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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兄长得甚是老成,不若就把他易容成一个老头,雨兰姑娘就换上另外一张漂亮的脸蛋,演他的闺女好了。”
邓子阳原本打趣余天京的话语居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唐雨兰深感无奈:“我可比他年长一岁,要我叫他爹,这怎么叫得出口。”
“就是,我看我们还是演姐弟吧。”余天京也不想扮成老头。
“扮成老年人容易博同情。老父加上幼女,也可以减小你们被怀疑的程度。”大大家纷纷点头赞同邓子阳的话。余天京和唐雨兰只好按照众人的意见去做,霍文易容的手法很是高明,一会儿工夫就帮他们二人装扮好了,众人一看,还真是惟妙惟肖。霍文拿来镜子让二人看自己的扮相,唐雨兰倒没什么,余天京激动地叫出声来:“我这也太老了吧!”
“天京兄,你就将就一下吧,咱们不是为了大局考虑吗?”
“你说得轻巧,那你怎么不扮?”余天京反问唐雨竹。
“我若有你这般身手,定然会去,我还担心你对我姐姐图谋不轨呢!”
“你!”余天京气结。众人哄笑一通,邓子阳说道:“天京兄,此事你不可争辩,所谓越描越黑。”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笑声平静之后,唐雨兰和余天京趁夜出发,过江打探消息。过江之后,二人先找了个地方栖身。第二日清晨,二人继续出发,走了不远,便遭到巡逻士兵的盘问,唐雨兰打着乡谈说道:“小女子与家父在江对岸做些小买卖,看见大军集结,想是要有战事发生,便连夜从小路过江,想回家去。”士兵们在特殊的时间情况下,不得不比平时更加小心,他们问余天京:“老头,这小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回禀军爷,小女所说句句属实,小人的家就在前面的城中,几位军爷若是不信,可随小人到家中一看便知。”
“不必了,你们走吧。”二人向士兵道了谢之后离开。唐雨兰和余天京走到僻静之处,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昨日过江之后,教了你一些乡谈,否则岂不是露馅了。”
余天京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还好你想的周到,要不然别说探听消息了,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二人在江对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撬开了一个知情士兵的嘴,得到消息之后,二人刚想把消息传回去,只听得江上喊杀连天,余天京二人叫苦不迭“听声音,怕是已经打起来了,我们得尽早离开这里。”唐雨兰表示赞同。二人打算原路返回。谁知走到半路,发现回去的路上设了哨卡。原来早上盘问余天京和唐雨兰的士兵发现这条路无人看守,回去禀报了缅简,缅简火速派人前来守卫,防止敌军细作过江,这下唐雨兰他们危险了。
第40章 大军分裂()
唐雨兰和余天京见回去的路上设了哨卡,暂时退回去商量办法,二人决定先静观其变。
江对岸,唐雨竹等人被突如其来的渡江命令弄得手足无措,他们的心中开始期盼着思伦发的投降是真心实意的,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明军刚准备渡江,麓川军队便开始攻击。明军颇有损折,沐晟下令暂时退军。
自从明军渡江失败之后,沐晟决定坚守不出,以待时机。麓川军在上一次的作战中尝到了甜头,见明军不出战,缅简便派人在对岸日夜叫骂,沐晟就当没有听见一般,照样按照自己的生活规律做事。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沐晟一般能够隐忍,对于急脾气的方政来说,日夜的叫骂让他恨不得生出双翅,飞过横亘在两军之间的大江,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这一日,他终于忍耐不住,找沐晟请战。
进入大帐,还没有行礼,方政便大叫道:“请大帅发兵,攻打麓川军。”
沐晟平静地说道:“方都督,你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怎可这般没有耐性。三国时期,诸葛孔明送了一套女子的装束给司马忠达,司马懿都忍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今日麓川军只是叫骂几句,还请方都督稍安勿躁。”
方政并没有听进去沐晟的话:“既然元帅不肯发兵,那就请您允许我带一支军队过江,消灭他们。”
“方都督,本帅的话你没有听懂吗?本帅几日前刚刚下令全军,坚守不出,以待时机,你别把本帅的话当耳旁风。”
方政十分气愤,直接转身出帐,回到自己的帐中,他下令造船渡江击敌,部下们面面相觑,有人劝方政切莫冲动,方政拔出宝剑,大声说道:“再有多言,动摇军心者,杀无赦。”大家都闭上了嘴,分头去准备。
余家钦将这个消息告诉唐雨竹等人,唐雨竹说道:“余伯伯,方将军此举虽然冒险,并且违抗了沐元帅的将令,但是既然他一意孤行,您又属他的麾下,只好听命行事,正巧兰姐姐和天京兄还在江对岸,我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增加成功的可能,只是此事需禀报方将军方可实行。”
余家钦点头表示赞同,当即前往方政营帐禀报,方政听后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马上命人与他们取得联系。此事如果成功,我便不追究你们擅自行动之罪。”余家钦应诺退下。回去的路上腹诽到:擅自行动,你还不是一样擅自行动。余家钦回到帐中,命唐雨竹速速飞鸽传书给唐雨兰他们。唐雨竹马上书写纸条,放在信筒里,将信鸽放出。
江对岸,唐雨兰和余天京因为无法回去,十分焦急。此时镖局里送信的信鸽飞到。唐雨兰拿出纸条阅读完毕,马上将纸条焚毁,又写了封回信让信鸽带回。紧接着,他让余天京去准备些引火之物,好和对岸的大军配合,歼灭敌人。
唐雨竹这边收到回信之后,和余家钦带着信来找方政,方政看了之后,命令部队积极准备,三日之后丑时开始行动。
三日之后的子时,唐雨兰和余天京悄悄来到麓川军屯粮之地,他们躲过守卫,找了个僻静之地隐藏起来。丑时,方政命令部队渡江,六十艘战船开动,向江对岸驶去,守卫江口的敌军见对面有船驶来,迅速前去报告缅简。正在此时,麓川军屯粮之所火光冲天。看守粮草的士兵立即去报知缅简,缅简此刻正在帐中熟睡,听得报说粮草起火,火速起身出帐,只见屯粮之地有熊熊火光,他正准备带兵前去救援,此时又听得报说明军渡江进攻,此刻的缅简分身乏术,他命副将率兵前去抵御,自己带兵前去救火。当他带着士兵赶到之时,看守粮草的士兵正在施救,但是起火点太多,扑灭不及。缅简翻身下马,开始指挥救火。他头盔上的朱缨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亮眼。正当他手忙脚乱之时,突然感觉左肩异常疼痛,低头一看,一支箭射在了他的肩膀上,士兵们见此情景,第一要务从救火变成了掩护缅简撤离。
“可惜天色太暗,你我躲在暗处,否则此箭定当是在他的心脏位置。”说话的人感到惋惜。
“雨兰姑娘,射中他就已经足够了,我们赶紧去江边与大军会合。”
唐雨兰点头,和余天京动身离开。一路上,二人继续交谈着:“敌将的头盔真是帮了大忙,朱缨的颜色太显眼了。”
“那当然,为了显示他的身份高嘛。他怎会知道此地埋伏着大明第一女弓手呢。”
“天京兄不要拿我说笑了,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堂堂大明,说不定有比我更厉害的女子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来到江边,此时,方政的部队已全部渡江完毕,人数上的优势加上敌军将领受伤,敌军无心恋战,纷纷溃逃。方政率部队追击了一程,收住军马,安营扎寨。
第41章 孤军深入()
方政率军渡江击败缅简之后,命令部队暂做修整。几日之后,方政下令兵分三路继续前进。余家钦进言劝阻:“方将军,我等违令出击,既已获胜,当速速回师与大军会合,向黔国公请罪。况且我等所部兵马数量不多,如今又要兵分三路,实在危险。思伦发前锋虽败,但主力尚存,切不可孤军深入。”方政并不听余家钦的劝阻,余家钦只好悻悻退出帐外,返回自己帐中,余天京见父亲愁眉苦脸,上前问道:“爹,有何烦恼之事?”
余家钦叹了一口气:“方政决定兵分三路,继续进攻麓川军。”
“什么!”余天京非常震惊“我们兵力本就不多,方都督竟然还要分兵,真是枉为大将。”
“京儿,方政虽然作战勇猛,但是性情急躁,此次进军,怕是凶多吉少啊!”余家钦的语气里满是忧虑。他不怕自己在战争中身死,只是他不希望众多的士兵因为主帅的错误指挥而无辜牺牲。
第二日,方政作出分兵的部署,指挥唐清和余家钦率一部分兵马向景罕寨进发,余天京和大朱被分在这一组。指挥高远率一部分兵马向高黎村进发,唐雨竹和邓子阳被分在这一军中。方政则率领一支部队向空泥进发,镖局里的五位女子被分在这一组。余天京不明白方政为什么要把他们拆开,不敢直接去问方政,便去问唐雨竹对这样的分派有何看法,唐雨竹说道:“方都督这样的分派是有算盘在内呢,他怕余伯伯对于他的行军多有阻挠,所以不让他和自己一路。我的情况也是类似,不过他考虑到高将军一介莽夫,而我有些谋略,希望我帮到高将军。兰姐姐箭术超群,韩妹妹医术精湛,这样的人他自然要留着自己用了。”
“这样的算盘打得还真是精明。”余天京语气里尽是鄙夷。
军队分派完毕之后,三路军队分头出发,先说唐清一路。唐清率军抵达景罕寨,很快遭到麓川军进攻,唐清和余家钦指挥得当,击败了敌军。再说高远这一路,高远按照预定路线行军,碰上思伦发之子思仁发所率的麓川军队,高远指挥明军进攻,斩首三千余级。明军一直追击到高黎村的共山脚下。此时的明军因为长途奔袭,早已是人困马乏。虽然斩首三千多敌军,但自己也损失不小。唐雨竹向高远建议道:“高将军,草民以为应当派人回去向沐元帅求援,恳请他率大军接应。我军虽刚刚获得胜利,但已经筋疲力尽,思仁发的主力部队就在前方不远处屯驻,如若他前来进攻,我军怕是凶多吉少。”高远点头表示赞同。于是询问谁肯回去求援,帐下众将一言不发,此刻他们十分疲劳,没有人想继续消耗体力,高远虽然气愤,但也能理解众人的难处,他对唐雨竹说道:“唐贤弟,既然你出了这个主意,不知可否愿意走上一遭。”唐雨竹请求和邓子阳同行,高远答应了他的要求。唐雨竹和邓子阳选了两匹快马,回去向沐晟求援。
回去的路上,邓子阳问唐雨竹:“帐下众将累,我们二人又何尝不累。再者说,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受过良好的训练,体力自然应该比你我更好了,为何不派他们,非要我们前去求援?”
“子阳,我有一个想法,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妨听听看。你我二人本不属于这里,只是为了帮天京兄和余伯伯才卷入这场战斗,帐下众将是随高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此次求援的途中出事,他就少了一个日后和他一起作战的兄弟,而我们二人的性命丢就丢了,只能怪我们实力不济。”唐雨竹的语气里带着伤感。在军中这些天,他看到将军们和士兵们虽然同样都是为国效力,忠于大明王朝,可是这其中依然交织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不得不把高远的心思往坏处想。
两人一路前行,突然,前方不远处有小股敌军拦住去路,为首一人,跃马横枪,向着二人高声说道:“本将奉思仁发将军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识相的乖乖下马投降,免污刀斧。”邓子阳笑着回道:“实在抱歉,你不想污刀斧,我手里的刀可是很想开荤腥呢。”说完直接纵马杀过去。唐雨竹十分无奈,只好帮他尽量拖延这些小兵,好让他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敌将。邓子阳和敌将交手,打得难解难分,邓子阳想尽快结束战斗,于是略施小计,卖个破绽。敌将果然上当,用枪直刺邓子阳的心脏,邓子阳挺起胸膛,受他一枪,枪尖碰到盔甲的一刹那,略一侧身,那柄枪从腋下穿过,敌将因为马的前冲力,收不住枪,顺势就跌向邓子阳的怀里来,邓子阳抓住机会,手起刀落,只见一颗头颅,落于马下。敌军见头领已死,无心恋战,纷纷散去。唐雨竹这里因为疲于应付,早已是气喘吁吁,他心中十分庆幸,好在自己坚持着练习武艺,要是以前的唐雨竹,此刻怕是早已被阎王收了去。邓子阳正准备继续赶路,唐雨竹对他说道:“子阳兄,这条路怕是不能再走了,我怕后面还有埋伏,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邓子阳表示赞同,二人换了一条路继续前进,这次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二人顺利的抵达了沐晟的大营。
第42章 方政惨败()
话说唐雨竹和邓子阳回到沐晟的大营,请求沐晟派兵增援,沐晟冷着声音说道:“方政身为我军大将,目无纪律,擅自出兵,我不治他的罪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唐雨竹请求道:“沐元帅,虽然方将军有错在先,然而大家都是大明的臣子,一切当以大明的利益为重。还请将军摒弃前嫌,速速发兵增援,否则对岸的明军怕是凶多吉少。”在唐雨竹的恳切要求之下,沐晟终于松口,命一名将军带兵前去增援,唐雨竹和邓子阳很是高兴,他们随着这位将军前去点兵。这位将军点起三千军马,唐雨竹看了之后说道:“区区三千人马,实在太少,还请将军多带些兵马才好。”这位将军语气不善:“沐元帅只命本将率三千人前去增援,若是你们嫌少,自可以去找沐元帅重新请命。”邓子阳十分生气,转身就准备再次前往沐晟的营帐请命,唐雨竹拉住了他:“算了,子阳兄,我等本是编外之人,沐元帅肯发兵前往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面子。”
“可是雨竹,这沐元帅只怕是还为方将军抗命之事怀恨在心。。。。。。”唐雨竹打断邓子阳的话,“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你再次前去,只是徒劳罢。”邓子阳无可奈何,憋了一肚子火跟着军队上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求来的援军就少得可怜,偏偏这支军队还消极怠战,部队开进到夹象石这个地方就停止前进了,唐雨竹和邓子阳再怎么劝,带兵的将领充耳不闻。唐雨竹和邓子阳只好离开队伍,和高远的队伍会合。
再说方政亲领一军抵达空泥,,这一带地形开阔,唐雨兰有些隐隐的担忧,唐雨菊见姐姐面带忧愁,便问道:“兰姐姐,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菊妹妹,大军一路到此,所受阻力极小,我担心此乃诱敌深入之计。这一带地形平坦开阔,怕是麓川军要祭出秘密武器了。”
“什么秘密武器?”话音未落,只见前方不远处沙尘四起,,不知是什么东西向着明军的队伍奔跑而来。待离得近了,士兵们才发现前面是数十头大象,后方是思仁发的队伍。一时间明军的队伍被大象群冲的七零八落,士兵们纷纷逃命,哪有心思与思仁发交战,方政为了稳住阵脚,拔剑斩杀了几员后退的士兵。然而根本遏制不住明军的溃散,方政也只好调转马头,跟着队伍一起撤退,好不容易摆脱了敌军,正在收拾残兵败将,又有无数敌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很快明军就被围在阵中。此刻,正勇镖局的五位女将聚在一起,抵挡着敌人,唐雨菊一边打斗,一边对唐雨兰说道:“兰姐姐,敌人太多了,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机会冲出重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杀出去,和余伯伯所带的队伍会合,不要再跟着这只军队了。我们五个一定要照看好彼此,不要被乱军冲散了。”唐雨兰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挥动着手里的武器。此时,瞿杏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了,兰姐姐,韩妹妹受伤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唐雨兰听了瞿杏的话,用眼睛扫视着四周,发现敌人不是越打越少,而是越围越厚。此时瞿杏的声音再度响起:“兰姐姐,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有没有办法射中那个骑白马的敌军头领。”唐雨兰听了瞿杏的话,眼睛快速的搜寻着,很快便找到了瞿杏所说的骑白马的人,她对瞿杏说道:“瞿妹妹,你可有本事掩护我接近他,在这里放箭的话干扰因素太多了。”
“没问题,我掩护你过去。”唐雨兰叮嘱唐雨菊照看好其他二人之后,随瞿杏杀向骑白马之人,瞿杏拿着手里的兵器左砍右劈,硬是掩护着唐雨兰杀出一条路。唐雨兰见位置差不多了,取下身上背着的弓箭,对瞿杏说道:“瞿妹妹,请你尽力掩护我不要受到干扰。”瞿杏答应着,此刻为了给唐雨兰制造好的射击环境,瞿杏使出看家的本领,那一把剑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如飘瑞雪,在唐雨兰周围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唐雨兰也不敢怠慢,此刻她拈弓搭箭,瞄准敌将,箭在离弦的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