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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姗怕惊走了蝴蝶,只是轻轻一笑。
乔羽但见她这么甜甜一笑,梨涡浅现,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颊上,映着一只蝴蝶扇动着彩色翅膀,当真是花明雪艳,格外动人,一颗心都好似要化了,说道:“如果现在有笔墨就好了,此情此景我真想画下来!”
林姗轻轻道:“当真有那么好看么?”
乔羽道:“是啊,你瞧这蝴蝶五彩斑斓,映着阳光真是好漂亮,也不知是什么种类,平时都见不到呢!”
林姗道:“在我额头上,我瞧不到那么你是要画蝴蝶!”
乔羽促狭道:“当然,你以为我是要画人么?”
林姗脸上一红。
乔羽哈哈一笑,说道:“你是花仙子转世,我只怕画不好你。”只觉跟她在一起,十分轻松自在。又道:“好吧,咱们一起赶路!只是我还不知百草山在什么地方,那些恶人说是七月十五,今天算来是六月二十六,不是太远的话都应该来得及。”
林姗道:“那咱们往哪边走?”
乔羽道:“我可不敢再撞见你师父了,咱们过河吧。”
林姗道:“这河没有桥。”
乔羽道:“对面有条废弃的小船,我游过去,将船划过来就可以载你过去了。”
林姗道:“你会水性么?可是你受伤了。”
乔羽道:“没事,我常常跟着无双一起游泳,一整天都不会累,这点伤算什么,你放心好了。”说着便脱掉外衣,投入河中。
哪知他游出不远便感胸口疼痛全身乏力,到得河中央时,气力不加,竟然游不动了,这一下惊慌起来:糟糕糟糕,我还想在林姑娘面前炫耀水性呢,这下要淹死在这,这个人可丢大了!
他一下喝了好几口水,便在水中挣扎起来。
林姗急道:“你怎么啦?”看清他是溺水,顾不得多想投入河中来救他。乔羽挣扎着道:“你别来!”心想她不会水性,岂不是白白搭上她一条性命!
两人相对划水,终于挣扎到一处,彼此搀扶牵引,都欲先救对方。然而一个没力,一个不知如何用力,互相拉拽一阵,不光起不到半点作用,反而沉得更快。又挣扎好一阵,二人同感脚下一实,都站直了身子,惊吓了半天,原来水面也不过齐胸而已。
乔羽一呆,道:“哎呀,原来淹不死人啊,费这么大劲,早知不游了,直接走过去多好!”
二人“劫后余生”,互望一眼,都觉此事有趣,忍不住大笑起来。
乔羽道:“你真好,不顾危险来救我。我还自夸水性厉害,结果在这么浅的地方溺水,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吧,叫人笑掉牙齿!你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哎,水都喝饱了!”
林姗掩嘴笑弯了腰,笑声格格如风铃。她在白云观中日子无忧无虑,却也甚是清淡,众道姑都在清修,平日里一句闲话也少,师父也向来严肃,更没有与她同龄的小伴,可说几乎没有玩乐的时光,从来还没有这般开怀笑过,心中充满了喜悦。
乔羽拉着她趟过了河,先寻到附近市集的路径,二人到市集上买了些替换的衣物,又打听到了百草山所在——原来还在千里之外,是一座盛产药草的大山,远近闻名,因而倒不难找。虽然还有些远,二人购得马匹,倚仗马匹之力,倒也从从容容可以赶到。他身上还有不少金叶子,花费倒是不缺。
二人时而赶路,时而缓缓而行。
一路上风景变换,林姗少于行走外界,许多东西都觉得新奇,尤其一见到漂亮的花花草草,都要兴高采烈驻足观看一会儿,显出一片孩子气的烂漫。乔羽这几年跟着南宫翎遍历大江南北,所知甚广,一路上便指点风物,时时说些笑话给她听。但觉能逗得她一笑,心中便甚满足。心想虽然挨了清虚散人一掌,却能得以与林姑娘一路同行,那也十分值得了!倒想这条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这天,二人赶到一座叫“梨花镇”的小镇。
乔羽道:“咱们风尘仆仆的,镇上有客栈,今晚可以好好吃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了。”心想林姑娘这几日跟着自己餐风露宿,可说吃了不少苦头,她还处处都照顾自己,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不忍,总想体贴她些,让她少受些风霜。
二人进了镇,找到一家客栈,向掌柜的要了两个相邻的靠花园的房间,乔羽正在柜台上付押银时,忽听得嬉闹之声,几个女子也走进客栈来。他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转身望去,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愕,齐声惊呼道:“啊,是你!”
这女子头上插着一支牡丹,明眸皓齿,艳丽绝伦,正是那日在扶风城醉芬楼中遇着的那个妖女!
乔羽瞪大了眼,大感倒霉: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个小地方都能撞见她!上次自己为了给东堂弟子取解药,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下了她衣衫,着实羞辱了她一次。现在自己有伤在身,武功未复,若是落在她手里,她岂有不报复之理?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对付自己,心中七上八下。
第55章 害人的小妖女()
那妖女“哟”了一声,一时却不露敌意,反而笑吟吟地瞧着他,倒像他已是一道盘中之餐一般。不一下她的目光落到林姗身上,笑道:“好水灵的妹子呀!你是跟他一起来的么?你叫什么名字?”
林姗也不多想,答道:“我叫林姗,你们是好朋友吗?”
那妖女道:“当然,我们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了。”
林姗奇怪的瞧了乔羽一眼。
乔羽道:“你别信她胡说八道,我根本都不认识她。”
那妖女叹一口气,道:“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哎,男人都一个样。”
乔羽听她信口雌黄,越说越离谱,生怕林姗有所误会,恼道:“什么新人旧人,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妖女道:“你们难道不是一对小情人么?”
林姗羞得低下头去,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
乔羽心中不愿否认,竟有窃喜之感,说道:“那又关你什么事,我懒得理你!”对林姗道:“咱们走,别理她!”
二人转身要走。
那妖女又道:“我知道你心虚,不敢见我,怕我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她这么一说,乔羽却不得不分辩,停步说道:“你全是鬼话,我能有什么丑事?”心想莫非我在万翠楼的事被她知道了?我到过青楼,林姑娘也知道,那也无所谓。
那妖女道:“你的丑事可多了!”转而又向林姗道:“妹子,我跟你说,他就是个负心郎,你别被他骗了,早些离开他的好。想当初,他对我比对你还好呢,‘心肝’‘宝贝’的不知道叫得多亲热,每天都要跟我说好多甜言蜜语,哄得我如痴如醉,还说我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说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还说非我不娶,可是后来呢,白眼一翻,还是不认人了”说着深深叹气。
乔羽只怕林姗信了她的鬼话,大急道:“怎么可能!林姑娘,你千万别信她!她就专门喜欢害人!”
林姗低头不语。
那妖女又叹一口气,说道:“我当时真傻,竟信了他的鬼话。那一年,我们一起在蝴蝶谷中喝酒,他摘了一朵最好看的牡丹花插在我头上,说我便是花中的牡丹,最是国色天香。我当时很是高兴,后来就都会在头上插一朵牡丹,你瞧”指了指头上牡丹,又道:“当时我问他:‘你最喜欢我哪一点?’他说:‘你的每一点我都喜欢!’我说:‘那我眉梢这粒小小的痣你也喜欢吗?’他说‘那是美人痣,我当然喜欢,你身上的每一粒痣我都喜欢。’我骂他不要脸,他却偏要来数我身上到底有多少美人痣,然后,然后哎,这小色鬼哪知他全是逢场作戏,后来见一个爱一个,便不理人家了”说到悲切处,抽抽噎噎,竟然落下泪来。
林姗已是满脸绯红,不知是不是该转身跑开才好。
乔羽听她说得越来越是不堪,恼怒她在林姗面前说这些下流的话。而偏生她做戏的手段甚是高明,泪水说来便来,说得竟像是真的一样,当真是气塞胸膛,骂道:“无耻!无耻!哪有此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那妖女以袖拭泪,说道:“你做得出,我自然就说得出唉,你这小贼,也不知骗了多少姑娘了!林姑娘,你还要理他么?”
乔羽这才明白她不惜牺牲自己清白,千方百计污蔑自己,是要离间自己和林姗,以报当初对她的羞辱之仇!不过,以她这么个轻薄女子,也没有什么清白可言。本以为不会有人信她的话,然而转眼一望,只见旁边用餐之人和酒保掌柜瞧着他的目光都有些鄙夷,显然是信了这妖女,并不以她的话为无耻,反而同情她。自己的辩解在她楚楚动人的眼泪之前显得苍白无力,不由得暗暗叫苦,别人也就罢了,却不能让林姗当真。忽然间灵光一闪,随即镇定,冷笑说道:“你编排了我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却不是瞎费工夫么?”心想她叫不出自己的名字,一切谎言不攻自破。
那妖女却眼珠一转,不紧不慢说道:“你不是叫阿牛么?”
乔羽好笑道:“亏你想得出这名字。”
林姗涣然一笑,说道:“姑娘,你弄错了,他叫乔羽,不是阿牛。”
那妖女却叹道:“唉,原来你一开始就在骗我,连真名也不肯告诉我。”又对林姗道:“妹子,只怕他这‘乔羽’的名字也是假的,谁又知道呢!”
乔羽一呆,不料她如此诡辩,真是哭笑不得,说道:“你谎话连篇,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你敢发下毒誓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么?”又想这女子邪气得很,一切全不当真,区区毒誓怎在话下!遇到她我可真是束手无策!
那妖女道:“你始终不承认,那好,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敢老老实实回答么?你敢先发下毒誓来,保证不撒谎么?”
乔羽道:“你尽是妖言惑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妖女道:“你不敢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心虚!”
乔羽明知她是激将法,却也难以回避,说道:“我问心无愧,又何须撒谎?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样!”
那妖女道:“那好,问题很简单,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老老实实,其他的不用啰嗦。”
乔羽道:“你才啰嗦,要问便问。”
那妖女道:“第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乔羽道:“当然,这又何须隐瞒!”
那妖女道:“好,第二个问题,是不是一起喝过酒?”
乔羽心想当初为了得到解药,是被她逼着喝了几杯酒,自然也算,答道:“是,那又怎样?”
那妖女道:“你是不是抱过我?”
乔羽大吃一惊,心想当初她使那套美人剑法是倒在自己怀里过,虽然不是自己主动的,总也勉强算得,心下这才有些着慌,不知不觉便堕入她的语言陷阱中,急辩解道:“那怎么能算!那是”
那妖女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是事实就要承认!你敢发誓说没有么?”
乔羽一时愣住,深悔上了她的当。
那妖女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脱过我衣服?”
乔羽冷汗都快下来了,当初她死活不给解药,实在没办法才扯下她的衣衫,这下可遭了报应,慌道:“那也不算,是你自找的,是你”
那妖女打断他道:“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诸多借口,休想为自己开脱!你见过我,我们一起喝过酒,你抱过我,脱过我衣服,这些你都敢抵赖吗?”
乔羽道:“你这些都不尽不实,那是”
那妖女道:“你敢抵赖吗?”
乔羽道:“你不要混淆视听,那是”
那妖女不让他说下去,他一辩解便打岔,总是一句话:“你敢抵赖吗?”
乔羽又是懊恼又是窘迫,本来自己事事在理,哪知被她一条巧舌妙变花样,单单只揭取事情之一鳞片甲,顿时将自己歪曲成了一个轻薄之徒,欲待辩解总是给她一句“你敢抵赖吗?”呛住,真是有理讲不清,有苦说不出。旁人听了,自是宁可信其有,又哪里想得到当日真实情形,自然都是浮想到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耳鬓厮磨上面去了。她如此会做文章,也不得不佩服。
林姗望了望他,眼神中有些疑惑,又好似有些委屈,忽然转身跑开了。
乔羽急道:“林姑娘,你别信她,不是那样的!”追上两步,回头怒道:“你这小妖女,真是害人精!”
那妖女却是格格而笑。
第56章 夜半邀酒()
乔羽追上去,林姗已跑入客栈房间,闩上了门。
乔羽叩门道:“林姑娘,那妖女的话不能信,你开开门好不好!”
房间里面全无声息。
乔羽又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房间里仍然没有声音。
乔羽柔声又道:“林姑娘,你还相信我么?”
只听林姗终于说话,声音便贴着门传出,说道:“我不知道我想回去找师父了乔公子,我只盼你的伤好得快些,咱们去报信救了人,我就要回去了。你是魔教的人,我以后不能再见你了,师父也不让的”
乔羽心中一凉,说道:“那我就去找你!”
林姗道:“那样师父会杀了你的。”
乔羽道:“那就让她杀我好了。”
房间中久久没有声音,过了好一阵子才道:“乔公子,你如此待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师父将我养大,我不能不听她的话或许你跟这位姑娘要好,她可以陪你一起去救人,那我就要跟你道别啦”
乔羽急道:“不,这妖女我才不想理她,你不愿陪我去了么?”
林姗好似犹豫一阵,说道:“那好吧,只要你愿意,我仍然跟你一起去,已经答应了你的事,我也不会食言的。”
乔羽这才稍微放心些,听她答应得有些勉强,又有些不是味儿,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房间了。”说着推门进入隔壁房间,二人所要房间原是相邻的。
他回到房间坐卧不宁,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他又喝了一会闷茶,胡思乱想:倘若林姑娘因我魔教弟子的身份以后不肯再见我如何是好?不不不,我自然是要想尽办法见她师父要我潜身天蜃教,可是要到什么时候?哎,可真要我离开天蜃教,我又怎撇得下无双和南宫大人?难道我的身份将来注定要陷入两难的境地吗?也不知无双和南宫大人现在怎样了
过了一会又想:没想到在这儿遇见这妖女,这妖女好生奇怪,她真会编故事,真会掉眼泪,真会害人,以后可别再遇见这折磨人的妖精了
他这么想着,手指蘸上茶水,不知不觉在桌上画出两个小人,依稀便是林姗和自己的模样,林姗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步履轻盈,喜笑颜开,她的头发变得更加长了,自己就在后面替她挽着长长的头发,不让她的头发拖到地上去。茶水画就,艺有不工,然而两人胖乎乎的样子倒都是憨态可掬。
乔羽嘴角露出微笑,自己觉得有趣,心想我无意中随手一画,倒挺传神,可惜一会水印就干了,难以保存。他一时来了兴致,跟着又画了二人不少画像。
正画着,听得有人敲门。
乔羽心道:“是林姑娘!”想到自己这些“杰作”可有些羞于见人,忙一把擦掉了画像,跑上几步,打开了门。
却见门外不是林姗,而是与那妖女同行的其中一个女子。
乔羽有些失望,没好脸色道:“姑娘有何见教?”
那女子道:“师妹请公子移步去见她!”
乔羽恼道:“有什么好见的!她害得我还不够惨么!何况天色已晚,男女有别,恕不相见,请回吧!”
那女子道:“是侵日神功的消息。”
乔羽冷笑道:“哼,又来骗我,我才不上当。”
那女子道:“那好,小女子只好告退了!”
乔羽忽一转念,心想:也不知那妖女的话林姑娘信了几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自己辩解总是难以取信,须得让她亲口向林姑娘澄清!忽道:“好,我去见她,反正已经被她害得惨了,我要跟她理论清楚!”
那女子微笑道:“那么公子请!”
乔羽便由她领着,穿过天井,来到西间一处厢房外,那女子道:“这便是师妹的房间,公子有请!”说完却自己离开了。
乔羽推开门,只见房间中已掌上了灯烛,那妖女正独自坐在桌边饮酒,以手支颐,神态娇慵,好似已有一分醉意,见他来了,直了直身子,嘴角含笑,凝望他好一阵,这才发朱唇,启皓齿,娇声说道:“你还是来见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声音如金玉,十分悦耳。
乔羽心想这女子如此貌美,连声音也如此动听,若是正正经经,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子,偏生是个不知检点的妖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