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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到万之。虽然,大多数的学生,并不知道这根精神支柱,究竟撑起的,是哪一根的屋梁!
可是,苏暖却知道,这个郑伦,才是真正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人在幕后,运筹帷幄。多少年了,却将修真学院握在掌中,无论多少年过去了,仍旧屹立不倒!
又有多久了?他放任废柴班的学生崛起,他纵容着废柴班学生们的一切任性,可事到头来,又选择了最最令人不齿的冷眼旁观!
苏暖仰望冰雪长天,微微地闭了闭眼睛——郑伦,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郑伦的分界线**************************
当苏暖来到郑伦的办公室外,举手想要叩门的时候,没有一丝声音的屋子里,已经传来一个淡淡的、却极具威严的声音:
“进来!”
苏暖推门而入,可又在门口怔忡!
相信无论是谁,都万万不会想到,当外面的学生,闹得风起云涌,精英尽折的时候,这个修真学院的创始人,却还悠闲至极地坐在自己那张舒服至极的靠椅上,眯着眼睛,品着茶,身体还一摇一摇的,这情形,若是再放些轻音乐,那可堪称完美了!
郑伦的办公室,可以说是非常的大。可也仅仅只是“大”而已!
空旷的四壁,泛着幽幽古色的酸枝木家具,还有四周高耸到屋顶的书架。再朝中间看去,就可以看到一张大到变…态的办公桌,以及只有放在办公桌后面,被郑伦摇得舒舒服服的椅子!
屋子里的摆设,就如此的简单,简单得,除了郑伦自己坐的那一张椅子之外,就连多一张小凳子都没有!
那意思赫然就是,来者皆立,他独坐?
苏暖快速地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淡淡地垂下了眸子。她朝着郑伦低头:
“学生苏暖,见过院长!”
郑伦放下手里的茶杯,终于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苏暖一眼,便单刀直入地说道:
“苏暖,你在骂我?”
苏暖怔了一下。她的心里,骂他,如此空旷的屋子里,就只准备了一张椅子,仿佛进了这房间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才配坐下来一样!
可是,她的表情,就那么的明显么?给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这个郑伦,真的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么?明知道别人怕他,还要当面说出来?
郑伦,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青衣,被束得并不算认真的长发。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微微带着些苍白的病态的肤色,长敛的眉,高蜓的鼻梁,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色的光芒,此时,他静静地看着苏暖,既不笑,也不怒。可是,任他如此的懒慵,苏暖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是院长,不是菩萨()
小隐隐于山野,大隐隐于市。都有藏匿起来,不让别人发现的意思。可苏暖也知道,这但凡隐者,无论是因为求静,还是心冷,都不是好相与的存在。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位,表面看来,雍容大度,其实内心腹黑无比的郑伦呢?
对,就是腹黑!
而且,那种腹黑,绝对就是不用扮猪,就可以将一只大老虎都吞得连渣子不会剩下的人!
于是,苏暖知道,和眼前的人打交道,可真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因为,她不想一不小心,就将自己送到对方的肚子里,成为对方炫耀的美食!
苏暖静静地望了郑伦半晌,黑葡萄一般的眸子里,是见不到底的黑,幽幽的深,没有一丝的波澜:
“院长觉得有,就有,院长若觉得没有,那就是没有!”
这个答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是,也这一句话,就将郑伦踢过来的球,又狠狠地踢了回去——
你是院长,你觉得我骂了你,若你说有,就是喜欢被人暗中的骂,若是没有,那么,就是你喜欢冤枉好人,无理取闹!三我何野可。
郑伦似是没有想到,苏暖会如此说一般。他重新将苏暖打量了一番,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呵呵”地轻笑起来:
“不单单是你有,我相信,每个进来过这里的人都有”
每个进来这里的人都在骂郑伦?他老人家的人品,难道就这么差么?
又或者说,不是一般的差?
看到苏暖似乎迷惑,可任郑伦怎么看,都象是鄙夷的眼神,郑伦倒是十分坦白地摊了摊手:
“我这里,就只有一张椅子,有事找我的人,只能站着,所以,就会节省效率,长话短说!”
苏暖望着郑伦,嘴唇可能地抽了抽——童鞋,这样的自圆其说,真的并不精彩!
人们常说,寒喧是进入正题的最好办法,现在,寒暄也寒暄了,剩下的,是不是就要切入正题了呢?
果然,郑伦下一秒的眼神变了!
他望着苏暖,微微咳嗽了一下,一摊双手:
“苏暖,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在等你解释!”
苏暖神色如常,淡淡说道:
“对不起,我无话可说!”
是啊,到了现在,麻烦已经惹下,不应该伤的已经伤了,不应该死的,也已经死了,任苏暖巧舌如簧,解释也是掩饰。苏暖,从来不做无用功!
郑伦意味深长地望着苏暖,深黑色的眸子里,有幽暗的光彩一闪而过。然后,他冷冷地说道:
“苏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废柴班人在高处,早应该想着,会有跌下去的一天!”
那样的话,直达问题的核心,苛刻而且毫不留情。再看这郑伦这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欠扁表情,似在讥讽着废柴学生的瞬崛起,只是,暂时的得志而已。
苏暖站在桌子的面前,整整高出郑伦关头。她望着到了现在,还在说风凉话的郑伦,忽然之间,微微地冷笑了一下:
“那么,依郑院长的意思是说,这些废柴班的学生,就应该永远被人踩在脚底,再无翻身之日么?”
呵,这一次,废柴班的学生,几乎被打入了谷底,相信,自从今日起,人们对于废柴班学生的态度,比之之前的所有憎恶等等,又多了两样感情“切齿的痛恨”,以及“敬而远之!”
可这些,都是苏暖一手造成的!
若她没有造就这些学生的今日,这些个无辜的学生,仍然还过着和平日里一般的日子,虽然活在别人的白眼之下,可是,实在不需要经历今日之严峻的心理考验!
郑伦望着苏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他望着苏暖,毫不在意地点头: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虽然,郑伦说着没有这个意思,可任苏暖看来,他的脸上,却清晰地写着“我就是这样意思!”
口是心非的有无有?绝对的有好不好?
这下,苏暖终于怒了!
苏暖的脸色,被气得铁青!
苏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手心!
苏暖的心里,烈火,犹如怒涛一般地闪过,霎那间,她望着眼前一脸无所谓的郑伦,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将眼前人砸成个稀烂的冲动!
这个郑伦,还是人么?
他竟然看着自己的学生相残,他竟然看着废柴班的学生发狂杀人。可是,他只是看着,不阻止,也不道破,只用了“沉默”两个字,便将这些学生们,统统都打入了地狱!
如此院长,如此师长,他又拿什么东西,来为人师表?
看到苏暖如此悲愤的神色,郑伦不由地摇头:
“如此沉不住气,后面的事情,要怎么解决苏暖,你看清楚了,这里没有你的仇人!”
一句话,宛若醍醐灌顶。苏暖的神色怔了怔,最终无语!
是的,怪罪,的确帮不了这些学生们什么。事情既已发生,那么,就应该先找到解决之道!
然而,郑伦已经不再理苏暖了,他重新低下头去,将手边冲好的茶又斟满了一杯,当茶的香,淡淡地弥漫在整个空间的时候,他伸出洁白的指尖,轻轻地拈起了茶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地说道:
“你的这些同学,都中了蚀心盅。若是乱用灵力的话,就是今天的下场!”
顿了顿,郑伦又添了句:
“可是,若是终生都不使用灵力的话,这盅,却耐他们不何!”
蚀心盅?16xhy。
今天的下场?
自己失去理智,对方非死即伤?
难道说,这些学生们,从此不能再使用灵力,只能做个平凡人?
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为什么?他们付出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苏洁的这一招,还真的够狠,不杀这些学生,可是,却将这些学生的名声,以及希望,全部都毁灭殆尽!
不能再使用灵力,重新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这对于废柴班的学生来说,不啻是致命的一击!
这个苏洁,倒真知道,在苏暖的心里,在这些废柴班的学生心里,究竟最怕的是什么,然后,一矢中的!
苏暖再一次望向郑伦。但凡咒语,就一定有破解之法不是么?这郑伦,既然能说得出这个咒语的名字,那么,是不是一定就有破解之法呢?
苏暖上前一步,不由地问道:
“你既然知道这咒语,那么,一定知道破解之法!”
不是反问,不是疑问,就是肯定句!
在这个修真学院里,郑伦可以说是绝对强势的存在,苏暖并不相信,这个郑伦,真的不知道这些个什么蚀心咒,究竟怎么破!
苏暖本人,并不是不能识咒,也不是不能破咒,可是,这种蚀心咒,就是侵蚀别人的意志,最后,将对方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傀儡,这样的咒语,千百年来,都只有一种破解之法,那就是,杀了对方!可是,能种下蚀心咒的人,通常灵力高强,而这蚀心咒,给人的时间机会又太过少,所以,通常是咒语没破,这人,就已经变成了傀儡一般的存在了!
现在,苏暖来问郑伦,无非是想投石问路,她更想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得到更多的答案!
郑伦淡淡一哂,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苏暖,尔后,淡淡地说道:
“也不是不能解,只是看你解不解得了了”
郑伦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可苏暖总觉得,他已经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这咒语,是下咒者用自己的鲜血诅咒,那么,杀了施咒者,咒语自除!”
苏暖又是一呆——杀了苏洁?
下意识地,她又追问一句:
“应该有其他办法的,不是么?”
郑伦望着苏暖,眸子深处,是幽暗的深意,近在咫尺的苏暖,竟看不清那一抹幽暗的光芒,是讥诮,还是鄙夷。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感情,郑伦顿了顿,这才说道:
“或许有吧!”
或许有?
这又是什么答案?
听到那样的话,苏暖的心里,不由地发堵:
“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他们,可是你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这个郑伦,究竟有没有将这些学生,放到心里去的?
郑伦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苏暖,尔后,淡淡地说道:
“若他们不是我的学生,现在早变成尸体了”
郑伦望着苏暖,忽然冷嗤一声:
“可是,我也只是院长而已,可不是菩萨!”
郑伦没有办法告诉苏暖,这些学生,究竟耗费了他多少的功力,多少时间。就如他没有办法告诉苏暖,这下手的人,原本是想让这些人,成魔的!
那蚀心咒,早已经被种到了这些学生的心里。以咒为灵,以血为媒。
更畎,在此前,这些学生们,全力拼搏过一次,所以,这些学生的蚀心咒,已经更种深了一层——只要他们每使用一次灵力,那么,他们的心魔就会加深一层,如此,渐循渐进,到了最后,会变成一个十足十的魔鬼,被沦入魔道,再也没有办法自拔!
第三百四十章 ——苏暖的责任()
郑伦虽然并不太清楚,这些平日里,看似低调的废柴班的学生们,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被人痛恨,被人觊觎。到了最后,竟然生生的活靶子,到了今日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是,凭直觉,他郑伦却知道,这些事,一定和苏暖脱不了干系!
苏暖,本来就是一手造就了这些学生的人,既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么,关于废柴班学生的这一劫,必须要苏暖帮他们度过!
苏暖,这是你的责任,你,无可逃避!
似是微微叹了口气,郑伦握着杯子的手,都开始颤抖。感觉到胸臆之中,有什么又要喷薄而出,郑伦连忙用灵力尽力压抑着,他用稍微颤抖的手,端起杯子,将那半冷的茶,全部都喝干了,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再抬起头来时,望着苏暖,毫不留情地开始下逐客令了:
“如果说,不用杀死对方,又想解掉这种咒语的话,我只知道,在北海的冰雪之地,有一种叫做天蚕的东西,是这种咒语的克星!好了,我言尽于此,若没别的事,你先走吧对了,那些学生,现在禁室之内,你也带走吧!”
说完,郑伦再一次垂下眼皮,竟然准备对苏暖视而不见了!
而苏暖的表情,则在听到“天蚕虫”三个字的时候,就变得非常的奇怪!
天蚕虫,生长在极北之地没错。说它可以固本培元、增强灵力,也是真的,可那里,千里冰雪,荒无人烟。而且,这天蚕虫又几乎和冰雪同色,最喜欢躺在冰雪之下睡懒觉,越是寒冷的天气,就越难寻找,眼下这时节,更加是难上加难!
答案已经给出来了,苏暖的心里,却更加沉重。看到郑伦一脸敬谢不敏的样子,苏暖知道,她是连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苏暖默默地念着“天蚕虫”的名字,然后,默默地和郑伦告别,转身离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没有谁帮得了谁的啊——郑伦一句“不理”,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她——朱灼的问责,被打伤学生家长的责难,甚至是这些因为伤了别人,却也伤了自己的学生、以及这些个学生家长们,都在等待着苏暖,给他们一个最后的交待!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苏暖而起,那么,也只能因她而止!
只是,可惜了这些原本心求平静的学生们,而今又再雪上加霜!
就在苏暖暗暗地吁了口气,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郑伦有些意味深长的声音:
“苏暖,三个月之内,这些学生暂时没事,即便是动了灵力,若不过分,倒也不怕。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下面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苏暖闻言,不由回头,朝着郑伦再望了一眼,可是,对方早已经垂下眸子,看也不看苏暖了。又仿佛,他方才的话,根本不是在对苏暖说,而只是自言自语一般!
可是,苏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郑伦的字眼——能再撑过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个咒语发作的时间,被推迟了么?而郑伦,用的又是什么办法?
更重要的是,这个郑伦,怎么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是的,苏暖在听到郑伦的话之后,就打定了主意,要带着这些废柴班的学生们,要去那冰雪荒原,寻找天蚕虫!
原本,杀了苏洁,也无可厚非。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在苏暖的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叫她放过苏洁。而她,也发现了,在面对苏洁的时候,她可以折磨对方,羞辱对方,甚至是打骂对方。可是,她的杀心,却终是无法成形。就在今日,她已经恨苏洁入骨,可是,事到最后,却仍然未能将苏洁了断!
那时,苏洁是魔,魔鬼伏诛,大快人心。当时,她一念之仁,没有下手。那么,现在,的苏洁,已经褪去了魔骨,重新为人,她就再也没有理由,再一次杀掉苏洁了!
苏洁,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抑或是对这具身体下了什么咒语?竟然屡屡取你的命而不得?
微微地叹了口气,苏暖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情,这才举步,朝着修真学院的禁室方向走去。无论如何,这些学生,暂时都需要她的安抚,需要她的帮助!
至于以后的事情,就见步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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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暖一直低头,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竟然没有发现,郑伦脸上的血色,在她走出门口的前一刹,就已经变得苍白发纸。而他手里的茶杯里,正有血丝,一滴一滴地落下!
及至苏暖走出了屋子,郑伦这才合出一粒药丸,快速地服下——还是不行啊,这具身体,已经衰弱得,不能再动用任何灵力了么?即便是克制小小的蚀心咒,都如此的艰难?
空气中,不知道是谁,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还真想不明白了,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可是,为何还要逞强?”
郑伦的血气,已经慢慢地平复下去。极度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