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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被打出几个窟窿的丰晓晓没有管自己的伤势,反倒是抚摸着被打出了数道刮痕的杀吾剑,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剑身靠近了自己受伤流血的部位,本来笔直滚落的鲜血顿时转了个弯落向杀吾剑,刻在剑身上的刮痕也是逐条消失。等到整把剑变成了初始的那副完美血玉的模样才露出了笑容。
“妖,妖法!!!”一个年轻的郑家气海境见到以血养剑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心神崩溃,跌倒在地,像是直面了什么大恐怖,双手交替的向后爬去,一股恶臭就从裆部发散出来,已然是被惊得大小便失禁。
“原来我这么吓人么?”丰晓晓笑容温和,没有问那个已经疯了的郑家年轻人,倒是向着一个家老问道。
那家老顿时顿时一脸懵懂,心里却不知骂了多少遍,该死的什么时候疯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现在倒好,让他如何回答?说吓人,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自己吓人吧,若说不吓人,谁又知道这个疯子是如何想的。眼见丰晓晓脸上显露了几分不耐烦,赶忙把之前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找丰家人陪葬的事儿都是郑经一个人的主意,我们这些人不管怎么说丰家与我郑家是世交都不能违逆了他的心意,”似是觉得这样的回答不够真切,语调一转“好像老太爷临死前也是这这样吩咐,才答应让他接任庄主的。”周围众人一听涉及自己都是满口赞同,刚刚还在交口称赞的新任庄主转眼间就成了罪大恶极的罪人,无人不对其唾骂。
“原来是这样?”丰晓晓了左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只是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说罢红影一闪,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家老便去陪他的庄主去了。
丰晓晓看着还匍匐在郑经尸体脚下的那个眼泪鼻涕挂了一脸的家老说,“我吓人么,算了,气氛不太好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本来就要脱口而出您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等等等等赞誉的家老顿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深怕又是一个回答不对被一剑削首。
“你们这庄主确实不错,让我有了灵感,刚刚那一剑你看到了么?”不管拼命点头甩的脸上鼻涕眼泪四溅的家老,丰晓晓自顾自的接着说“我觉得这一剑为了纪念这人,就叫——去郑,如何?”
没敢从这两个字上遐想些什么,涕泗横流的家老奉承的话宛如水流“果然是极好的名字,两个字简洁有力,还说出了来历,一个去字不仅明了还有种举世无双的霸道,这郑字又能告诉他人这一剑名称的来历自然是极好的,而且郑字又可说是郑重,稳妥,您刚刚施展这一剑的时候恰恰是这副模样,简直是天赐的好名字!!!”
丰晓晓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浓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果然是好名字!”那家老一听这话顿时脸显喜意,满以为自己是说中了丰晓晓的心里话,然而下一刻,又是一抹剑光让他赴了前人的路,伏倒在郑经脚边,满是污垢的脸上还有着惊喜之际的笑容,看起来荒诞而恐怖。
“你看,你想到的都是我想过了的,那我还问你有什么意义。”像是解释,又像是狡辩的话语从丰晓晓口中响起,说罢便看向下一个家老。
那家老被看得浑身一哆嗦,“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说完貌似耿直的一挺胸膛,将脖颈伸的老长仿佛天下间最具正气的人,只是偷眼下看的余光却是怎么也无法让他与正气联想在一起。
“这么硬气?”丰晓晓面显诧异“我欣赏你!”于是还是一剑,却没刺在那伸长的脖颈上,倒是刺进了胸膛。
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眼见的丰晓晓只是挨个问着家老,便想着是不是与自己等人无关,再一想若是自己逃了,那么下一个中剑的肯定就是自己无疑了,亦或者还有自诩聪明伶俐的觉得若是问到自己定然会给出让丰晓晓满意的答案,从而逃出生天,故此,几十人的气海境居然一个也没有逃的,就是集体向已经受伤的丰晓晓出手的都没有。
“你怎能如此残忍?”又是一个家老,他面显惊怒,主张用丰姓殉葬之事他本就不赞成,而今果然遭了报应,“这些找来陪葬的丰姓人也不过二十人不到,你所杀的我郑家人,早就超出了这个数字难道还不够嘛?”
“若是不够,请收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性命,饶过这些年轻人!所有决定都是我们这些家老跟庄主做的,我们愿意给那些死去的丰姓人陪葬如何?”说罢,这人一掌劈向身边另一个仅存的家老,然后双膝一屈,跪倒在丰晓晓面前。
从始至终始终面带和善笑容的丰晓晓终于是止住了,像是怨毒又像恼怒的神色爬到脸上,“嘿!说的很好,但是今日你让我饶过你饶过他们,但是谁又来饶恕我?”
“我丰家本就遭逢大变剩不下多少族人,我就算无故被你郑家人所伤也没有报复的念头,原本只想尽快去韩国,其他皆是小事,而你们所作所为当得起人这个字嘛?”
“我只听极北蛮荒之地有过让活人殉葬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在我许国大地,就在原本的丰饶镇边上有人干出这种事来!!!”
“最关键的你知道么?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都是因为我而死啊!你可知道这会让我爹娘又有多伤心丢脸?”像是发泄又像是疯癫了的丰晓晓沾染着泥土和鲜血的靴子踹在跪着的这人身上。
眼见这本就疯了的少年发了癔症,郑家诸人更是不敢动弹,就像是玩着木头人的游戏,谁先动谁就输了一样站的笔直,连着大气都不敢出。
那被踹的骨断筋折的家老始终硬挺着,既不动弹也不做声,直到像是踹累了的丰晓晓停下弯着腰拼命喘息着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着眼前还站着不敢动的诸人,丰晓晓抬了抬自己握着杀吾剑的手,却是没能抬起来“滚,都给我滚啊!!!”
顿时如释重负的喘息声成片响起,慌乱的众人甚至不敢去管还躺在地上的同伴尸体,就这么如丧家犬的散去了。
杀气萦绕的丰晓晓杀了很多人,但是没有想象中,满心杀意的自己杀完之后的满足,反倒是愈发的想找个人倾诉,哪怕那股杀意还没有散去,自己依然想追着那些惊恐的郑家人杀个痛快,然而心脏阵阵抽搐却阻拦着他去这么做。
脚下一崴,坐到了郑经的尸体上,丰晓晓没有起身,倒是神经质似的对着已经冰凉的尸体道“你被逼着要跟我动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感觉?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什么破练剑法子,不是能让人心如死水么?怎的这时候却一点效果没有了?”说着说着眼泪却是一颗一颗的滚落,但脸上却是笑,越笑越狷狂,越笑越响亮,笑的整个郑家庄都像是被撼动了一样。
第42章 你若有酒,岁月静好()
丰晓晓这么一直笑着,笑到天黑,笑到声音嘶哑,笑到周围传来像是踩在烂泥地里的脚步声才止住了。
“你可知道你这笑声让多少人今晚睡不着?”苍老的声音有着轻松也有一丝说不明的意味,深沉的夜色看不清来人的真实模样,只从隐约可见的皱纹看出来,这人年纪确然不小。
“小十三是吧?”老头咧嘴一笑,保养极好的口齿在夜里白生生的有些吓人。“前两个月我还在族内小比上见过你,当时你哭鼻子那会儿,我可是在擂台下偷笑了好一会儿的。”
老头在丰晓晓身边摸索了一下,找了个稍微平整些的地方坐下,一点也不在意少年白天的疯魔景象,反倒是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在小比上看到的丰晓晓,一点不担心,这少年疯子会一剑将自己戳穿的样子。
“三伯父?”丰晓晓隐约记起那个游手好闲的长辈,据说是一把年纪还总是在外游荡。
“嘿,是我了,没想到来郑家庄找老朋友喝酒却躲了一劫,后来又出了郑老太爷的那趟子乌七八糟的事儿,要不是那老家伙把我藏在自己家里,恐怕今天你也见不到我了。”
“老家伙?”丰晓晓心里隐隐有了察觉,“你是指今天求饶的那个郑家老头?”
“嘿,他救了我一命我总不能不管他,所以说,今天我躲在墙上看了半天,那老东西多少还留了一口气,怎样,要不要卖我个面子让我把人带走?”
丰晓晓沉默了会儿,“他就在你屁股下面,你要是再坐一会儿也就不用救他了。”
本来还嬉笑自如的老头却是突然顿了下,伸手在屁股下面摸索了一下,果然发觉是个一直晕厥的还有些心跳的人形,只是自己一直坐在这人的背上所以没能察觉到。
丰晓晓蹲着的地儿当然有人,而且不少,只是要说活人,恐怕就没有几个了,所以这人自然就是那个他要来搭救的郑家家老。
像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个出了名的不靠谱长辈扛起人便走了,丝毫不在意自己随意的动作会不会加重那人的伤势。只是哪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也匆忙的步伐好像在说着他心里的慌张,哪怕是同出一脉仅存的丰家长辈,对于这个性情大变的少年也满是畏惧。
“唔,这算什么?又一个丰家人走了?”扯了扯血液已经干涸黏在身上的衣袍,“他这是死了还是没死?果然他也死了吧。”
借着杀吾剑反射的幽幽红光找到了立在一旁的拐杖似的剑鞘,“这么一看,还真丑。”
想着小黑还在等自己,于是打了个呼哨,郑家庄的高墙外就想起了一阵四足奔跑声,穿着粗细的小黑叼着包袱顺着大门就溜了进来,绿油油的两颗眼珠子好像鬼火有些吓人。
“大哥哥,你要走了么?”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像是早就知道有人躲在一边,丰晓晓回道,“是啊,要走了,毕竟,还有事要做。”
圆滚滚的黑影从墙角溜了出来,一不小心,在原地摔了一跤,像是个葫芦一样滚到丰晓晓脚边,也不等人扶他,那身影径直跪在了地上,“谢谢哥哥杀了我爹。”
到了近前才分辨出是白天那个小胖墩的丰晓晓有些奇怪,“为什么,我杀了你爹你要感谢我?”
小胖子原地踌躇了一下,像是在筹措言辞“他天天喝酒,家里钱都被他花光了,他还打我娘,让她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哭,我不喜欢他。”
“因为他打花光了家里钱,还打你娘,所以你想你爹死?”丰晓晓语气有些奇怪,像是疑惑又像是气恼。
小胖子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所有欺负我娘的人都该死!”
“那如果我杀了你爹,再去杀了你娘,你是感谢我还是痛恨我?”丰晓晓向前迈出一步,把跪倒在地的小胖子吓得向后摔倒。
“那如果,我再把这个郑家庄所有人都杀了,只留下你,你又要谢我还是恨我?”凛冽的语气像是冬风,让大着胆子来的小胖子瑟瑟发抖,不明白为什么哪怕在杀那些坏人的时候都是笑眯眯语气和善的丰晓晓突然变了个模样,是的,在他心里整个郑家庄的人对于他们母子都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自己爹欺负着,没人帮他们,所以他们都是坏人,都该死,所以他不怕这个杀了那么多坏人的疯子。
“那如果,我再杀了你,你又会是恨我?还是谢我?”丰晓晓弯下腰靠近小胖子,两人面孔相距不过一掌,已经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猩红的小胖子,将一直护在怀里的小酒坛放到一边,真的以为要杀自己的小胖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是我爹最好的酒,我把它给你,求你不要杀我娘,杀我就好了,不要杀我娘啊。”站在一旁的小黑被小胖子突然来的大哭惊了一下,像是在应和他高低起伏的哭嚎,也时高时低的吠了起来。
伸手提起没有开封的小酒坛,丰晓晓收敛了一身的杀气,“这就算是买下你和你娘的性命了,”靠到墙角,随手拍开了泥封,“记住,从来没有人是因为杀人而应该被感谢,所以,赶紧滚。”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果然是有道理的,灌了一口酒的丰晓晓没有管连滚带爬逃走的小胖子,反倒是对着酒坛子品头论足了起来。“比高家兄弟的高粱酒还是差了点,要是再甘醇一些就好了。”
本来要走的丰晓晓怀抱着那酒坛子,将小黑拉到自己身后当了个靠枕就这么睡倒在墙角下,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等到酒坛空了,才有些不满的将它丢到一边抱着双膝枕着小黑睡了过去。
而在丰晓晓不知道的地方,惊恐自己不见的小胖子的娘听到那熟悉的哭声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自己男人的死并没有让她如何悲伤,顶多是有些慌乱,但是,若是儿子也跟着去了,那她也只能寻思着找哪口水井跳下去才能不给别人带来太大的麻烦了。
失魂落魄的她没有举着火把,脚步踉跄的向丰晓晓这里跑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就见到自己儿子那圆滚滚的身子出现在眼前,顿时母子两人又惊又喜的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一夜不能安睡的郑家人听到这半夜又闹腾起来的声音本就惶惶不安,只以为那守着大门的疯子又开了杀戒,一个个从门缝里偷瞧外面的景象,等见到那小胖子竟是活着回来了,又是各个惊奇。顿时有几个胆大的小心走了出来,询问着事情经过。
等听到一坛子好酒买下了他们母子的性命,顿时便炸开了锅,感情这姓丰的小子还是个酒鬼,早知道如此人人手提一坛子酒又哪里来那么多事儿。
于是第二天,醒来的丰晓晓就见到,昨日血流成河的屠宰场外,已经围了满满一圈的酒坛,酒缸,上面写满了郑字开头的各家姓名就这么有些诡异的将尸体成堆的庄门与庄内分割开来。
第43章 少年与王利马()
挑了两个精致些还方便携带的小坛子,上面黑底红字的写着小曲两字,不常喝酒的丰晓晓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总不能就这么一路提着,于是看见一旁还算干净的一具尸体,借来他系着的腰带在两个坛子上打了个结,就这么挂在肩膀上,走了两步,偷眼瞥见又是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坛子,青白的瓷身上端两个小耳,看起来胖嘟嘟的很有几分喜庆的意思。
只是这却不是吸引丰晓晓的原因,反而是上面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写着洋槐大曲四个字让他注意到了,旁边一行小篆,写的花里胡哨的也分不清到底是些什么,但是不重要不是么,感受下大曲跟小曲的区别也好。
随手拍开泥封,一股幽幽的清香就透漏出来,让丰晓晓因为宿醉而干渴的喉头不自禁的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想到还有惊喜。”咧嘴笑了笑,也不顾忌,抬手就先给自己灌了一口,清冽的好像甘泉的酒水有着淡淡的玫瑰红色,不像是开坛时嗅到的淡淡清香,等到了口中,反而是像汹涌的内力集体爆窜了起来,浓郁几乎淹没五感的槐花香并不让人厌倦,反而让丰晓晓生了股懒洋洋不想动弹半分的惬意感。
丰晓晓还在为发现一瓶好酒有些自得的做着自己浅薄的品鉴,郑家庄前却是来了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当先一人,身材瘦小,年纪不大坐在马鞍上的屁股时不时扭动,显然是头一次骑马远行,遭了不小的罪。而身后一人,身着镶钉皮甲,一副官兵打扮,双目有神,气度也是沉凝,看他悬在马鞍一侧的长枪来看,赫然是一位少见的以战场杀伐为主的真武境。
那当先的少年到了庄前还未看清门内景象,倒是奇怪为何已经约好的时间竟是无人迎接?要知道身后那人可是武安城里的统兵大总管,若是让这人不高兴,如今郑老太爷不在的郑家庄说不得就要覆灭反掌间了。
赶紧告罪一声,却见这人一脸的玩味,却是远超普通人的目力看清了些东西,那个浑身暗红的少年让他有了几分好奇。不敢多想,见到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少年不顾自己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出的伤痛,一甩鞭子,当先钻进了庄门,待看到第一具尸体时,便是一惊,下意识的减慢了速度。
等到见到那一身暗红的背对他品酒的人影时,整个人便好似回到了那日在客栈里丰晓晓问自己房间在哪里的恐惧。原来这少年便是那个名叫郑有双的店小二,只是现在的他不像之前初遇丰晓晓时的模样,本就算不上高大的身形更有几分佝偻,乌青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竟是有种比地上躺着的尸体更像死人的感觉。
“哦?”转过身的丰晓晓眯了眯眼睛才想起这个形象大变的少年是谁“你不是店小二么?怎的成了这副鬼样子?”自己还欠他一套衣服,只是现在看来又还不了了,总不能把那个莫名其妙的姐姐给他缝的衣服给他吧。
似乎是此时丰晓晓的样子太过惊悚,竟是将郑有双胯下的黄棕马惊的人立而起,马术武艺皆不精湛的郑有双顿时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仿佛他也被吓傻了似的,整个人惊愕的呢喃着,在黄棕马的嘶鸣里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心下不耐的丰晓晓眉头一皱,一股猩红色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