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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就见潘皇后这次把手边的茶盏重重的砸在周清幽的头上,立刻她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红色的血丝,茶叶沫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眼中的泪水流淌下来。
潘皇后半点都不想看到周清幽,立刻朝宫女们使眼色,眼中的戾气让宫女们忍不住打颤,上前搀扶着周清幽快步离开。周清舒随后朝潘皇后告别,跟着她一起离开。“亦儿,你也看到了,清幽都被我给宠坏了,这么多年,脾气是一点没收敛,反而越发的大起来。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不知道谁能护着她!”
潘皇后突然放低了声音,眼中的落寞让周清亦眉头拧了一瞬,随即道:“母后,妹妹也是被吴世子给迷惑了,才会如此糊涂。相信时间一长,她必定会明白母后的一番苦心,以后的日子长着,母后可不许胡说八道。”
290 拆穿()
她还这么年轻,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潘皇后浅笑道:“以后的日子还长,也要考虑这些,母后年纪大了,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你们身边。要是母后不在了,你要替母后护着清幽,不要让她受半点苦,知道吗?”这是作为母亲的潘皇后对周清亦的请求,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而是一位平凡的母亲。
若是周清幽看到这一幕,必定会有所感触。可惜她根本就不理解潘皇后的苦心,周清亦很快离开皇宫,潘皇后在寝宫想了许久,最后起驾去御书房找皇帝商议。管家告知平伯侯,但他似乎跟没事人一般,没听到。卿姨娘在边上忍不住窃喜,这下看吴国围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讨得帝后的欢心,做驸马。
“你去告诉金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世子只是我的儿子。”平伯侯说完就转头跟卿姨娘交谈起来,丝毫没把吴国围的事放在心上,吴国围还等着平伯侯去相救,可他这般态度,分明就是要大义灭亲。管家一双手不由的颤抖起来,随后作揖离开。
就因为他这句话,皇商金铭真的就把吴国围告到顺天府,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平伯侯的态度摆在那里,吴国围打昏的可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要是他醒不过来,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还指望什么?他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生的出儿子来,平日对金夜蓝就颇为宠爱不说,几乎事事顺着他。
顺天府一个头两个大,好端端的今天真是邪门了,遇上皇商状告吴阁老家的世子,偏偏吴阁老还大义灭亲没过来跟皇商说道说道。让他夹在中间这不是为难吗?吴阁老面上说大义灭亲,可实际上,哪有父亲不疼爱自己儿子的,更何况吴国围还是吴阁老唯一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平伯侯府。
他若是得罪了吴国围,将来必定会遭到他的报复。这是后话,眼下他要如何解开这个僵局,这需要好好想想。为了平息金铭的怒气,他唯有暂时把吴国围收监,等金夜蓝醒来再做打算,顺天府尹巴不得金夜蓝能立马醒来,如此这般,他才能尽快的放了吴国围。
薛氏坐在铜镜前梳妆的手微微颤抖,用力的捏着手中的梳子,平伯侯当真如此狠心,不愿意救吴国围。她相信事出必有因,她生的儿子绝对不会胡来。一定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身边伺候的丫鬟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着她生气,把邪火撒在她们身上。
等到薛氏去找平伯侯,才从管家口中得知,平伯侯带着卿姨娘去别院去了,才刚走没一会。这显然就是不想过问吴国围的事,平伯侯又一次让薛氏失望,把她推到绝望的边缘。
当然卿姨娘特意离开之际把林冬娴带上一起离开平伯侯府,对此平伯侯没吱声,现在卿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希望,他不会,或者说没必要为了小事惹卿姨娘不高兴。再怎么说,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离开京城,避免薛氏在找他。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林冬娴坐上马车,跟着卿姨娘一同离开,虽说对吴国围有些愧疚,这次设计了他,不过她也情非得已,谁让他一直不肯让他离开。
晚上躺在别院的床上,林冬娴脑海中又浮现周明沐的声音,侧过声,拉好被褥,蜷缩着身子,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周明沐。她好想回到清平村,回到林志平和吴氏的身边,回到她熟悉有亲切、怀念的故土。虽说她生长在京城,但这里根本就不属于她,更不适合她。
林冬娴恨不得能立马飞回去,眼下她要做的就是跟卿姨娘辞行。翌日清晨,卿姨娘得知林冬娴要离开,突然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这笑容有点渗人,林冬娴不由的嘴角微闪,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她的身份被卿姨娘给撕破了?
卿姨娘抿嘴笑道:“世子看不出来,不代表能瞒得住我,我不知道你女扮男装混入平伯侯府,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低头把玩涂满豆蔻的指甲,不经意的笑容让林冬娴再也笑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出了错,被卿姨娘看出来。
卿姨娘遇人无数,没遇到平伯侯之前,她的风流韵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只不过后来做了平伯侯的妾室,才收敛心性,专心致志的服侍他。就在她见到林冬娴的第一面,就知晓她的女儿身,这么长时间一直隐忍着没有拆穿她,为的就是等待这一日的到来。。。
吴国围被顺天府收监,没有平伯侯的相助,一时半会不会被放出来。林冬娴眼中波光一颤,喉头微动,隐藏这么久的秘密被卿姨娘拆穿,她有些不甘心。更何况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怎么就被卿姨娘给看穿了。
林冬娴还在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之际,卿姨娘缓缓的起身,碎步走到她跟前,双手攥着丝帕,身子微微往前一探,道:“听说公主对世子很是青睐,若是被她知晓你女扮男装在世子身边多日,你说公主会如何待你?”她的每一句都在威胁林冬娴,惹得林冬娴眉头紧蹙,瞪着大眼睛,嗤笑了声:“姨娘真是好生厉害,编的谎言差点连我都相信了。”
她硬是不承认自己是女儿身,难不成卿姨娘还能不顾礼义廉耻来搜查她的身!卿姨娘闻言,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大笑了三声,“你这丫头倒是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叫人进来,好好搜身。”看看如此这般,林冬娴还嘴硬的不肯承认,别以为她就就此心软。
林冬娴没成想,卿姨娘非要跟她死磕到底,逼着她承认女儿身,到底卿姨娘的目的是什么?她一时之间抓不住任何头绪,这种感觉不好受。在卿姨娘坐等着小厮进门之前,林冬娴唯有叹口气,对着她承认女儿身。
只见卿姨娘笑着拉着她的手背,让她坐在身边,“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你只要留在我的身边,确保我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我就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京城。”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把林冬娴留在身边。
林冬娴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道:“姨娘,您是侯爷最宠爱的人,把我留在身边有何用?况且我曾经是世子身边的人,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会一不小心害了你。”林冬娴若是在卿姨娘身边伺候,能对她下手的机会多的是。卿姨娘可能会防不胜防,她在提醒卿姨娘不要玩火。
可偏偏卿姨娘听不进去,直摆手:“你若是有胆子,尽管试一试,不过在此之前,我也会留有一手。若是我和腹中的孩子出事,你觉得你能安全的离开平伯侯府,离开京城。你也会给我们母子俩偿命,所以我劝你最好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待我平安的生下孩子,我必定会送你离开京城,我说到做到。你若是不信,我可以以腹中的孩子起誓。”
坚定的眼神让林冬娴有些走神,这是一位为了孩子的母亲在逼迫她。她能拒绝吗?卿姨娘把所有的路都给她堵死了,“姨娘,不知道你要如何对侯爷解释,把我留在你身边。”难道就不怕平伯侯多想,林冬娴颇为怀疑。卿姨娘勾唇浅笑:“你只要答应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其他的你就不要多管。”
这是她的事,不劳林冬娴插手。如此这般,林冬娴一直在别院陪平伯侯和卿姨娘待了三日才回府。一回府,就被双眼红肿的薛氏给拦住,“侯爷,国围也是您的亲生儿子,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侯爷,妾身求您了,救救他,好不好?”薛氏等待了三日,平伯侯终于带着卿姨娘回府了,她现在把尊严放在地上任由平伯侯践踏不说,还当着卿姨娘的面。
谁让吴国围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若是用她的命换吴国围的命,她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母亲对儿子无私的爱,相反,怕是吴国围没有那么无私会为了薛氏牺牲生命。卿姨娘娇羞的搀扶着平伯侯,整个身子都快贴在他身上,听薛氏说话之际,她低首垂眸,似乎没把薛氏的话放在心上,又似乎在低头嘲笑薛氏。
薛氏没时间再去想面子的事,平伯侯厌恶的甩开她的手,“这就是你教出来这么多年的好儿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以为做了世子,就可以无法无天,居然连金铭的嫡子都敢打。你觉得我能把他救出来,那就大错特错,我巴不得让他在牢里待着好好反省反省,省的出来再给我惹是生非。管家,快把夫人送回佛堂,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见她!”
他满脸的嫌弃,深深的刺激到薛氏,蓦得薛氏凄惨的笑了几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卿姨娘身后的林冬娴。蓦得,只见薛氏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伸手阻止身边的丫鬟不用她们上前,突然走到卿姨娘身边,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把她拖到怀里不说,衣袖里藏着的匕首顺势掏出来,架在卿姨娘的脖颈处。
林冬娴眸光微闪,母亲的确伟大,为了吴国围,薛氏可以做任何事,不顾一切,不顾后果。平伯侯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薛氏竟然如此这般,看来一点余地都不留了。那么他还顾忌什么,“薛氏,你若是在不撒手,吴国围的事我就撒手不管,你信不信,不出三日,他就会没命。”
平伯侯衣袖下的双手捏的咯吱作响,眼中遮掩不住的怒火恨不得能把薛氏烧为灰烬。周清幽身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
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坐时朦朦胧胧,教人看不真切。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子,透露出年代的久远沧桑。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子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珠色眼线银质提。
“二皇兄,你就帮忙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把吴世子给救出来!”周清幽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悲伤,眼中的泪水决堤而出。周清舒皱眉看了她一眼,这三天,周清幽天天来他的寝宫求着他,“妹妹,我都说的很清楚,这件事你来求我,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让顺天府尹把吴世子给放出来,你就别说笑了。若是他打的是一般人,那就不会有牢狱之灾。
谁让他打的是皇商金铭唯一的嫡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对这些皇商的重视。他们每年向国库上交那么多的银两,要是父皇就这么轻易的让了吴世子,那不是让他们寒心。况且听说金铭的儿子到现在都还没醒,父皇派了太医也没能让他醒来。”
连皇帝都插手的事,他能如何?周清幽闻言,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抽泣的哭倒在周清舒怀里。“二皇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这些皇商还不是要看父皇的脸色行事。什么时候他们能威胁父皇,就他们上交的银两哪里够支撑朝廷一年的用度?
二皇兄,你要是不想帮忙就直说,别找这些借口!”周清幽展开轻蔑的笑容,亏她还一直以为,二皇兄对她最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大皇兄一得知吴国围跟金夜蓝的事就忙不迭的进宫找皇后告状。二皇兄也没好到哪里去,虽说没有火上浇油,可他跟没事人一般无动于衷,不把她的恳求放在眼里。
原先她一直觉得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遇到事能互相帮助,如今看来都错了。周清舒淡淡的投来一瞥,瞧着她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拧眉,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一闪而过,眼中的怒意差点儿遮掩不住,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用力的捏着拳头克制住。
291 自尽()
“清幽,你若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脸上淡漠的表情让周清幽难受的厉害,蓦得扑倒周清舒怀里,拉扯他的衣袖,哭泣道:“二皇兄,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吴世子坐牢?吴阁老怎么那么狠心,连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顾。”
周清幽忍不住咬牙切齿对平伯侯恨起来,他连儿子都护不住,还做什么当朝阁老。眼下她不能对周清舒发脾气,她唯有跟他商量商量,有什么好办法能把吴国围给救出来。薛氏用匕首架在卿姨娘的脖子上威胁平伯侯,让他一定要发誓把吴国围给救出来。
眼下平伯侯只能妥协,谁让卿姨娘腹中有他的孩子,此刻的薛氏如同一只疯狂护子的老虎,谁都不能侵犯。若是平伯侯拒绝,说不定她真的能杀了卿姨娘。林冬娴想着,后背直冒冷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侯爷,你最好记住你发的誓言,妾身会一直盯着你,你若是有半点私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薛氏说完就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一头重重的撞在门槛上,顿时鲜血从她的额头上喷涌而出,薛氏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一同来接她了,她就要解脱了,随后栽倒在地。
根本就没人知晓她这三日是这么艰难的度过来,脑子里想了很多,薛氏嘴上还挂着一抹冷笑。这一幕把卿姨娘吓得随即昏倒在地,林冬娴没想到薛氏的性子这么烈,待平伯侯发完誓言,她就自尽了。管家见状,赶忙吩咐小厮去请大夫过府,平伯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心头,没站稳,身子后退了两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薛氏看来是抱着必死之心要救吴国围,这不由的让平伯侯加深了对吴国围的厌恶。
周清幽缓缓的抬头,止住了眼中的泪水,两颊上的泪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周清舒忍不住叹口气,掏出衣袖帮她擦拭眼泪,“你呀,让二皇兄说你什么好,你不过才见过吴国围两三次,就这么喜欢他。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二皇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若是不能嫁给他,我就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孤独终老。”周清幽徐徐道,她是潘皇后最宠爱的女儿,她有任性的资本。周清舒不由的认真打量她,半晌才道:“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你是父皇和母后最珍视的公主,你的夫婿必定是人中龙凤,品行更不用说,必定属于上乘。”
眼下吴国围就为了植萃轩的一个女妓就跟人大打出手,日后还怎么得了,说不定还能把手伸到周清幽的头上。周清幽噘嘴道:“二皇兄,我虽说没见过吴世子几次,但我能肯定他不是这种人,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二皇兄,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救救吴世子。”
满脸祈求的盯着周清舒,在没有周清舒点头,她绝对不会放手。周清舒唯有先敷衍送她离开,却在转身之际,眼中透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薛氏的死被平伯侯镇压下来,对外只是宣称她为吴国围入狱一事焦虑,原本就不好的身子,这次就加重病情,连夜就去了。
平伯侯府开始操办起薛氏的丧事,平伯侯在书房思虑良久,还是抬脚出府,去顺天府一趟。卿姨娘望着朝她缓缓走来的林冬娴,微尖的下巴,秀丽的长眉,双眸弯弯,穿着一身蓝色的纱衣,头上只插了一支金钗,这还是她让丫鬟送过去给林冬娴,吩咐她一定要戴上。
现在林冬娴是她身边的人,又是女装示人,对外宣称林冬出府了。林冬娴是卿姨娘从别院带回来的丫鬟,谁也不敢说什么。卿姨娘如今越发得宠不说,既有孕在身,眼下薛氏又没了。说不定有一日她能母凭子贵,成为平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谁也说不准。
林冬娴走到卿姨娘跟前,俯身行礼,卿姨娘笑着拉着她到身边坐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放心,世子不会认出你来。侯爷去顺天府,相信很快就能把世子带回来。”薛氏过世了,要是平伯侯还对吴国围的事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外面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说不定还会让皇帝知晓此事,薛氏也是够厉害,居然用自己的命来逼迫平伯侯插手,把吴国围救出来。
若是换做是她,不知道能不能为了儿子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在没发生之前,卿姨娘无法预测。她比薛氏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