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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自动忽视,只跟了上去。走过白子雪的美人师姐时,凑近她低声说道:“你叫画笙?”
那女子皱皱眉,似是不解他怎会知道自己曾经用的名字,自从到了九重山后,画笙便弃之不用,改用香梓了。
“或者应该叫你香梓才对。”花青打开折扇,微微摇着扇,轻描淡写道:“卜卦那点小伎俩我也会。”
香梓看着眼前话中似有所知的话,正欲开口详细问之,却听见一道欢快的声音飘了过来。
“花青,还不快跟上来。”白子雪兴奋不已,看着陆生直挺的背影,赶紧转过身朝花青直招手,示意他快跟上。
“大人,您有了师父就把花青抛之弃之,让花青好心悲伤啊。”花青一改方才高深莫测地姿态,一脸委屈和不甘地朝白子雪走过去。
不一会儿三千弟子都被师尊和一人一鬼抛在了脑后,看着师尊满面春风地样子便知这出戏演的相当成功,不由松了口气。
第34章 被放养的徒弟()
“大人!您是不是想丢掉花青?”花青握拳,愤愤道。对白子雪拜师成功后,却一副懒洋洋地姿态表示十分不满,拜师已过去七天了,自从陆生把白子雪安在梅花殿后,便再也没来过。而眼前这个小丫头,每天睡的日上三竿也不起,整个九重山弟子里,就她过的最逍遥快活。看来指望着自主学法是不成的了。不刺激下她,她必然是不会往前行进一步的。
“哪有,我不是都拜师了嘛。师父临走的时候跟我是这么说的:学法术要日积月累才能见到成效,不能操之过急。”白子雪往嘴巴里塞进一块桂花糕,一边吃一边说,还冲着花青学了回当时陆生那一幅教徒育人的表情,板着一张脸,一丝不苟地说教。
这副生动的表情惹得花青笑了起来,却只笑了几秒,又阴沉着个脸:“大人说的没错,但仙尊也这么跟您说道:我向来主张徒弟自主学习,从而发现自己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法术,师父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想要得到修为提高的根本,还是在自己个人。”
花青这番口气跟陆生的如出一辙,白子雪仿佛又看到那天陆生站在梅花殿的门口,语重心长地跟自己说出那一番话后,又说:小雪,既然你当了我的徒弟,便要收了那份玩的心思,要好好地去钻研法术,不要让我陆生在外几千年的名誉就毁在你这个小丫头身上。
白子雪心里也知道呀,师父从来不肯轻易收徒弟,要不是凭着小伎俩蒙混过关,哪能这么容易就入了师门。她也不想给师父丢脸,但是自从进了梅花殿后,就再没在这看见别人。到哪儿去学法术啊,师父这明明是收了徒之后,便放养山中,不管死活了。
想着想着,愈发觉得郁闷,拉长了小脸。花青见状,便继续说道:“大人,那天拜师的情况您也见着了。仙尊徒弟仅山中便有三千。他不可能仅盯着您一个人,莫不成您以为您当真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话未了,便一副鄙夷的眼神上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子雪:“跟您那位美人师姐比,您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连美人都未得到仙尊的特殊照顾,您还以为您每天只要躺在床上吃着桂花糕,就能学到法术保护花青了?”
白子雪被花青一阵冷嘲热讽地话刺激道,桂花糕也吃不下去了,站起来往外走。花青敲着那一副气鼓鼓地小背影,嘴角勾了勾,又佯装不知的说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横了他一眼,以牙还牙地反击道:“别家的鬼仆不说能帮主人上阵杀敌,但至少也能为主人端茶倒水、叠被铺床,而我家的鬼仆却只会动动嘴皮子损人。”
花青一听,挑眉道:“只要大人您不怕詹磊生气,别说叠被铺床,就是让花青给您暖被窝,花青都万死不辞。”
她撇撇嘴,要真让花青暖被窝,磊子哥哥不得气死。
这一局,花青完胜。
“你在这儿呆着,我去找师父学习法术了。”白子雪头也不回,像花青摆了摆手,朝铅华殿走去。
第35章 画符(上)()
铅华殿外种有桃树千株,人还未到,便能闻到花香阵阵。她忽听见桃林里有舞剑声,揣着好奇,便顺着声源摸索了去。
那人仍着着不染一丝尘埃的一袭白衣,手握一把银色长剑,时而空中翻身旋转,时而落地扫风,那剑犹如有了生命般,散发出的剑气惹得桃花朵朵坠地。她看呆了眼,只觉那人温润如玉,气质绝佳,明明男人舞剑当时气势长虹、汹涌波涛。然他却如静谧湖水,清姿卓然。
他似是感到她的到来,停下手中的舞剑,理了理略显凌乱的白衣长袍,转过身看她。这一看不要紧,让白子雪差点流了鼻血,师父一回头的那瞬间,大有美男出浴时的妩媚性感。只是面前的这个真的是师父啊。
“喜欢吗?”陆生笑着问。
“啊?”白子雪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睁大双眼表示不之所以然,师父问自己喜欢什么呐?但人总是喜欢听好听的把,她使劲儿点了点头。
“这剑术名叫桃花剑,最适合女子练。我教你如何?”陆生看她一幅天然呆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
“师父你误会我了,我是说喜欢刚刚桃花洒落一地的那瞬间。”她赶紧摆摆手,练剑什么的最讨厌了,还是欣赏师父的表演就好。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回绝道。
“那我再让你看一场桃花雨。”说罢此话,他当真拿起剑,将方才剑术又舞了一遍,彼时花瓣如雨,花片一瓣瓣从树上飒飒而下。她抬头仰望师父优雅的舞剑,目光充满了崇拜敬仰。知道师父很厉害,却不知师父柔媚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呐。
“师父,可不可以给我弄一些干净的桃花呀。我想酿桃花酒喝,到时候送你一壶。”白子雪仰着头对着陆生说道。
他并未回答,只飞身上树,将树上桃花小心摘下来,然后携着满花春袖走到白子雪面前:“答应了就要做到,我也好久没喝桃花酒了。”陆生将桃花递给她,对她所说的桃花酒颇有兴趣的说道。
白子雪笑嘻嘻地点点头,然后对陆生说道:“师父,我是来找你学习的。”
陆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此行前来的目的:“我想教你这桃花剑,但你不肯学。你跟我说,你对什么感兴趣?”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然后问道:“师父,小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将鬼怪吓跑?”陆生往前迈出的脚步一顿,看来在去取噬魂的路上定是给她留了不好的印象,她才会想学点什么以图自保。
“有!画符。”
“好,我就学这个。”白子雪亮晶晶的眼眸闪烁着兴奋得光芒,只要不练剑、不学那种很费体力的活儿,对她来说就是极大的幸福啊。
陆生看着她一脸的兴奋样儿,嘴角扬了扬:“既然要学画符,就要坚持学完,如果半途而废”
“罚小雪一个月不吃桂花糕!”白子雪不待他把话说出来,抢先答道。其实这是让白子雪十分郁闷的事情,不知道师父从哪儿知道自己钟爱桂花糕,秉着爱徒的性子每日让人将桂花糕送了来。起初她心里过意不去,后来师父说山上有个厨子一辈子只会做桂花糕,但山中弟子都吃了很多年,早都腻味了。师父正考虑要不要把厨子打发走,她急忙说那厨子做的桂花糕自己很喜欢吃。
厨子是留下来了,桂花糕也吃到了,但把柄也被师父抓到了:如果以后不认真学习,就罚一个月不吃桂花糕。这可要了她的命呐,想自己从小到大,对什么吃的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偏爱桂花糕,这要是把桂花糕断了,岂不是比自己断了米粮还要难受。
“师父可不可以只断半个月呐。”白子雪闷声道,见半饷没没听到师父的回应,抬起头来才发现师父已走了老远了。于是急忙跟了上去,声音不由放大说道:“师父,小雪会认真学画符的,只是桂花糕”
“既然决定认真学习,我又怎会断你桂花糕,再跟我讲条件,断的可就不止一个月了!”陆生忍住笑意,佯装严肃地对白子雪说道。
“啊呜”她一声狼嚎,随着师父进了铅华颠。一抬头便看见正中央挂着一张画像,乍一看觉得眼熟,又看了看陆生,想忍住笑偏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陆生听到她的笑声,饶有兴趣地问:“一张画像也能笑成这样?”
“师父,您长得飘逸俊美,挂自画像好歹挂张有功底人画的嘛。你看这”说着说着自己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那张画里,线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如果不是那一袭白衣证明所画之人乃眼前的师父,她还真没看出来哪儿与自己师父有相似。
“观画要观心,执笔的人有心,收画的人自然能感受到,画的像不像倒是其次。”陆生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继而说道:“既然要学画符,先抄一副字给我,让我看看你的字如何。”
第36章 画符(中)()
噗通白子雪的小心脏迅速跳了几下,怕什么来什么。正想跟师父说,看字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却看见师父已走到案桌边,从笔筒里挑了一只毛笔染墨挥毫。
她心里正想着怎么逃过这个小劫难呢,便听见他说:“你就照着我这几个字写吧。”她叹了口气,师父都把话说那么死了,哪还有能回转的余地,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瞥一眼他的字,忽然想到大气浑然天成这几个字。这字儿要是放到爹爹那里,绝对是要装裱挂在墙壁上的。这么一想,又叹了口气,今天不是她的黄道吉日,丢人势必要丢到祖宗家了。然还是不放弃为自己找借口逃过写字,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跟前,眨巴了两下眼睛。
陆生一看她那副欲要讨好地样子就知道她要开口说什么,不待她开口便抢先说道:“画符如写字,一笔一划皆有章法,如若乱了章法,画出的符不说能不能起到震慑鬼混的总用,怕是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的小命丢了去。”
白子雪小嘴一撇,翻了翻白眼。敢情还没正式教学便开始恐吓自己了。
“怎么,我说的你不信?”她那点小心思哪能逃过他的法眼,于是起身从笔筒里拿另外一只笔,蘸了几笔朱砂,在宣纸上豪迈挥洒。片刻之后,两道符已画好,见她不解的看着自己,笑道:“你看看,这两个符可有什么不同?”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临了把宣纸拿起来细细琢磨,摇了摇头,冲着他讨好地笑:“好师父,我怎么看都一样,你就跟小雪说说他们的区别嘛。”
陆生见她撒娇的口气,不由心中荡漾,似是一池平淡的湖水被她搅得激荡不已。
二十三年前,她得知自己身世之谜惊恐万分,脂粉未施地小脸惶恐地问着自己,陆生,你告诉我,我不是妖对不对?那时他尚未明白在她心中,自己的分量早已变得举足轻重,也未能察觉是妖是人对她来说到底如何不同,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可后来才知道,她身在驱妖族,到底是不能与妖为伍的,何况又是妖的后代。
后来她被族人驱逐出境,彼时他回九重山处理重要事务,再回来时,已寻不到她。心中怅然了片刻,但随之又释怀。只是一个凡人罢了,生生死死最多不过百年,而自己却千年万年长存不息,又何必将感情过多的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等再次遇见她时,她拖着满身的疤痕站在雨夜里,似是一心想要寻死。他掐指算了算,是命数已尽的征兆,便不再多管闲事。然当她拿着噬魂鞭再次抽打她自己的身子时,他竟然浑身一颤,半饷不能动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那时一样,一个飞身过去夺了她的噬魂鞭,随手设了结界将她死死困在里面。
她悲戚的哭声至今都还记得,她问自己:你懂么,你懂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戳着你的脊梁骨骂妖精的感受吗?你懂么,懂把自己带大的王妈趁着夜里熟睡时往自己身上淋黑狗血吗?你懂么,你懂教导你怎么捉妖的师父拿着捆妖锁将自己捆住再狠狠抽打痛楚吗?
他满是歉意,竟不知原先只是陈述那些事实的一个点头,竟然会让她沦落至此。只记得当时跟她说:从今以后你跟我走吧,我护你一世安稳,保你一世太平。
第37章 画符(下)()
“师父,你是不是嫌小雪太笨,所以才一直不回我呀?”白子雪低着头,小声嘀咕着,被她这一打扰,他的思绪便也回来了。轻咳了两声,掩饰走神的尴尬。
“看仔细,这两张符虽形态大体相似,但左下角的那一点却略显不同,左边的那张是右回锋、右边的却是左回锋。除此之外,左边中间的这一竖,笔锋要硬朗。而右边的那张,同样是一竖,笔锋却较为柔软。”陆生对她详细说道。
白子雪挠了挠脑袋,更加不解:“现在我看出他们的区别了,但是这些跟我写毛笔字有什么关系?”
陆生笑:“这两张符左边的那张是驱鬼符,右边那张是引鬼符,你看看你这个字。”陆生随手指了她的字:“瞥不像瞥,竖不像竖,若你本身要画驱鬼符,结果却因为字迹不端画尘了引鬼符,岂不是害了你自己?”
猛然听见咯噔一声,她那小心脏突突地跳了好几下。怪不得师父要看自己的字,原来其中玄机这么大。她自知这回是再也没理由不写了,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姿势拿起毛笔,咬着牙临摹起了他的字。
陆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像是赴死杀敌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写个毛笔字竟然也能摆出这么个痛苦的表情。然当白子雪移开了身子,将宣纸递给他时,他的眉头皱了皱,怎么转了一次世,字写的比前世还要糟糕。
“本来就不想写的,是你非要我写。我写了,你又开始嫌弃了。”她低着头,左手捏着右手来回撮,他便知这是她在害羞了。
“好了,字写的不好,可以练习。从今天开始,再多一项任务,每日练一个时辰的字,画符的事儿再往后推一推,你先把玉笛学会。”此话说完,还不忘指了指她的袖子,示意她将玉笛拿出来。
她认栽的将它拿出来,递给他。本来指望着拜师后能学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本事,谁知道竟然开始就让自己练毛笔字,又让自己学吹破笛子。难不成是觉得自己难成大器,所以不打算好好教了就?
“师父,你是不是嫌弃小雪没有那些弟子们聪明,所以对小雪失望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我没有说不教你画符啊,玉笛所吹的乐调具有安魂功效,你得学会怎么吹,我才能将安魂曲交给你。让你练字,也是为了让你能将符画的更精准。”陆生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正巧就落在他肩上,于是白子雪又失神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看的仙人啊
不用转过头陆生就知道能如此放肆大胆盯着自己看的,除了她便不会有别人,却也不忍打断这一片刻的安逸,只柔声说道:“我交代你做的事,你要做到。如果抽查发现没有进步,便断了你的桂花糕。”
她狗腿地赶紧点头,笑嘻嘻地讨好他:“师父放心,小雪一定不辱使命,我这就回去好好练字去。”一见陆生点了头,她撒欢地向外跑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为什么这一世的她,一定要在忘掉自己的时候,才会显得快乐无比。记得她问自己为什么只有十四岁的心智时,他多想将她搂在怀里,像这尘世间所有深爱自己女人的男人那样告诉她:只有十四岁的心智有什么不好,你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是我的小丫头,我呵护你一生一世,给你宁静岁月,许一世白头不相离。
但他又何尝不知,她与他的缘分早在前世轮回之时便断了。也曾问过月老,为何好端端的红线说断就断了,月老当时讥讽的话至今而回荡在耳边:你是仙尊又如何,你害她缺了一魂,以为将自己的魂渡在她身上就算补偿了吗?别说这姻缘线已断,就是它缠绕着你们,我也会强行拆散。你知不知,你的身份便注定了不能爱她,她区区凡人就算福泽再深厚,也不配拥有你的爱情。如果你再强行加上去,缺的可不止一魂。
他站在案桌前,桌上还摆着她未干的字迹。那上面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自嘲地笑了笑,她怎么会懂,自己试探她字迹是真,而想让她留下些什么在此地也是真。心悦君兮、君怕是永远也不会知了。
他看了眼墙壁上挂的那副画,仿佛又看见了几十年前的光景。
那个红如火焰的女子巧笑嫣然地说:陆生,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
他答:除了衣服像,其他的还未看出来哪里像。
她气鼓鼓地等着他:知道我没你那一双巧手,能写出一副好字,又作得好画。但好歹我画了一个晚上啊。
他忍住笑意:知道画的不好,还敢拿给我看。
话虽如此,却仍然将画收了起来当作宝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