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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技术是无价的！”
严世卿哑然，很快便扬起一抹轻柔的微笑。“若我要大量收购，不知价格能否有优惠？”
懂得审时度势将利润最大化，果然是生意场上的能手。
凌楚楚对严世卿很满意，她正想寻个合伙人做投资，有了严世卿的赞助，以后绝对财源滚滚。
“优惠自然是有的，就算您十五文一个！”
“十五文太贵，十文！”
“不行，少庄主总要给我留些利润。”
“姑娘，若我没猜错，这变蛋并不值这个价。”
“少庄主，我说过技术是无价的。这变蛋说白了它就是个鸡蛋，但特殊的加工方法自然就能成就独特的美味。”
严世卿沉默，凌楚楚面露不悦，“十五文是最低价。若您觉得贵，我相信这郡城内有的是和我合作的商家。”
严世卿自然知道这变蛋全方位推出后会引起多大的效应和利润，正如凌楚楚所说，若是她拿着变蛋的技术寻找合作商，一定会有很多商家愿意买她的产品。
这也是严世卿为何要迫不及待找她谈合作的原因。可生意人讲究的就是利润最大化，尽可能的节约成本。
严世卿面露犹豫，凌楚楚低头喝茶，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他的神情。
茶盏掩盖住凌楚楚唇边的笑意，她突然放下茶盏，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少庄主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日后再说。”言罢便朝门外走去。
严世卿见她要走，慌忙起身拦住凌楚楚的去路，“姑娘莫急着走，价钱的事我同意。我这边需要大批量的采购，不知何时能够供货？”
凌楚楚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那要看少庄主何时把原材料送过来？”
“姑娘何意？”严世卿有些发懵，隐约觉得他被凌楚楚绕进去了。
“我方才说的价钱是不含原材料的价格，就是纯粹的制作费。”
严世卿错愕，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凌楚楚。
谁让你和我讨价还价，想和我做生意总要拿出点诚意。凌楚楚心里腹诽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她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制作时间为十天。少庄主若是明日将鸡蛋送过来，那就十天后收货。”
“姑娘，今日你在集市内出售变蛋才二十文一枚，集市内的生鸡蛋五文钱一枚，制作费十五文一枚，这算下来岂不是和零买一个价？”
“非也，非也！”凌楚楚轻摇手指，“少庄主，这账可不能这般算。”
凌楚楚清清嗓子道：“变蛋制作工艺繁琐，若是大量生产，我还要雇人。这样一来就会产生一定的费用，再加上期间的管理费、场地费、器皿费，这各项的费用我总要算到成本内。”
严世卿单手支着下颚，面色凝重，心里默默的计算着，片刻后回道：“若是如此，我这边的利润就太过微薄。”
“怎么会微薄，少庄主在出售时也可以抬高价格。”凌楚楚理所当然的说道：“您就说燕窝吧，那么一小盅就是天价。经过专家研究，其营养价值也就和鸡蛋差不多。咱这变蛋包装一下，整几个高大上的配料，卖出燕窝的价格根本不成问题。要看少庄主怎么运作了。”
严世卿被另类的词汇搞得云里雾里，大抵算是听明白凌楚楚话内的含义。暗暗钦佩凌楚楚做生意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同时庆幸他慧眼识珠找到她谈合作。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明日我便将材料送过去。”严世卿心里愈加欣赏凌楚楚，很爽快便答应下来。
凌楚楚促狭的笑了笑，“少庄主赏光与我合作，自然要郑重其事。还是签订个供货合同的好，省得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供货合同？”严世卿茫然的望着凌楚楚。
凌楚楚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双方签订个协议，未免日后有一方单方面的撕毁协议而立个字据。”
严世卿了然，颔首道：“可以！”
“喔，对了！还有预付款，先付五十两银子吧！”凌楚楚翘着二郎腿，惬意的靠着椅背。微眯着双眸，模样看起来无赖又很可爱。
严世卿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他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能手，怎么今日竟被这么个小女子给治的服服帖帖。莫非正是一物降一物。
第31章 你不是睡着了吗？（）
凌楚楚见严世卿沉默，以为他不同意，脸色微沉不悦道：“少庄主，五十两银子对您来说不多了。万一这变蛋加工出来，您不要了，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严世卿睨了凌楚楚一眼，神情中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透出几分**溺，“鬼灵精！”
凌楚楚呆了半晌，总觉得严世卿说这话的语调有些不对劲。
还未等她想清楚期间的异样时，严世卿已经掏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
“这下满意了吧？”严世卿浅笑着望过来，眼神温柔至极。
凌楚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干笑两声，“多谢少庄主。”
“在下严世卿，敢问姑娘芳名？”严世卿半开玩笑的说道：“咱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总不能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对方已经自报家门，凌楚楚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方的说道：“我叫凌楚楚。”
严世卿称赞道：“很好听的名字。”
凌楚楚浅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里的芙蓉酥不错，不若用些再走？”听说凌楚楚要走，严世卿心底竟生出些许不舍，忍不住婉言相留。
凌楚楚淡笑着拒绝，“多谢少庄主美意，日后有的是时间品尝。”
“明日我派人送鸡蛋过去，不知送到村子哪里？”严世卿私心里想多留凌楚楚一会儿，刻意的找话题。
“送去村长家便可！”凌楚楚见天色已晚，怕凤沧在家等急，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消失在门外。
严世卿望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失神……
凌楚楚买了很多制作变蛋用的材料，雇车回到村里时天色渐黑。
看到院子内静坐的凤沧，凌楚楚吐吐舌头，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般心里生出些许不安。
她蹭过去，低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你吃饭了吗？我去烧饭。”
“我以为楚楚不会再回来了！”凤沧仰头望着凌楚楚，总是晶亮的双眸内闪过一抹脆弱。
凤沧的不安虽未表现出来，但凌楚楚依旧能够体会到。心脏像是被针尖戳过，泛起疼意，“不会的，你想多了。”
凤沧定定的望着凌楚楚，那双瞳眸如同雨后苍穹之巅的星辰，清澈闪亮。喜悦如同星芒闪过，熠熠生辉。
“楚楚，我们晚上吃什么？”凤沧突然笑了起来，如同百花绽放，让凌楚楚晃了神。
怎么和小孩子似的说变就变，凌楚楚无语的同时暗松口气。
“今天的变蛋全卖出去了，咱们晚上加菜。”今日不但将变蛋高价售罄，更是谈成一笔大生意。生活基本有了保障，凌楚楚着实很开心。
凤沧笑着赞扬，“楚楚真厉害！”
凌楚楚骄傲的扬起下颚，“那是自然，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清河村也会像以前一样富饶。”
凌楚楚伸开双臂，瘦弱的身躯仿佛能够容纳整个世界。
凤沧微微失神，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这里将是如何的稻谷丰硕、欣欣向荣。
吃过晚饭，凌楚楚在桌前练字，凤沧在旁边指导她。
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凌楚楚学得很认真，练字到手酸的时候停下来，才发现凤沧阖着眼眸竟睡着了。
俊美的睡颜仿佛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凌楚楚不受控般的靠过去，静静的望着睡梦中的少年。
凤沧的五官没有丝毫瑕疵，空灵而俊秀。特别是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很少有男子会长这么漂亮的睫毛。
刷睫毛膏也就这种效果，凌楚楚忍不住开始嫉妒起来。
视线从凤沧俊美的五官转移到眼眸处，开始细数那黝黑浓密的睫毛，同时心里不住的腹诽。
一个男人拥有这么纤长漂亮的睫毛，简直就是在拉仇恨。
凌楚楚数的专注，早已忘记控制距离。
等她发现情况不对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只有0。1毫米。凌楚楚能够清晰的闻到清雅的冷梅香掺杂着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缭绕在她的鼻端。
凌楚楚咕噜一声咽下口水，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虚着朝后方退去。
一直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晶亮清澈的光线迎过来，定身法术一般让凌楚楚惊讶的同时忘记了动作，只会傻愣愣的瞪大双眼。
凤沧弯起桃花眼，邪魅的望过来。眼中清明一片，哪里有丝毫睡意。
被当场抓包的女子顿时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的嘤咛道：“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凤沧倾身靠过来，先前拉开的那点距离顷刻消失。
“楚楚，你方才打算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凌楚楚心里叫苦不迭，其实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数数凤沧到底有几根睫毛。
“是吗？我以为你……”凤沧突然顿住话语，未完的话被微笑取代，但那抹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兴味与丝丝的**。
凌楚楚嘴角抽搐，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凤沧眸内那抹揶揄的星辉让某女不能淡定，“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怎么样？”
某女羞愤难当，气急败坏的说道：“对于没有发育完全的小男生，姐姐我还是下不去手的。人呀，总要懂得积德行善，这样才能有好报。”
凤沧微微错愕，很快便邪笑道：“我发育的究竟如何？楚楚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凤沧火辣的身材瞬间便在脑中闪现，体内冒出一股热流直冲颅顶，原本就嫣红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你……你……”凌楚楚前世感情经历纯洁的就如同一张白纸，同异性相处的情况更是屈指可数。如此尴尬又**的对话让她不知作何反应，只会你你你的结巴个不停。
脸皮没这么厚，自然就容易吃亏。
凌楚楚气呼呼的转过头，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睡觉！”言罢便翻身**，后背对着**下的少年，用行动宣泄她的不满。
凤沧盯着凌楚楚的背影失笑着摇头，凑过去从上方俯瞰女子的侧脸，“楚楚，你生气了？”
凌楚楚还未从尴尬中恢复过来，沉默着不知该应对。索性就装作没听到凤沧的问话，完全不去理会。
“楚楚，你真的生气了？”凤沧躬身想要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凌楚楚感觉到他的靠近，慌忙闭上眼睛用装睡来掩盖窘迫。
凤沧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凌楚楚还在生气，自知理亏想要道歉便又靠近几分，诚惶诚恐的说道：“楚楚，你别气，我道歉。”
若是自己不说点什么，凤沧一定不会轻易离开。凌楚楚回转身体，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要睡觉了，你……”
第32章 意外（）
凌楚楚突然转身，躬身靠近的凤沧始料不及，便撞在一起。
一股电流噼里啪啦在血液里炸响，沉寂的心湖掀起一**涟漪。
柔软、荡漾、温润、滑嫩，陌生又令人沉溺的感觉让那小小的涟漪顷刻便渲染成波涛骇浪。
凌楚楚在那片浪潮中迷乱、**。
…
一辆马车从村口由远及近的缓缓驶来，车前方端坐着的男子正是严世卿的随从严忠。
因他自小便是严世卿的书童，忠心耿耿又极为护主，才被赐予“严”姓。
严忠今日奉命前来给凌楚楚送鸡蛋，临行时严世卿特意嘱咐，让他对凌楚楚态度恭敬，不可言语冲撞。
严忠当日在集市内见过凌楚楚一面，对这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称之为样貌丑陋的女子印象极为深刻。
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不但帮凌楚楚解围替她卖变蛋，竟还出高价钱收购她的货物。
那份特别的关注让严忠忍不住便开始胡思乱想，但又总觉得是他异想天开。
毕竟郡城内美女如云，世家小姐数不胜数。严家家世显赫，自家少爷见过的名门闺秀不计其数，从不曾对谁另眼相看，没理由会对凌楚楚这样的女子青睐有加。
莫非自家主子口味独特？带着满腹疑惑，严忠的马车驶进清河村。
这清河村虽说也算是郡城的地界，但和郡城却绝对不是一个档次。连年的灾害让原本富饶的村落逐渐没落，后来又因天神发怒的传闻让这里成为不祥之地。城里的人都顾忌着传闻，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即便是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的离去，根本不会多做停留，生怕多留一刻都会惹祸上身。
严忠也只是听说过清河村贫困清苦，亲眼所见才知道这里竟比想象中的还要贫瘠。几里地的距离，清河村与郡城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里的贫瘠让城内的繁华显得尤为刺目。
严忠心里对严世卿为何高价收购凌楚楚的变蛋多少能够理解，自家主子就是慈悲心肠，想来也是借此机会帮助清河村。
村口的枯树前站着三三两两的村民，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严忠下了马车问明村长家的位置。在一众好奇目光的追随下向村长家驶去。
沿路走来，稻田荒芜、土地干涸龟裂，枯树枝头盘踞着黑漆漆的乌鸦，呱呱的叫声将周遭渲染的分外凄迷。
车轮碾过干燥崎岖的黄土地，荡起层层叠叠的灰黄迷雾。
严忠迎着尘土，驶向村长的住所。
两间茅草屋，因年久失修已经不成样子，看起来就如同危房。
篱笆围着的院子内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人年过半百，发丝染霜，干瘦的身躯佝偻着脊背半蹲在庭院内，手持着烟袋轻轻的抽着烟，一双浑浊的眼眸竟带着几分强韧与威严。
男人身旁站着的女子严忠认识，此人正是凌楚楚。一身粗布麻衣，周遭又是破败的景物，但落在严忠眼里这女子仿佛披着万千的光华，竟如同九天玄女临世，那么的惊艳尊贵。
这么个平凡的女子，为何会让他产生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
错觉，一定是错觉。严忠揉揉眼睛，强制压下心底的迷惑。
再仔细看过去，他发现凌楚楚的长相竟有几分眼熟，他向来记性很好，不说过目不忘，但只要见过的人都会有影响。
严忠敢肯定他以前一定曾在哪里见过凌楚楚，蹩眉沉思在脑中不停搜刮信息，可直到马车行至院门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凌楚楚听到车轮声，寻声望过去看到严忠和马车上成框的鸡蛋，心知是严世卿派人来送货。
严忠跳下马车，恭敬作揖，“凌姑娘，这是我家少庄主让我送来的鸡蛋。”
凌楚楚点点头，“麻烦你跑一趟，把货卸院子里吧。”
村长又叫来几个村民与严忠一同卸货，没多久就卸了满满一院子的鸡蛋。
严忠卸完货问清交货时间就离开了，临行时还不忘偷偷看了凌楚楚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究竟何时何地曾经见过她。
凌楚楚来的时候已经提前和村长说过，村长原本想着凌楚楚也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望着堆得满满当当的鸡蛋，挺发愁，“凌丫头，这么多鸡蛋，咱们人手不够可怎么交货啊？”方才听凌楚楚说交货期十天，村长暗暗捏把汗。
凌楚楚胸有成竹的说道：“咱们村里虽然人不多，但每家分几框，十天后绝对能交货。”
村长疑惑的望着凌楚楚，有些弄不清楚她的用意，“凌丫头，你这意思是让村里的人帮你**蛋？”
凌楚楚点头道：“我确有此意，不会让村民白帮忙，按制作成功的数量我会支付费用的！”
村长一听，顿时过意不去，“这怎么使得，我找几个人给你帮帮忙。这费用就不用付了。”
“村长，水源问题暂时无法解决。但咱们村里也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再继续过食不果腹、卖儿卖女的日子。”凌楚楚眸子晶亮，态度极为认真，“我已经找到合作商，可以大批量的收购这些变蛋。日后咱们村里可以靠变蛋的技术发家致富。”
“凌丫头……”村长激动的声音发颤，“你真的愿意传授变蛋的制作工艺？”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通常独门秘方都不外传，就是怕学成的人多了，自家的秘方就不再值钱。变蛋这种东西在四国内从未出现过，虽说只是鸡蛋制品但味道独特、口感绝佳，一经推出绝对会产生巨大的市场效应，到时候肯定能有很高的收益。凌楚楚竟然愿意将资源共享，着实让村长感动不已。
“村长，当初承蒙您的关照我才能在村里安身落户。如今村里有困难，我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村里渡过难关。只要能够将变蛋广泛推行，咱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第33章 制作变蛋（）
凌楚楚言语极为诚恳，村长激动的老泪纵横，没想到当初仁慈收留凌楚楚竟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