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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本拟仗着轻功阻止,却终于迟了一步。
只见大殿两面墙上,以及屋顶之上,都是无数毒针射来。
原来凤怀安早令人在两面墙上以及屋顶之上加了一层夹壁,装下毒针无数的机关,便等着引众人上殿,要将众人一并除之。
陆乔羽大惊,急扯下身上金罗袈裟,将袈裟舞得密不透风,护住父皇母后以及颜熙太子一对儿女。
齐煜等一众武林人士此时却是躲无可躲,这密密麻麻的毒针射来,众人高手无数,却也无计可施。
众人心念相通,眨眼间抱成一团,父护子,夫护妻,如宋芝便护着宋雪,齐煜便护着宋芝,南宫翎护着无双,钟镇山护着钟毓,冉真护着姬怜夕。如此将一众后辈及女子护在中央,齐煜等俯身抱在最外层,要硬生生受那万针攒刺之苦,保护弱小。阿曼也将沈灵珠一拉,将她挡在里面。
众人正等着万针攒刺,忽然间脚底一空,一团人瞬间往下落去。
原来是颜熙太子见事在紧急,撞动御案上一处机关。这机关是前朝皇帝为防有人行刺,用来捕捉刺客所设置的,不想此时倒派上了大用处。众人刚好便身处这个机关之上。只不过这机关的翻板年深月久却卡住了,打开了却不能及时关上。屋顶的毒针仍是要往众人的头顶射下。
颜熙太子见旁边正有一张长桌,乃是殿上放茶水点心所用,当即一脚踢去,那长桌平平移过去,刚好盖住这机关坑口。
然而他一时却无处可避,心中只一个念头:今日死在此处也!
忽觉脚上一紧,身子跟着猛地一滑。原来姬怜夕见他开机关救了众人,倒也不忍见他惨死,使长鞭一卷,将他也拉入坑中。
这密密麻麻的毒针射不到坑中来,众人终于幸免。心中只骂那凤怀安好生歹毒。
听得外面毒针射完,再无声息,阿曼急不可耐跃出坑中,往陆乔羽闪身过去。她轻功出神入化,满地毒针并无落脚之处,她也是如履平地。
她飞到陆乔羽身边,只见他微微而笑,这才放心。炎皇炎后及颜熙太子一对儿女都被他救下来了。
阿曼往他身上一瞧,只见他肩上中了几枚毒针,又大急道:“这针有毒!”替他拔下毒针,便为他吮吸毒汁。
原来毒针太多,金罗袈裟终究难以护得一丝不漏,陆乔羽只顾护着父母和一对小孩儿,自己倒被射中几针。
阿曼为他吸吮毒汁,他不觉全身一软,忙道:“阿曼,阿曼!我有纯阳逍遥功,早已百毒不侵,你忘啦!”
阿曼这才斗然想起,恼道:“你也不早说。”
一回头只见众人都站在身后,自己对陆乔羽这般殷殷关切之意众人自然都瞧得清清楚楚了,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自去走到一边。
沈灵珠一双眼却只恨着陆乔羽。
众人此时死里逃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喜悦无限。齐煜与宋芝,冉真与姬怜夕爱侣之间互望一眼,都是柔情无限。
宋雪却又找钟毓的不是,骂道:“钟毓你这小子,刚才压在我头上,我头都要给你压断了!”心中也明白他是在帮自己挡针。
钟毓道:“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你还不是压了我一回,我的胳膊都要给你压断了。”
宋雪笑道:“活该!”
沈灵珠不由得心想:想不到阿曼这泼妮子刚才倒护着我!
陆乔羽自此才得以真正与父母团聚,他从小不知父母是谁,未尝享受过父母慈爱,直到得知自己身份后,便满心都是孺慕之思,近来又遭遇无数艰辛,终于父母团聚,牵动柔肠,心情激荡,口中叫着:“父皇,母后!”将父母一抱,跪在地上,不由得流下泪来。
炎皇炎后也是一般的老泪纵横,炎后捧着他脸道:“孩子,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咱们还能团聚,真是太好了!”
另一边,颜熙太子两只断臂拥着一对儿女,也是恍如重生一般。
他站起身来,走到陆乔羽身边一跪,慨然道:“你不光救我一次,也救了我儿女,我那古颜熙感激不尽。”
陆乔羽扶起他道:“你也救我师父众人,他们之中,要是有任何一人不测,我也当抱憾终身,阁下恩情,在下也感激在心。”
二人此时竟多有惺惺相惜之意。
众人若不是颜熙太子相救,此时殿上早已哀声一片。虽说他此前还是敌人,这时倒也不由得感激。
颜熙太子叹一口气道:“若是早与殿下相识,知殿下是如此胸怀气魄,你我二人意气相投,我说什么也不会向贵国用兵,现在悔之晚矣!”
陆乔羽道:“好在如今已经罢兵言和,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今后便是朋友了。”
颜熙太子道:“你放心,只要我那古氏在位,今后绝不敢再侵犯贵国,更何况我输在你们手下,亦是心服口服。”
陆乔羽听他如此说,两国从此世代和平,自是大喜。
第238章 送酒()
忽听冉真叫道:“凤怀安那厮呢?”
先前毒针四散,只有扎兰图父子、阿展所在之处没有毒针。这时只见扎兰图委顿在地,凤怀安和梅展已不知去向,原来凤怀安见毒针不能取得全功,待会必来拿自己,早已撇下老父,破窗逃命去了。殿后都是叛军残军,未被包围,他因而得以逃脱。
无双以脚划开满地毒针,走到扎兰图身前冷冷道:“你的好儿子到头来还是撇下你,自己逃命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味!你残杀我炎军俘虏之时,便注定了有这么一天!”
扎兰图自知今日难逃一死,早已绝望,双眼无神,只是呆呆地低头望着地上。
无双只怕他先自刎了,出指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先扔在一旁。
颜熙太子又向炎皇炎后请罪,说道:“我强请二位来此,罪该万死,请多担待!”
炎皇看在他平日厚待的份上,此时也只好一笑了之,说道:“也好,要不是你擒了我二人来此,羽儿又怎能经受这番苦难,赢得民心,成长为天命所归的一代帝王。倒也算是你的成全了。”
陆乔羽听父皇之意,竟是要禅位给自己,不由得一惊,道:“父皇,儿臣恭迎您回国,您才是百姓所爱戴的君主!”
炎皇道:“我已经老了。炎国北胡国两国交战也不知多少年了,孩儿,你平息了战争,使两国交好,不知救了多少百姓,功劳难以述说。如今天下归心于你,为父岂能违背天意,忝居皇位。我看见你坐稳了皇位,也可和你娘安安心心颐养天年了。”
陆乔羽不敢依从,急道:“可是”
炎皇道:“身为人主,第一当顺应民心你难道要为父做一个罪人吗?好了,此事回去再说。”
陆乔羽便不敢再多说。
众人出得殿来。无双押着扎兰图,就在军前枭首示众。众军欢声雷动。炎军将士一直痛恨扎兰图杀炎军俘虏,欢呼之声,更是响彻数里之外。
曲老三悄声对身边冉真道:“咱们这也有不少军士,你说咱们突然发难,能不能一举灭了北胡国?”
冉真一惊道:“你要是不想活命了,可别来连累我们!”
柳采月道:“咱们该当将他绑了,交给颜熙太子。”
曲老三唬一跳,嘿嘿笑道:“千万别,我就是开开玩笑。”
正在这时,忽报陆乔羽所带的几派武林人士已在城外发现凤怀安踪迹,已追踪过去,将他逼到一处悬崖边,只是他尚然不肯就范。
众人听说,便又由报信之人领路,众人一路往城外而来。
到了郊野一处山崖,果然众多武林人士已将凤怀安梅展堵在一处悬崖边。
陆乔羽等打马上前,众武林人士纷纷让道。
只见此时梅展身边却又多了一个梅浅香。原来凤怀安为了控制梅展听自己的话,一直软禁了梅浅香。后来扎兰图家将叛投炎国,设计陷害他一家老小时,见她可怜,先助她逃了。凤怀安回来后,又设法将她找到,一直由叛军押着。刚才梅展逃命之时,自是将她从叛军手中夺了过来。本要分开逃命,哪知被众人一围,与凤怀安一起被围到这里来。
无双开口说道:“凤怀安,你也有今天。上次你逼我跳崖,这一次你是自己跳,还是咱们送你下去?”
凤怀安便又一把抓过梅浅香,扼住她喉咙道:“不许过来,放我走!”
众人却哪里肯给他让道。陆乔羽道:“放了梅姑娘,留你全尸!”
凤怀安自是不愿,向梅展恶狠狠道:“你去对付他们!”
梅展见小姐又被他拿作人质,心中大急,在他淫威之下,也只能言听计从。然而眼前高手众多,却又如之奈何?当下哆哆嗦嗦走上前来。
无双便要出战。
陆乔羽伸手拦住,说道:“我亲自对付他!”打马上前两步,落下地来。
梅展知他神功,心中一怯,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凤怀安又喝道:“上啊!”
梅展无可奈何,一掌向陆乔羽打来。
不几招,梅展只觉身子一空,仿如腾云驾雾一般,顿时身不由主。
原来陆乔羽一股掌力将他托在了空中,梅展顿时全无反抗之力。
陆乔羽掌力源源不断,一掌一掌全往梅展身上要穴拍去。梅展惨叫不断。
众人见他如此惩治梅展,知道梅展身份之人,大都有些不忍。
齐煜心想:殿下现今掌力何等猛烈,这数十掌一过,梅展还不筋骨尽碎而死?殿下一向心怀仁慈,怎的忽然对一个可怜人儿下此辣手?难道当初嵩阳山掌门争夺战,他被此人打了一掌,因此痛恨此人么?
陆乔羽数十掌拍过,双掌齐推,梅展落在凤怀安身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显然已是死了。
凤怀安看着梅展尸首呆得一呆,心想陆乔羽若是也同样这般惩治自己,那滋味自是不大好受,说道:“你们”
忽然间背心一痛,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身边人影一闪,偷袭之人又已拉开梅浅香。凤怀安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原来梅展并没死!
原来梅展自练成九死九生功后,他没有高明的内功心法为根基,渐渐的真气在经脉中郁积,发作起来,往往痛苦不堪。陆乔羽料到他受伤的诸处穴道,先前那数十掌看似猛烈,实则刚中带柔,便是为他打通经脉,同时却也将他击得一时窒息昏死过去。
梅展气息顺畅过后,立时便即惊醒。当即挺身而起,向凤怀安偷袭一掌,救下梅浅香。他自从跟随凤怀安以来,受尽诸般屈辱。不仅如此,凤怀安在北胡国时,更时时折辱梅浅香,轻则要她陪自己饮酒取乐,重则打骂。梅展次次在门外恨得咬牙切齿,痛彻心扉,除了求情,无计可施。是以他虽然一直跟随凤怀安,却对他恨之入骨,此时凤怀安终于走入穷途末路,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便大骂道:“恶贼,你辱我也就算了,欺辱我家小姐太甚,今日要你的命!”
当即便又向凤怀安打去。
他此时等陆乔羽打通经脉,果觉全身舒畅了许多,内功运用起来,经脉穴道也没了奇痛之苦。
他的功力本已不在凤怀安之下,凤怀安更被他偷袭了一掌,由此一来,两人一交上手,高下立判。
梅展一得机会,玄铁箭,掌力雨点般往凤怀安身上落去。也不知打断了凤怀安身上多少筋骨。最后双掌一推,凤怀安身子软软的,便像风筝一般飘下山谷。
凤怀安一死,众人总算解了气。
陆乔羽向梅展道:“你去吧,照顾好你家小姐,今后好自为之。”心中想:他二人悲剧乃是二皇子造成,我却岂能叫他“好自为之”?本想好好安顿他二人,想来他们却也不会领情,便只好由着他们去。好在以梅展此时武功,天下也没有多少人再能伤得了他二人。
众人便让出一条路来,都对他二人心生怜悯,也无人再为难他。
姬怜夕可怜他同是沦落人,落下马来,递上一本册子,道:“这有一篇内功心法,你以后依法修炼,隐疾便不会再犯。”
梅展不知她是何门何派,也便伸手接了。
忽见梅浅香走出几步,脚步不稳,似要摔倒。梅展急忙上前一扶。
梅浅香回头冷冷盯了他一眼,梅展忙的放手,低眉弯腰,退后两步,俨然仍是以奴仆自居,生怕玷污了小姐似的,不敢走近,不敢正眼想看,当真是无比恭敬。模样依稀便是之前那一个依恋小姐,愿意在小姐闺房之外守候整夜的小仆阿展,只是脸色却没了那一丝喜色。
陆乔羽见到二人一前一后而去,梅浅香风尘憔悴,脚步蹒跚的背影,不由得心中很是难受:二皇子犯下的罪孽,一切纷扰虽已平息,死去的人固然死了,遗留下的创伤却是永远无法抹平
此时,日已西斜,颜熙太子要留众人入宫款待。
陆乔羽说道:“城中叛乱方才平息,有许多事等着殿下料理,殿下且安抚人心为主。就不劳为咱们费心了。炎国百姓还等着咱们的消息,这就不便多扰了。”
颜熙太子道:“那好,我也会遵守咱们的约定。”便令人将小皇子带来,要跟众人入炎国为质。
陆乔羽心想自己从小与父母分离,十分孤苦,父母也是空自思念,无以遣怀。此时便不忍再令他父子分离,想来颜熙太子一言既出,也会说到做到,不会再来侵扰炎国,再要带走小皇子,倒有些说不过去了,说道:“此时非彼时也,如今我与阁下坦诚相待,相信阁下不会失信。我不忍再剥夺阁下天伦之乐,小王子便可留在阁下身边!”想到父皇在此,该当听由父皇的,便问炎皇道:“父皇,您意下如何?”
炎皇点头道:“如此甚好。”
颜熙太子十分宠爱一对儿女,听说如此,无比感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感激之言,眼中倒隐隐闪烁泪光。
陆乔羽道:“他日有隙,你我二人不论国事,只谈风月诗酒可好?”
颜熙太子听他肯与自己私交,更是大喜,说道:“不错,在下也正有此意!殿下若来,我必出千里相迎。”
当下众人告辞,颜熙太子目送众人而去,因城内叛乱才歇,也不便远送。
众人只行得数里,便扎营安歇。
自此大事皆定,众人都是轻松愉快。晚餐之后,都围着篝火嘻乐。
过不多时,忽报颜熙太子派人送来佳肴美酒无数。连普通兵士也能分到不少。
众人行军日久,饮食皆清淡,虽已用过晚餐,仍忍不住大咽馋涎。
第239章 故人旧地()
曲老三道:“颜熙太子可恶,非等咱们吃过了才送来。”他却毫不客气,不等杯盘摆开,便大口饮食起来。
柳采月道:“他们做这许多美食,自然是赶不上时辰送来。你不吃得也挺香的嘛!也不怕有毒!”
曲老三一听说“有毒”两个字,差点没噎死。
众人都吃起来了,他兀自不放心。
陆乔羽见许多酒坛之中,独有一坛酒是黑泥封口,单独放开,押运之人搬放之时也是无比小心翼翼,便向押运之人问道:“这坛酒有什么古怪?”
那人道:“回炎国殿下,这坛酒乃是药酒,十分珍贵,颜熙太子向来不用以赏人。这次却特来赏众位英雄。只是这坛酒却不是人人能喝,颜熙太子特别交代,这坛酒里有许多灵药,练武之人喝了可大涨功力,可是一定要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喝得,内功不到火候,饮之有如毒药,切记切记!”
众人便一起围了上来,樊一豹说道:“你是说内功深厚之人喝了,可长功力;内功不及之人喝了,便要死么?”
那人道:“颜熙太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曲老三一把抓住他,问道:“到底内功深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喝?”
那人却道:“颜熙太子并没细说。”
无双道:“颜熙太子这是考验咱们呢,就要看咱们有多少人敢喝。他事先已经说清楚了,谁要是喝了有个好歹,那就是咱们不自量力,却不关他的事了。”
樊一豹道:“可恶,可恶,偏就要喝给他瞧瞧!”
陆乔羽道:“那就倒来尝尝!”
一开坛,忽然一大股腥气中人欲呕,女弟子都纷纷奔出帐去了。
冉真道:“原来腥气这么重,能受得了这腥气都大为不易了。”
陆乔羽心想以自己功力尚不能喝,那就无人能喝了,好在自己有纯阳逍遥功,一切毒都无碍,当先喝得两碗,却不也忍不住那腥气,不愿再喝了。
无双喝得一碗,也不敢再喝。
冉真道:“我本来想喝的,只是忍不住这腥气才不喝,不能算我怕死。”掩鼻走开。
樊一豹喝得一碗,忽觉肚中翻江倒海一般,按捺片刻,终于忍不住,跑到帐外大呕起来。
众人便都无人再敢喝。如曲老三等尚有自知之明,深怕酒一下肚,一命呜呼,那是尝也不敢尝。
齐煜忽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