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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他们把她当成了什么?一件‘战利品’吗?谁打赢了便注定她就要被谁‘收入囊中’?又或者深山野林里的一只母兽,要经过公兽之间的对决,才可决定其归属。呵,真是幼稚!
转身,绯雪毫不犹豫地离去。管那两个男人最后谁输谁赢,孰生孰死,都与她毫无瓜葛。她是颜绯雪,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
是夜,绯雪正坐在软榻上挑灯看书。当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仿佛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只是有些意外守在外面的秋寒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进来了……
其实,夏侯容止能进的来,哪是楚秋寒放的?楚秋寒此人嫉恶如仇,早在三年多前绯雪心伤离开京都那会儿,他就已暗自把夏侯容止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会放夏侯容止进绯雪房间?
“喂,你拉着我干什么?放开我,没看见那家伙进小姐房间了吗?”
楚秋寒用力挣脱,而书生偏在此时松开扯住他手臂的手,楚秋寒收势不住,身子猛然向后踉跄地退出几步,好在没有狼狈摔倒。
“你做什么突然松手?”冲着书生怒目而视。后者却是深感无辜地撇撇嘴,“不是你让我放开你的吗?”
“你——”
楚秋寒决定不与他计较。事实证明,每一次他在书生那里都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转身,作势要冲进绯雪房间,书生不温不火的嗓音却在身后响起。
“这三年来,你觉得小姐快乐吗?”
楚秋寒猛然刹住脚步,扭过头来,有些不解地望着书生,“什么意思?”
“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书生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每次跟秋寒说话总是要浪费不少口舌,究竟是他的表达能力出了错,还是秋寒你个榆木脑袋真的已经笨到无可救药?
算了看,计较这些的自己岂不也成了像楚秋寒一样蠢笨的人。
“我是问你,这三年来在你眼中所看到的小姐是否真正的快乐,你可有感觉到?”
“当然了,小姐每天都笑呵呵的,这还不是真正的快乐?”楚秋寒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书生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觉莞尔。下一瞬却是敛去唇边笑意,表情呈现出少有的凝重冷肃,“笑,并不代表小姐就是真的开心,很的感到快乐。有时候看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是要用心,而非眼睛。”
听着他‘高深莫测’的话,楚秋寒更糊涂了,有些不耐烦地挑眉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姐从未对那个人忘情,表面的云淡风轻也不过只是她用于掩饰内心的伪装。所以,我想说的是,感情的事由不得旁人来置喙,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至于是否要原谅那个人甚至与他重归于好,决定权在小姐。我们只要作壁上观就好。”
第614章 当年真相()
说完,不等楚秋寒想清楚他这番话的真实用意,书生已拉着他离开了颜绯雪的同心苑。而此时,绯雪的房间里,她与夏侯容止对坐于圆桌前,桌上放着一大坛酒以及两个碗。
看见他抱着酒坛进来时,绯雪就已洞察其心意。看样子,他是想在酒意微醺之时与自己‘谈谈心’。刚好,有些事情她也想与他说个清楚。
单手拎起酒坛,在两只空碗里各斟了满满的酒。夏侯容止执起其中一碗,仰头饮尽。知道绯雪酒量不佳,他并不逼迫她喝,而是再次拎过酒坛为自己斟了满满一碗,同样的一饮而尽。如此重复了三次,一坛酒竟已被他喝下去一半还要多。
见他如此,绯雪毫不示弱地执起酒碗,咕咚喝尽。再要倒时,手却被按住,耳畔传来他略显笨拙的劝说,“这酒很冲,你少喝些。”
绯雪却不听劝,甩开他的手,执意又斟满一碗,饮尽。居然也跟着他的动作,连喝三碗。
然后,她随性地用手背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抬眸,墨玉般染着莹亮清芒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看穿。
这个人,这张脸,曾在她梦中无数次的出现。她也曾问过自己,为何就是忘不掉、忘不了?答案却是无解。
她看着他,他亦不示弱地回视过去。两人彼此相视了许久,终于,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一室宁寂。
“墨鸢死了!”
蓦地,绯雪的心房一缩,眼里瞬间划过惊愕。墨鸢死了!这……怎么可能?
“我曾说过,当年,我之所以娶墨鸢,是受定王所托。在那之前,定王曾找到我,与我私下密谈。他请求我帮这个忙,当然,并非是真的要把墨鸢嫁给我,只是走个形式。说白了,就是做一场戏。在你离开没几日,夏侯府就对外宣称我刚娶进门的妻子,也就是墨鸢,重病暴毙而亡……”
听出他话里的‘玄机’,绯雪眼底的惊愕又被随之涌上的诧异所取代。只是对外宣称,也就是说,墨鸢并不是真的病故?
猛然间,绯雪好似想明白了什么,冷冷看着男子,“所以说,宇文拓博只是想通过你又或是夏侯府,彻底改变墨鸢的身份。墨鸢并非真的身死,死的不过是‘宇文墨鸢’这个名字,亦或身份。自此后,墨鸢将隐姓埋名。有了另一个身份,她也就可以全无顾虑地同宇文拓博缔结百年之好。”而所谓的‘嫁给’夏侯容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等夏侯容止做出回应,绯雪已经站起。大约是酒劲上来了,她身体摇晃了两下,却仍踉跄着要往外走。
“雪儿~”
一个箭步,夏侯容止冲过来,本是想扶住她。然则,手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却被她猛地一把挥开。绯雪倏地转过身来,拳头若雨点般不间断地落在他身上。用打的还不够,连两只脚也用上了,毫不惜力地对他拳打脚踢。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话当初他不说?为什么偏偏是三年后,偏偏在她已经决定要彻底忘记他的时候,他再度出现,扰乱了她本已经平静的心。
隐忍的泪水若雨帘一般冲出眼眶,又似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苍白脸颊,留下心痛的痕迹。
其实三年前的离开,她痛的并不是他与墨鸢的成婚。她不会对他连这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即便是亲眼目睹他迎娶墨鸢的那一刻,她心中也了然,他娶墨鸢必然有着某种苦衷。然而,真正令她至今仍耿耿于怀的,是他的‘欺瞒’!
第615章 强吻后的避难()
为何要欺她瞒她?他明明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明明可以选择对她开诚布公……。然则一念差池,他的刻意隐瞒,又或者令她真正觉得气闷的其实是他的不信任。隐瞒,无非是担心她会有所误会甚至不理解。如此看来,她颜绯雪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如此一个不明事理的人而已!
打的累了,绯雪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抬眸,略染上醉意的眸子散溢出一道凉薄的寒光,冷冷看着他,无声诉说着她的‘委屈’与‘不甘’。
夏侯容止却在这时忽而伸出长臂,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猛的带入怀里。
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绯雪有片刻的恍惚。曾经一度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相见的人,这一刻,她竟还能清晰感知到他的气息温度,潜意识里,她心底竟然生出想就此赖在他怀里的滑稽念头。然而,尚未完全被酒意吞噬了理智的她终于还是用力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
“不放!”他的回答简单潦草,霸气十足。
“我叫你放开我!”染了薄怒的声音冷若冰霜。然则下一瞬,唇上冷不防印上他的温热,将她尚未出口的冷言冷语完全地堵在她唇舌之间。
这一吻,来得突如其来,带着几乎要将人烧灼的炙热,又似乎带着他无限的眷怜。
绯雪气急之下,用力咬住他的唇。本以为疼痛之下的他会知难而退,熟料,他却是分毫的动摇迟疑都不曾有,专心汲取她粉唇之间的甜蜜。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开来,绯雪也从一开始的用力挣扎逐渐变得安静甚至温驯。
夏侯容止发现了不对,抬眸去看的时候,发现她双眼紧闭,呼吸平顺,居然……睡着了!!!
“呵~”
他不觉莞尔,盯着她柔美的脸庞,黑若曜石的眸子里漾起一层浅淡的笑意,波光潋滟。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又轻啄了两下,随后打横抱起她,走向内间。
~
“小姐?”
一大早见到行色匆匆的绯雪,显然隐月一时有些难以是从。小姐平素里习惯早起,不过她起身梳妆后通常都会去后山的竹林走一走。这时候的小姐是不喜欢身边有人陪着的。而隐月自身也有晨间练武的习惯,故晨间与绯雪见面的次数几乎寥寥可数。
今日,她本也正打算去练武。在此之前,还想去冥月处看一看明熙。自从知晓明熙就是失踪的小皇帝,冥月几乎****以泪洗面。隐月还算淡定,但只要一有时间也会跑去看看明熙。因为她们都知道,能这样看着小明熙的时间不长了。一旦明熙跟随锦衣卫回到京都,她们再想见到他,就难了。
绯雪的突然出现,让正打算走出房门的隐月怔了一怔。
“去备两匹快马,你即刻随我去云州。”
“去云州?”片刻的怔愣之后,隐月回过神来,“小姐可是要去接夫人回来?”
“嗯!”
绯雪仅以一声轻哼作为回应,看样子很是焦急,甚至就连一头青丝都只随意地扎了个马尾,身上衣裳也是昨日穿过的。
隐月越看越觉狐疑。奇怪,小姐平素虽不注重装束,但也从不像今日这般打扮随意?且她瞧着,小姐脸上浮着异样的红潮,难道是生病了?这也不对。若是生病,小姐该好好在堡中将养才对,为何又突然提出要去云州?小姐急切的神情,总给她一种像是在‘逃避追赶’的感觉。只是,她在逃避谁呢?
第616章 再也不放开()
夏侯容止走下床榻,不慌不忙地在绯雪房间里转了转。昨夜……
想起昨夜,嘴角不可自已地向上弯了弯,带出一个微浅的弧度,不绚烂,却真实的点缀在唇间,映射在瞳眸里。多久了?甚至连他都忘记自己多久不曾这般真心地笑过了?
昨晚,雪儿喝醉了。当然,他不会做出‘趁人之危’这种小人行径,仅仅是搂着醉倒的她睡了一夜。但即便只是这样,似乎也吓到她了。那声浅浅的来自于她的惊呼足以显示她当时有多惊讶。
不过他却可以理解,理解她为何这般惊讶。通常喝醉的人都记不得昨晚自己做过什么。想是她以为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会慌张之下,跳下床就一溜烟地跑了。
呵呵~
雪儿,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这一次,我要紧紧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流云堡外,隐月按照绯雪的吩咐备了两匹快马。绯雪不想太多人跟着,故身边仅有一个她跟从。
可就在绯雪与她纷纷跳上马欲奔驰而去的时候,却在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听到一声稚童的哭喊声,绯雪扬鞭的手倏尔顿住,一回首,就看见宇文明熙迈着两条小短腿,正尽着最大努力跑向她。只是毕竟还小,身体总有不协调亦或不听使唤的时候,这一路上,小家伙没少摔倒,可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冥月心疼坏了。偏偏,她提出抱着明熙,却遭到他‘严词’拒绝。
“娘……娘……”
明熙的喊声从一开始的嘹亮逐渐变弱,想是跑得没有力气了。
终是心软,绯雪从马上跳下,等着他跑到眼前。
明熙眼角还挂着两滴泪,一跑到绯雪跟前,蓦然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委屈地嚎啕大哭。
随之赶到的冥月冲着隐月用双手比划了几下,隐月瞬间明了,代替妹妹向绯雪解释道:“方才明熙吵着要找您,冥月遂带着她去了您的房间,却是扑了个空。冥月从紫韶口中得知小姐要暂时离堡的消息,谁知,被小明熙听见,就以为您不要他了,才会哭着追了出来。”
绯雪轻叹一声,缓缓蹲了下去,用手轻轻擦去明熙脸上的泪,语气低缓轻柔,“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我现在必须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过不了几天,我就回来了。”
明熙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抽噎着可怜兮兮说道,“叫夜影的叔叔说明熙再过几日就要走了。娘坏,娘不要明熙……呜呜呜呜……”
眼见小姐很是为难,隐月忙给冥月使了个眼色。后者走上前来,想采取强硬的方式将明熙抱走。岂料,这个举动却是彻底激怒了小明熙,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哭声再次嚎啕了起来,甚至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竟是就连绯雪都哄劝不好。
无奈,绯雪只有扭过头对身后的隐月吩咐,“去准备辆马车吧。”
“小姐莫非是想带上他?”隐月错愕的同时,语气中更流露出一丝迟疑。这样做好吗?据她所知,再过几日,锦衣卫就要带着小明熙回京。小姐若这时候带走他……
绯雪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轻缓的声音里包裹着一丝疼惜,“总不能叫他就这样哭下去吧?”知道隐月在担心什么,她随即又补充道:“放心,我们只是出去几日光景,不会耽搁他回京的。”
第617章 “轻敌”了()
听她如此说,隐月也只得暂时按捺下迟疑,点了点头。为背马车而转身时,她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能看得出来,小姐对明熙的不舍。执意要带上他,怕也只是小姐的私心作祟,想要多些与明熙在一起的时光。只是,小姐大约忽略了一点。相处的时间越久,感情也自然会越加深厚。这样的话,等到来日明熙被带走的时候,小姐的痛苦只怕也会加深一分。唉……
就这样,原本要骑马而行的绯雪,最终因小明熙的胡乱‘介入’而只能改乘马车。不过倒也不妨。横竖她这次离堡只为躲避某人,其实骑马亦或坐马车并无差别。反而像现在这样乘着马车,一路看看风景,倒也惬意得很。
明熙这下可高兴坏了!不但能与‘娘亲’同行,还可四处游玩,真真是顺遂了他的心意。于是,从打离开流云堡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哭了,反而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隐月在外面赶车,故而此时马车里仅有绯雪和小明熙两个人。小明熙干脆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她,赖在她身上不肯离开。对他这样的‘依赖’,绯雪也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逐渐适应。听着小家伙五音不全地唱着童谣,绯雪微微扬起的嘴角带一点浅淡的笑容,眸光亦温暖如春。
这时,外面赶车的隐月忽然听到一阵临近的脚步声,瞬时警觉起来。马的速度飞快,只片刻,便追赶上她们的马车,甚至赶超在前。而已拔剑而出的隐月,在见到骑马追来的原是夏侯容止,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位。
马车里同样听到马蹄声的绯雪,却是问也不问一句,仿佛已经预料到来人是谁。
“我说男人婆,你们走也就罢了,居然还带走了小皇帝,究竟是何居心?”
隐月面部肌肉轻微的扭曲搐动,回望出口挑衅的夜影,声音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你叫谁‘男人婆’?”
夜影斜勾嘴角,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谁答应我就叫谁。”
汹涌怒潮瞬间涌上心房,隐月不由分说即飞身而起,散发凛冽寒光的长剑直指夜影面门,分明是带着杀气去的。
或许,这一刻的隐月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素日里稳沉、遇事不慌不乱的她,唯有在面对夜影时才会露出潜藏在她身体里的獠牙,更是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撩拨,恰如此时……
夜影似是有意逗着她玩,并不还击,只一应的后退。隐月则是穷追不舍。工夫不长,他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林子里。而原本停下的马车,也在这时候重新动了起来。
安稳地坐在马车里,即便绯雪并不曾探出头来观望,也已经猜到外面的情形。隐月被夜影故意引走,想当然,坐在外面赶车的已经换了人。而这个人,偏又是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他!
忽然间,绯雪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夏侯容止明明还沉沉地睡着。就算他很快醒来,想要四处打听她的‘去向’怕也不易。堡里都是她的人,有谁会不惜冒着开罪于她的风险暴露了她的行迹与他?所以,他这么快便追了上来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他是故意的!
故意装睡,故意让她‘逃跑’,其用意不言而喻,无非就是要把她从流云堡引出,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呵~想不到三年多没见,居然他也变得这般狡黠。若此般看来,说不定就连他的‘受伤’也都是故意为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是她‘轻敌’了呢!
第618章 一家子()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左右,最终夏侯容止选择在一个小镇上暂时落脚。缘于绯雪这次出来得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