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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不会跟她圆房的。
死也不会。
有一只手,在操控他们的命运。
令狐冲含笑接受。
任盈盈却是含泪接受。
“冲哥。”夜风很冷,任盈盈靠在令狐冲身上。
“嗯?”
“明年此时,我们会在哪里,做什么?还活着么?”
“一定活着。”
“那后年呢?”
“也活着。”
“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五十年后呢?”
“你会变成老太婆,我会变成老头子。”
听起来很似是一对璧人的絮絮情话。
可是任盈盈却看见令狐冲眼中的光芒,射向隔着黑夜的远处。
“冲哥,我们没有胜面吧。”她终于一横心,说了出来真心话。
“嗯。”令狐冲还是那副样子,无悲无喜。
“为什么呢?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爱他,为何要与他为敌呢?”
“喝酒。”令狐冲忽然把腰间葫芦递了过去。
我不是与他为敌。
是他安排我成为他命运的背面。
他想要的不是天下。
而是了解他自己。
他请求我帮助他达到目的。
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这样的事情,盈盈,说给你听,你也不能理解的吧?
你是一个好女子。
虽然平凡而犹豫。却平凡到真实,犹豫到令人怜惜。
东方不败到头来也不忍心真的伤害你多少。
只是浮生若梦,你无自保能力,终究难逃宿命。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凶手,不是某一个谁,而是江湖本身。
是这种生活方式。
不是你选的它,是它选的你。
被选中了,又无力抗拒,任盈盈,你何其无辜!
所以,要改变这种生活方式。
东方不败,你想得还不够透。
你只想自己成为强者。你只能够保护到你力所能及的人。你也只能够伤害到你够得到的人,令他们冷,然后去习惯这种冷。
所以,快一点。
快一点了解你自己。
了解东方不败这四个字,究竟有什么样的涵义!
然后,或是对抗历史,或是随我而去。
名山大川,明月流水,何必执着于“人”呢。那些最为无情的东西,也是最为永恒的东西。春夏秋冬永远按时来到,永不会辜负你。
我们就在名山大川之间欢爱,以嘲笑声给命运听。
臣服,有时候不代表失败。
东方不败。谁给你这神一样的名字?这魔一样的名字。
令狐冲忽然兴起。
他拔剑。
月色下,一套剑法舞得如同天意。
任盈盈看得眉头微蹙,胆战心惊。
猛然间,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东方不败放她下山来……东方不败给她吃了黑蛊……东方不败给她一把解药……难道是?!
她吓了一跳。
难道你虽未明讲,却暗示中给了我一个机会?
让我重新追随你。
是要我做细作么?
任盈盈甜美的笑容洋溢开。
她的身上忽然重新注入了风情。
“冲哥。你舞得真好看。”她将酒壶递回给他。
令狐冲朗朗笑着,如夜中阳光。
他抬头。将一壶酒饮下了大半。
酒虫醉鬼,哈,这是他令狐冲的宿命!
好奇妙的风。
好奇妙的夜晚。
舞剑累了,出了一身的汗。
“盈盈,我有些头晕,赶紧回去吧。”
低看我吧,冲哥。盈盈笑得妩媚。
一步一步移到了房中。
“好热……”令狐冲喃喃脱衣。
一个力量拥抱上来。
“我们圆房。”任盈盈贴在他的前胸。
不……
次日早晨令狐冲才有力气坐起来。
苦笑。
江湖告诉我们——不要低看任何一个人。
不要将自己的酒壶轻易递给别人。
然后又拿回来大口牛饮。
任盈盈。好个任盈盈。
酒中不浓不淡,对身体无害的春药,令他并未有什么危险的感应。
却莫名其妙地,攫取了她的处子之身。
“现在,我也算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了吧?”令狐冲自嘲地趴下,很仔细很仔细地看床上一小滩血迹。“唉,怎么办呢?”
甩甩头。
计划必须要更改了。
娶盈盈,对她好一世。
这是令狐冲难以改变的臭脾气。
必须负责。
不负责,毋宁死。
至于东方不败……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无所谓。身体纵然想念,却也能够忍耐。
令狐冲相信轮回。
来生也可以啊!一点也不久。他嘿嘿笑了起来。
(24)
两军对阵。
容大人已经快把自己本来不多的头发一根一根抓了下来。
“那些人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何那样强悍?”
交战三日,损兵千余。
这仅仅还是外围的小打小闹,据探子回报,黑木崖大军正浩浩荡荡增补而来。
而朝廷的援军呢?
朝廷的,援军呢???
“那些是经过东瀛忍术训练的人,也可称为‘忍者’。”令狐冲抱剑站在城头。
诡异的黑衣杀人者似鬼似兽,虽然人数不多,却成为朝廷兵马折损的主要原因。
“什么是忍者?”
“中原武术,外练招式精妙,内练真气纯熟。而忍术介于两者之间,它练的是人对自己肢体的控制。”令狐冲简单地解释。
眼见那官员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令狐冲只得亲身示范。
“普通人对于身体的控制,受到关节、肌肉与筋脉的限制。”他举起双手,在胸前合十,慢慢上举,伸直手臂,直到头顶。“看,普通人能做到这样。”
在官员的瞠目结舌之中,令狐冲继续向后直直下降双手,掌心紧贴,不曾分开,一直向后贴到了腰际。
“这……这……”这根本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完成的范畴!
“经过一定的训练,就可以。”令狐冲解释。“可惜我只会这一招而已,并不知道具体的修炼方法。”
“难道说,魔教已与东瀛勾结了吗?”容某大惊失色。
你才知道啊。令狐冲很无奈地点头。
“必须要上报朝廷!”容某头上冒汗,匆忙而去。
令狐冲冷冷笑了。
朝廷援军若是那么容易到,东方不败就早该改个名字,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我不会打仗,不过我知道,有一个方法,最为简单,最为容易。”
大人已去,盈盈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背后。
“再上一次黑木崖。”令狐冲转身,鼻尖对着盈盈的发际。
盈盈惊惶地抬眼,似一只鹿。
“擒贼擒王,攻敌不备。反正我们也不会打仗,不如做回江湖刺客。”抱剑的令狐冲,笑得令任盈盈满心疑惑。
似周天阳光,露出狡猾的轨迹。
再上黑木崖。盈盈对着这个提议不悲也不喜。
“阿爹的伤势快要好了。”她有点快乐。“我们分工。冲哥,你用独孤九剑对付东方不败。我再去捉他的后宫来分他心神。一旦他受伤,阿爹的吸星大法便管保叫他丧命。好不好?”
“好啊。”
只要我们做得到。
东方不败要想杀任我行,五年前早就杀了。
东方不败要想杀任盈盈,足可以杀了几百次。
东方不败要想杀令狐冲,令狐冲也只好躲在天涯海角。
是他亲手放了他们,叫他们来与他为敌。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思,微妙到令狐冲没办法说,却能够懂。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够懂,那个任性的人,做出来的如同暗语密码一样的事情。
令狐冲微微笑了。
也许这一次,能令东方不败明白,他的心究竟要的是什么。
也许盈盈和任我行会有一些冒险,但是他不认为事隔五年东方不败会改变心意。有些人他一时不会杀,有些人他一世不会杀。他的固执和别扭其实并不像个好教主,好君王。
——他实在是应该跟着自己隐退,去发挥他对身体无上的控制力与精神上的无限想象力,在性爱上。
只是盈盈……令狐冲抱歉地伸手揽住她。
盈盈抬眼,询望他。
别怕……不是要离开你。表示歉意,只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却不能有爱给你。
令狐冲在心中说。
任盈盈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是人人都能心有灵犀——算啦。“找蓝凤凰喝酒去吧。”
一到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要去喝酒。
东方不败的事情呢,就留给他自己去操心。一个健康的,正常的男人,应该懂得如何消耗自己余生,无论争霸天下与否。
“他要再上黑木崖?”任我行阴晴不定地问。
任盈盈点点头。
“你们圆房了?”
只好再点头。
任我行面上露出喜色。
“再等十天。再等十天,我便有八成把握,收拾那个贱人。”
他举起手脚,如魔兽一样大吼起来。
这个世界,怎么瞧,都已经濒临疯狂。任盈盈恍惚不觉,眼睛当中只有空洞的喜悦。
“有人。”任我行杂乱如稻草的白发忽然无风自动。
任盈盈一惊,拔剑立起。
脚下却绊了一下,差点连一口铜剑也拿不住。
任我行无暇责怪,因为门口的黑影已经密密麻麻,似一团蛛网一样,堵住门户。
“是人是鬼?出来!”任盈盈声音尖利!
“是人,非鬼。”诡异的口音从门上的蛛网内传了出来。
盈盈倒退一步。
一股真气抵住她,从她腰间输入。“莫怕。”任我行盘坐榻上,眼眶凹陷,并不比那团蛛网悦目多少。
“任教主果然好胆量。”蛛网桀桀笑。
“鬼蜮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东瀛忍者,你们是东方不败部下?为何不带杀气?”任我行干涩地问。
“好眼力。”结在门口的蛛网慢慢地收拢来,收拢成为一只巨大的蜘蛛,蜘蛛再将形状奇特的手脚并拢起来,放下触地。
任盈盈这才看清楚眼前竟是一个高瘦,四肢狭窄的男子!几乎要惊得又叫出声来。
任我行真气一收,将她吸到榻前,捂住她的嘴巴。“莫丢人现眼。”
蜘蛛哈哈大笑。“圣姑小姐极为可爱。”
“有话直讲。阁下此行,不会是专为吓唬盈盈而来吧?”
“自然不是。”蜘蛛人眼中冒出绿色光芒。“小人受猿飞日月大人之命,前来同任教主携手合作,共同对付东方不败!”
他汉语发音咬字颇为不准,唯独东方不败四字,却清楚明晰。
任我行冷笑一声。“东方不败才为了猿飞日月而亲手杀了自己的爱妾。猿飞日月又怎会生出贰心?”
蜘蛛跨前一步。“为了利益,连爱妾也可杀,这种人,太过可怕!再者,他野心太大,会将我东瀛扯入万劫之中,绝对不可同他合作!”
任我行垂下眼睛,忽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阁下不是猿飞日月的手下。”
蜘蛛男口中发出“架”的一声。“那我是何人?”
“你就是猿飞日月。”
任我行一副成竹在胸之状。
(25)
“服部千军。”东方不败靠在门柱上,很随意地叫老朋友的名字。
“东方教主。”东瀛朋友汉语大进,再无奇怪腔调。“好久不见!”他张开大手,向着东方抱了过去。抱到了,还不忘捏两把当豆腐吃。“东方教主,你好像变了些。”他嘿嘿笑了,随口说道。
东方却是神色一凛,顷刻间又回复常态。“哦,哪里变了?”
“变得……”服部千军不疑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变得像个女儿家了。”
“怎么会?”东方眉头微皱。
“说不出来怎么会,就是感觉啊,教主变得……更美了。”
“哦。”东方不败垂下眼帘。“服部,寒暄推后,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没问题。”服部千军盘坐下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啊!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东方不败将此句印入脑海。
真是好句。
写作者,定也是个盖世英雄。
谈完事情,服部千军理所当然地靠过来,伸手抱住了东方。
他吹他的耳后,摸他的大腿。
东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服部千军却不依不饶。“教主,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要如何谢我?”
这老实人,老实到可爱。可爱到令人憎。
见东方不答,服部用力覆上他的唇。
东方忽然想到令狐冲。
想到用茶水抹在他后庭时候,散发出来的味道。
再想到刀光闪起时候的痛,和痛到极处时候窗外飞舞的火光。
肌肤忍不住颤栗。
难以忍受的感觉令他喉咙收缩,想要呕吐。
“服部千军……”他咬牙,叫眼前人的名字。
“嗯?”
东方不败用力推开他。
伸手。手指一点一点,解开橙黄的腰带。
宽宽的外袍飘落下来。
然后是半旧的白色内衣。
他将自己剥到一丝不挂。然后抬眼,看住目瞪口呆的服部千军。
“现在,你还想要吗?”
服部千军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身体上某一个残缺的部位。古怪的缺失,狞笑的伤口,艳丽而诡异。
勃起的欲望完全疲软下去。
东方不败忽然纵声而笑。
不能够接受吗?不能吗?堂堂东方不败,居然也有今日。压倒没有了鸡巴的东方不败,真的还能令你快活吗?
服部千军忽然嗷地叫了一声,疯狂地扑了上去。
一只手拼命地抱东方,一只手拼命地撸自己,令自己的疲软起来。
不管不顾地,侵犯他。
侵犯他也许代表了能给他的最后一点东西。尊严吗?骄傲吗?未来如此茫然,服部千军忽然觉得心内感情冲涌泛滥。不是欲望。
“滚!——”东方不败的嘶吼被服部千军狠狠的一个耳光打断。然后服部千军开始打他,左右开弓地打他的脸,直到东方闭嘴,安静下来。
然后是狠狠的干。
狠狠的性爱。
东方不败闭着眼睛,咬着嘴唇。
他可以伸手杀了服部千军。——然后呢?然后又如何?
然后的一生呢。就这样了吗。
“不……”他喃喃呓语。“……再狠一点。”
墙上的马鞭被扯下来。服部千军抽插一阵,气喘吁吁地,将鞭子对准东方不败绽露的后庭,用力抽了下去。浅红的肉上冒出了鲜红的血。然后服部千军再插进去,再用力去做那最原始的抽动。
痛苦吗?
机械的。
够吗?
有什么意思。
不能令他发出一声呻吟。
又有什么意思呢!东方不败像死人一样趴在那里。
手指用力,抓碎了一片棉絮。
棉絮如浮云似雪。
“再打我。”他忽然说。
服部千军遵循他的要求,用马鞭用力地打在他的身上。
直到马鞭断裂,鞭痕布满了他麦色的肌肤。
他趴在那里,却还是没有感到一丝解脱。
“诗诗。”
让自己的女人收拾自己同别的男人欢爱的现场,东方不败凝视着她的神情。
她任劳任怨,毫无一点异常。
“教主有何吩咐?”
“——我变了么?”
杨诗诗抬脸一笑。“教主似乎瘦了些……却更俊美了。”
俊美?……东方不败忽然大力将杨诗诗揽过来,用力吻上她的嘴唇。
诗诗挣扎着。
“不……要……”
他力量之大,几乎已经是啃咬,令她难以承受。
然后他推开她,两人的唇上都沾着血。
“为何不问,我久久不召唤你侍寝的缘由?”东方喘息着问。
“我不敢问。我怕我问了,就再没有机会了。”
再没有什么机会?
东方倦然挥手。“罢了。……你的那件亵衣呢?”
“烧了。”杨诗诗答。
娇俏如花的脸蛋上,一丝波动也无。
“烧了?”
“对,烧了。”
一掌大力劲风。
杨诗诗被掌风震得退倒在墙边。
她怔怔地,抬手去擦嘴角的血。
擦了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擦不完。血不断从嘴里冒出来。
然后她空虚着眼眸,俯下身子,继续收拾一片狼藉的地板。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和地上原本已经干涸的血迹融在一起。
那是东方不败被鞭打而流的血。
“为什么。”东方不败喃喃自语。“为什么都这样对我?”
杨诗诗一刹那觉得好笑。
教主大人。
教主千秋。
教主,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我们已经挖心掏肺给你。
“杨诗诗。”他猛然叫她的名字。
杨诗诗觉得此刻的东方不败,神情中有一种孩子气。很沧桑的孩子气,很酷烈的孩子气。
她心头有一些温暖。
就如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任性地踢打自己。
“教主?”她温柔地答他。
“猿飞日月同任我行携手了。他们攻上黑木崖之时,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好的。”她温柔地答应。
要问什么事情么?
还需要问么。
杨诗诗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过一天,算一天罢。自己已经追赶不上了。还能怎么办呢?
“盈盈,你就不要去了。”令狐冲有些担心地看着爱妻。
“不至于的,别那么紧张。”任盈盈小手握住令狐冲的大手,在大手里面调皮地游戏。“不过才晚了六七日没来月事而已,未必是有了。”
“万一真是有了呢?我听人家说,保胎就在这头几十天。”
“好啦,我应承你,我只照顾阿爹,不出手,总好了吧?”
她盈盈地笑,真是配衬她秋水一样的名字。
令狐冲还是有些担心。
任我行是斗不过东方不败的。
他此去,不过是给东方不败一个考虑的机会。指望东方不败能够从“胜”和“败”当中走出来,找到真正的自己。
他也不担心东方不败会伤害任氏父女。只是,东方不败还不知道他和盈盈之事,也不知道盈盈可能怀有身孕。
他不知道东方不败对于这件事情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