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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偏僻,于是他们碰上了又一件让温彦芹大跌眼镜之事。
有几个无赖将他们两人当成了肥羊,围着他们,恶狠狠地逼他们交出身上的现金。
温彦芹想到自己比银星熠大,又正心中不痛快,加上本来就没有钱,怎肯屈服?奋力抵抗,不过他怕牵连银星熠,尽力挡在银星熠的面前,当然不是那些无赖的对手。
银星熠先是很深情古怪地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温彦芹挨打,等温彦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后,忽然大展神威,以一敌五,居然三招两式便料理了那几个无赖,让温彦芹咋舌不已。后来温彦芹了解到,银星熠从上中学开始就一直在练习自由搏击,成绩和他的功课一样优秀。进了大学以后,也一直在利用课余时间练习,几个小流氓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打赢后的银星熠没有露出一点胜利的喜悦,瞪着狼狈万分更惊愕万分的温彦芹,冷冷地威胁说:“你再跟着我,我让你和他们一样,几天都上不了课。”
温彦芹并没有把银星熠的威胁当真,却还是长叹一声,说:“我今天刚刚办理了休学的手续,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上课了。我一直当你是小弟弟……不知道你原来是那么讨厌我的。不打搅你了。”掉头缓缓朝学校走去。
银星熠呆了一下,追上来问:“为什么?”
温彦芹倒是没有责怪银星熠,只不过心中难过,摇摇头没有回答。
银星熠会错意,低声说:“我知道现在竞争激烈,连家教的工作也不好找,怕你丢了工作。”
温彦芹愣了片刻,才明白银星熠是在回答他追问了一个晚上的事情,感激地说:“谢谢你。那两家人问我,你能不能继续辅导他们的小孩。”
银星熠以他一贯的简洁答:“不能。”然后再追问:“为什么?”
温彦芹不禁又是一愣,同学一年半多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银星熠追问一件事情,他难过地答:“爸爸突然病逝了,家里又借了很多钱,没能力再供我读书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那两份家教我也辞了。”
银星熠看了一眼温彦芹手臂上的黑纱,默然片刻问:“借了多少钱?”
温彦芹苦笑说:“我爸爸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生病也不舍得多花钱。说起来其实不算很多,只有一万三千多元,可对于我家来讲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一直回到学校,银星熠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温彦芹理所当然的认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所有的人都去上课了,只有温彦芹独自在寝室中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寝室的门突然开了,是银星熠走了进来。他将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温彦芹,淡淡的说:“四年的心血就这么放弃了,不也太可惜了么?”说完就走回自己的床铺旁。
温彦芹茫然看着手中的钱,惊奇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回答温彦芹的是银星熠一贯的沉默。温彦芹对此一点也不奇怪,也不十分在意,感慨的***了好一会儿那些可爱的钞票,才走到拿了书本已经准备离开的银星熠面前,万分不舍地将钞票还给银星熠,说:“你家里也不富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
银星熠不接钞票,淡淡的说:“谁告诉你我家不富裕?我爸爸很有钱,这玩意我从小就多的是,对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温彦芹将钱塞进银星熠的手中,苦笑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你也不用骗我,而且我短时间里也没有能力还给你。”指着银星熠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服,“你连衣服都没有多余的,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吃最简单的,怎么会有钱呢?”
银星熠将钱抛在温彦芹的床上,他知道不说清楚,温彦芹是不会接受自己的钱的,破例长篇大论地解释说:“我没有骗你。我爸爸真的很有钱,自从我上小学开始,他就每个月给我几百元的零花钱,读大学以后,我的零花钱增加到每个月一千元,这还不算他很多时候额外给我的钱。你也知道,我平时是用不了多少钱的,日积月累下来,我自己的存款已经有六万多了。那些钱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给你钱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意思,只是因为你比我更需要。我对这些钱拥有绝对自主的支配权,你还不还都没有关系。你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也不反对你工作以后再慢慢还给我。”顿了一顿,接着说:“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值钱,可是我脚上的这双运动鞋却要两千多才能买得到。我吃素,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些动物尸体。”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室。
第230章 交好()
温彦芹花了不少时间才消化银星熠这番话的意思,然后又用了不少时间才明白床上两叠钞票对于他的意义。
银星熠在温彦芹眼中更神秘了,但他很尊重银星熠,并没有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也没有因此就探究银星熠的秘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寝室中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有温彦芹不自觉地将更多的关爱投注到了银星熠身上。
银星熠也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温彦芹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他知道在银星熠冷漠的外表下一直有一颗炽热的心,而且也非常关心自己,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家教地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找人代课?
这事只是让温彦芹开始了解银星熠,但那时他们依然没有交情,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他第一次真正走进银星熠的生活,开始于一年后,大三下半期开学后的一个偶然。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温彦芹做家教的东家临时有事,让他早早结束了课程。他难得的清闲,又觉得时间还很早,春天的阳光也实在很讨人喜欢,刚刚开学功课也不紧张,他便一个人来到百货公司闲逛,无意中听见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撒娇:“奶奶,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不喜欢穿西装嘛!为什么你总是要给我买这种规规矩矩的服装呢?”
温彦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寻声望去,他更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学校中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银星熠,居然真的亲热的靠在一个老太太身边,笑容满面地在撒娇!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迷人,学校的女孩看见这时候的银星熠,肯定会为他疯狂的。这是温彦芹脑海中首先闪过的念头。
奶奶大约有六十多岁,衣着合体入时,看来精明强干,又显然是很宠爱自己的孙子,笑眯眯地说:“那你自己说,你要什么?不买可不行!”
银星熠挽住奶奶的手臂,笑着说:“我什么也不缺,那个人又给了我两千元钱,缺什么我自己会买啦。”温彦芹再次惊奇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很迷人,只是他实在太少笑的时候了。
奶奶板着脸说:“不行,今天是你是生日,奶奶怎么可以没有礼物送给你呢?你自己不说,我就买西服给你。都大小伙子了,整天都是牛仔裤实在不好看!人靠衣服马靠鞍。”
银星熠立刻认输了:“那我们还是去买一个绒毛狗吧,我最喜欢那些毛茸茸的玩具了,然后我们到馨园去吃饭。”
冷漠得不近人情的银星熠居然会喜欢绒毛狗!温彦芹更是惊诧万分,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因他非常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奶奶亲昵地拍了一下银星熠的脑袋,说:“都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还总是长不大,喜欢那些女孩子的玩意。你什么时候真的带一个女朋友回来,奶奶才高兴呢。”
银星熠吐了吐舌头,嘟囔说:“十八岁哪里大嘛。奶奶你不是鼓励我早恋吧?”
奶奶叹了一口气,黯然说:“十八岁也不小了。你父亲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你妈了,一转眼,你都有十八岁了。”
银星熠笑笑,打断奶奶的感慨:“奶奶,我都饿扁了,我们快点去买完东西好去吃饭。”
温彦芹一直震惊地看着这和校园中完全两样的银星熠,见他们要走,忍不住提高声音叫了一声:“银星熠。”叫完后又有一些后悔,银星熠平时从来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情,多半是不喜欢有人知道他的私事。
哪知道银星熠看见他,并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笑了一笑,给奶奶介绍说:“奶奶,这是和我同寝室的温大哥,平时非常照顾我。”然后对温彦芹说:“大哥,你有口福了,我们一会儿要到馨园饭店去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那是银星熠第一次称呼温彦芹,却是那么亲热的一个称呼,再次大大的出乎温彦芹的意料。
馨园饭店是本城有名的大饭店,做的菜真是好吃极了,连银星熠也不禁酒肉了。但温彦芹对银星熠哗啦哗啦数出去的钞票也心疼极了,三个人的一顿饭,吃掉了他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这时候他才发现,银星熠在不沉默的时候,能言擅道,甚至还有些贫嘴,一直控制着桌子上的话题。
奶奶对温彦芹热情是温彦芹没有预料到的又一件事情,吃饭时就一直不停的给他夹菜,又兴致勃勃地询问有关他的一切,不知道的人一定要认为她在选女婿。吃完饭后,奶奶还不放他离开,一定要他回家去玩玩。
温彦芹很怕银星熠不高兴,这时候银星熠给他的感觉除了神秘还是神秘,他并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加上奶奶的热情也有一些让他无所适从,极力推辞。但银星熠不仅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还和奶奶一起邀请他回家。
银星熠家里装修得很豪华,房子也很大,还请了一个保姆做家务,可说是物质上该有的全都有了,可惜主人只有两个。
温彦芹这才相信银星熠家里真的很有富有。他察觉到银星熠一直在竭力逗奶奶开心,虽然与银星熠很少交谈,却全力让奶奶高兴。当银星熠送他出门的时候,破例说了一声:“谢谢!”让秦昱暄立刻更清晰地了解到银星熠原来是一个极敏感,极重感情的人。
回到学校后的银星熠还和从前一样,生活刻苦,英俊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对温彦芹依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似乎他的笑容都留在了那所豪华的大房子中,他奶奶的身边。
虽然温彦芹不明白银星熠为什么对同学隐瞒他的家庭状况,他还是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银星熠的家庭。后来温彦芹才知道,银星熠其实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也不介意别人了解他,他只是不愿意和不相干的人多说话。银星熠并不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但当他接受了某个人后,却会全心全意地对待。
两个星期后,银星熠居然又邀请他回家去玩,原因是奶奶很想念他。
从这以后,温彦芹每过一段时间总要到银星熠家中去玩一天,渐渐地从奶奶那里了解了很多银星熠的事情。随着对银星熠的了解,他慢慢走进了银星熠的生活中。
银星熠的母亲死于难产,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银星熠的出生。他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实业家,是一个工厂的厂长,据说是非常爱他的母亲,也因此迁怒于他,从小就没给过他任何好脸色。银星熠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父亲续弦再娶,奶奶一点也不喜欢新媳妇,一怒之下将银星熠的父亲赶出了家门。
凭良心说,银星熠的父亲虽然不喜欢他,但待他也不错,凡是用钱能满足的条件,他都极力满足,很多银星熠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他也买来送给银星熠。每次银星熠有一点,哪怕是很小的成就,他父亲都会派人送来礼物。银星熠从来也没有缺过钱花。
银星熠从小聪明伶俐,多愁善感。读小学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的家庭与众不同,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孤僻,把自己牢牢的封闭起来,对世上的一切都冷眼旁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静了,他比同年龄人早熟了很多,从来也不与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他对带大自己的奶奶非常孝顺,总是变着法子逗奶奶高兴。
这些事情都是奶奶有意一点一点告诉温彦芹的。精明的奶奶早察觉到孙子性格的孤僻,非常担心又想不出办法来改变,才会对孙子唯一肯接受的温彦芹表现出那么大的热情。那是她孙子懂事后肯带回家的唯一朋友,而温彦芹的善良正直和聪慧体贴都让她放心孙子和他交往。
温彦芹唯一一次看见银星熠的父亲是在奶奶的追悼会上。
奶奶是在银星熠的毕业典礼上猝然去世的。她看见自己十九岁的孙子是那么出色,兴奋过度,心脏不胜负荷,还没有到达医院就离开了让她骄傲的孙子。这时温彦芹才知道银星熠的奶奶一直管理着他父亲的工厂,尽管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和谐,但他父亲的成功其实还是靠了奶奶的关系。不过他父亲显然不这么认为,一边参加追悼会一边还在起草工厂的改革计划。
银星熠看了计划后,当时什么也没对父亲说,却在后来对好友温彦芹说起自己创办公司的原因时说,我爸的富贵要到头了,但是我不能让我奶奶的儿子饿肚子。
追悼会上人很多,悲伤的气氛却不重。人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尽管是悲痛万分,银星熠的表情还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他带着由于不放心他而暂时没有回成都的温彦芹,直接来到一个中年人的面前,说:“爸爸,我有话和你说。”
如果不是银星熠开口叫了爸爸,温彦芹绝对不会认为那是银星熠的父亲。他们父子两人的面貌一点也不像,可能是银星熠更像他的母亲。不过他们父子的脾气倒是一模一样,同样地冷漠,像两个一点也不相干的陌生人。
父子两人避开人群,商谈了近一个小时。
几天后,银星熠放弃了继续深造的计划,带着父亲给的二十万创业基金和自己的全部积蓄,和温彦芹一起来到了温彦芹的家乡成都,开办了他们现在的这所公司。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就连他奶奶的墓也没有回去扫过。对此银星熠的解释为:假如有阴间的话,奶奶一定已经转世投胎了,我回去也没有用;假如没有阴间的话,人死灯灭,我还回去干什么?
乔娜去世后,银星熠整天陪着乔娜的骨灰。温彦芹曾经以银星熠自己的这番话来责备过他,劝他将乔娜入土为安,但银星熠居然理直气壮地换了一番说辞:人活一世,求的只是心安。对乔娜,我心不安。乔娜不是平常人,她是为了我才驻足红尘的仙女。留着她,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我自己。
温彦芹对此说法颇为不满,却也因此更清楚了乔娜在银星熠心中的分量,只有听之任之了。
温彦芹曾经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改善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他却说:我的父亲已经完成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的全部责任,他对我已经没有义务了。而他现在还非常有钱,精力旺盛,也不需要我对他尽义务。等到他没钱的时候,我自然会尽我的义务的,这也是我开办公司的目的。
温彦芹想起自己猝然病逝的父亲,对这样的父子关系非常不理解,对银星熠这一番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也不认同,又想起银星熠对父亲工厂的预言,说:“你们的关系除了钱就再没有其他了吗?你既然知道你爸的计划行不通,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你爸?”
银星熠苦笑了一下说:“大哥,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奶奶更是当你为托孤的人,几乎连我穿开裆裤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看见过我和他之间存在着其他关系吗?工厂本来也我的一半,而且还是大半,但我爸已经用二十万把这一半买了下来,为的就是对工厂拥有绝对的主权,他能听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话么?”
温彦芹这才知道银星熠创业基金的来历,不禁无言以对,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银星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对周围的人其实都很了解,又精明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点也从他公司的成功中反应出来。在生意场中,他总能清楚的把握住他想要说服的人的爱好和需求,从而说服他们,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价钱和货物,所以他才能如此成功。
在温彦芹的记忆中,银星熠只有和乔娜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最开心,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话也多起来。只是随着乔娜的去世,银星熠比以前还要沉默了,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公司中去了,除了最必要的应酬之外,一天中他说的十句话,到有九句是对温彦芹说的。
富康车直接停在了温彦芹家的楼下。温彦芹这个位于府南河畔的新家,是银星熠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他婚后银星熠只来过两次。
车已经停稳了,温彦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一瞪眼怒道:“你娃娃又打啥子主意?咋个不把车开到车库里头去?”
银星熠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算是在向温彦芹求情:“大哥,我昨天夜里几乎没有睡觉,想先回家去补一觉,晚上再到你家来好了。”
温彦芹有一些心疼,气也消了不少,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