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章此时是又气又怕,不知如何作答。
“好大的口气!”魏胜抬脚进入了花厅,径直走到仙官椅处坐下,瞪了魏章一眼。
便是这么个小丫头,他竟然拿不下?
魏胜看向阿念:“我不管你是否身负修为,也不管你医术有多精湛,今日我便要告诉你,有的人,那惹不起!”
阿念掩嘴一笑:“魏老爷有句话说得对。”
这个时候,她还笑得出来?
魏胜怒目看着她。
阿念端坐在那里,继续说道:“好大的口气!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送给魏老爷。若是魏老爷的手下,也如同魏二老爷派去保护魏夫人的那四名侍卫一般,便是来个千个万个,怕也是徒劳。”
“你真当我魏府,全是老二手下那种酒囊饭袋?”魏胜朝门外喊道:“庄先生,请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位身穿紫袍的男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约摸四十岁左右,身后还跟着四名同样身穿紫袍的男子。瞧那模样,应当是他的弟子。
当阿念看清楚来人后,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半夏见状,俯身到阿念耳边,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这几个人很难对付?要不,一会儿我拦着他们,姑娘快逃?”
阿念转头,冲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庄先生。今日便劳烦您,替我好好教导教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那位姓庄的先生,朝魏胜拱了拱手:“魏兄客气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阿念。可当他看清楚了阿念的脸后,神情一怔,面色十分怪异。
“怎么了,庄先生?”魏胜问到。
“我……”庄迹瞪大了眼睛,瞧着阿念,似是不确定,又绕到阿念面前,仔仔细细将阿念瞧了一番,良久之后,终于迸出了两个字:“掌门?”
此言一出,莫说魏胜了,便是阿念也愣住了,半夏更是惊讶得长大了嘴。
“先生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识得先生。”
“不会的,自从掌门离山后,副掌门下令,凡是雅山弟子每日晨起,都要供奉掌门画像。弟子虽然无幸见掌门真颜,但这半年,日日参拜那画像,早已了然于心,一眼便能将掌门认出来。”
“不过是一张画像罢了,即便是最好的画师,笔下之人与真实之人,亦会有出入。我不过是个女大夫,从小跟随我的父亲习医。父亲去世后,我便从北边到了渚城,从未去过先生嘴中所说的雅山。如此,又怎么可能是你们的掌门?”
庄迹眉头微皱,似是不信。
“姑娘说的是真的,我自姑娘七岁起,便跟着姑娘,从未去过什么雅山。”半夏说到。
庄迹又细细打量着半夏。
那位疑似掌门的姑娘,他看不透,但这小丫头,一见便是个心思单纯的主。她这副模样,倒不像在说话。
“庄先生,您也是难得糊涂一回。这丫头,不过是渚城一间小医馆的大夫罢了,怎么可能是雅山掌门之尊?但她确实身负修为,蛮横无理,今日伤了我女儿和弟媳。还望庄先生出手,助我擒住她。”
魏胜说了这么多,庄迹却看都未回头看他一眼,一直盯着阿念打量着。
阿念也微笑着,大方地任他瞧。
真的不是吗?可为何,他总觉得,她便是掌门呢?
“庄先生,望您出手,助我擒这妖女!”魏胜又大声强调到。
庄迹这才回过神来,看了魏胜一眼:“魏兄,不可。”
“为何?”
“副掌门说了,若是遇到如掌门画像中的女子,便要如掌门对待。我虽不确定这姑娘是不是我们雅山掌门,但……”庄迹又看了阿念一眼:“但我也绝对不能伤害她。”
“你——”魏胜气得说不出话来。
修行之人便是随便捻个决,便能让他们这些普通人瞬间丧命。
可在人界,哪是人人都有那资质与机缘的?这使得那些名门名山的修行之人,各个都能在人界横着走。
所以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与钱财,才能结交到一个雅山弟子,还是往日里雅山长老的师弟,并与他称兄道弟。这些年,为了维护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他魏家行商赚的大半的钱,都给搭进去了。就是希望得到雅山的庇佑。
可如今……他竟然连抓个有修为的黄毛丫头,都不愿意帮忙!
掌门?
这么蹩脚的借口,亏他也想得出来!
魏胜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狠狠地瞪着阿念。
“你不帮我,我便自己来。我就不信,我跟着你修行这几年,连个黄毛丫头都制不住。”
说罢,魏胜指尖一动,一柄寒铁剑落入他掌中。他剜了个剑花,提剑而上。
“铮——”地一声,他还未触及到阿念,便被另一把剑挡开。
第237章 制敌()
魏胜瞪着挡在他身前的庄迹,勃然大怒:“庄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女子自己都说,并非雅山掌门。她今日,辱我弟媳,伤我女儿,你便只因着她与贵派掌门容颜相似,便要护她?我们这些年的兄弟情谊,在你心里算什么?”“庄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确实并非贵派掌门,今日得了庄先生维护,感激不尽。只是,若庄先生再帮下去,我怕日后我得寻着您报恩了,不然我内心过意不去。所以,还请庄先生让一步,今日得事,我自己解决便好。”
庄迹迟疑了一下,退到了一边。
“小丫头,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魏胜瞧着阿念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佩服这小丫头的气魄了。
若是他膝下那几个小子,有她一半的气魄,他也就不担心了。
不过……还真是可惜了。
魏胜提剑而上。
“姑娘小心!”庄迹惊呼一声。
就在魏胜的剑,离阿念只有一寸的距离时,阿念突然身形化作一缕烟云,消散在空中。不过眨眼功夫,那烟云便重新在魏胜身后,凝聚成人形。
魏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脖子一凉,一柄普通至极的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若说,庄迹方才还有疑惑,现下他几乎能断定,眼前的女子,便是掌门。
人界之中,修行之人本就百里挑一,且大多数都只停留于浅薄的修行之术。
而从方才这姑娘,所用之术法,可见一斑,这姑娘的修为,绝不低于雅山任何一名长老。
雅山本就是人界修行大派,任何一位长老,在人界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还尚未听过,有哪位女子,能有这般高深的修为……除了,除了他们掌门以外。
只是为何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是有难言之隐?
庄迹不解,但是他相信,她这般做,有自己的理由。
副掌门早就同他们说过,掌门不喜俗事,游历在外。
看来,她是真的不想暴露身份了。
而她这一身的修为,自然也不需要他来保护来。
“你——你这使的什么妖法?”魏胜质问道。
阿念轻笑一声:“怎的?魏老爷用修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便是修行之法。而我这点雕虫小技,便成了妖法了。啧啧啧……魏老爷,您说这话,要脸不?”
魏胜冷哼道:“你以为你今日杀了我,能走出魏府?”
“你以为我今日杀了你,便不能走出魏府?”
魏胜沉默了。
便是她方才使出的那一招,出入魏府,恍若无人之境,谁也拦不住。
难道他今日,真的要栽在她手上了?
可忽然,他觉得肩膀一松,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消失了。
他赶忙转身,提剑防备。
阿念却将那铁剑往地上一抛,拍了拍手,冲半夏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嘞!”半夏欢快地应道,临走之前,还不忘横了魏胜一眼。
“对了,魏老爷。”阿念刚要走出花厅,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魏胜:“魏家三小姐魏潆,今日冲撞了我的侍女。现下魏三小姐受伤了,我不同她计较。但望她伤好了之后,能亲自到结云堂,向我的侍女赔罪。”
“你做梦!”魏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阿念未反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带着半夏离开了。
“姑娘,那魏三小姐,真的会来向我赔礼道歉吗?”回结云堂的路上,半夏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
她虽然只是个侍女,这世道,没有富家小姐向侍女赔罪的道理。但若是……若是真的,她便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会的。”阿念回答道。
“为什么?”半夏疑惑。
“你到时候便知晓了。
阿念大闹魏府的事情,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便传开了。
往日里,出了什么新鲜事儿,都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可这次却很奇怪,外边儿说的,只有一种说法。说是,阿念被江公子退婚之后,十分气恼,仗着江公子前未婚妻的身份,纵容侍女冲撞了魏家三小姐。而后,魏家来人询问,她便闹到了魏府上,胡乱撒泼。
阿念倒是没觉得什么,反倒是半夏气鼓鼓的,连晚膳都不肯用:“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他们魏府欺人在先。”
“他们这般说,自然是有人教他们这般说的。”
“谁?我去撕烂了他的嘴!”
“你说是谁?”阿念挑眉,看了半夏一眼。
“姑娘是说……魏老爷?”
阿念没有回答:“别气了,最多明日,这事儿便会又个结果了。”
半夏应下,可那鼓起的腮帮子,怎么也消不下去。
阿念摇了摇头,便随她去了。
第二日,阿念起了个大早,盘腿坐在床上,吐纳运气了一个时辰,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正巧这时,半夏也打了热水过来,给她净面。
“姑娘——姑娘——”
“怎这样慌慌张张的?”瞧见一路小跑进来的白芷,半夏啐了她一句。
白芷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姑娘,半夏姐姐,魏府……魏府又来人了。”
“什么?又来人了?这次又是谁?”
“是……是魏老爷,魏家三小姐,还有几个侍女仆从。”
“他们还嫌昨日欺负我们,欺负得不够?今日亲自来这边撒泼?”
阿念用热手巾,擦了擦手,将手巾放下:“半夏,替我梳头。白芷,你让他们在结云堂候着。”
“是。”
半夏提阿念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挑了两只白玉簪子戴上。
“去把早膳端过来吧。”
半夏愣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
“姑娘……你莫不是忘了,魏府的人,还在结云堂呢。”
“我不是吩咐白芷,叫他们在结云堂候着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哪里不对?
人家是来寻仇的,为何她家姑娘还这般淡定地叫她梳头,发髻挽好了,还要用早膳?
半夏将早膳端了过来。
阿念慢条斯理地用了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子青菜,有用热水净了手,而后,又换了一身裙衫。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出了房门。
第238章 条件()
“阿念姑娘好大的架子!魏某诚心前来求医,却在这结云堂里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到阿念走了进来,魏胜冷声说道。
半夏搀着阿念坐下,给阿念沏了一盏新绿。
阿念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魏老爷,我奉劝你,求人之时,还是摆低些姿态。”
“求你?”魏胜冷哼一声:“你真道这世上便只有你一个大夫?”
阿念浅笑盈盈:“这世上的大夫成千上万,但能解魏三小姐所中之毒的,却只有我一个。”
听到阿念的话,魏胜的脸色变得铁青:“果然是你!”
“是我什么?”
“你敢说,下毒的人不是你?”
阿念起身,走到魏胜身边:“魏老爷,说话要讲究证据。昨日我在贵府,明明是魏管家在我的茶盏种下了毒,何时又变成了我给魏三小姐下毒了?”
阿念声音忽然变小,只有魏胜一人能清晰地听见:“更何况,便是我,又如何?”
说罢,阿念一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你——”
“魏老爷,记住我方才的话。求人,姿态还是放低些好。昨日魏管家在我的茶盏中,下了化血散。而魏三小姐身上所中之毒,与化血散有异曲同工之妙。化血散只不过使人浑身无力,化了人体内的灵气和精血,久而久之,药效过了,灵气与精血慢慢汇集,也便能恢复正常。而魏三小姐所中之毒……”
“怎样?”魏胜急切地问道。
阿念轻轻一笑:“我不想说。求医求医,最重要的是个‘求’字。魏家先是昨日,辱我主仆,后是今日在我结云堂无理。我从头至尾,便未曾见到魏老爷求医的诚意。半夏,送客。”
“是!”半夏应到,转而对魏胜说:“魏老爷,请吧。”
坐在一旁,依靠在一名侍女身上的魏潆,听了后都快哭了:“爹爹……”
魏潆带着帷帽。可即便隔着轻纱,依旧能隐约瞧得出,她是个颜色极好的姑娘。加上身材纤细,腰肢柔软,便是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楚楚可人的感觉。
魏潆是魏胜最疼爱的女儿,从小便捧在手心里,这一声爹爹,真是让魏胜的心都碎了。
魏胜绕过半夏,朝阿念拱了拱手:“方才是在下鲁莽了,还望阿念姑娘莫怪。”
“魏老爷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怪罪于你?”
“那……现下可以提潆儿解毒了吧。”
阿念笑道:“魏老爷果然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昨日方说过的话,魏老爷便记不起来了。还是……魏老爷,假装记不起来了?”
他当然记得。
昨日她临走之时,让他带着潆儿给她的侍女赔罪。
可……潆儿堂堂一个富家小姐,娇生惯养,身份金贵。又怎么能给一个卖身侍女赔罪?
“我不要!”魏潆拒绝到。
“我并不强求。”阿念说道:“说来说去,这些事情,也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魏三小姐既然不愿意让我给您医治,那便早点出去寻个大夫,好好瞧瞧吧。”
阿念抬眼看了魏胜一眼:“瞧在方才魏老爷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便多说几句。魏三小姐所中之毒,无非是在化血散的基础上,多加了一味药,可功效却大不相同。化血散散人修为精血,而魏三小姐所中之毒,恰恰相反。若我未猜错,现下魏三小姐浑身燥热,全身上下,包括面颊都生了许多红疹。事业不是?”
魏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毒的效用便是这样,让体内的精血与灵气迅速运化生成。可魏三小姐的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有这些症状。这才不过半日时间,魏三小姐便体虚冒汗,浑身红疹。再过三日,皮肤便会如灼烧一般,慢慢溃烂流脓。若过了七日……”
“过了七日会怎样?”魏潆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概会化作一滩血水吧……”阿念轻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魏潆听了,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别哭啊!”阿念掏了掏耳朵,却被半夏瞪了一眼。
姑娘从小便淑慧端庄,怎的会当着众人做这般不雅的动作。
阿念被她吓了一跳,赶忙端坐好:“你这样哭下去,疹子沾染了眼泪,估计不要三日,便会开始溃烂流脓了。”
魏潆顿时止住了哭声,只是肩膀抽抽嗒嗒的,一时还未缓过来。
阿念起身:“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魏三小姐还是赶紧去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将毒解了吧。”
“爹爹……”魏潆扑到魏胜怀里,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
魏胜拍了拍她的手:“潆儿不哭,我便不信了,这东方,还寻不到一个会解毒的大夫!”
“哦?那我拭目以待。”
魏胜一拂袖,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结云堂。
“姑娘,您说,他们能找着会解毒的大夫吗?”
“不会。”阿念回答道:“最多一日,他们便会回来求我们。”
半夏定定地看着阿念,没有说话。
“怎么了?”
“姑娘……您……真好。”半夏小声说道。
阿念笑笑:“那是因为,你也很好。”
突然被她这么一夸,半夏羞得红了双颊:“姑娘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又为何说这番话?”
“那是……”半夏一阵语塞。
“姑娘!”结云堂的药童突然跑了过来。
“怎么了?”
“那……那魏家三小姐,被人治好了。”
“什么?”半夏惊呼一声。
阿念皱了皱眉:“他们在哪儿?”
“就……就在门口。方才一出门,便遇见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