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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
定南王回过神来,道:“殿下有心了。”
官向玉搬了张椅子坐过来,直接看着定南王就问道:“王爷你喜欢看插柳么?”
“插柳?”定南王似乎没有料到小国舅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依旧笑得温和道,“是插柳成荫么?”
“不是,就是像插花一样插柳。”小国舅认真道。
定南王深深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美好纯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宠爱,道:“官小姐说的插柳我甚少听过,不过想来柳枝柔软,应当很难插得好看吧,看起来没有精神。”
官向玉眸光闪了一闪,又问:“乞巧节那天,你去找我了么?”
定南王无奈地笑了一笑,道:“那天本是去找官小姐,奈何街上行人太多,多有戴着面具,无从找起。直到街上人散,我差人去府上问了一问,道是官小姐已然睡下,便没有多叨扰。实在对不住。”
第119章 我师父呢?()
官向玉绽放了连日来的第一抹灿然微笑,改为蹲在了椅子上,下巴顶着膝盖认真地看着棋局,道:“这不怪你,可能就是真的没有缘分吧。我瞅摸着既然无缘嫁到淮安那样人杰地灵的地方,多多了解也是好的。王爷不必内疚也不必挂怀,天意如此。我也不想连累王爷。”
定南王神情安静,一句话没说。
半晌她忽然又问:“我想知道,上次宫宴的时候王爷说认得我,是何时认得我的?”
定南王轻抬眉梢,眼中总算又流连了一丝笑意,道:“元宵节前入京向皇上贺岁,元宵夜得幸见过。你怕是忘了,你在街上猜灯谜时,我赠了你一杯茶。”
官向玉回忆了一下,道:“啊原来送茶的公子就是你啊!”
“那一别以后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只可惜”,定南王笑得有些无奈,“还是有缘无分。”
太子殿下勾起一边嘴角,眯了眯眼,道:“原来皇叔跟小姨早已经相识了。”
小国舅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算不得相识,那时我连他面都没见着。”她从太子殿下的棋盒里捞出一枚黑子,“大表侄,我也来下两步成不成?”
不等殿下回答,她就已经把殿下挤一边,亲自上阵了。
小国舅这厢雨过天晴,想必这个中缘由,就只有小国舅和太子殿下两个人知道了。太子殿下让夏小川送去的那封信里边,只说了一句话:你师父另有其人。
没下两局棋,定南王便告辞离开。太子殿下作势就要去送定南王,被小国舅先行出声吩咐在旁的夏小川道:“小夏公公,还不快去送送王爷。”
殿下逃脱无望,被官小国舅虎视眈眈地盯着。小国舅爬过去,对上那双凤眸,严肃地问:“大表侄,说,我师父在哪儿?”
太子殿下身体缓缓往后仰,到最后竟成了像是被官向玉欺压的模样。他干脆一头倒在榻几上,膝盖顶住了棋盘,黑白棋子刷刷落了一地。那长发如泼墨四散,嘴角噙着笑意,慵懒地看着上方撑着手臂的小国舅,道:“本宫也不是被吓大的,要想知道的话,首先要乖。”
定南王走出了东宫,回身与小夏公公道:“不用相送了,公公请止步。”
夏小川不好强送,遂笑咧咧躬身应道:“王爷请慢走。”
他走在林荫下,路过太明湖,风纷纷扬扬地拂了过来。就快要行至御花园前往外重宫时,里重宫那边林荫小道上却走出一位娉婷婀娜的妙龄少女。
定南王略略停顿了一下,等着那少女走近。少女着杏色衣衫,肤色白皙细腻,眉眼精致如画,走起路来不如大家闺秀那般中规中矩,却多了一分灵俏。
这位少女,正是秀春【】宫的萧郡主。她隔三差五就要往东宫去走一走,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太子殿下本人,她也没有气馁,势必要坚持到八月她成为真正太子妃的那一日。
忽然有人不咸不淡地唤她一声:“萧郡主。”
第120章 定南王婚()
萧筱愣了一愣,抬起头来,才见到五步开外的树荫底下居然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长得俊朗的男子。
“你是……”萧筱看此人面向,与康顺帝有七分相似,与太子殿下亦有三两分相似,不由心中有了大致猜想,但不大肯定,迟疑吱声着。
定南王微微笑道:“夏瑜。”
这皇家中人的名讳,萧筱饶是再不通透也略知一二的,当即福礼道:“臣女见过王爷。”
定南王道:“萧郡主不必多礼。你可随着叫我一声皇叔无碍。”
定南王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这让萧郡主十分有好感,她抬头便俏皮地笑着道:“那侄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皇叔有礼。”她瞅瞅定南王身后的东宫方向,道,“皇叔将才是从东宫出来吧?太子表哥在宫里么?”
定南王点头,笑了一声,道:“方才本王才跟太子下了两盘棋。不过现下官小姐也在东宫。”
萧筱一听,顿了一下,袖中捻着手绢的手指狠狠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笑嘻嘻道:“官向玉也来宫里啦?那正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我跟她说说话去。”定南王没有吭声,只温和地淡笑着,萧筱与他告别,就往东宫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复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乖巧道,“我听说皇叔跟官向玉提亲了,她竟然同意了想来定是极为爱慕王爷,一般她不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人。侄女儿觉得皇叔跟她极为相配,不管有什么困难,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借你吉言”,定南王点点头,抬眼看着她,“我也听说,你极为想嫁给东宫当上太子妃。”
当天下午,官向玉就出宫回到了官国府,让官锦岚把聘礼都拾掇拾掇,还回给定南王,以钦天监说命格不和为由取消了官向玉跟定南王的婚约。
最终康顺帝略感慨略带一点儿愧疚,怀想姬太妃在淮安身体不适,便为定南王指定了另外一位家世背景都合衬的大家闺秀为准定南王妃。
定南王应下,且婚礼事事都筹备得顺利,生辰八字拿给钦天监一合竟意外的相配。这场婚事没有悬念,不多久便声势浩大地举行。定南王把王妃从京城迎娶,浩浩荡荡地出京南下往淮安封地去。
定南王成婚出京那一天,太子殿下亲自相送,官向玉也随京中无数百姓一起去瞅热闹。远远儿地她便看见太子殿下骑着骏马绝尘,沉丹色衣角翩跹华贵,发丝如冰墨绸丝,眉眼含笑丰神俊朗。明晃晃的阳光铺陈下来,将那肤色衬得几分透明的白,恍若谪仙降贵,让人无法移得开眼。
她眯着眼睛,忘记了跟其他百姓一样向定南王欢呼道贺,只安安静静地看着那样一抹身影。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那一个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入了魔障一般。
太子殿下似注意到了人群里的那澄澈目光,忽地侧眼看了过来,轻轻柔柔的,笑意盎然,眼神滟潋不可方物,与她的视线交缠在了一起。那瞬间,少女四肢百骸如遭闪电激流,都酥透了。
第121章 听戏()
此时此刻的后宫中却一派安宁。官皇后哄着小皇子入睡,让奶娘抱了下去,身边嬷嬷给她扇着风。忽然她问身边的贴身嬷嬷:“你说,小玉命里克夫这样损的法子,会是谁想出来的?”
嬷嬷从善如流道:“皇后娘娘心中自有定夺,老奴不敢妄自揣测。”
“呵”,官皇后冷笑了两声,“非要‘人中龙凤’之人才经得住小玉的克,这倒稀奇。去把钦天监那厮给本宫叫来。”
秀春【】宫里,萧郡主独自坐于闺房中,烛影重重,照得那张俏丽的容颜忽明忽暗。那双柔荑里,长长的指甲钳着一只白色小瓶。
后来总算下定决心,将小瓶子收进袖中,出门带着两名宫人出了秀春【】宫。打听到了这个时候康顺帝正偷闲地领着棂儿小公主在梨园里听戏,便也后脚去到了梨园。
梨园里头,戏子正浅声低唱,流转****。宽大的椅子上,小棂儿瘫在那里,康顺帝个头比她大没有她那么歪歪倒倒,父女俩表情神似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喝着。
萧筱笑嘻嘻地出声惊扰了父女:“皇上姑父,小表妹,你们也来这里听戏呀?”
康顺帝循声看去,和颜悦色道:“郡主来了,赐座。”
萧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像模像样对康顺帝福了一个礼,道:“给皇上姑父请安。”随后欢欢喜喜地坐在康顺帝这一边,不久也开始哼哼唧唧了起来。
哼了一会儿,萧郡主便从椅背上正了正,凑过来八卦兮兮地问:“姑父,您知不知道……额知不知道太子表哥平时喜欢听什么戏啊,我平常来这里听戏的时候没一次遇见了他的……”话说完,不由又有些失落,小女儿的心情昭显无余。
康顺帝一副很了然的表情笑了一笑,旋即摸了摸两撇胡须,道:“这么嘛……朕也不知道。太子从不跟朕一起听戏。不过他来梨园的次数是少之又少,你碰不到也实属正常。”
“我知道我知道!”哼曲儿哼得混混沌沌的小棂儿突然举起小手,道,“我知道太子哥哥喜欢听什么调调的戏!”
“什么调调的啊?”萧筱好奇地问。
棂儿自豪道:“每次太子哥哥陪人家听戏的时候,什么他都是爱听的,人家点什么他都觉得好听!”
萧筱便开始无限憧憬:“小表妹可真幸福,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我点什么戏太子表哥都是爱听的呢……”
到底是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康顺帝心中如明镜,口上笑呵呵道:“朕也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好日子将近了,不是就只剩下一个月了么。筱哇,你给你太子表哥一些时间,往后他会慢慢接纳你。”
萧筱应道:“是,姑父。”她翻手就为康顺帝倒了一盏茶,梨园里光线暗,让人看得不甚清晰,然她自己脸色却先变了一变,手抖了两抖强作镇定地递过去,乖顺道,“姑父,请、请喝茶。”
康顺帝接了过来,悠闲地喝了两口。
第122章 反常()
一场戏未完,小棂儿挨不住瞌睡虫的频繁搅扰,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儿。而康顺帝的精神,似也慢慢地被消磨了下来,手撑着额头,似在闭目养神。
萧筱有些慌地起身,快速福了福礼,道:“姑、姑父,我看天色已不早了,棂儿小表妹开始打瞌睡了,不如、不如我先带小表妹回去歇息吧。”
半晌,康顺帝气息有些乱,心烦意躁地挥挥手,道:“走吧。”
萧筱牵着惺忪的小棂儿离开了梨园以后,康顺帝才缓缓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那戏台上正咿呀唱着的戏子。
身边公公觉得康顺皇帝的反应有些反常。因康顺帝疼爱官皇后是众所周知的,基本上不会多看后宫其他几位妃嫔们一眼,更何况是突然盯着一位戏子看。公公连连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康顺帝回过神来。公公道:“皇上是不是乏了,奴给皇上掌灯回宫吧。”
康顺帝未有要起身的意思,抬手指了指台上正唱着的戏子,突然起身往梨园里一间储衣室走去,道:“把她,给朕带进来。”
公公闻言,脸色一变。
送棂儿回了棂姝宫,萧筱又魂不守舍地回自己的秀春【】宫。一路上她花容失色,想及方才那放入康顺帝茶杯里的东西,吓得魂儿都散了七成。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砰”地一下关上房门,将两名宫人隔在外头,失魂落魄喃了一句:“怎么……怎么会是……一条虫呢……”
第二天,康顺帝夜宿梨园破天荒临幸一名戏子的事情,传到了官皇后的耳朵里。官皇后也是昨晚一晚没找到康顺帝的人影儿,遂招来康顺帝身边的公公问了一遭,不料却问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彼时她正端着那镌刻着凤纹的明黄色瓷盏,瓷盏蓦地颤了一颤,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把她的手烫出一个红印。官皇后脸色比平素白了两分,眼神流露出隐约的痛色,但她强硬惯了,嘴上若无其事地笑笑,说道:“原来如此,本宫就说怎么找不到皇上他人。梨园的那位戏子,公公问问皇上的意思,看看要不要好好安顿在后宫里吧。”
公公心中微叹息,躬身应了一声“是”,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昭德宫。
萧筱在秀春【】宫里坐立难安地待了几日,都没有听说康顺帝有什么病恙的消息,相反康顺帝龙马精神临幸梨园戏子恩泽后宫,依旧相当的安逸快活。而官皇后,也没有独断蛮横,反而周到妥贴,后宫里安安顺顺,她也正想着要不要为康顺帝再选一次秀,以绵延皇家子嗣。
萧筱也不知是该安心还是该不安心。
结果选秀一事被康顺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只是康顺帝再也没踏足昭德宫一步,这个中因由,恐怕只有康顺帝自己知道了。
那夜梨园的储衣室里,他突然变得难以自控,如野兽一般肆意索要那名戏子。公公守在梨园外头,自然是听不见储衣室里的一片狂风暴雨。戏子几近哀求,连连晕死,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
第123章 密报()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当时只是觉得头晕脑胀,听着台上戏子唱戏时是越听越烦越听越恼,后面发生的一切几乎都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在未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他怎么能轻易去亲近官皇后。
午后,康顺帝在自己的寝宫里,额上缠着明黄色的额带,只着了一身冰绸中衣,便坐在椅子上看书,伸出一只手腕来。
旁边的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眼下正给他把脉诊断,只是连连诊断了三次都查不出康顺帝的身体有任何异样,不由是同一个结果:“回皇上,皇上龙体康健并无大碍。”
康顺帝看着眼皮都没抬一下,便继续吩咐:“再诊。”
太医心中有些没底,但就是再诊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没病硬要说成是有病康顺帝才相信了?
正待他踟蹰间,外头有人求见。公公进寝宫上禀道:“皇上,北方贵城传来了密报。”
康顺帝放下手中书,这才挥退了太医,让公公把人带进来。那人风尘仆仆,呈上一封密报。康顺帝展开看了一看,颜色变了变。
那是一封贵城地方官员上递的奏折,却要以如此警惕而又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京来,可见写这奏折的官员是处处受到限制,且贵城是出了大事。
康顺帝将奏折合拢,略一思量,步入书房,取过一面空白的圣旨在右下角盖上玉玺之印,和着奏折一并递给身边的老公公,吩咐道:“把这些送去东宫,全权交由太子处理。”
东宫的太子殿下在收到这两样东西以后,提笔便往那空白圣旨上添字。金笔银钩字里行间,自有一股王者的恢弘大气和张人迫力。隐约间,他笔锋流转,似写了“官向玉”三个字。
萧筱一日一日地等着,心心念念地想着自己的太子哥哥,期待着八月十八的吉日她太子哥哥纳娶她为妃。只是,每每她想起太子哥哥跟官向玉亲近不已,她心中就似长了一根刺,想一次疼一次,恨不能拔除了才痛快。
只是,还没到八月十八,萧郡主就快崩溃了。突然间,太子殿下消失了,官向玉也跟着消失了!
这日一早,太子殿下没有去早朝,而是与往常不同,着了一身玄黑的衣裳,墨长如绸的发在肩后松松束着,修长挺拔身姿无双。
夏小川将自家主子送出了东宫,往侧宫门出去,再去御马监把绝尘跟倾尘两匹宝马牵出来。夏小川很是担忧,道:“太子爷,您这一路,千万保重,要不,还是让奴才跟着吧?”
太子殿下牵着两匹马,眯了眯眼,侧头看他一眼,勾起嘴角笑得十分风【】流,道:“本宫不在的日子里,你守住东宫就是。”
说着他便上马,牵着另一匹白马,挑了僻静的偏街巷子里走,走到府前有两棵茂密的樱桃树下停了下来。
这个时辰,天色呈青,天边微有霞光将破未破。黑衣青年站在官国府门前,身后熹微的金色霞光,为他身影轮廓淬了一层淡到极致的金。
第124章 入闺房()
开门的管家如何能不认得这尊大佛,连连就要下跪。太子殿下云淡风轻道:“去把官国舅叫出来,接圣旨。”
这个时辰,官小国舅还在自个闺房里,跟小猴子一起,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哩。
管家刚领命进去,太子殿下沉吟了下,又道:“罢了,本宫自己去。”
“这……这……”管家迟疑,这有些不妥吧?官小国舅如何说,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小闺女,如何能让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去叫呢。关键是,太子殿下他……是男人嘛。可是,管家哪里敢拦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把马交给管家看管,双足沉稳地踏进了官国府的大门,还体面道:“若非十万火急之事,本宫也是情非得已。本宫尽量不唐突。”府中清净,官锦岚又去早朝了,因而他一路走来都是畅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