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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是快乐而无忧的。
那天,他只远远看着并不曾接近墨鸢。尽管他最想做的是冲上前去,将那个逃家害他连日来神思恍惚、为找她而疲于奔命的小女孩狠狠骂一顿,再紧紧拥入怀中加以抚慰。但他却不想也不忍剥夺墨鸢的快乐,更不想吓坏她,让她一而再地选择逃离自己。与其那样,他宁愿等——等墨鸢受够了外面的辛苦,等她被想念折磨得再也支撑不下去,而主动回到他身边。
看着这样的宇文拓博,绯雪的心不可谓不复杂。墨鸢深深恋着宇文拓博,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奈何世俗,却不容许这么一对相恋的人在一起。
宇文拓博的爱像火,是炽热而又霸道的。宇文墨鸢的爱却像水,是绵长而又至清的。纵使不能在一起,宇文拓博却仍要把墨鸢拘在身边。而墨鸢,则伤于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痛苦之下选择了躲避……究其根错,是他们不容于世俗的爱,造成了今日这般局面。可悲呐可叹!
~~·~~
这日,绯雪正在圆子里逛着,一个娇软的声音忽然传来。
“六皇妃,又碰到了,真是巧呐!”
绯雪抬眸,只见昭仪花沫伊款款而来。近来五六日间,有三日都在御花园里‘巧遇’,到底是真的巧合还是有人故布疑阵,颇叫人深味。
第394章 刻意()
绯雪弯起唇送出一抹清浅并不热络的笑,对这位花昭仪,她也是近几日才有了些了解,还是这位昭仪自己说的。据花沫伊所言,她父亲乃三品通州参议。她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自幼定下婚约,本来这一两年就要成亲了。岂料,宫中广选妃嫔,她作为待选之身入宫,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此恩断情绝。甫入宫之时,她****以泪洗面,好不惆怅。后虽屏雀中选,成了一位昭仪,却因不得盛宠,也不过是后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罢了。一天天就这么熬着,日子过得着实辛苦极了。
花沫伊说起自己的凄零身世,还垂下了几滴泪,楚楚姿态,惹人堪怜。只绯雪不明所以的是,她与这位昭仪从前不曾有过交集,现在也只能算作初识,花沫伊何故要对一个几乎还算作陌生人的她讲这番话?
“我正要去皇后宫中请安,六皇妃不如同去?”花沫伊笑着提议。
闻言,绯雪墨玉般的眸子晃动起一缕微冷的光影。她能拒绝吗?拒绝了,可视作对皇后不敬。如今这后宫中想要拿捏她的人可不少,她更是不能叫人握住丝毫的把柄,落于被动。
这么一想,她冲着花沫伊点了下头,笑道:“如此甚好!”
到了皇后宫中,巧逢太子妃叶楚心也在。近来,似乎她入宫请安越发有些频繁。前阵子接连发生了太子与慕雅公主被捉奸在床,后慕雅公主又死在了新婚床榻之上,致西凉愤而出兵。皇帝对此颇为震怒,朝中倾轧,倒太子的风闻也日渐强势。叶楚心无奈,唯有频出宫走动修好与六宫关系,争取为太子‘减刑’。只这般辛苦奔波终究也是杯水车薪。绯雪近日见着宇文洛的心情好似不错,而能让他如此开怀的因由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三皇子。
“你二人今日怎一同来了?”为了太子的事,叶皇后近来的神色也略显憔悴。不过仍是强打起精神摆出端庄凤仪,微微笑问道。
不等绯雪开口,花沫伊已抢先道:“臣妾同六皇妃很是投契,近来多有走动。方才在御花园走动刚巧碰上,就一同来给娘娘请安了。”
绯雪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心,何以花沫伊的话听来隐约带着几分刻意之嫌,好似在故意炫耀与她关系亲密?而事实上,她们也不过才见过那么三四面。
从皇后宫中走出,绯雪本要与花沫伊告辞径自离去,不想花沫伊却又提出:“我可不可以去六皇妃的永和宫坐坐?”
见绯雪并未立刻答应,似有踟蹰,她即刻又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之态,很有几分凄凉味道地沉言:“回宫也只是我一人罢了,想要找个人说话都是一种奢望。宫人们敬我畏我,说的尽是些恭维话。其他宫嫔又疏远我,大约是我不得圣宠,她们觉得与我交好也无用。呵,这宫中尽是些拜高踩低的主儿。也是入了宫,我才真切感觉到‘世态炎凉’的现实……”
她都这么说了,绯雪若再拒绝就难免显得不近人情,“永和宫想必不比昭仪宫中金碧辉煌,昭仪若不觉乏味枯燥,去坐坐也不妨。”
花沫伊立刻转忧为喜,“六皇妃说哪里话,能去你宫中坐坐我求之不得,怎还会嫌弃呢?”
约半盏茶的工夫后,花沫伊被绯雪请进了永和宫,却巧遇上正要出去办事的宇文洛。
绯雪微微眯起眼眸,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在见到宇文洛的一瞬,她竟好似在花沫伊脸上看见了一抹称之为‘兴奋’的神色。
反观宇文洛,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只对花沫伊略一颔首示意即大步走出宫门。
而花沫伊,竟在他走后视线也不自觉地追随而去,一直目送宇文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收回目光,却意外发现颜绯雪正看着自己,眉目间瞬时掠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呵呵干笑两声,忙试图想转开绯雪的注意力:“这永和宫真是不错,一走进来就闻见一股花香,清新扑鼻。回头我得让匠人也在我宫里多种些花,就省得再用香粉熏屋子了。”
第395章 暴毙()
绯雪但笑不语,迎着她进了自己所居的正阁。至于窦李两位美人,则分住在东西暖阁。
有了这第一次,往后几日,花沫伊几乎****都来永和宫。说是与绯雪投契得很,要与她说上会儿话才可排遣宫中长日慢慢的寂寥。
如此,过了有七八日。这一天,花沫伊并未出现在永和宫,却差了宫女来,请了绯雪去她宫中小坐。
原也没什么,既然花沫伊有心与她交好,请她去宫中小坐也属稀松平常。可问题却偏偏出在了这一晚……
用过晚膳,绯雪正在房中盯着一株春兰发怔。隐月这时候推门而入,行色匆匆,看表情颇为凝重,绯雪就知道出事了。
“花沫伊宫中传出消息,说花沫伊……暴毙!”
绯雪眸色蓦地一厉,暴毙?她下午去到花沫伊宫中小坐时,花沫伊还与她有说有笑看上去好端端的,怎么两个时辰不到,人就死了?
“小姐,这件事颇为蹊跷!”
隐月的声音尚未完全落下,门外即传来元香略显惊慌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永和宫岂容你们乱闯?”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走入八名手持长剑的宫中禁卫,领头之人是一看上去二十几岁的青年,皮肤黝黑,面容冷肃。其余禁卫俱是停在了门口处,唯有他走至绯雪面前。毕竟是女眷所居的地方,绯雪又身份特殊,侍卫们避忌着也属平常。
“你们这是做什么?”绯雪已然冷了脸,看这些禁卫军来势汹汹,她隐约猜出了端倪却佯作不知。
“六皇妃,皇上命卑职等人请您过去,说有话要问。”领头的禁卫军态度还算客气,至少那个‘请’字让人心里的不快减轻了一些。
“你们外面候着,容本妃更衣就来。”
禁卫军头领略一点头,即转身走了出去。其余禁卫军也都鱼贯而出。
元香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声音微颤,“小姐,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不是抓,只是皇上请我过去问些事情。你别紧张。”绯雪冲着她微微一笑,随即便入了内间换了面圣的正经宫装。
“六皇妃到!”
随着内侍的一声通传,绯雪盈盈走入春堂苑的正殿。打眼这么一扫,皇上、皇后、萧贵妃、苏浅离以及另外几位宫嫔,倒是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呵,瞧这架势,倒像是‘三堂会审’。而她,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收敛旁思,她行到端坐正中主位的景帝面前,深蹲行以大礼:“儿媳拜见父皇,愿父皇万福金安!”随即又微微侧身,对坐在皇上身边的叶皇后行礼:“参见皇后,愿皇后祥康金安。”
“起来吧!”
景帝声音低沉,饱含了浑然天成的皇帝威仪,然却听不出喜怒。
她起身后,叶皇后见皇帝没有开口的意思,遂出声言道:“皇六妃,想必春堂苑的事你也听说了。于半个时辰前,春堂苑的宫女发现昭仪花沫伊暴毙死在了寝殿。当下唤你来,是有些事想询问个清楚,你无需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绯雪不着痕迹地看了叶皇后一眼。叶皇后这话,说得颇有些暗示意味。她既心无愧疚,又何必害怕?
第396章 陷入为难境地()
“寒露,你且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皇后所唤的宫女寒露,正是花沫伊身旁的进侍宫女,算是花沫伊的心腹。绯雪入殿来时,她正跪在殿中,看样子已经历了帝后的一番审问。
听罢皇后的话,寒露立刻深深把身体伏下,磕了个头,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皇后娘娘,大约两个时辰前,昭仪说要小睡片刻,要奴婢晚膳时唤她起来。奴婢候在寝殿外,直到一个时辰前,将要进晚膳的时候,才入得寝殿。结果任凭奴婢怎么叫也叫不醒昭仪娘娘,奴婢心中大骇,就去探昭仪的鼻息,结果发现……发现昭仪已经没有了气息。“
“太医何在?”
叶皇后话毕,立刻有太监将候在殿外的太医请了进来。公允起见,除了太医院院首张泽太医,另有两位资深太医也陪同前来。三人作势要跪下行礼,景帝却一个手势制止了他们。
“昭仪的死因你们可查验过了?”
“禀圣上,臣等确已查验过昭仪娘娘的死因,发现娘娘乃中毒身亡。”张泽恭谨答道。
“寒露~”叶皇后再次将矛头对准宫女寒露,厉声质问:“你是如何侍候主子的。好端端的,花昭仪怎就中毒而亡了呢?”
寒露露出一脸的惶恐凄然,忙不迭叩首,嘴里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本宫且问你,昭仪死前都服食了什么?”
寒露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凄声道:“昭仪近来食欲不振,午膳什么都没吃。哦,昭仪睡前曾吃下小半碗燕窝。那燕窝正是早几个时辰六皇妃来宫中小坐时送给昭仪当礼物的。是奴婢该死!奴婢以为六皇妃同昭仪关系亲厚,必不会加害昭仪,故六皇妃所赠的燕窝奴婢并不曾事先验毒,便煮了给昭仪送去。”
绯雪微不可见地轻撩了下嘴角,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她是送了燕窝没错,想着初次来花沫伊宫中,总不好空着手。却不想这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竟然给自己招惹了这么大的祸端。呵,虽然尚不知是谁欲构陷于她,不过这无孔不入的功夫还真是了得。
“六皇妃,你有何话说?”叶皇后作为主持大局之人,循例问一问也没什么。只是在绯雪看来,叶皇后现下是完全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似乎是想‘趁火打劫’。她身为六皇妃,倘若真被断定毒杀了宫嫔,只怕六皇子也难逃连罪。那时,皇后则不费吹灰之力即为太子除去一潜在的威胁,何乐而不为?
所以说,这个阴谋的主使者是叶皇后吗?
见众人目光齐齐落向自己,绯雪暂时收敛错综思绪,欠了欠身,神色淡然不见分毫起伏。
“回皇后娘娘,绯雪是冤枉的。”
“仅凭一宫女的片面之言就断定六皇妃乃毒害昭仪花氏的凶手不免有些武断。”萧贵妃突然开腔且是帮绯雪说话,这显然有些出人意料。她前不久才刚解除了禁足,这段时间行事颇为低调,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肯来凑这个‘热闹’已叫人诧异,此时开腔就更显得突兀而又诡异。
心思短浅之人只会当萧贵妃是想卖绯雪一个人情,殊不知恰恰正是萧贵妃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语,却陷绯雪于更加为难的境地。
第397章 提醒证据()
“萧贵妃所言极是。在没找到证据前就妄下评断,有失公允。”说话间,皇帝投给叶皇后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时,跪在大殿中央的宫女寒露似茅塞顿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顾不上向帝后请示就匆匆由侧门冲入寝殿之中。不多时,再次出来的寒露手中端着一碗。
“启禀皇上、皇后,这碗燕窝正是昭仪娘娘吃剩下的。只要让太医验一验有没有毒,答案自然揭晓。”
闻言,不等帝后做出反应,绯雪难掩讽刺地已抢先一步道:“昭仪两个时辰前服用的燕窝,宫人到现在都还未将碗收下去,难道是故意留着这碗没有吃完的燕窝作为‘证据’吗?”
寒露一怔,没料到颜绯雪会如此锐利,连这小小错漏都给揪了出来。但她并不慌乱,略一忖思,即想出了应对之言。
“昭仪用完燕窝即睡下。昭仪怕冷,临睡前吩咐奴婢去取了个汤婆子来。而这没用完的燕窝就放在昭仪床侧的小几上。奴婢送完了汤婆子,生怕会扰着昭仪安眠,就紧忙退了出去。一来二去,这碗就忘了收了。”
寒露笃定,这小小疏忽不至皇上惩罚于她。何况现下,找出毒害昭仪的凶手更为紧要。至于收没收碗这点小事情,根本不足一提。
剩下的半碗燕窝立刻作为证据送到了几位太医跟前查验。只见太医院首张太医拿出一根银针往碗里头探了探,须臾,当银针被取出时,半截针体都已变成了黑色。张太医立刻弓腰回禀:“银针发黑,此燕窝确有剧毒。”
“可验得出是何毒?”
“这……”张太医发了难。仅凭无色无味的燕窝,要想验出何毒实在有些难为人了。不过皇上想知道,那么倾尽他这一身医术,他也得将答案找出来。
张太医执过那碗燕窝,反复地闻了几次,后拧眉显露凝重神色,沉吟道:“臣闻此燕窝中隐隐有股草植的味道,另燕窝隐约透出赤红色,当是掺入了奎宁。”
“奎宁?”
叶皇后颇有些惊讶。她虽不通医理,但这奎宁她也知一二。“本宫听闻奎宁多用作滑胎之用,怎么,它还能毒死人吗?”
“皇后睿智,奎宁确多做滑胎之效。只鲜有人知晓,奎宁当与一些东西融合,还可做毒药使用。微臣才疏学浅,不知昭仪娘娘是否因服实了掺入奎宁的燕窝才致毒发身亡。此事还需进一步查验。”
“张太医,我略通医理,依稀从医术上看到过。当奎宁用在身怀有孕之人身上时,通常只作滑胎之用,对母体并无多大损伤。对吧?”
张太医略显讶异地看着笑语中丝毫不显慌乱的六皇妃。听说过六皇妃懂医术,往昔还能救过墨鸢郡主的命,因此在宫中名声大噪。却不曾想,连这般复杂的药理她都深谙其宗。
讶异之余,点了点头:“六皇妃所言不假,奎宁用在有孕之人身上只会滑胎,却不会令母体受损。”
“这便是了……”绯雪转而面向帝后,唇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淡而说起:“父皇,儿媳今日在春堂苑小坐,与昭仪闲聊时曾见昭仪捻了几颗酸梅来吃。言语间,昭仪又提及近来不思饮食,每每闻到异味作呕不止。也是偶然,儿媳便给昭仪看了脉象。结果发现昭仪已有孕两个月。”
此话一出,立刻在殿内引起了轰动。
景帝勃然变色,叶皇后则难掩错愕之色,唯有萧贵妃悄然掩眸,好似不想叫人觉察到眸中情绪翻涌。
见此,绯雪心中已大略有数。方才萧贵妃提及没有证据,随后寒露就冲入寝殿将那碗余下的燕窝端了出来。现在想想,倒更像是萧贵妃在给寒露‘提醒’……
第398章 扑朔迷离()
张泽等三位太医在皇上的瞪视下,如履薄冰,耷拉着脑袋忙又进入寝殿查看。人死自是探不到脉象的,想要查验花昭仪是否真如六皇妃所说身怀龙裔,就只有另辟新径,以针刺入花昭仪腹部。通常胚胎的血液与母体的血液颜色有深浅之分,以针深刺之,倘若针体上沾染两种不同颜色的血液,就可证明花昭仪确身怀龙裔不假。
片刻后,当张泽等三位太医再度出现在殿上时,带来的答案令众人无不震惊变色。
“启禀皇上,臣等已验查过,昭仪娘娘确怀有龙裔。”
“岂有此理!!!”景帝怒拍桌几,这个全新的发现让他蓦然目呲欲裂。因为就在刚刚,他才获知自己失了一个孩子。
眼见景帝这瞬时之间的表情变化,绯雪冷笑于心。果然,事关皇嗣,他就不镇定了。在此之前,她们这位皇帝面色固然带着几分沉郁,却难称愤怒。本来嘛,后宫中女人无数。又只是区区一个无宠的昭仪,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怀有龙裔,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父皇,儿媳若真有心加害昭仪,在明知她有孕的情况下,如何还能在燕窝中掺入奎宁?这么做只会令昭仪滑胎,却对她自身没有半分损耗。而昭仪逝子,定与儿媳不休。儿媳又何必树敌,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