连抬抬手的气力都没有了。
“其实,朕才是这个帝国最强大的男人,只有朕才可以完全保护一个女人不受任何伤害。”景弘帝的唇慢慢落低,含羞没有丝毫的力气反抗,心急如焚,气血攻心,喉头一甜,竟吐出一口血丝。
“启禀陛下,皇贵妃在殿外求见。”
无颜来的正是时候,含羞虚脱,听到无颜的声音,竟昏了过去。
月含羞醒过来看到那张脸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哇!你疯了!”景龑跳起来,退后几步,脖子上已经留下几道鲜红的指甲痕,“看来已经没事了,这么大力气,差点掐死本王!”
无颜正端着一碗参茶过来:“这是怎么了?含羞,王爷可是守了你一天了,你怎么一醒过来就伤了他?”
“都是他害得!”含羞鼓着腮帮生闷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昏倒了,御医也看不出端倪,含羞,你要是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姑姑,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无争交待?王爷,你一定知道缘由吧?”
景龑跟含羞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好好好,这是你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问了,下回再有什么状况,我不管了!”
月含羞起来挽住无颜的胳膊撒娇:“姑姑,别生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魏王,他老以大欺小欺负我!姑姑,你怎么会到甘露殿的?”
第164章 暴君的手段(5)()
“还不是王爷,一大早匆匆忙忙赶来,说你在甘露殿,要我赶紧去。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甘露殿?”
“我……我昨天跟皇帝姑父回宫,忽然感到头晕,所以,就在甘露殿歇了一宿,谁知道早上起来晕得更厉害了……”
“是吗?真的只是头晕这么简单?”
“哎呀,真的就这么简单……姑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根头发也没有少,你可以跟无争交待了。”
“没大没小,无争也是你可以叫的?”
“好吧,是爹爹,无争爹爹。”
“小丫头!越来越没家教!”
把无颜应付过去,含羞轻轻舒了口气。无颜转身出去,景龑望着含羞:“你怎么不把实情告诉贵妃?”
“你让我说什么?把你给我下毒告诉她?还是把皇帝姑父想纳我为妃告诉她?告诉她就等于告诉了无争,义父如果知道这些,他会做出什么来?我真的不敢想,你明白吗?刘景龑,我知道你当初下毒只是以为我有什么不好的居心,可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根本就是被糊里糊涂卷进皇宫的,干嘛还不把解药给我呢?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无争,永远不会的。”
景龑的目光有了几分哀愁:“我说过,只有你嫁给我,我才能把解药给你,是你不要。”
“天啊!”含羞郁闷,“没有这样胁迫别人嫁给你的吧?你有那么多女人,干嘛非要我?女人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女人不一样……含羞,你跟她们都不一样,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那要是一辈子我都不肯嫁给你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我等得起,反正你一天也离不开我,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让你爱上我。”
“……”
威胁啊,威胁,赤衣果衣果的威胁,含羞真的无语了。
魏王迎娶彭国公主和绿雅县主的时候,整个京师张灯结彩,飘红挂绿,皇上颁旨举国同庆,皇城内大排宴席。
看着每个人都欢欢喜喜忙得不亦乐乎,月含羞反倒觉得无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自己成亲的那天,那一天,她为了无争割开了手腕,偷偷跑到房顶上喝酒,可最终还是拧不过无争,如果不是孟子文惨死,她现在已经是孟家的媳妇了。要说她还得感谢那个残忍的凶手,如若不然,她就没有机会再留在无争身边了。
她一路追寻那奇异的栀子花香来到京城,一切线索都断了,而自己又乱七八糟遇到了这么多事,反倒忘了做正事。她记得师傅舞倾城一看到那段舞蹈就变得反常,师傅一定有什么隐瞒了自己,他们越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好奇心就越大,舞倾城不肯说,她就自己找。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为魏王欢庆,一定没人留意自己,各处的防守也定然松懈,她要回梨园教坊查找舞者的资料。
梨园教坊的人都去皇城表演助兴了,只有三两个小厮看门,她很容易就翻墙进去,熟门熟路摸到存放资料的库房。
第165章 暴君的手段(6)()
满满一屋子资料一时还真不知从何下手,不过这难不倒月含羞,十几年前舞者的档案在那次火灾中失落了很多,但是还有记载歌舞的档案,她留心寻找十几年前出现的舞蹈,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本极不起眼的坊间野书中的一段简单介绍:《暗相思》,离歌创,落红翩翩,思君不得,黯然垂泪。离歌,舞者倾城长弟子,一舞名动,后踪迹渺然。
没有图谱,没有更详细的介绍,但只这一小段文字,足矣引起月含羞的注意了,离歌,她的大师姐,却从未听舞倾城提起过,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虽然没有图,但所表达的意思跟春秋城的舞妓碧玉所跳是一样的,而且,师傅在看到那段舞蹈时的反应那么强烈,对,十之八九就是这《暗相思》了。她开始翻查离歌的档案,可是翻了个遍,再也没有出现惊鸿的只言片语,好像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空气一般消失了。
外面的更声已经到了午夜,含羞知道不会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便离开梨园教坊。
今天皇宫彻夜摆宴,她不想去凑那个热闹,那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而且她的心并不快乐,所以也就不想去强颜欢笑,附和他人装作自己很开心。魏王景龑呢?他快乐吗?显然他也不会真正快乐,人活着为什么总要做一些虚伪的事?明明不开心,却还要去做,如果不做,便有失道义。责任,快乐,为什么总是矛盾?
“含羞郡主。”
突然出现的梁仁杰让月含羞吃了一惊“梁将军,您不在魏王的喜宴上吗?”
“郡主不也没在喜宴上?怎么,魏王今夜洞房花烛的不是郡主,令郡主伤心失望了,是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月含羞懒得跟这种人纠缠,转身便走。可梁仁杰抢上几步,再次拦住她的去路:“郡主请慢,家父想请郡主过府一叙。”
“改日吧,已经很晚了,这半夜三更的,只怕不方便。”
“郡主害怕了吗?”
月含羞眼光开始四下找阿忠,这个烂人,平常跟自己跟得那么紧,现在有事了怎么反倒不现身了?
“郡主是在找您的侍卫吧,不好意思,在下已经先请他到侯府休息了。”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请郡主过府一叙!”梁仁杰掏出一条手绢,捂在月含羞的口鼻上,很快,含羞便失去知觉。
月含羞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打了个喷嚏,醒过来,眼前的一切完全陌生,屋子里除了梁仁杰,还有保定侯梁伯牙。梁伯牙脸上堆着笑:“郡主醒来了?实在抱歉,要用这种方法请郡主来。”
含羞皱眉:“梁伯牙,你想干什么?上次差点害死本郡主,这次又想使什么花招?”
梁伯牙道:“上一次老夫还要感谢郡主,如果不是郡主,我怎能顺利救出我的女儿。”
从帘帐后姗姗走出一人,含羞惊道:“丽妃?!”
丽妃眼睛里满是毒火:“对,是我,我还没死,月含羞,你很失望是吗?”
第166章 暴君的手段(7)()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伯牙道:“其实很简单,老夫不忍看着女儿在牢中受苦,所以借郡主的手将混有假死之药的棉袄送进牢中,我女儿吃下去跟死人无异,连御医都没看出端倪,这样子,皇上就将小女的尸身赐还给了老夫安葬。老夫真的要好好感谢郡主才是呢。”
含羞疑惑:“既然丽妃没有死,你们还不送她远走高飞,干嘛要让我知道?难道就不怕我日后告诉皇上?”
梁仁杰大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告发我们吗?郡主,既然告诉你,我们就不怕那狗皇帝知道!我梁家为他刘家立下汗马功劳,可姓刘的却夺我兵权,削我帅印,还那样对我妹妹!这天下姓刘的坐得,我们姓梁的也做得!”
“你们想谋反!”
“哼!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欢庆魏王娶亲,皇城内彻夜饮酒,戒备松懈,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时辰一到,我们的伏兵就会杀进皇城,割下刘景弘的脑袋!”
月含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们也太小看皇上,小看魏王了,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郡主不信?那就走着瞧!好了,妹妹,现在她就是你的了,你看着处置吧,哥哥要进宫亲手割下刘景弘和刘景龑的脑袋了!”
屋子里只剩下丽妃和含羞,丽妃围着含羞转了两圈,恨恨道:“月含羞,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先是想撞掉我腹中的胎儿,虽然未成,可后来我还是莫名其妙失足落水丢了孩子,随后陛下就再也不召见我了。然后就是你带着陛下来,害我被关进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险险丢了性命!你混进皇宫,根本就是存心对付我的,是吗!”
月含羞有苦难言,这一切全是巧合,这之前她又不认识丽妃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专门跑皇宫里对付她?不过看丽妃这样子,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最要紧的还是想想如何脱困:“丽妃,你真的认为你的父兄会成功吗?魏王他们真的那么容易对付吗?你们手中才有多少人马?魏王手中可是有二十万铁骑啊,并且掌管整个京师的卫戍。”
“哼,兵马多又怎样?反正那二十万铁骑又没有驻扎在京城里,更不会驻扎在皇宫,现在从皇帝到臣子,哪一个不是喝得烂醉如泥?魏王恐怕也早就醉倒在温柔乡里了,只需要一小队训练有素的精兵,就能把他们统统消灭!”
“好,就算你们今晚能成功,但杀了他们之后呢?你们就一定能控制大局吗?如果那二十万铁骑为魏王报仇,冲进京师,你们还会有容身之处吗?”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你不用替我们父女担心,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因为你马上就要死掉了!”
“丽妃,你可以杀了我,不过,我敢保证,你会比我更痛苦十倍的死去,天下城不会放过你,东宫无争一定会为我报仇。”
“别拿天下城来吓唬我,现在我只想要你死!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舒服,我要让你在痛苦和恐惧中一点一点的死去!”
第167章 暴君的手段(8)()
月含羞被捆绑着推到侯府花园,丽妃在石井前停下,按动机关,石井盖打开,一股腥臭的阴风扑鼻而来,伴随着“吱吱”“咝咝”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丽妃指着石井:“这下面有无数的蛇鼠,听见声音了吗?那是它们在互相残杀,月含羞,你这么一大块又香又甜的肉下去,它们一定会非常喜欢,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没人知道你死在里面,东宫无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你一根头发!”
含羞打了个冷颤,不是吧,梁家的人这么变态,养了这么一大群蛇鼠!
“把她扔下去!”
“慢着!”月含羞赶紧喊道:“临死之前,你能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白蟾香露丸吗?”
丽妃冷笑:“早就知道你进宫不会那么简单,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不过,你也真厉害,你怎么打听到我有白蟾香露丸的?”
月含羞觉得丽妃似乎一直认定自己进宫就是为了对付她,这一点很蹊跷,便多了个心眼,想诈她一下:“你真觉得自己天衣无缝吗?只要做过必然就会留下痕迹。为什么你们要杀害孟府全家?那白蟾香露丸到底是谁给你的?银镂栀子花又是怎么回事?”
丽妃色变:“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孟府灭门的确有我梁家参与,但那又怎么样?你就算查到我头上也没用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到阴曹地府跟他们团聚了,你去问他们吧!还愣着干嘛,扔下去!”
侯府的亲兵不由分说,一个拖头,一个拖脚,将月含羞投进石井,“砰”的一声,上面的井盖合上。
月含羞重重摔下,所触之处不是凉冰冰滑溜溜,就是毛绒绒,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了,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而且还要被这些蛇鼠一点点的咬死,吃光啃净?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一点也不假……
黑暗中,她感到那些恶心的东西都在向自己身上游动,这下真的完了……
忽然,一股熟悉的异香飘来,是那种独特的栀子花香!怎么会在这里?没容她多想,脖子后一疼,便失去知觉。
“我死了吗?”
月含羞动了动冰冷麻木的双手双脚,这是在哪里?举目四望,晨雾轻烟,白霜铺地,天堂还是地狱?怎么跟人间差不多呢?难道天堂和地狱也分春夏秋冬?也有花草树木?分明是人间初冬时节万木凋零的凄凉景色嘛。
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接连几个喷嚏,人死了也会感觉到冷吗?
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随风传来,有辆驴车晃晃悠悠朝这边走来,停在含羞面前:“小姑娘,大清早一个人待在荒郊野外的,迷路了吗?是不是要进城?捎你一段路,上车吧。”
这是阴间接鬼魂的车吗?月含羞迷迷糊糊上了车,晃晃悠悠跟着驴车进城。
这阴间的城有几分面熟,怎么这么像京城?有守卫,有街道市集,还有——包子香。不对,这就是京城啊!自己没死!
第168章 暴君的手段(9)()
她使劲想昨晚发生的事,可除了那一缕栀子花香,什么印象都没有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救了自己?为什么会有栀子花香?救自己的人跟孟府灭门案有关系吗?如果就是灭了孟府的凶手,应该跟丽妃是一伙的,干嘛还要救自己?自己明明一直在追查凶手啊……一切都百思不得其解。
“小姑娘,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还要送菜呢。”
月含羞下了驴车,上下看看自己的手脚,都还健全,没有被那些可恶的老鼠咬伤。哦,对了,昨夜梁氏父子叛乱,带兵闯进皇宫要杀了皇帝和魏王,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了?看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井然有序,不像发生了叛乱的样子,不对劲吧,就算梁氏父子没有成功,也该有点与往日不同啊……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不管了,眼见为实,她要马上知道魏王和姑姑是否安全。
月含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没有回皇宫,而是先来到魏王府。
王府管家看到失魂落魄的含羞,大喜:“哎呀,郡主,您可算回来了,王爷已经找你一宿了,急的在那里大发脾气,您要是再不出现,他可是要杀人了!”管家不由分说,让丫鬟架着月含羞就往里走。
夜雨轩一地狼藉,景龑双眸满是血丝,显然一夜未眠,身上还穿着铠甲,上面有斑斑血迹,也不知是他受伤了,还是别人的血。
月含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景龑紧紧搂在怀中,冰冷生硬的铠甲,硌得她生疼。
“刘景龑,你把我弄痛了……”
景龑赶紧松开:“哈,我忘了,这一身铠甲……你知道吗,我把整个梁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你,快把本王急死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本王怎么跟贵妃娘娘和东宫无争交待?”
含羞淡淡笑了,她知道魏王不是怕没法跟无争交待:“我没事,丽妃把我扔到蛇鼠窝里,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不知道被谁给救了,那人把我打晕,扔到荒郊野外,我搭了一辆驴车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