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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一日,忽有急报,说敌人知道咱们这儿在护送百官到古川,派了五千人来追袭咱们。
众人大惊,文武百官,扶老携幼,自然是走不快。只怕要被敌人追上。
陆乔羽说道:“咱们去阻击敌人。”
齐煜道:“不错,也只能这样了。”当下便留宋芝护送众人。
陆乔羽、无双并上清五子率一千军断后阻击敌人。
五千敌军追来,正遇陆乔羽一行。双方混战一场,陆乔羽、无双、上清五子奋力杀敌,剑起处,人头纷纷而落。七人在阵中往来驰骋,无人可挡。陆乔羽、无双又一起往敌人主将攻去,那主将身边却没有高手护卫,抵敌不住,仓皇中被二人所杀。
北胡军没了主将,竟不敌一千炎军,旗帜一招,往后便撤。
陆乔羽等也不追赶,引军缓缓而退。
然而北胡军并不死心,整顿之后,另推主将,再来追赶。
陆乔羽等又回身厮杀。
北胡军连追四五次,皆被陆乔羽无双上清五子杀退。眼看零零落落只剩下数百人,便不敢再追。
此时众人皆是血满衣袍,这才去追宋芝太子妃一行。众人仍是担心北胡军大军来追,一路不敢稍歇。
这一路颠簸,太子妃身子不适,陆乔羽大为焦急。
第219章 兄弟反目()
过得十日,方到古川。
紧接着便有烈焰城失守的消息传来,邓士仁只引得数百骑突围,逃回古川。
与此同时,太子妃临产在即,此时来不及找产婆,由宫女太医送入房中接生。
陆乔羽在房间外苦等良久,只听众人的忙乱声,太子妃声嘶力竭的呼痛之声,似乎一切不太顺利,在房外急问:“怎么回事?”
一宫女出报,说道太子妃体弱难产,太医也素手无策,需得再等些时候。
陆乔羽更是忧心,道:“务必要保得太子妃周全。”
他在房外每听见太子妃呼痛一次,便心惊肉跳一次。
又过良久,房间中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太医推门出来道:“恭喜殿下,是位小皇子。”
陆乔羽道:“太子妃怎样?”
那太医脸有难色,说道:“太子妃殿下气血十分虚弱,情形十分不好”
陆乔羽径入房间去瞧太子妃,只见太子妃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正在昏迷之中。一把她脉,脉搏十分微弱,已是弥留之际,只怕再多的心形草也救不回来了,不禁大惊,急将太医召进来,喝问:“怎会如此?”
太医道:“太子妃身子本弱,加上近来路上颠簸,而且”
陆乔羽道:“而且什么?”
太医道:“而且太子妃殿下这些日子情志抑郁,这是主因。卑职开了药方调理,可是太子妃情绪不见好,什么药也无效啊。”
陆乔羽怒道:“情志抑郁?太子妃无缘无故怎会情志抑郁?你医道不精,却找诸般借口推搪。我告诉过你,太子妃若有半点差池,你便提头来见,如今你若治不好,我便要你偿命。还不快想办法。”
那太医匆忙诊脉,退下熬药去了,出门之后不禁摇头长叹。
陆乔羽为太子妃输送一阵真气,太子妃总算悠悠醒转,忙问道:“感觉怎样?”
太子妃勉力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我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臣妾只怕以后不能服侍你了。”
陆乔羽道:“不,我要你好好的。”
太子妃道:“我感觉我的灵魂在离我远去。”
陆乔羽道:“你别说话费力,我运真气给你。”
太子妃摇头道:“不用了。我想瞧瞧我们的孩儿。”
此时,婴儿已被擦拭干净,裹入襁褓之中,宫女急忙抱了上来。
太子妃抱过婴儿,见小皇子十分活泼健康,便喜道:“你瞧我们的孩儿多可爱,我好想瞧着他长大!”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陆乔羽道:“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要想其他的。”
太子妃抱了婴儿一会,才恋恋不舍让宫女抱了下去。又说道:“殿下,我快不行了,你走之后,你不用为我伤心。”
陆乔羽感觉她的身子已在变冷,泣道:“我好悔恨没有多陪陪你,我对不起你。”
太子妃道:“你不要自责,我知足了。你也不要为难太医了,他很尽心尽责,只怪我身子弱,你不要迁怒他。”
陆乔羽心想她也真是心善,这时候还在为太医开脱,只得答应了。
太子妃又道:“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陆乔羽道:“你说,我全答应你。”
太子妃道:“我死之后,我要你去找到林姗姑娘,跟你的心上人共度一生。”
陆乔羽大吃一惊:“你怎知道她?”
太子妃道:“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地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你快答应我!”
陆乔羽泪眼朦胧,才知原来她心情抑郁,只怕便是为此,当下只得含泪答应:“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林姑娘的。”
太子妃道:“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倚在他怀中,慢慢闭上了眼。
陆乔羽一探她鼻息,已然没了呼吸,给她运了半晌真气,太子妃却再也醒不过来,不禁痛哭失声。
过得片刻,才有宫女端上汤药来。
陆乔羽一挥手,将碗盏打了个粉碎,喝道:“将烟萝叫来!”
烟萝与一众宫女怕扰到太子妃,一直便候在门外,闻声进门,见到太子妃已死,主仆一场,也不禁泣不成声。
陆乔羽道:“我早说过,太子妃身子不好,不能让她烦心。她是怎么知道林姗姑娘的?”
烟萝很是害怕,却不敢回答。
陆乔羽喝道:“说!”
烟萝从未见过他如此声色俱厉的样子,终于说道:“是是无双公子”
陆乔羽全身一震,过得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无双无双!是无双,好,很好,很好!”心火如炽,几乎要呕出血来。
烟萝道:“殿下,这事也不能怨无双公子啊,都怪我不好你罚我吧。”
陆乔羽听而不闻,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一个宫女抱着新生的小皇子走到他跟前,说道:“殿下,小皇子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也不是,怎么是好?”
陆乔羽伸出手去,欲要抱小皇子,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却又收了回来,头也不回地迈步出门去了。
他在一处后院中找到了无双。
无双见到他阴冷的脸色,问道:“太子妃怎样?”
陆乔羽道:“拜你所赐,她已死了。”
无双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身子一颤,说不出话来。
陆乔羽道:“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无双无话可答。
陆乔羽道:“我将你当作生死兄弟,你却屡屡辜负我。若不是你非要去刺杀扎兰图,若不是咱们要救你,早两日撤军,怎会失了玉屏关!太子妃怎至于颠沛至此!若不是你告诉她林姗的事,她又怎会伤心而去?”
无双也是勃然而怒道:“你竟全怪在我身上!你若不是放了三万战俘,我又怎会去刺杀扎兰图?你说把我当兄弟,我陷于敌手,你眼睁睁看着我丧命,却下令大家不许相救!你如此狠心对我,咱们早就不是兄弟了!”
陆乔羽哽咽道:“好!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林姗的事告诉太子妃?”
无双道:“因为你根本不爱她,却不肯告诉她,这对她不公平!”
陆乔羽道:“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无双道:“不,是你,大军失利便是因为你妇人之仁,你不配当太子!你根本没爱过太子妃,正是你的无情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陆乔羽喝道:“你住口!”盛怒之下,大叫一声,忽然一掌向他打去。
无双此时也正满腔悲愤,大喊一声,也向他打来。
院中亭台树木被二人掌风扫过,倒成一片。
昔日的生死兄弟,此时便在这院中生死相搏,互相要致对方于死地。
一百多招已过,陆乔羽将无双一掌按在了地上,举掌要往他头顶打落,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凝住,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眼中满是惊疑,站起身来,踉跄一退,缓缓说道:“你你爱的是太子妃!”
无双一言不发。
陆乔羽道:“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时候?”
无双道:“当时是我救了她,是我照顾了她三天三夜,不是你!”
陆乔羽总算明白了一切,淡淡道:“那也没什么区别了你辜负了我,辜负了我妹妹,辜负了天下人,就算死一千次也难以赎罪我要将你发配大凉关,没有我的允许,永世不得入关。”
无双知道大凉关终日黄沙卷天,是极为艰苦的苦寒之地,发配大凉关甚于死刑,恨恨道:“你杀了我吧,为什么不杀我!”
这时,听见二人打斗,早有大批侍卫赶到,便将无双往下押去。无双口中仍是不绝道:“你杀了我!杀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陆乔羽背过身去,心中仿佛没有了知觉。
他走出院门,永乐公主在外面已得知一切,扑在他跟前,抱住他小腿,泣道:“你怎么狠心发配了他,你快收回成命,我不要他去那种地方!”
陆乔羽不理,甩开她径直往前走去,永乐公主双眼不能视物,追出两步,便即摔倒,便即放声大哭。
他走出几步,只见邓士仁抢步上来,急报:“殿下,有大事不妙!”
陆乔羽心中早已没了知觉,问也懒得问了,只以目相视。
邓士仁道:“我们一进重锁关,敌人在关外城池中的守军立即在重锁关和瑶水关前筑起了营寨,两处营寨各守了两万人,我十四万大军攻不破营寨,尽被挡在了关外,关上守军只有五千人,守关尚可,要出关接应却难。十四万大军都回不来了!”
陆乔羽虽连遭打击,闻此消息,也不禁万念俱灰,大家困守古川,便是等这十四万大军回援,如今只怕这支大军要饿死在关外,而古川乏人守御,便要如烈焰城一般,片刻即被敌人攻破。古川一破,北胡军从大怒河顺流而下,下游城池也是唾手可得,从此炎国大势已去。他听说如此,悲极反笑。
邓士仁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心寒,说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急速招募军士守城了。”
陆乔羽不发一语,缓缓走开。
他不知不觉走到马厩之前,牵过一匹马来,骑上去,放开马蹄,便往城外奔去。
不多时,马已奔出古川城,陆乔羽便让它在郊野之上任意奔驰。那马也是一匹骏马,脚力了得,不多时已驰出百里之地。
在他后面,另有一骑追来,马上所乘之人,红花黄衫,乃是沈灵珠。她知陆乔羽心境不佳,一直远远地跟着他。见他纵马出城,荒野奔驰,便也一直紧紧跟着。
这一驰骋,直到傍晚,马力已乏,这才缓缓而走。沈灵珠也就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也不出言抚慰。
第220章 心如死灰()
夕阳如血,马匹在夕阳下缓缓而行。
忽然只听前面一处荒村中有惨叫之声,沈灵珠道:“去看看!”当先而行。
奔上前去,只见地上一男一女已倒在血泊之中,两个男子正追一个少女往这边而来。
那少女见到有人前来,便奔来向二人求救。沈灵珠将她拉到身后,道:“不用怕,有我们在此!”
那少女道:“他们是强盗,他们杀了我爹娘,抢我们的东西,还要抓我!”原来这二人见她貌美,抢了东西,便见色起意。
那二人仍是追了过来。沈灵珠道:“光天化日为非作歹,岂容你二人活命!”持剑便往二人刺去。
那二人不会武功,慌忙逃得两下,见躲不过,忙跪下求情。然而嘴里面说的却不是炎文,却是北胡国语言。
沈灵珠奇道:“竟是北胡国之人,怎的跑到这儿来了!”用剑指住二人道:“说,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干什么?”
那两人自也听不懂她说什么,但猜了个大概,嘴里呼哧说个不停。
沈灵珠还未听明白,陆乔羽却已听知大概,心中愈加悲怒,原来这二人正是他之前所释放的三万敌军战俘中的士兵,二人不愿再上战场,然而茫茫草原又回不去,便翻山越岭往炎国而来,到了炎国,为非作歹,四处抢掠。
二人此时正也认出陆乔羽便是炎国太子,万万想不到会在这儿撞见他,当真是无比诧异,请求道:“殿下饶了我们一次,请再饶我们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陆乔羽恨恨道:“我饶你们性命,你们却残害我炎国百姓,留你们何用?”一掌打出,一人仰面而倒。他这一掌使足了力,那人上半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余下一人大骇,爬起身来,拔腿就逃。然而惊吓过度,双腿不听使唤,踉踉跄跄,三步一跌。
陆乔羽缓步走上前去,五指成爪,抓在他头顶上,缓缓用力,将他头骨也捏碎了。那人惨叫声停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沈灵珠还从未见过他使这等辣手,不禁愣住了。
陆乔羽跪在地上,喃喃说道:“难道我真的不该放了那三万俘虏?”
沈灵珠道:“事已至此,你要想开些。”
陆乔羽道:“我是炎国罪人,从此以后,要受世世代代的人所唾弃。”
沈灵珠道:“咱们不管这些事了,一切随他去吧,咱们也不用回去了。你跟我走吧,咱们一走了之,再也不管这些凡尘俗事了!你想念林姗姑娘,我便陪你去找她!”
陆乔羽摇摇头,说道:“我烈焰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定要为扎兰图所屠戮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忽然向沈灵珠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沈灵珠不知他为何忽然赶自己走,却哪里忍心离开?
陆乔羽又喝道:“你走啊!”
沈灵珠泣道:“我不走,你杀了我,我也不走!”
陆乔羽摇头苦笑,他近来连遭困厄——大军失利,都城失陷,父母被囚禁,妹妹失明,朋友背叛,所深爱的两个女子,一个生离,一个死别,心中悲痛,于此时达于极点,仰天呼啸道:“苍天,我做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我!为什么你不肯放了无辜的人!你瞎了吗!你瞎了吗!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忽然放声长啸。
满山树叶簌簌而落。
沈灵珠禁受不住他的啸声,却用手捂住那少女的耳朵,急道:“你快停下,你这样会杀了我们!”
陆乔羽心中悲不可抑,怒发如狂,却哪里停得下来!
沈灵珠见不远处有一面湖,便拉了那少女,往湖中跳下,二人潜入湖水之中,陆乔羽的啸声才不致伤到二人。
等到陆乔羽啸声终于停歇,二人也在水底难以支撑,浮出水面。
沈灵珠赶忙奔上前一看,只见陆乔羽已倒在地上,口中吐出的鲜血已染红衣襟。他已昏迷过去。
沈灵珠一摸他额头,只觉他全身滚烫,心中一惊,心想以他的内力,不会轻易生病,便去搭他脉搏,只觉他体内真气乱撞,正是走火入魔的大凶之兆。原来陆乔羽心神不守,真气大乱。
沈灵珠大是慌乱,立即运功为他疗伤。然而她的内力与陆乔羽实在差了太远,难以有所作为。
这一晚,陆乔羽一夜未醒,沈灵珠也一夜未合眼。
到得第二天,突然下了一场雨,二人被雨水淋透,陆乔羽这才悠悠醒转。
沈灵珠见他醒转,泣道:“你内力太强,我归顺不了,我要你振作一些,不然我救不了你!”
陆乔羽已无求生之念,说道:“不要救我,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只求一死了之,你走吧,不要管我!”
沈灵珠才知他一直赶自己走,原是要自寻短见,泣道:“我不要你死,你不要这么绝望,你还有我”
过得一会,昨日二人所救那少女送来一些吃的,乃是一叠咸鱼肉。
沈灵珠撕下一片喂给陆乔羽,陆乔羽却伸手打落在地。
沈灵珠见他本来真气逆乱,又不肯吃东西,自己无法可想,就算将他送回古川城中,以他内力,连齐煜也治不了,不禁泪水滚滚而落。
陆乔羽又昏睡一阵,迷迷糊糊听见有祷告之声,睁开眼来,只见沈灵珠跪在一旁,撮土为香,双手合十,仰面祈求道:“大慈大悲观音菩萨,我知道您济世渡人,解人烦恼,最是灵验。可是,如今你怎么赏罚不明?小女子以前杀害不少人,犯了不少罪孽,你怎的不罚我,却要惩罚陆公子?他什么事情也没做错。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我愿以我的命换陆公子一命。他很重要,大家都需要他。而我死了,却不会有人记得。求你用我这不足轻重的一命换他一命吧!”
陆乔羽听了,既是感动,又心酸难过,侧过脸去,流下泪来。
如此两日,陆乔羽真气愈乱,身子却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