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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说按我的吩咐去做的?那为何你找的人手中却是拿着我的香包?你可知我今日险因此而毁了名节?”
似有些累,颜云歌便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结果不经意的一转眸,却刚好看见铜镜中自己红红的双颊,当即又是一阵怒火腾然而起!
可恶的颜绯雪,趁她落水险些昏迷之时,竟将她的脸打成了这样。叫她明日还怎么出去见人?
想到今日的种种不顺,她气得大叫一声,将梳妆台前的瓶瓶盒盒全数扫落在地,恶狠狠赌咒:“颜绯雪,我定要你好看!”
清羽推门而入,面上是兜不住的笑意。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颜云歌那边正闹得欢呢。”
私下里,清羽从不称呼颜云歌为‘姑娘’或者‘小姐’,因她只认绯雪是唯一的主子。
“还有的闹呢。”
绯雪轻轻擦着碗茶,眼底流露出几分深思。今日之事却是奇怪得很……媃葭公主与颜云歌设计想毁她清白,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她也确实丢了荷包。如果她料想得不错,应该是在庙会那里就有人对她‘下手’了。也怪她大意,丢了荷包犹不自知。只是后来……事情的走向却是值得人深味。何以到最后,那个陈阿朗拿出作为凭证的荷包却是成了颜云歌的?那她丢失的荷包呢?又是被谁捡了去?
只怕这对姐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素来与她们并无交集的‘容世子’却成了这出闹剧的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夏侯容止先是发现有人盗取颜绯雪身上的荷包,后又发现了颜云歌与媃葭公主的‘计划’。于是,将计就计,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颜云歌身上的荷包,两相调换。
事后,当夏侯容止对定王爷提起此事时,还遭到了定王爷毫不留情的一顿嘲笑。在宇文拓博看来,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容世子居然会出手替颜绯雪解了围。这事听上去可笑,实际又颇为蹊跷。宇文拓博更因此断言,容世子与颜绯雪的‘缘分’绝不会终止于此,甚至拿出他新得的一匹千里宝驹下了‘赌注’。只夏侯容止不以为然。
~~?~~
媃葭公主与颜云歌的‘计划’失败,两人总会安生一段时日。何况颜云歌的脸经过在船舫时被颜绯雪那般拍打,几日里都难以消除红记,自是不敢出来‘抛头露面’。媃葭公主见了绯雪,也总是会有‘做贼心虚’之感,平素倒也少了许多为难奚落。
墨鸢郡主与绯雪甚是投缘,加之绯雪近来在想法子祛除她身上的寒症,两人便是越走越近,已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这日,因不用上学堂,绯雪便早早来到长欢堂,不想,宇文拓博也在。
88。第88章 有何不可?()
绯雪自认不是个爱记仇的,可一见了这定王爷,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日被他狠狠掐住脖子的情景,心中到底存了阴影,于是在见到这位时总难见欢颜。
“绯雪,正好你来,我着人制了冰糖燕窝,吃着很是清爽,你也来尝尝。”
墨鸢见了绯雪很是开怀。从前她身体有恙,总不爱出门,镇日闷在房间里,甚至有过连续十几天不出门的时候。因泰半的时间都困在自己狭小而闭塞的生活里,时间一长,却是越来越不喜与人接触,故而也没什么朋友。可自从认识了绯雪,她们脾气相投,能聊起来的话题多到数不清。日日的接触下来,她便得爱笑了,也相较从前更健谈。这都是绯雪的功劳。
“我刚用过早膳,这会儿不太吃得下。”
绯雪淡淡一笑,来到墨鸢坐着的美人榻前,照例先为她请脉。
“脉象平伏,郡主可觉得越发有劲力了?”
墨鸢点点头:“可不是嘛。从前成日恹恹的不爱动,近来却是越来越想往外走。”
“这便是好的征兆。郡主无事时,可多去院中转转,多多接触阳光雨露,俱是养身体的条件。”
在墨鸢与绯雪交谈时,坐在一旁的宇文拓博却在默默注视着墨鸢那张越发红润健康的娇颜。尤其在看到她挂在嘴角那自然清新的微笑时,他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多久了?多久不曾见过鸢儿这般笑得开怀了?
这么看来,颜绯雪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她能让鸢儿重展笑颜,这便是‘大功一件’。
一宫女走入内殿,在宇文拓博身前福了福,“启禀王爷,博阳侯此刻正在殿外候着,要请他进来吗?”
墨鸢郡主停下了与绯雪的交谈,听见博阳侯来此,一时有些不解地挑眉喃喃说着:“博阳侯怎会突然来此?”
她知道博阳侯与哥哥素来交好,只这里毕竟有女眷在,博阳侯出入到底不甚方便。可看哥哥,仿佛并不刻意‘避讳’,她遂也压下了错愕之感。
宫女引领下,一身褐色布衣的楚离背着手步履悠然地走入殿中。
瞧着楚离的衣着,与街道上来往行走的平头百姓半点分别也无,却是个真正视名利权势于无物的‘怪人’。
走入内殿,也不向身为王爷郡主的宇文拓博兄妹行礼,便是寻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还翘起了腿,俨然身在自己家中一般的自在。
“哥哥,不若我们先避一下吧。”
以为宇文拓博与楚离有正事要谈,墨鸢遂温声说道。
“不必。今日我请博阳侯来此,就是为了颜绯雪。”
淡如清风的一语,却是同时引来了博阳侯与颜绯雪两道目光,俱是难掩错愕的神色。
楚离率先将心中疑惑说出口:“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请我来此,是为了颜绯雪?”
宇文拓博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面上是一如既往刚硬冷清的神色,“颜绯雪需要一个会功夫的人教她功夫,你又刚好会功夫……”
“打住!你该不是想让我收这个丫头做徒弟吧?”楚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宇文拓博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89。第89章 学功夫()
楚离气得直咬牙:“什么有何不可?我问你,论武功,你定王不比我差,干嘛不自己教她?”却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我?
后面一句是楚离心里的‘潜台词’,说出来总是不太好听,有失和气。
“我书房里那幅柳圣的真迹,似乎你挺中意的……”宇文拓博似笑非笑地抛出‘诱饵’。谁不知道,楚离爱古画成痴?当初要不是对皇上书房里的两幅古画起了‘贪念’,也不至于沦落今天这步田地,被禁在宫里,教导皇子皇女们。
同样的伎俩,皇上使得,他亦使得!
楚离眼中当即流露出一丝‘贪婪’,闪亮得直发光,“你要把那副真迹给我?”柳圣的真迹,世上仅此一卷。若能得此,他今生无憾。
“只要你答应……”
还不等宇文拓博把话说完,楚离就已点头如捣蒜地叠声说道:“我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
宇文拓博唇角是一抹得逞的笑意:“君子一言……”
楚离当即接口:“驷马难追!”
楚离虽是答应教绯雪功夫,却不准让她叫‘师傅’,说什么自己这辈子绝不收徒弟,这是他的规矩。
既不能叫师傅,但绯雪总得想个合适的称呼,总不能‘直呼其名’吧?想来想去,干脆叫‘楚父’好了。楚离虽看着年轻,却已是而立之年,而她不过十一岁,从年岁上看,叫声‘楚父’也不可谓不合适。
楚离虽嘴里嚷嚷着把他叫老了,却并未叫她改称呼,大约是默认了。
正式学功夫前,楚离有言在先,说学功夫会很累。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像他们这些有些功夫在身的,谁不是在苦累中熬过来的。他唯一担心的是,绯雪丫头年纪小身体又瘦弱,只怕扛不住这苦。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对颜绯雪有了一层全新的认知。这丫头的心,远要比他想象中来得更为坚硬。从扎马步起,她竟是可以持续几个时辰纹丝不动。即使额上已渗出冷汗,即使双腿已摇摇欲颤,她却仍咬牙坚持着。只要楚离没说‘停’字,她就断断不肯动上分毫。
如此坚韧定力,让楚离满意的同时,心底却也油然生出了一丝丝心疼。
初始,他曾询问过绯雪丫头,为何要学功夫?在他的认知里,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泰半的时间都会用在针线绣花上,怎么偏生她不同?
当时这丫头给出的回答,让他至今仍难以忘怀。她说:“我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小小丫头,不过才十一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到底她身上经历亦或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已拥有如此成熟的心智?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楚离端着杯水走向正对沙袋发挥拳脚的颜绯雪。本来,该是对着木头桩子打拳扫腿。可他担心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会扛不过木头的坚硬,这才‘匠心独运’,想出了‘沙袋’这个好办法。
90。第90章 奇怪女子()
两个月的时间,从一开始成日成日的扎马步等基本功,到现在,绯雪已学了些简单粗浅的功夫招式。两个月的时间不算短,成日的风吹日晒下来,颜绯雪的肌肤已从开始的似凝脂般细润白皙,变得有些粗糙,更不再像雪一样白。可那小麦色的肤脂,却散发出健康的光晕,至少楚离看着比先前要顺眼多了。
接过楚离递来的温开水,绯雪笑着道了声谢,端到嘴边便咕咚一饮而尽,举手投足倒是有几分男子的爽利。
“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墨鸢郡主那儿坐坐吗,今日且先练到这里吧?”
楚离话虽说得一本正经,可听在颜绯雪耳朵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味道。楚父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几时学会为他人着想了?
蓦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唇畔溢出一声戏虐般的轻笑,“该不是楚父肚子里的馋虫又犯了酒瘾吧?”
被个小丫头看穿了心思,楚离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连我都敢调侃,胆肥了是不是?”说着便要照头给一爆栗。
绯雪却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灵活的一闪,便躲过了他的魔掌,不忘还挑衅地对她扮了个鬼脸。若是叫旁人瞧见了她们‘师徒’这会儿的模样,定是要不可思议。楚离这‘怪胎’便也罢了,居然绯雪这个行事作风无一不沉稳淡定的丫头也学了他的三分‘顽劣’。果然应了那句:近墨者黑!
两人正玩笑着,忽然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人,正是楚离的随身扈从。
“主子,可不得了了,叶、叶姑娘走过来了!”
“什么?”
看楚离的样子,可是受惊不小。却不知这位‘叶姑娘’是何方神圣,竟会把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博阳侯给吓成了这般模样。
“主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
绯雪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地看着楚离‘惊慌逃离’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费解。他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正忖思间,只见一女子快步走入院内。
这里是长欢堂的后院,为了让她学功夫方便,墨鸢好心将这里出借。一来,这儿离绯雪的西四宫不会太远,省得她来去不方便;二来,有墨鸢在前殿照应着,也不必担心绯雪学功夫的事会被发现。虽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可到底是在宫中,女子学习功夫又太过‘惊世骇俗’。故,墨鸢此举确是为绯雪提供了许多便利。
绯雪愣愣地看着女子,她长得并不很出众,且一身骑装穿在身上,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楚离,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女子大声喊着,却不知楚离早‘溜’了。
看到随后走入院中的墨鸢,绯雪用眼神做出无声询问。墨鸢极是无奈地扯出一抹笑,想来是她在前殿没能拦得住这女子,才给她闯了进来。
“楚离,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女子的叫嚣声仍在继续,从声音里可听出一丝‘气急败坏’。
后院地方不算大,一目了然,可她硬是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足见其找寻楚离的决心。
91。第91章 一段孽缘()
只是,几乎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却还是没发现楚离的影子,气得女子一跺脚,咬牙切齿道:“好,你又给我溜了是吧?楚离,最好别让我找见,否则,有你好看!”
话音方落,女子又如一阵风似地狂奔而去,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怎么回事?”
绯雪轻声问着墨鸢,脸上写满费解与好奇。
墨鸢嘴角划过一抹轻柔的笑,“说起来,这件事既滑稽却又叫人惋惜。”
“哦?”
两人双双走回前殿,桌上摆着墨鸢着人刚制的小点。她总是这般体贴,想着绯雪辛苦练武后,必然会饿。所以每日都会在殿中常备着她喜食的小点。
“方才你我见到的女子名为叶蓁,是当今皇后娘娘最为宠爱的幺妹。”
“等等,你说她是皇后的妹妹?可是看年岁……”绯雪觉着不解。当今皇后育有娢玥公主,年岁应在三十左右。可看方才那姑娘,左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皇后的娘,也就是魏国夫人,诞下叶蓁时已年过四十。由于年岁甚大,加之叶蓁又是早产,魏国夫人几乎是拼了一条性命才将叶蓁生下。不过身体消耗巨大,孩子生下来没几天,魏国夫人就死了。可以说,叶蓁是皇后娘娘带大的。两人名为姐妹,实际却更像‘母女’。是以,皇后娘娘对这位小妹很是疼宠。”
“那她与我‘楚父’……”
墨鸢笑了笑,“说起,这怕也是段孽缘。三年前,一次宫宴上,叶小姐对博阳侯一见钟情,从此便是猛追不止。可博阳侯却似乎对叶小姐无意,从而便形成了一个追一个躲的局面。如此,已过了三年,竟还没有丝毫改变!”
绯雪听着,不禁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代,本就是女以矜持为美。叶小姐肯舍去闺门女子的‘矜持’苦苦倒追楚父,此事听来已是有些惊世骇俗。她竟还追了三年仍不肯放弃……虽然听上去挺招人同情的,但绯雪却不以为然。执着着一段无望的感情,甚至长达三年的时间都无法令对方动心。她只能说,这位叶小姐勇气可嘉,却是谋智不足。
也很是可怜了楚父。瞧着他适才吓得惊慌而逃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潇洒?想来,这三年间,类似这般的‘情节’时时上演,也真是苦了他……
“对了,我听说从南朝来的使臣进奉了一尊玉珊瑚,极为罕见珍贵。恰逢萧贵妃有孕,皇上大喜之下,便将玉珊瑚赐予了萧贵妃。萧贵妃却不独享宝物,而是定在明日,合宫同赏。我已受到邀约,估计这种场合媃葭公主也是要去的。”
颜绯雪心中了然,媃葭公主去,自己必然也当同去。只这种场合,她实在不愿参与。不说后妃无数,勾心斗角,明日见了那玉珊瑚,又将有多少人暗自心中饮恨。便是人们端着一张张虚伪的笑脸,想想也令人生厌。
92。第92章 缺失的一角()
颜绯雪做正式的宫装打扮,跟随媃葭公主来到了萧贵妃的惜花宫。惜花惜花,可见当今圣上对这位萧贵妃当真是极尽宠爱。
萧贵妃喜竹,皇帝就命人在惜花宫后种下大片竹林,又在竹林中建一小屋,似寻常人家。皇上每每累了,便会来到竹屋,喝上一杯萧贵妃亲手烹制的茶。而这暖暖的一盏茶,恰似她们之间的关系,虽不浓烈,却是细水长流。
萧贵妃长得极美!当年初入皇宫之时,便是以‘美貌’得取了帝皇宠爱,进而奠定了后宫中的地位。然而容貌如花一般,凭谁年轻时不是貌若倾城,却是弹指一挥间,容颜已老。萧贵妃自知留不住青春和美貌,便用她的温柔婉约,将帝皇宠爱长留与此。
不得不说,萧贵妃有着其他女子无以比拟的聪明睿智。人前,她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不问朝政,不理俗事亦不会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皇帝就喜她这样温然恬淡的性子,每每来到惜花宫中,看着她略施粉黛的脸,心中总会觉得舒适。不似其他年轻貌美的妃嫔,虽能给他视觉的享受,可为了争宠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夏日里,正是闷热的时候,萧贵妃却并未令人放了冰块在殿中。她有了身子,本就容易热,正值日头毒辣的时候,额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上来了,瞧见她这般辛苦,立刻训斥了随侍宫女。萧贵妃却从旁温言劝道:“陛下莫要怪罪宫人,是臣妾叫她们不要放冰的。一来,只恐冰之寒气伤了腹中龙翼;其二,每到暑夏,仅是制冰便会耗去宫中不少用度。臣妾这么做,虽只磷毛一角,却也想着能省就多省些。”
听她一言,景帝不禁心生动容。不过是他前两日来时不经意地提起一句‘国库吃紧’,她就这般委屈自己。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叫他不心生爱怜?
颜绯雪站在人群最末端,瞧着萧贵妃这般进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