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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剑没有理他语气有些淡:“起来,坐在地上……”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只是蛋蛋的看着。
苏幕遮起身拍拍土,看着他将面和好就要上去抢,慕容剑直接弄拨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手脏,一边儿待着去。”
两个人用别人不懂的方式交流着,只见慕容剑动作熟练的将面削到锅里,恐怕已经练习了无数次才能得到的结果,苏幕遮眼含热泪的看着,其实内心已经五味杂陈。
她很怕自己走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却突然要换到另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在她眼中,宫里就是个牢笼,虽然已经允准她一月可以出来一次,但这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办成的,万一皇上突然改了主意,那不是任何办法都没有了!
她甚至觉得,与他分开,就已经成为了永恒。
这么想着,眼泪就已经浸湿了眼眶,苏幕遮突然出乎自己意料的从背后紧紧抱着他,慕容剑惊呆了,小声温柔的劝着:“你怎么了?小心烫!”
苏幕遮将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了他的衣服上,片刻竟然无厘头的大笑起来,慕容剑被她这一惊一乍的给彻底吓蒙了愣在原地,苏幕遮趁此机会把刚刚的尴尬一扫而光,推开他大吼:“你出去待着,让我最后为你做一次面!”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过于伤心,慕容剑也没有任何反驳,径直走出了厨房,苏幕遮突然邪恶的一笑,在心里盘算着:“既然是最后一次,我就让你印象深刻!”
配料很快准备好,最最简单的黄瓜鸡蛋打卤面,连肉都没有,却有一盒辣椒油留下来,苏幕遮看着那边的盐,出乎自己意料的将半勺盐都倒了进去,完事儿还用筷子搅了搅,完全看不出她做了坏事,就踉踉跄跄的将两碗面端了出去。
慕容剑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上看星星,看那一片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星河,看牛郎织女,看各种美丽的形状,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么多年,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如此牵绊,她明天就要离开了是么,她马上就要从自己身边消失了什么?什么都不再继续了是么?
这么想着,他渐渐明白为什么她刚刚变得那么奇怪,离别总是伤感的,自己这份情感还没有说出口,就要划上圈了么?那还要不要说出口呢?
胡思乱想着苏幕遮端着面走出来,将一碗翠绿翠绿的面放在他面前,上面还有一些青菜,看起来蛮清淡的,放下后她一本正经的说:“晚上不要吃太油腻的了,这个很清淡,尝尝我的手艺吧,从前你总说不好吃!”
慕容剑看着那飘着的黄瓜和上面盖着的一个荷包蛋,什么都说不出,生生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拿起筷子哗啦啦的吃进去一大口。
吃完说:“很好吃,你的手艺渐长,以后再皇宫……应该能好好活着吧。”
苏幕遮呆呆的看着他而后说:“慕容剑,你难道是没有味觉的么?”
(八十四)原来是这样()
慕容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面,冷静的问道:“你是不是在这里放了什么?”
苏幕遮将自己这碗放下,再无胃口吃进去,二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谁都无法先打破僵局,最后还是她心地善良的看着他说:“我放了很多盐。”
慕容剑坐直身体,笑着看天说道:“我从3岁之后便没了味觉,不管做什么吃什么,连味道我都没有办法闻出来,只能凭借每个人的表情来判断,所以我不敢自己一个人吃饭,很寂寞。”
苏幕遮惊讶不已,从小到大,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味觉失灵的人,一直觉得他们非常可怜,人间美味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就算吃到自己不喜欢的味道那种一辈子忘不掉的感觉也不存在,难道不是很悲伤很让人心疼么?
孙幕遮直接将他的面放在自己这边,狠下心来尝了一口,不止是咸,还有很重的苦涩味道,刺激的舌头好像要麻痹一样,不住的咳嗽着,去厨房拿了杯水痛痛快快的喝下一大杯井水,走出来尴尬的看着慕容剑,委屈道:“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戏弄你一下,谁曾想倒勾起你难过的回忆了,真是太不应该……”
慕容剑笑着向后仰躺,不着调的说:“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其实说来也奇怪,大概是这样久了,我已经忘了我最不喜欢吃喝醉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了,很怀念小时候的感觉。”
听完这话,苏幕遮竟不由分说的大哭起来,用手捂着脸顿时哭成了泪人,倒让慕容剑局促不已,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住的安慰她为她擦眼泪问到底怎么了。
苏幕遮是无法让自己走出自己营造出来的圈子,低声让自己不哭出来,埋头在自己的腿上,见此情景,慕容剑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干脆将她的头霸气的按在自己的胸前,任凭她将多少的眼泪滴在衣服上也不吭声,二人就坐在幽静的藤椅上,听着蝉鸣看着星斗,偶尔说些自己曾经有趣的事情,转眼,已是隔世。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的人便赶来接她,未免伤感,苏幕遮只是象征性的抱了抱花为媒,低声在她耳边说:“放心,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好好照顾自己!”就头也不回的坐上了马车。
不知怎的,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开始,眼泪就没有断过,滴在手上,滴在衣服上,滴在地上,就像一曲不会停止的歌谣,慢慢演绎属于它的悲欢离愁。
待苏幕遮走后,面馆突然变得死气沉沉,瞬间回到了她没来之前,也好像比那时候更加的安静,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的一清二楚。
花为媒没有说话,走回了自己房间,植草继续变得沉默寡言,似乎这一切活泼的影子都是她带来的,等她离开,似乎也将这些东西一并带走,慕容剑回房,趴在床上便再没动过地方,任凭谁喊他吃饭,工作,都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睡得昏天黑地,似乎将这一辈子的觉都睡完一样。
而就此进入宫中的苏幕遮,就好像踏上了一匹永远不会停下的老马,在那里,等着她的是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是每日每夜辛苦的劳作,而此时此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停在了宫门之外。
音乐听见公公和守城士兵说着什么,马车继续移动,终于在七拐八拐之后,停在了一出地方,走下车才看清,是宫中最偏僻的一处御膳房,人很少,东西也很少,可看他们忙来忙去的样子,似乎工作并不轻松。
公公寒暄了两句,就将她交给了一位资历颇深的嬷嬷,嬷嬷上下打量了几许,知情的苏幕遮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约莫着并不多,是之前太后娘娘赏的,嬷嬷态度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笑的春风拂面般说道:“你就是苏小姐吧,太后娘娘特意嘱咐我们要待你好些,毕竟是专门为太后娘娘做餐,自然需要细致一些,我姓吕,你就叫我吕嬷嬷就行。”
想了想,继续道:“伺候太后娘娘之前,你需要现在御膳房待一段时间,了解一下宫中礼仪和规范,并且跟着师傅学一些宫里做菜的方式,顺便知道皇上和太后的口味,因为你刚来,就做些轻松的打扫工作吧。”
嬷嬷虽然嘴上说着轻松,实则根本不轻松,需要忙忙碌碌的打扫完一间佛堂,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据说一会儿皇上要带着皇后来祈福,宫里的人都忙着其他工作,重担自然就落在她这个闲人身上,无法反驳,便拿了抹布和木桶踉踉跄跄的过去了。
刚到宫中,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被分配了这样繁重的工作,虽然打扫可以说是家务活中最简单的部分,可古代拿来的拖布……一想到古代没有拖布只有大扫帚,灵感顿时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不经任何人同意,说干就开始干了。
毕竟要弓着身子擦足足有3、4百平方米的地板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擦完之后这腰一定就完蛋了。
去向嬷嬷要了根棍子,宫里很多,又要了些破布,嬷嬷当时还奇怪问她做什么,被她以秘密两个字含糊过去,又在后厨找了些短木板,将布条撕成条状,用钉子砸住,一把简易的拖布便做好了,重量有些轻也有些小,不过这努力都是源自于生活嘛。
没办法的时候,人总会爆发出体内的小宇宙,就比如说她自从来到这里很多活都是自己做的,包括做孔明灯,发明新品种的面等等,有创新,才有发展嘛。
拖布拿在手里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很多够不到的地方就用拖布代劳,毕竟是第一次用干净着呢,可站在椅子上擦墙边突出的承重物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苏幕遮有些恐高症,上初中时翻墙,其他同学都翻过去了就她一个人在上面哆嗦着不敢过去,后来还是教导主任出现,一紧张直接摔在他面前,被罚了抄写一千遍:我以后再也不翻墙了。
所以现在站在椅子上,她心里还是毛毛的,擦下第一层浮灰还是蛮有自信的,就来了第二遍,结果拖布被卡在一个边缘突出的钉子上,本来就挺费劲儿去擦的她,再加上此时心里还害怕,就着急的一抻,连带着后作用力,直直的向后面坠落。
那一刻她想的很简单,大不了直接摔在水桶里,自己也了无遗憾了!
可她还是太过于把坏事往自己身上推了,她被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接住,她花痴的看着她英俊的侧脸和淡淡的微笑,瞬间沦陷。
前几天刚觉得慕容剑那样的帅是人间极品,可眼前这个人的帅却是暖男风十足。
自从在面馆磨练了那么久,苏幕遮深谙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至理名言,急忙推开她向后退了几步,尴尬的拿着手里的拖布指着他:“谢谢你,但你不要靠近!”
可后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宫里的男人除皇上和士兵太医外是不是都是太监,他看起来如此清秀,不是太监是什么,人妖?人妖不都是变成女人么?短短一瞬,就在脑海里呈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拍一部电影不成问题。
男子笑着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从没见过,好奇问着:“这是什么?”
苏幕遮瞪着眼睛小声说:“拖布,用来擦东西的!”
见她紧张的语无伦次,男子顿时觉得非常有趣,就有意想逗逗她,走近一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刺客?还是奸细?”
“你才是刺客!”突然将手里的拖布就向男人的脸上推去,幸而他躲得快,不然这张脸可就要毁容了,不由得惊讶不已,只见她似乎有些委屈,啜泣两声:“我是今天新进宫的,太后娘娘让我进来的,我叫苏幕遮。”
一听到太后这两个字,男子浑身一紧,脸色都变得苍白无力,有意无意的将这个话题岔开:“好名字,但你怎么来擦佛堂了?这原本不是你的工作吧?”
“听说皇上要来,就要尽快打扫出来,大家都忙,我新来的没什么事儿,就来打扫卫生了。”话刚说完,看见他悠闲的样子就问道“你是哪的太监啊?这么闲可以到处走走?”
被称作太监,男子倒是没什么介意,顺着她的话说:“我啊……皇上身边的太监,今天他要出去视察,我没随行的义务,就到处看看,顺便也来看看御膳房的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被他的话两句就骗了过去,苏幕遮冷淡的答了声哦,就继续用拖布擦着周围的灰尘,见她这么尽职尽责,男子微笑着说:“你这么慢,皇上一会就到了你确定你能做完?还是去叫几个人来一快干的好。”
被他点醒,苏幕遮点着头说着谢谢他就急忙跑回去叫人,男子徘徊了一会儿,贴身林公公便找上门来,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时辰还没到呢!”
朱佑樘想了想,走出去,回身看了看,安然的对他说:“今天就不来了,回去。”
皇上一句话,自然就是圣旨,林公公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丝毫不敢反抗,前一秒还为能出去不批阅奏折而开心不已,下一秒居然转变的如此之快,果然皇上,才是这个世上最阴晴不定的。
(八十五)宫中的生活()
欧阳穆风倒也不当自己是外人,随便坐在了她们这一张桌子旁,与仇恢染呈对坐的方式,自顾自的斟茶,小厮圆满立于一侧十分恭敬,更为可怕的是落云楼外竟站了不少佩刀的随侍,惹得普通百姓一时之间都不敢进入。
无奈瞥了他一眼,对此情此景也不好说算便算,对着一侧的小二耳语了几句,云姑从后堂匆匆赶来,笑着说道:“这欧阳公子前来,必要奉上最好的酒菜……我这妹妹是不太懂礼数,还望您莫要见怪,还要常来常往的好啊。”
这番话说的颇为阿谀奉承,让仇恢染再也忍不住,张口道:“欧阳公子,京城这么大,您不必非要到我们这小小的落云楼来污了您的凤体吧,再者,您门外那些下人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难不成还怕这屋里头有什么人能把您一剑封喉了?堂堂首富的公子,不会这么逊吧!”
云姑一直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仇恢染当真是忍不下这口气,虽然与他交手次次都占了上风,但看这副耀武扬威的轻狂样就让她觉得一阵反胃。
欧阳穆风也不生气,只是坐着喝茶,摆了摆手道:“云姑啊,您还不去看着我的菜去,要是火候不到我不满意,这钱都记仇姑娘账上我也于心不忍啊。”随后看向庞若伊“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是哪家千金,穆风见过姑娘。”
怯生生的站起,躬身道:“小女姓庞名若伊,今日见过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仇恢染愤愤的嘟着嘴瞥向别处,心里想着:认识他才真是三生万幸,受了阎王爷多少的照顾才会和他认识。满满的一杯茶下肚,好浇浇那升起的无名之火。门外响起有趣的嗓音。
“今日这落云楼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欧阳兄,真是好巧,你这富贵闲人怎么也喜欢咱们这普通百姓常去的酒楼,真让缕某倍觉诧异。”缕铭领着弟兄走进店内,挺拔的身姿即便穿着相似的衣裳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一眼看到欧阳穆风,笑着走上前握手拥抱,好不亲切。
视线一转,见到面无表情的仇恢染,疑惑的问道:“这仇姑娘今儿怎么觉得心情不好,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缕某一定为姑娘讨回公道。”
瞥一眼:“讨回公道?好,那你杀了他,我就当你为我讨回公道了!”
气氛顿时尴尬,缕铭笑着问道:“我这兄弟别的不好,就好些有趣的玩意儿,可是什么时候惹了姑娘?缕某代他向姑娘赔罪可好?今儿是好日子,不如咱们一处喝酒相聚,我买单如何?”
仇恢染当时心里就只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能和欧阳穆风成为兄弟,这缕铭缕捕头的身份也倍儿可疑了,若是他用钱买来的这个位置,也就当真不需要这个棋子了,反而即刻成为一枚弃子。
招呼着云姑上菜,四个人坐在桌边喝酒聊天,庞若伊酒量不济,便寻了度数不高的桂花酒为其斟满算助兴,店里不忙,也招呼了云姑过来聊天,各怀心事的餐桌上,倒难得的和谐。
“不知这案子破了没有,我这心啊成天提心吊胆,连生意都做不好。”云姑摸着心脏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仇恢染夹了一筷凉拌金针,却没有要吃的意思,专心在他们的谈话上。
缕铭撑着自己的手臂忧心忡忡:“我又何尝不想尽快破案,可是这凶手实在太过狡诈,竟一点线索也不留,保不齐就是那月影干的,她这武功……对了欧阳兄,前些日子她好像偷到了你们家不是?”
欧阳穆风放下筷子若无其事道:“可不是,我父亲事后说起还后怕的很,也不知我家有什么更值钱的了,那明面上值钱的都够在京中置好几处房产,硬生生的去偷我大娘最爱的胭脂盒,这盗贼不是头脑简单,就根本是个笨蛋。”
云姑笑着用帕子遮住嘴背过身去,仇恢染一口茶呛到,不住的咳嗽,瞪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回想起前几日那心惊动魄的一幕。
事情的根本是因为前段时间京郊出现了颇为猖狂的一群土匪,专做抢劫村子和走镖行客的勾当,给村民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偏仇恢染资助的村子也在其中,为免这样的事情继续泛滥,便私下和京城最有名望的于总镖头做了笔买卖。
单说这笔买卖于总镖头狮子大开口,几乎都是在京中最有名望的几家最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东西,首富欧阳家夫人妆屉里的胭脂盒,户部尚书刘立东藏在枕边的那本书,以及庞勋庞府珊瑚石下面的底座碎片和做染料起家的陈府三小姐最喜欢的那只凤穿步摇,四件东西必须在2月15的晚上全部集齐,不然便不能答应她的这件说大不大,却也恼人的这件事。
本想着心平气和的安安静静的拿到就好,谁曾想在最后的这件东西上出了岔子,取盒子的时候偏巧被正在房中换衣裳的夫人撞个正着,大声叫嚷引来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