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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星熠正色道:“师傅不是对师母没有信心,是太关心师母了。所谓关心则乱嘛。师傅都快被吓出毛病了,今天我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都快认不出他了。师母还要这样说?太让师傅寒心了,我回去以后就告诉师傅以后不必担心师母了。”见回澜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嘴角不觉溢出一丝笑意。
回澜一直没有等到卓宁来援助,还真的有点担心卓宁,但看了银星熠的表情就知道卓宁没事,白了银星熠一眼,甜甜地笑道:“我是他妻子,他当然应该关心我了,要你这个臭小子去多嘴。对了,为什么卓宁没来却是你来了五彩城?你究竟是如何来五彩城的呢?”
银星熠道:“师傅没有找着五彩城的门,自然是来不了了。至于我,是易水寒带我来的。他想找师母问烟儿的下落。师母知道么?”说完他有些忐忑地又满是期待的看着回澜。
回澜很高兴,因终于可以威胁银星熠了,促狭地道:“究竟是易水寒想知道,还是银星熠想知道?要是易水寒想知道么,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可要是银星熠想知道,并且答应我以后不再用师母那么难听的称呼,我的答案便不相同了。”虽然云淡烟一再叮嘱回澜不要让银星熠知道,但回澜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一点也没有往心里去。
银星熠无限惆怅地道:“师母要是不想说便算了。其实我只要确定烟儿还在人世就可以了。就算是知道了她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可能去找她,免得她要再次逃走。”
回澜听了大是不忍,连银星熠还称呼她师母也不计较了,一点也没有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给云淡烟伤疗的经过。
银星熠这才知道云淡烟为了毁灭黑钰和幻灵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几乎真的失去了性命,但却还是一心一意的要躲避自己,听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再一次下定决心以后不纠缠云淡烟了,一定把她当成普通朋友,免得她再做出如此激烈的事情来。岔开道:“易水寒说五彩城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进来,师母怎么没有被鲛人发现?”
回澜得意地道:“我看见兰涛用我来到附近以后便突然消失了,便猜想是到了地头。不过兰涛消失的身法我也没看清楚,就用了以前唬人的穿墙术溜了进来,鲛人当然发现不了了。哈哈,在海底称霸的鲛人其实还没有海马厉害,就是发现不了我,说出去能有人相信么?”
银星熠一时还是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回澜。
回澜解释道:“穿墙术其实和土行术差不多,都是从固体中间穿过去。其他人的窍门我不知道,但我和卓宁以前不会土行术,无法从墙壁中穿过,只有用了一个取巧的办法,那就是突破空间的结界,从另外一个空间到达墙壁的另一边,看来也好像是从墙壁中穿过了。”
银星熠明白了,道:“所以师母就转了一个弯,从尘世进来五彩城了。”
回澜点头笑道:“我也没想到从尘世过来会真的会顺利的进入五彩城,因为一般的护罩都是连空间一起封锁的。幸好依依在五彩城布下的不能算是护罩,隐藏的效果虽然好得不得了,也可以隔断仙界的一切信息,但却不能像真的护罩一样阻隔空间。这就叫有所长,必有所短。”
梁玄带着卓宁从洞口沿阶梯而下,对卓宁道:“这里有很多机关,公子要紧跟我的脚步走。”
兰典的声音传过来道:“梁道友不必担心,机关都被老朽锁死了,踩在什么地方都没关系。”
卓宁微微一愣,原来兰典还擅长机关之道,不由想起了机关密布的坤浮山寒晶室。他还注意到,他们刚刚进入地洞,地面的洞口便重新封闭起来,且果然是用机关封闭的。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地洞中的照明,因为每隔一段不长的距离,洞壁上就贴着一道发光的符咒,像电灯一样散发出光明,映照得地洞中光亮有如白昼一般。卓宁觉得那些符咒很是熟悉,不禁多看了两眼,发现果然和他在坤浮山的寒晶洞密室甬道中看见过的发光符咒一样,心中愈加肯定兰典与乾坤环和寒晶室有某种联系。
地洞不长,他们很快便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道石门,门边还贴了一副对联,不是常见的那种吉庆祥瑞的祝福言语,相反到是颇为凄惨:只影西渡山高林密幽潭寒孤魂南葬海阔浪急明月冷。
卓宁来不及仔细揣摩,石门无声自开,已经在迎客了,只是还不见兰典现身。梁玄权充主人,客气地把卓宁让进屋里。卓宁终于看见了曾经是鲛人将军的兰典。
兰典与同样有着将军称号的鲛人兰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的身体只有上半截,腰以下都没有了,浮在一个占据了屋子一半空间的水池中,容貌苍老憔悴,一头长长的卷发已经完全变成白色,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以前的容貌一定很俊秀,表情也与兰涛的阴鸷狠毒不同,看来温和平静,眼光虽然缺少神采,但深邃而充满智慧,嘴角挂着一个平和淡薄的微笑,似乎并不把自己的伤残太放在心上,使他依然显得很有魅力。卓宁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兰典,但仔细回想,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又想自己应该也没机会见过鲛人。
兰典的房间不大,除了水池以外,充满了书香。一个摆放着文房四宝的大大的书案占据房间中最显著位置,一张大约是专门为梁玄准备的太师椅没有放在书案的前面,却放在了书案的旁边,几个大大的书橱中放满了各种书籍,加上墙上挂着三幅挂轴,构成了房间的全部摆设。
卓宁好奇的四下打量,发现书橱中所有的书籍都是人类的著作。墙上的三幅挂轴中只有一幅是有颜色的,描绘的是色彩艳丽的海底世界,不仅给房间带来许多生气,也显示出主人原来与大海有着密切的联系。另外两幅便没有颜色了,一幅是写意泼墨山水画,描绘的是云遮雾绕的高山峻岭,整幅画的山水都是用水墨画成,只在上角的显著位置用朱砂画了一个落山的夕阳,红得触目惊心;还有一幅是字,一笔张扬霸道的狂草书写的却是苏轼的一阕《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所有的挂轴落款都是山水废人,卓宁看得一酸,猜想山水废人就是兰典的自号,暗暗在心中为兰典叹息。
见他们进来,兰典从水池中探出头来,微笑拱手道:“体残之人行动不便,贵客临门也无法远迎,失礼得很,卓公子海涵。令友虽然中了蜇丝刺的毒,但卓公子有梁道友相助,应该已经痊愈了吧?”然后又一挥手,两杯已经沏好的热茶出现在书案上。兰典客气的接着道:“山野之中待客无物,卓公子请坐下将就喝一杯野茶吧。”
卓宁连忙还礼,道:“是卓宁来得唐突,打扰前辈清静,前辈不怪就好。星熠得梁先生救治,已经无碍了,多谢前辈挂心。”略微寒暄以后,卓宁推辞不过,坐了房间中唯一的一把太师椅,梁玄则去了水池边挨着兰典席地坐下。
兰典转入正题道:“公子刚才说知道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事情,又说黑钰和幻灵已经被毁了,能详细的说一说么?”
卓宁点了点头,由银星熠来仙界开始,详细的说明了云淡烟与银星熠的关系,以及他们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纠缠。其中有不少事情是梁玄也不知道的,听得他迷惑不已,不明白卓宁和兰典不过是初见,话也没说过几句,更没有从兰典那里得到任何消息,何以对兰典如此推心置腹的。
当夜幕降临五彩城的时候,回澜和银星熠也互相了解了别后的情况。
原来回澜跟踪兰涛来到五彩城后,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发现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收藏在鲛人的王宫之中,由鲛人王后兰玲儿保管,一点也没有还给天山派和坤孚派的意思。而天山派的龙志清和坤孚派的岳灵风却还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海岛上,苦苦的等候鲛人给两件宝贝施法以后好将宝贝带回去。
回澜见此情况,动了义愤,虽然觉得黑钰和幻灵被毁以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还是决意要帮龙志清和岳灵风偷回这两件宝贝。只是她怕暴露行踪,也由于多次的前车之鉴,料想龙志清他们并不相信自己,暂时没与他们联络,想拿到宝贝以后再告诉他们。
回澜原本认为潜进葵花宫去偷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小事一件,没料到她刚要动手的时候,鲛人像是知道了她的图谋一般,突然紧张的加强了戒备,而且人人都显得很慌乱似的。现经过银星熠说明,回澜当然知道鲛人突然加强戒备其实与她没有关系,乃是因为洗剑园的人大举出动搜索南海造成的。回澜当时不想被鲛人知道,只有小心隐藏在一旁寻找机会,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件怪事,以至于耽搁了下来,一直没有回去。
回澜发现的怪事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有很大的关系。就在鲛人加强戒备以后,他们的王后兰玲儿忽然取出了夜光琥珀,不过却没有拿乾坤环,然后不知道用了一个什么手法,居然把夜光琥珀中的黑球给取出来了。
回澜和卓宁为了仿制赝品,曾经拿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仔细的研究过它们的性质,所以对它们相当熟悉,对它们的坚硬和不能毁坏尤其印象深刻。一直在一旁监视的回澜虽然亲眼目睹,也还是有些无法想像夜光琥珀中的黑球就那样被兰玲儿轻易地给拿出来了,而一旁的琥珀外壳看来还是完好无损的。
兰玲儿是一个人在葵花宫的密室中拿出黑球的。黑球脱离外面的壳后,真可称得上是光彩夺目,且其光芒具有无比的穿透性。亮光从密室中穿出,又穿出葵花宫的宫墙,直透了出来,照亮了五彩城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鲛人看见亮光都开始欢呼,这时鲛人王覃华新站在葵花宫的顶上,大声的对他的子民道:“你们看见了没有,神灵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没有任何陆地人可以破坏大海的安宁!我们在大海中的不可战胜的,不管那些陆地人有多么可怕!”
回澜对覃华新的话听不明白,但五彩城中的鲛人却听得热血沸腾,有不少的鲛人甚至还留下了眼泪。回澜不明白鲛人激动的原因,也不知道有谁要来破坏大海的安宁,对覃华新的话自然不太放在心上。见着银星熠以后,她才知道覃华新竟然是指卓宁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知谣言从何而来。不过她当然不会和鲛人计较。
在当时唯一让回澜迷惑的是,她虽然看见了鲛人流泪,却没有传说中的珍珠出现。可见鲛人眼泣能出珠乃是讹传,这使她弄不明白生花峰云淡烟那里见到的珠子怎么一回事了。后来回澜在五彩城中住了几天以后才知道,鲛人流泪虽然不能产生珍珠,但在太阳穴的位置却有两个分泌腺,可分泌出一种胶体,凝固以后看来便像珍珠一般,不明白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眼泣能出珠呢。
世人对鲛人其实真的很不了解,传说他们居住在南海,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回澜到了五彩城才知道,鲛人平时根本不穿衣服,根本不需要纺织,但他们却需要纸张来传播文化。大海之中,他们找不到可以作为纸张的材料,便趁着他们太阳穴分泌的胶体还没有凝固成胶体的时候将其收集起来,与一种海藻参合在一起,拔成细丝,纺织成布,当作纸张之用。世人把这种材料叫做鲛罗,可以永久保存法力。秦昱暄和夏琴正在修习的《忘情心法》就在前辈纪录在鲛罗上的。
至于世上还流传的鲛绡则是鲛人多加了海藻在他们的纺织品中,专门为方便他们在陆地上活动而制成的,质地比鲛罗差远了,但却因为其又轻又薄又软,又比鲛罗容易得到,在被世人熟识后得到广泛称赞。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回澜在以后的日子中慢慢知道的,当时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兰玲儿的身上。在覃华新讲演完了以后,兰玲儿又把黑球放进夜光琥珀中。可是回澜只看见她把黑球轻轻的一送,便将黑球又送进了夜光琥珀之中,回澜虽是瞪大了眼睛,也无法明白她的手法。
如此一来,回澜也不去偷夜光琥珀了,一心一意的想多看看兰玲儿是如何取出黑球的,可是回澜等了几天,兰玲儿却不肯再表演了。回澜便想到要在鲛人中制造一些恐慌,才能逼迫兰玲儿再次显示“神灵”的力量,但她又想黑钰和幻灵已经被毁灭了,不知道还为此小题大做值不值得,便耽搁了下来。
回澜知道自己的失踪了,卓宁一定很紧张,她也相信凭卓宁的能力一定可以想办法找到鲛人的地址,便决定在五彩城多等几天,等卓宁找来以后和他商量以后再决定怎么办。谁知卓宁太过关心她,在她失踪以后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主意也没有了,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五彩城,反是银星熠让易水寒把他给带了进来。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有易水寒的隐身术,回澜还没有发现银星熠也来了,后来易水寒虽然走了,可回澜并没有主意他的小屋,自然也没有看见银星熠,但等银星熠使用土行术的时候,那是峨眉派的手法,便立刻引起了回澜的注意,当然立刻便找到了银星熠。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俊和夏琴定情以来第一次不欢而散。离开夏琴的房间后,白俊回到洗剑园众人在夏琴家隔壁的住处,感觉很迷茫,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夏琴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关心体贴别人,又肯为别人着想的夏琴了。夏琴虽然对圈子中的人还像以前一样好,但对于刚刚加入的银星熠便显得很挑剔,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为了别人可以毫不犹豫牺牲自己寿元的泼辣女子。
白俊实在无法想象夏琴会做出打开别人的骨灰坛这样的有损阴德的事情来,事后不仅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振振有词的说那里面根本就没有骨灰,早该打开来看看。最让白俊不能理解的是,夏琴居然一点都不为银星熠和云淡烟的爱情所感动,还在一怒之下打烂了骨灰坛,并把还堆放在桌子上的勿忘我撒得满地都是。白俊痛苦地感觉到夏琴变得比以前无情了。
由于心中的烦乱,白俊忘记了他来尘世还有一个目的是带张虎和佘念堇回仙界,一个人坐在房间中长吁短叹,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沉思。白俊一愣,有谁知道自己这时候还在尘世呢?来到客厅拿起电话一听,却是秦昱暄。
秦昱暄有些兴奋地在电话中说:“白大哥,你还没有回去?太好了!我想过来和你谈谈,可以么?”
白俊这时哪有心情见他,说:“要是你想了解今天的事情,我看就算了,能说的我已经全部告诉夏琴了,你明天问她就好了。”
秦昱暄说:“不是此事。其实洗剑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阿堇已经都告诉我们了。我真没想到才这没短的时间,银总已经这么高明了,真让人羡慕。”
白俊暗责佘念堇不知道轻重,这才想起应该带她和张虎回去了,不耐烦地打断秦昱暄的感慨,说:“那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情?”
秦昱暄说:“刚才温总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有重要的事情找我谈,让我在家里等他。我是想问问白大哥,该怎么和温总谈。”
白俊猜想一定是佘念堇也给温彦芹说了不少的事情,使得温彦芹动了疑心,其实让温彦芹知道仙界的事情也没什么,但这事应该问银星熠的意见,沉吟片刻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立刻去成都找温彦芹说说吧。”说完便要挂断电话。
秦昱暄急忙说:“白大哥别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白大哥。你说我能不能现在就去仙界中生活?有空的时候,就像白大哥你这样经常回尘世看看,对我父母来说,只不过等于是儿子分家另过了。”原来卓宁当初就是因为秦昱暄父母健在,需要天伦之乐才不让秦昱暄去仙界的。
白俊心中一动,暗忖到是可以把夏琴接去洗剑园中住一段时间,让她和银星熠多接触接触,便不会那么抵触银星熠了。不过这必须等找到回澜,洗剑园中平静下来才行。嘴上敷衍秦昱暄说:“等我回去帮你问问公子,看他怎么说。”
秦昱暄听白俊没有断然拒绝,很是高兴,又叮嘱了白俊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兰典一言不发地静静听完卓宁娓娓道来的长篇故事,沉思良久忽然叹道:“卓公子为何要对一个局外人说得这么详细?”
卓宁微笑道:“只因为前辈非是局外人罢了。现在回澜下落不明,卓宁还指望前辈指点迷津呢。”
兰典看了梁玄一眼,道:“前日梁道友也是为此才来打听五彩城的地址么?”
梁玄点头道:“你知道我前段日子为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来看你么?因为我被易水寒伤了,幸得卓公子和回澜小姐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