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公主府住在离皇城最近的坊里,马车行的快,路却很长,一路无话,到长公主府时,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管家,并没有当时自己来的那般场面。
李霜儿便是吩咐那管家让府里的下人把布匹抬进去,这才随管家一同进了府里。
长公主府大院和广场一般大,正对面的便是会客大厅,此刻长公主李卿,驸马田荣都从殿里走了出来,竟是还有玉真公主。
李霜儿看到玉真公主显然也有些意外,在霜儿与这位姑姑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小时候的印象里玉真公主总是板着脸,挂着冷酷的表情,小孩子也最怕这些人了。即便长大了心里更多是一种敬畏。
三个老人迎上来,便是一些客套话,尤其是长公主严肃的批评了李霜儿带的这些布匹,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李霜儿从小在宫里就对布料很熟悉,她送的东西也定然是上等的。众人便一同进了殿里闲聊了片刻,当然有李霜儿在,也没许辰什么事,几个女人拉起了家常,田驸马也是在一旁听,时不时的向许辰微笑几下。
许辰一看到这张老脸倒是没怎么有好感,却也是礼貌的回应。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酒席都已准备好,于是众人再次转移的偏殿吃饭。
皇家这些人无非就是这么个习惯,酒席那是必须的,不但要丰盛,还要讲究个浪费,甭管你吃得了吃不了,先上几十道菜再说。
有几道菜明显是现代菜的风格,长公主府酒楼里的大厨都是向许辰学了些手艺,京城几个大酒楼之间也迅速普及,现代菜的做法已经渐渐成为主流了。
坐上宴席,扳倒井也端了上来,许辰心里确定的是这次宴席肯定不知是吃饭拉家常这么简单,这老田肯定要交代点什么。
许辰坐在酒席上也没说上什么话,玉真公主坐在上席,这会儿便是对许辰道:“小侄儿家是在扬州么?家中可还有亲人?”
许辰点了下头,道:“小侄自幼孤身一人。”
“到底是个穷苦的孩子,却学了一身本事,霜儿有这样的驸马,也是福气。”
李霜儿听这话,微微一笑,竟是有些红晕。
许辰可就不乐意了,心说玉真公主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不过这老娘们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只是简单的两句话,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威严,不乐意归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身世,许辰也专门做过调查,的确是贫困山区里的孩子,在扬州的一个小村子里,据说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很早便失散了。许辰既然看到自己的背景的确过于简单,至于妹妹的事,便也就没放在心上,这才对那玉真公主说孤身一人。
酒席一开始,便是放筷,说话,举杯,不断的动作重复,说话间玉真公主显然对这位小驸马很有兴趣,一直问着许辰问题,从酿酒到厨艺,再到诗,许辰也是有问必答。
十分无聊,田荣老贼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不过玉真公主倒是很来劲,好奇的是自己说了这么多,这驸马竟然对兵部侍郎的官职只字未提。
若是平常人给举荐个这么大的官,早就跪倒在地拜上三拜了,眼下这驸马却是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兵部侍郎的官职,小侄认为如何?”玉真公主终究也就是个老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只不过想提醒一下他而已。
“这官做的,也做不得。”许辰道。
玉真公主一听这话便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自己辛辛苦苦为你争了个官职,却是换来这样一句可有可无的话,换谁也受不了。
李霜儿对于许辰做官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少看法的,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这个驸马现在的名气过于厉害,而且父皇对他宠幸有加,做的这样的官职也很正常,只不过眼下许辰这样说,显然很不合适。
刚想要打个圆场,却看见田驸马开口说道:“奥?此话怎讲?”
许辰看了一眼老田,心说你这糟老头子明知故问,这才笑着说道:“这官做不得是因为小侄没有资历,突然间让我做这么大的官,很不合适。而这官既然是姑姑举荐,说明姑姑对小侄的看重,陛下准了这官,小侄定是要做的,而且要做的好,不会辜负姑姑对小侄的期望。”
这句话说出来,玉真公主笑意渐浓,心说你这小子说个话还大喘气,不过还算中听。
田荣一听就知道许辰这小子在耍滑头,今儿个把他叫过来,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那么简单,的确是有一些话要对这小驸马说的,至于小驸马听不听得进去,还很难说。
许辰也看出来自己做官这件事和玉真老公主没有多大关系,肯定是受田荣所托罢了。
酒席上都是些闲聊,长公主问起了许辰银行最近的生意还有关于那制酒的仪器,打都是如实回答。
聊着聊着,天se就已经黑了下来,酒席也吃得差不多,田荣驸马便对李卿公主使了个眼se,李卿点头示意。
李卿公主便以观赏西域传过来的瑟兰花为由,将玉真公主和李霜儿从殿里带了出去。
场间便只剩下许辰和田老贼。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与田荣的谈话 (二)()
下人们也退了出去,酒席上便只剩下田荣和许辰两人。
许辰却是只顾着喝茶,吃些小点心,看都没看田驸马一眼。沉默了片刻,这老头终于坐不住了,便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么?”
抬头一看,许辰面se凝重,开始严肃起来,道:“有!”接着瞟了一眼田荣,继续道:“我制的那些冰块好吃么?”
田荣一听这话,便有种想抽许辰的冲动,心说这小子也太会装蒜了。本以为许辰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或是火气想要朝自己发,却没想到这小驸马倒是镇定的很。心中有些好笑,到了这个地步,扯这些也没什么用。
“你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既然把你叫来,自然就要给你个答复,你这般态度,想必也漠不关心,不说也罢。”田荣老头道。
在田荣看来,没有经过小小驸马的同意就把他划为太子一派,显然是一个让人愤慨,疑惑的问题,而现在小驸马心里肯定也充满了疑问,刚才表现的那些只不过是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所以田荣才这么漫不经心的说着。
谁成想许辰听田老头这话后,忽的站起来,竟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姑父知道我漠不关心,小侄这就告退,去和两位姑姑赏花了。”
说完又是微笑着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往偏殿走去,田荣显然没料到这小子做事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看小驸马的样子似是真的不怎么关心,其实他心里知道又是这小子耍的小伎俩,不过眼看就要走了出去,也不是办法。
今夜看似田荣主动,实则是被动的,这一点老头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他今晚的目的就是要和小驸马挑明厉害关系,解释为什么要他加入太子一党,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也不能在拖延下去,而许辰选择将虚就实,则让老田占了下风,不管怎么样,今晚都要和小驸马交底的。
“小侄留步!”田荣眼看许辰走出去,这才忙喊道。
许辰随即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回过头来后却是满脸疑惑,道:“姑父可有事?”
“你且坐下。”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来坐下了。许辰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远远要比自己傻吧拉吉的去问,得到的信息多得多,而对于田荣来说,本来是想等这小驸马问一句答一句,最后编织一套逻辑严谨的谎言,现在却是打乱了计划,如果直接将这个故事抛出肯定会漏洞百出的。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二十一岁,做上了户部员外郎,比起你来就差多了,恩师对我恩重如山,而且竭力推荐我出仕,那个时候,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好不风光。”
田荣老头待许辰坐下后,饮了一杯酒,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恩师,姚元之,你可曾听过他?”
许辰点了点头,姚崇有谁不知道,只是不明白这老头要闹哪样,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出来。是想要炫耀一下优越感?这老头也不至于。
“我本是一身抱负,也总是爱出些风头,年轻嘛,又有着强势的关系,总是要放荡一些。后来,陛下便注意到了我,再后来我就成了驸马。”
田荣说完这句,又是一杯下肚。
“你尝试过心灰意冷的感觉么?做上驸马那一年,正好恩师辞世,那种所有执着落空的感觉,那种yu哭无泪,只能默默承受的感觉……”
眼圈开始泛红……
不对不对,许辰感觉一阵头大,这老田今儿个说起话来过于煽情了一些,而且完全不是重点,就他那说话的方式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看老田这么投入的讲他的故事,也不好打断,心里还是做了一些提防,假装很认真的再听。
老田又喝了一口酒,表情却是舒展开来,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些年下来,倒是过的自在,朝政的事虽然不会刻意过问,偶尔还会关心一下,恩师在世时,朝野一片清明,恩师的遗愿我也从没忘记,只是眼下……”
田荣正说着,忽然神情失落,顿住话来,“只是眼下……”这样的句式是他的一贯风格,而往往听他讲述的人,总会要问一句“眼下怎么样?”或是“田驸马可有难言之隐”来引出他的目的所在。
可是,许辰方才也就听了个大概,“只是眼下……”说了好久也不见许辰有所反应。
于是田驸马眼巴巴的看着很专注的许辰好一会后,才继续道:“只是眼下,进了一只苍蝇,容我揉一揉……”
有一种想崩溃的冲动,这小驸马确实在听自己说话,只不过是单纯的听而已,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连“眼里进了一只苍蝇后”也不过是哦了一声。简直无法沟通,害的田荣白扯了一堆废话,浪费感情,平时也没见这小驸马这般。
“你对节度使有什么看法?”田驸马忽然表情一转,突兀的问道。
看许辰一脸茫然,田荣笑道:“但说无妨。”
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这老头拐弯抹角的是想搞什么名堂,一会儿将自己的往事,这会儿便扯到这个问题上,完全没有讲到重要的信息。而且这个问题显然过于轻浮,而许辰相信这老头这么问也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节度使于国忠,则天下太平。”许辰想了想,这么回答道。
唐朝的节度使权利过于膨胀,完全像是一个军阀或是土皇帝一般,而唐朝外敌已经非常强大,比如吐蕃,突厥,不得不设立藩镇驻军来保障国家领土安全,而为了节省军费,唐玄宗允许节度使自行搞好自己的政务财务。
这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外敌如此强大,一部分原因还要追溯到李世民的和亲政策,吐蕃正是和亲时期才发展起来,到现在已经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唐疆域了。
不知道田荣为自己这个问题的目的,便选择这样也算是中肯的回答。
田荣听后,笑了笑:“知道为什么要你做那兵部侍郎么?”
这才引入正题。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田荣的谈话 (三)()
“知道为什么推举你为兵部侍郎么?”田荣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太子一直过得不如意,前有李林甫,现在又冒出个杨国忠,我虽不问政事,但我那长子已早早的成为太子一派,你知道我图什么?”
“杨国忠这几年大施yin威,欺压官员百姓,贪赃枉法,朝政疲敝,陛下却是不曾听闻,这厮也愈加猖狂,对东宫的打击也开始频繁。以他现在的势力,东宫明显是处于下风的。”
许辰听田老头说着,心里却是琢磨起来,东宫处于下风?不会是拉我过来撑门面吧?
“最近老夫得到消息说,杨国忠一派图谋另立太子,必然会有yin谋拉李亨下马,杨国忠这次是决绝的,必然会是一场恶战,凭着**的势力,很难挡住杨派的攻势。”
“恰好你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并且赢得了陛下的宠爱,而把你划为太子一派,也是向杨国忠jing告,陛下对于太子还是有希望的,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等等。”许辰忙摆手制止了田老头继续说下去,从老头的叙述来看,大致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不过心里却是极其的愤怒,感情你丫拿老子当炮灰呢!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许辰yin下脸来,嘴角都有些抽搐,道:“田驸马的缓兵之计,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这件事之所以把你卷进来,也是形势所迫,你可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名气,以你这个契机,ri后的权势定然不可估量,即便我不动你,杨国忠肯定会拉拢你,你愿与杨老贼沆瀣一气么?”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许辰别不过弯来的是被人当棋子做炮灰用,而这田驸马竟然觉得理所应当,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联想到田荣前面莫名其妙的话,许辰这才明白这老头的目的。他是想塑造太子一派是正义的化身,杨派则是恶魔的领导者,作为一名青年,你必须加入正义一派,走向光明。
杨国忠固然可恨,可权利的斗争里是没有正邪两派的,为了最初的目的,不停的耍着可耻的手段。
现在的许辰是一颗棋子,而田荣明显有更大的目的来利用他,远没有这么简单。许辰能够感觉到的一点是,这个老头对自己总会有种隐隐的期待,至少目前来看,这老头不会害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愿意加入权势大的杨派?”许辰道。
田老头好奇的看了许辰一眼,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现在你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杨国忠已经把你盯上了。”
这也都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听这老头说来,许辰总有一种想冲上去暴打他的冲动,想必是以前对这个老头的印象很好,发现这个慈祥的老人竟然利用自己,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事情已成定局,既然田荣老贼把自己划为太子一派,杨国忠那边肯定是有所提防,而自己作为一颗棋子在这场权利的博弈中生存下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任谁也无法控制。
好事与坏事,都要看后事了。
田荣又跟许辰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田老头的大致意思是: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戒心。以前可以快乐的玩耍,现在依然可以。
李霜儿和两位长公主回到殿里的时,已经不早了,田荣也是长舒一口气,事情交代完了,小驸马的表现倒还勉强可以接受,如果小驸马直接了当的拒绝,不当这官,也就没有办法了,好在这小子好控制,而老田不知道的是,许辰也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
今夜并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竟是起了乌云,要赖雨的架势,长公主便是要留许辰和李霜儿在此过夜,当然也要捎带上玉真公主。
许辰看了看外面,果然黑漆漆的一片,想到上次从这府里出去时,还被那黑衣女人行刺了,不怎么安全,当即点了点头,留下来住一晚也好,毕竟路太长了。
谁成想许辰点了下头,李霜儿却是怒目瞪来,脸上羞红了一片,许辰这才意识到:留宿是要和这个女人睡同一间房的!
又赶忙摇头,便道:“谢姑姑好意,这么晚了也不好叨扰。”
“你这是说的甚话,霜儿自幼就常住在我府上,……”话还没说一半,听见外面哗啦啦下起了雨来。
得,这下别想走了……
杨材府邸。
突如其来的大雨,扰的人心烦气躁,尤其是杨材,本来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一下雨,直接就给惹毛了。
书房里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若是不知道杨材底细的人,定以为这是学识渊博的大家,大字不识的杨家大侄子,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平常时候,杨材总爱往这里边跑,这里总会给他一种安全感,莫名的安慰,所以场景里总会出现这一件间书房。
砰地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接着,杨材将桌案上的茶壶,剩下的几个茶杯一并推了下去。
面目狰狞。
这时,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柳先生。
柳先生被下人通知大人召唤,这才冒着大雨赶过来,进门便看见摔茶具的一幕,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匹夫,柳先生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看中杨材,让他借着杨国忠的名义大肆搜刮钱财,而眼下出现了点小问题,在柳先生看来只是小问题,杨材明显就丧失理智了。
“先生,陈义被抄了家产,高利贷的大商户也都被银行笼络去,高利贷怕是做不下去了。”
柳先生当然知道这些问题,一定程度上,发生这样的状况,是他暗中cao作的,他的目的很明显,帮助那小驸马把高利贷连根铲除,把杨国忠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