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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却想起了那张俊逸的脸。
孙宝儿红着脸从锦安堂出来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发了半天的呆,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消减,反而一时皱眉,一时高兴,让门口伺候的小丫鬟从门外伸头进来看了又看,不知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没叫她伺候,脸上更是像变脸一样,一会儿喜,一会儿愁。
“铃儿,你进来……”
“小姐,有什么事让奴婢去做的……”
孙宝儿看着脸色懵懂的铃儿,涨红着脸难以启齿,嘴角嗡了嗡,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轻浮鲁莽,要是被人知晓,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于是一时间又犹豫起来,思前想后,泄气般的让铃儿退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
391。第391章 :夫妻()
她刚才一心想着自己的亲事,却忘记那人已是成亲的人,而且那穆娘子还在府中为娘治病。复制网址访问
想到此,孙宝儿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整个人如霜打的的茄子,变的失魂落魄起来,发怔的看着窗外的海棠树上突出的青涩果儿,心里酸涩难耐。
不说他的身子有残,就说他已娶妻一事,祖母便断不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况且以孙府到家事,怎么可能为她找一个商户根基的女婿,最起码也是身背功名的读书人。
想到这孙宝儿蹙起了秀眉,十分的失落,忍不住暗嘲:要是他没有成亲,该多好,那怕他身子有缺,也不是读书人,她也能为他争取一二,毕竟她除了家世能拿到出手外,就凭她命硬的这一条,一般人家也不愿意迎她进门!毕竟谁也不想娶一个命硬的妻子克他,况且她也不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姑娘,已是二十之龄的老姑娘。
想要找一个不顾她名声又不嫌弃她年纪大的人谈何容易?
孙宝儿低落了一阵,随即打起了精神,想到如今母亲还病着,她却在这胡思乱想,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不孝!于是叫丫鬟打了水梳洗一番,换了件粉色的缠枝褙子,这才去了姜氏那里。
姜氏连吃了几日药却依然苍白着脸色,穆娘子说,姜氏这是心病,就算她的药再有用,也还是药不对症,所以叶凡当下断了姜氏的药,让人用补气养血的人参补着。
孙祭看着姜氏的容颜在病中****消瘦下去,原本还算珠圆玉润的脸盘子露出脸尖尖的下巴,如花的容颜一****枯萎下去,让他心疼担忧,只能守在姜氏的床边亲手照顾。
不说孙老太得知孙祭一个爷们在女人床前伺候发了多大的火,就连府中下人也议论纷纷起来,可是孙祭却不管不顾,依然守在姜氏的身边。
姜氏从噩梦中睁眼开来时,看见的就是端坐在窗下看书的孙祭,身着青色道袍背着光,让她看的有些不清楚,可是她却知道那是他,毕竟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为她奋不顾身忤逆老夫人,真心待她护她,他们早已刻在彼此的骨骼血肉里,她又如何会认错他来。
想到那年春暖花开,百花绽放的时候,她与母亲去寺庙上香,却因为迷路走到了开满桃花的后山上,最终却被漫山遍野的桃花迷了眼,当然也包括桃花树下与人对弈的年轻公子。
却不想,她在看风景的同时,在别人的风景中也有她。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原本该是一场佳话,却不想经过酸甜苦辣后,曾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最终还是成了相思相望不相亲的两人。
想到年少时的悸动,与如今的心如死灰,那个说着要护她一世的人却终究与她渐行渐远……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清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无声的香泪打湿了衣襟,让姜氏的眼里慢慢出现了绝望!
392。第392章 :揭露()
“如眉,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难受?二郎去请大夫来……”
孙祭见病榻上的妻子望着她悲泣,浑身上下的绝望让他心痛不已,忍不住把姜氏揽在来怀里,已是四旬过后当了祖父的男子,此刻却如同少年般慌张起来。
“如眉,就当二郎求你,别哭,你哭的二郎心都要碎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给二郎说,二郎什么都依你……我说过,要护着你一生一世……”
“那好,你告诉我,我的孩儿在哪里……我的孩儿到底被老夫人怎么了……”
孙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怀中的人紧紧抓住,声音里带着决绝的话让他浑身一震,脸色一变,低头看着姜氏泪流满面的容颜,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说不出半个字来。
“二郎,你休要再骗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不是,她不是我的孩儿!我自己的孩儿我怎么可能认错,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夜我明明生的是个男孩,为何会变成女孩,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你难道是想我到死也不能知晓我的孩子在哪里吗?”
姜氏记得,二十年前那晚老夫人随着老四去京城参加殿试,帮他打点京城的人,当时老夫人虽然不在府中,可是府中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老夫人的人,当时她骤然发作,也是老夫人身边留下的妈妈打点这一切,就连产房中的人都是老夫人提前准备好的人。
当时的她没有多想,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孙家的血脉,就算老夫人不喜她,也断不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她这一胎怀的有些不稳,生产的时候十分艰难,所以在生下孩子后第一时间就昏睡了过去。
可是在昏睡过去的那一刻,她明明听见产婆说是个少爷,却不想第二天她醒来,怀里的孩子却成了女儿,这让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找到那产婆询问,却不想那产婆早已不知去向,就连当初在产房里的人都告诉她生的是小姐,不是少爷。
却不想没过多久,当初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做错了事,被打发出府,这让她越发的疑心,甚至是怀疑,等孩子脸上的皮肤张开后,她越来越觉得孩子不像她和孙祭两人。
于是心里这才认定这孩子不是她的孩子,让她一时间很是惶恐和害怕。
如果这孩子不是她的孩子,那么她的孩子在哪里?
于是她小心试探府里的人,也包括孙祭,却被他矢口否认,说这就是他们的女儿,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又说她这个当娘的居然会认不出自己生的女儿。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好像母子之间天生的血脉联系,她觉得怀里的女儿越发陌生,这让她几乎快崩溃,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最终在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直到在得知府中添了人的老夫人日赶夜赶的从京城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甚至老夫人因为赶路还累坏了身子,病在了床上,让孩子的足月也没办,府中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谣言,说姜氏生的女儿命硬,当初生产的时候就差点难产,然后老夫人也因为她病倒了,再加上姜氏那时候因为心思重,也缠绵在病榻,直到三个月后才好了起来,那时候府中的人好似都已经认定姜氏生的孩子克了府中的人。
当时姜氏生病,怕过了病气在孩子身上,所以那三个月孩子几乎没有在姜氏身边呆着,被乳娘照顾的很好,等姜氏病愈,在见到孩子微微露出的丹凤眼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孩子五官根本没有一处像她,长的很是普通,最多也就称上一句可爱罢了,因为孩子喂的好,长的白白胖胖像个发胀的白馒头一样,与她生的前三个孩子没有一处相像,她还记得,她的孩子虽然都长得不一样,可是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她和二郎的模样,长得十分的漂亮。
那是姜氏第一次对孙祭说出自己的怀疑,却不想,让孙祭发了怒。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对自己千依百顺,恩爱有加的夫君生气,这让她只能把这些想法压在心里,而在孩子快百日的时候,孙府门前来了一个青衣道士,说这孩子命运多舛,克父克母,要是养在孙府,连累父母不说,还会祸及族人,除非养在外面二十年,潜心向佛,才能改变她身上的煞气。
那时候孙祭这才决定把孩子送走,却不想这一送,就送走了二十年。
当时的姜氏心里早就有了怀疑,非但没有觉得有问题,还松了一口气,把孙宝儿送到了寺庙。
因为她冷血的态度,让当时的老夫人说她心肠冷硬,不是一个慈母,不能堪当她孙府的宗妇,把当时属于二房胁从管家的权利收了回去,对当时的姜氏百般苛刻。
姜氏哪怕心里认定那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心里始终存在一丝侥幸,在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去寺里见过孙宝儿,见孙宝儿越大越平凡,姜氏最终狠心瞒着所有人与孙宝儿滴血认亲。
这才知道,孙宝儿真的不是她的孩子。
这成了姜氏心中的刺,数十年间早已发溃腐烂,让她终日郁郁寡欢。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姜氏才开始礼佛,她不相信一直守在产房外面的二郎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忍心送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寺里。
她因为在孙府没有权利,下人们便不愿为她所用,她无法从孙祭的口中知道孩子的下落,只能祈祷她的孩子安好,没有吃苦受累,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么多年过去,她每一次见到孙宝儿便会觉得是孙宝儿占了她孩儿的位置,享受了她孩儿原本的一切,让她的亲生骨肉不知所终,甚至是否在外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这让姜氏如何不恨,如何能把鸠占鹊巢的孙宝儿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
“如眉,你在说什么?我们的孩子不是在府中,在我们的身边……”
393。第393章 :兵荒马乱()
孙祭此话说的艰难,神色隐晦难辨,带着痛心,看着妻子眼中的恨意难消,让他心神大震!
原来她都知道,怪不得,怪不得她从那时候开始与他渐渐疏远,开始吃斋念佛,仿佛在祈祷或者赎罪,她这是在惩罚他啊……甚至是在怨他恨他,让她们母子分离,不能相认。
“你还要骗我,你果真还在骗我,二郎,你好狠的心啊……那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你却如此待他,让我噗……”
“如眉,来人啊……快来人,请大夫,快请大夫来……如眉,二郎求你,别这样,别这……”
血如冬日绽放开来的梅花,星星点点落在鸳鸯戏水的被面上,甚至连抱着姜氏的孙祭身上也避不可免的沾染上了血迹,让孙祭脸色大变,把姜氏抱在怀里咆哮出声,让门外的人快去找大夫,却见无人应声,这才记起因为姜氏这些日子不容易入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也会惊醒过来,他便把院子里面伺候的下人打发的远远的,亲自守在姜氏身边。
“死不瞑目……”
“如眉……”
门外无人进来,姜氏却死死抓住他的手,带着恨心如死灰的说出让孙祭心如刀绞的几个字,人便猛然昏迷过去。
让孙祭心中大痛,如濒临崩溃的野兽,嘶吼出声,这才见外院被惊动的下人纷纷赶了过来。
却在门外见到脸色苍白的十小姐,脚步踉跄的夺门而出,似乎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被孙宝儿留在门外的玲儿见小姐脸色十分难看的出来,又听见门内传来声音,还以为是小姐又被夫人冷眼相待才会这样,顿时心疼的迎了上去,扶住了有些天旋地转的孙宝儿。
却发现小姐浑身发抖,手上更是如冰块一样冰冷,让她冻的一哆嗦,惊呼出声道。
孙宝儿只觉得冷,整个人就算是站在阳光下面也让她觉得无处安放,仿佛她此刻被人放在了随风漂泊的小船上,孤零零来的在大海中飘荡,恐慌害怕孤寂的情绪汹涌而来,想要把她从这艘小船上打落下去,坠入万丈深渊里面粉身碎骨,让她忍不住觉得浑身发寒,骨子里面都犯着疼。
姜氏的话犹如魔咒一样环绕在她脑海里,母亲说她不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是母亲的孩子,她要不是母亲的孩子,那么她是谁的孩子?
孙宝儿浑浑噩噩的看着铃儿,不知今夕何夕,最终腿脚一软,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小姐……”
铃儿的声音带着惊骇响起……
姜氏病重,甚至到了性命垂危的地步,而且孙府的十小姐也晕厥过去,人事不省,这在孙府里面引起了一阵骚乱。
首当其冲的就是身为大夫的叶凡,成为了救人的稻草。
叶凡的医术毋庸置疑,姜氏吐血,孙祭就让人请叶凡赶过去,却不想孙宝儿也昏迷不醒,被人送回了自己的院子,情况也很是危急,听下人说人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而得知消息的老夫人,当下下令让叶凡去救治孙宝儿,让府中下人再去请别动大夫为姜氏医治,还让人把半路的叶凡劫走。
这让一向温文尔雅的二老爷孙祭顿时大怒,居然满脸寒霜的去了老夫人那不知说了什么,最后把叶凡从孙宝儿的院子请到了姜氏这里,气的孙老夫人也病倒了。
老夫人再病倒,顿时让府中的下人议论纷纷起来,颇有几分兵荒马乱的意思,下人争相奔走,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就连在书房里面读书的其他人也惊动了。
叶凡摸了姜氏的脉相,没有想到姜氏的气性如此大,不过几日功夫就把自己折腾的死气沉沉,更是有几分油尽灯枯的样子,看样子,姜氏是因为什么问题而猛然爆发了,导致了情绪激动才会伤心伤神吐了血。
“******这是因为沉积在内的情绪猛然发泄出来,伤了心神,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药石难医,我言尽于此,孙老爷好好做抉择才是,现在我要为******施针,还请孙老爷回避一下。”
叶凡见孙祭从她进门后,就一直小心呵护的把姜氏揽在怀里,神色伤痛,让叶凡忍不住劝了一句,毕竟按照她看到的,这孙家的二老爷,是真的很爱他的夫人。
这让叶凡心里有些感慨和不忍。
孙祭并没有回答叶凡的话,很快把姜氏放在了床上,这才准备离开,甚至连衣服上的褶皱也没注意,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背对着叶凡说道。
“我会在门外守着……夫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孙祭踏出了房门。
叶凡原本以为自己明日可以离开孙府,毕竟这事她已经和四房的人说过了,董氏也同意了,还让人送来了白两银子的诊费给她,还有一些吃食和罕见的水果,却不想孙府的人又出了问题。
叶凡深吸一口气,看着姜氏鬓角出现的银发,又忍不住心软下来,说起来这姜氏还真是有些红颜薄命,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遇都遇上,你不救,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取了银针,火上烤了烤,叶凡褪去姜氏的外衣,为她施针。
时间慢慢过去,叶凡正打算收最后一针的时候,床上的姜氏就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却一动不动,身上弥漫着死寂,就那么看着上方。
让叶凡似乎看着一朵原本盛开的花在她眼前慢慢凋谢,零落成泥,让她觉得十分可惜。
“孙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我不知道孙夫人为何心如死灰,可是我却知道,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人生匆匆数十载,也不过如此,时过境迁,到那时又有谁还能记得长眠的人?”
叶凡见对方的眼神慢慢看了过来,努力的聚焦,想要看清她的样子,让叶凡忍不住哄孩子一样展颜一笑,想要吸引姜氏的目光。
见到叶凡的笑,姜氏动了动眸子,定定的看着叶凡不说话,看的叶凡冷汗连连,不知这孙夫人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免不得让人以为她是在同情她。
394。第394章 :离开()
正在叶凡以为姜氏不会说话的时候,却不想此刻姜氏的心里因为她的话蓦然一动,眼睛有些发涩,她如果真的死了,那么谁还能记得她命苦的孩子?所以她不能死,她的孩子只有她知道,她要是死了,她的孩子就真的没了!
只见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
“不用谢,夫人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叶凡见姜氏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把银针收了起来,劝慰了一句就打开了门,让其他人进来。
孙老爷很快进了门,叶凡早让丫鬟煎了药送了过来,叶凡见姜氏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才退了出门。
既然姜氏不愿见孙老爷,那么问题肯定与孙祭有关,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她并没打算插手,刚才那话她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穆娘子,太好了!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大碍,要是夫人这里差不多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