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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兄弟你正被官府通缉,我可不想无尘庵庄为你所累!”
这倒是说得通了,贺千山朝宋安抱拳道:“那便有劳宋总管了!”
宋安让贺千山收拾好行装等着,自己先去撤掉出庄路上的桩哨。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宋安果然又回到贺千山处,称已安排妥当。
两人便又同去将赵暮雪接上,由宋安领着,七拐八弯,总算是出得庄来!
宋安在庄外已备了两匹快马,贺千山、赵暮雪谢别宋安,一人一骑,直往东南沙山镇驰去。
行了有七八里,两人路遇一条河流,需过一座窄长的石桥。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到了那桥中央,贺千山忽然急勒住缰绳,并示意赵暮雪也停下马步。
他竖起耳朵聆听四周的动静,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河对岸突然间亮起许多火把,随着踢踢踏踏整齐的脚步声和细碎的马蹄声涌向桥头,瞬间堵住贺千山二人去路!
贺千山定目一瞧,这些人戴盔披甲、刀枪明晃,竟是一队官兵!
他与赵暮雪对视一眼,均知中计!
二人急调转马头欲从来路撤回,这边却也火把成龙,刀枪林立,已然没了退路!
两岸的火把和刀枪的寒光,又经过水面的反射,映照得四周通亮如昼。
贺千山正急思对策,堵在来路桥头的官兵却忽然中分开来,让出一骑。
那骑士不过三十出头,武将打扮,凤翅盔、雁翎甲,看派头就知道来头不小!
这人眼小如鼠却目光如鹰,朝贺千山、赵暮雪一番打量,阴沉沉说道:“去,验明正身!”
身旁一校官听令,拿了张画像上前两步,朝贺千山比了又比,回身禀道:“启禀大人,确是逃犯贺卓武无疑!”
那大人冷哼两下,厉声道:“某,乃宁州刺史李堃,贺犯还不下马就缚!”
第92章 当者死()
贺千山听来人竟是宁州刺史,却打个哈哈道:“李大人,草民的确与那犯人长得相像,不过草民姓赵名五,可不是什么贺卓武!”
“呵呵,赵五?事到如今还要诳言狡辩吗?贺少侠!刚才不都已经跟宋某承认了吗?”
李堃身后又转出一骑来,马上之人正是无尘庵庄总管宋安!
贺千山其实早知今日绝无蒙混过关的侥幸。
他见宋安露面,忿然道:“宋安!我与你本无仇怨,为何设计害我?”
宋安嘿嘿笑道:“我乃守法良民,尔为在逃之犯,拿你非出于私怨,而是大义!”
“说得好!”李堃仰面大笑,却又骤然收止,黑下脸来道:“可惜无尘庵庄,却只有你一人奉公守法!”
此言一出,贺千山顿感不妙,而宋安已是脸色苍白,结巴道:“大大人”
李堃继续说道:“无尘庵庄窝藏钦犯,大逆不道!李贲!”
旁边一副将模样的人在马上应道:“末将在!”
李堃命道:“率你部兵马一万,即刻包围无尘庵庄,缉拿全庄上下人等,除秦无尘、秦双双二人务必活捉外,其余人若有拒捕者,格杀勿论!”
李贲“得令”二字音未落,宋安调转马头便走,却被十几个步卒,索钩齐上拉下马来!
这些步卒身手敏捷娴熟,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宋安一身功夫却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捆了个结实!
李堃在马上垂下眼皮斜睨着宋安道:“宋安,你举报有功,本官自会为你记下,但若想通风报信,便与无尘庵庄同罪!”
“大人!”宋安急红了眼叫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诱捕贺卓武,你便保我无尘庵庄无事!岂能食言而肥?”
“住口!”李堃喝声如雷,“吾乃朝廷命官,岂会跟你去做这枉法的交易?拉下去!”
贺千山眼见宋安被拖曳着走了,心中却无暇生出此人活该的痛快。
他对李堃朗声道:“李大人,无尘庵庄除这宋安外,并无人知晓我的身份,故而绝无窝藏之事,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妄加之罪,一应手段只管找我便是!”
李堃冷笑道:“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替别人开脱?
我说你若真有些良知,便该束手就擒,免得我们刀剑相向,伤到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赵暮雪见贺千山听了李堃所言,竟真个犹豫起来,急忙伸手拽住贺千山胳膊道:“小武,你可别犯傻!你无论如何不能落在他们手上!别担心我,我不怕!”
贺千山忽然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胸中激荡起来,刺激着自己的鼻腔和泪腺,心中一直以为着的与暮雪姐姐的关系也变得不同,而且这感觉越来越清晰,清晰过对季思思的感觉!
他不自禁地握住赵暮雪那纤纤玉手,道:“想我即便就缚,他们也未必肯放过你。今日便带姐姐闯他一闯,只教我有口气在,绝不让他们伤姐姐分毫!”
他说完探手将赵暮雪搂到自己马上,让她坐于自己身前,随后从腰间抽出连理剑,仗剑立马,傲视千军!
“拿下!”随着李堃一声令下,石桥两头的军卒同时向桥中央逼近,幸得这桥窄,只容三四人并行,故而贺千山要同时对付的人倒不算多!
贺千山又将赵暮雪原先骑乘的那匹马拉横在身后,阻挡那头的军卒。
当先来的都是些握长枪的步卒,后面跟着的则提钩拿索。
军卒们不知贺千山深浅,看他只提溜着根黑棒头,便没当回事,上来就捅。
贺千山手腕轻翻,黑白光影甫触即分,捅向他和马的枪头晃眼间尽皆断落!
他又听得身后尖刃破空声急,知是有人跃过马匹来袭!
贺千山头也不回,反手斜刺里一剑撩去,这一剑路线奇诡,快若飞电
只听一声惨叫,那枪兵竟连枪带人被连理剑扫为两截,血溅成雾、腥风骤起!
赵暮雪吓得紧闭双眼,埋首在贺千山怀中。
而贺千山也被这惨烈的场面所惊。
他想不到连理剑居然霸道如斯!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取人性命,那滋味难受至极!
贺千山心中懊悔不已,除了握剑的手在瑟瑟发抖,他全身都僵硬了,听不到李堃的喝斥,也看不到那些被吓退的军卒又一步步逼了上来!
他身后那匹拦路的马,也早被军卒们拖走,如今真的是腹背受敌了!
刀枪将及之际,贺千山才本能地作出反应。
他舞剑成风,护住人马,但出手已极为保留,生怕再伤人性命。
只是如此一来,再想突出重围,自是千难万难!
贺千山往石桥两头都试着冲了好几次,每次都被密如荆丛的兵器逼回。
虽然那些兵器,也被他用剑毁去了不少,但那些官兵没有伤亡,兵器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这些官兵见贺千山竟无意伤他们,动起手来便渐渐有点肆无忌惮!
两名胆子大的枪兵互相使个眼色,弃了长枪,抽出短刀,贴地滚到马下,贺千山一个犹豫,已被他们砍中马腿!
那马儿一声痛嘶,前腿齐齐跪了下去!
贺千山搂紧赵暮雪,自马上腾身而起,稳稳落地。
他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喊话道:“李大人,你若爱惜部下性命,便叫他们让出路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李堃冷笑道:“瓮中之鳖,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贺千山知今日不可善了,遂把心一横,对赵暮雪道:“姐姐,闭上眼,抱紧了!”
赵暮雪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他的累赘,但她更了解他的脾气,宁死也不会丢下自己独去的!
自己能做的,就是听他的安排,莫让他分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依他所言合上美目,双臂紧紧环抱他结实的颈背。
贺千山则用左臂兜住她的腰腿,将她横抱于身前!
“挡我者死!”
贺千山虎目中精光乍现,连理剑舞成一团黑风,裹着他与赵暮雪,便如一颗黑色彗星,往敌阵疾撞而去,方向竟是来路那头!
第93章 碧血剑()
贺千山这一发飙,那些官兵敢当其锋者无不叫苦!
甭管你是枪兵、刀兵,还是拿索提钩的,都只觉眼前不过黑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身上骨头已折了几根!
这已算是轻的,不时还飞起握着兵器的残肢断臂,鲜血横飞,惨嚎连连!
不过虽然贺千山喊的是“挡我者死”,下手时却仍有意避开了要害,是以并未再取人性命!
李堃本见贺千山不往去路冲,反朝自己这边来,便说了声:“找死!”
谁知话音未落,身前的军队已被贺千山杀得人仰马翻!
他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打马后撤!
主帅一撤,那些军卒们也随之而退,贺千山得以冲下桥来,不过另一头的官兵也趁势追了过来,仍将两人重重包围!
贺千山这时才看清今日来堵自己的究竟有多少人,绝不止五千兵马!
他不由心下苦笑道:“还真看得起我!”
贺千山之所以冲回来路,一是准备伺机擒住李堃,挾他而逃!
二是打算回去支援无尘庵庄。
可现在这阵仗,别说生擒李堃,李堃人在哪儿他都找不到!
就算没带着赵暮雪,贺千山自忖也没有把握能杀得出这重兵的围困。
他仰面望天,只见黑云蔽月,星光隐曜,心道:“我今日折在这儿不打紧,却害了暮雪姐姐!”
他又低头去看怀中的赵暮雪。
只见佳人楚楚,俏面泛红,可以感觉到她呼吸的平和,以及环抱自己的双臂所传递过来的力量的坚定!
虽然身处险境,她却那么的恬静,闭着眼跟睡着了一般,似乎贺千山那一方胸膛便是这世上最安全的所在!
在那里,没有谁能伤害她!
一股豪气上涌,贺千山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保暮雪姐姐周全!
他弓步曲腿,剑与地平,将臂向后引
贺千山猛地一声轻喝,连理剑竟化作一道黑线,带着贺千山二人向敌阵射去!
只听那厢惊呼惨叫声四起,官兵们飞的飞,倒的倒,溃不成军!
可惜官兵数量实在太多,那包围圈层层叠叠围得极深,贺千山剑法威力如斯,也只撕开一半,招势用尽时,四周官兵前赴后继,又如潮水般涌至,重新围得如铁桶一般!
面对前后左右已逼到眼前的明晃刀枪,贺千山无奈一笑。
他旋身踏步,尽展剑法,连理剑如黑龙入海,飞滚腾跃,黑芒到处所向披靡!
只是他仍不肯下杀手,否则早已尸横遍地!
赵暮雪偎在贺千山怀中,虽然四周呼嚎不断,战况激烈,身子也随着贺千山不停地进退腾挪,心中却依然恬静安宁!
不因为别的,只因能在此刻与心爱之人相拥,今日无论结果如何都已不枉此生!
然而,一股湿热的感觉从手臂间传来,打破了她的安静!
是汗水吗?不,不像!
赵暮雪忙睁开眼,抬起手臂来看,只见衣袖上殷红一片,竟是鲜血!
是敌人的血吗?还是
她急急探手在贺千山后背摸索,发现他衣裳已然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而着手处可以感觉到,那鲜血仍在不断渗出!
赵暮雪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处境地与地狱无异,眼前是刀山枪林、血肉横飞,耳中是杀声震天、鬼哭狼嚎!
那些官兵个个变作无常小鬼,张牙舞爪!
利刃不时贴着身体划过,险象环生!
贺千山虽然威猛如虎,但带着赵暮雪,又不肯下死手,也只能是作困兽斗!
赵暮雪拼命按住贺千山的伤口,泪似滚珠,喊道:“小武,我求你别管我,自己走吧!”
贺千山边挥剑边道:“姐姐当知这是不可能的,就勿再说了!”
说话间,只听“噗”的一声,贺千山右肩侧中了一枪!
赵暮雪不由惊叫,心痛欲裂,如己身受!
却不敢再说话分他的心了,更不敢挣扎!
血,顺着贺千山右臂流下,又顺着手流到了连理剑上
连理剑不沾血,血便应流到剑尖后滴落尘埃,但是并没有!
那血流至剑身竟随即隐没,仿佛是被连理剑吸食了一般!
而吸血之后连理剑的黑檀色逐渐转淡,先转为赤橙,再转为黄绿,最后变得碧青如玉,便跟贺千山初见它时一样!
贺千山察觉到连理剑的异常,令他欣喜的是,此时的连理剑不仅变得更为轻巧,而且威力竟更为巨大!
官兵的那些兵器盾牌,在它一击之下宛如纸糊一般!
但随后的感觉又令他不安。
为防出手过重,他一直未用内力,而这会儿他的内力竟自主地流向了连理剑!
注入内力的连理剑,内里通透生光,且光芒愈盛,随着贺千山绝妙的剑法,舞成了奇幻的光线图!
军卒们本已骇得连连后退,外围却传来李堃的喝斥:“变个戏法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给我上!再退一步者斩!”
军卒们不得已,复又硬着头皮攻了上去!
但他们不知,此时贺千山心中比他们更惊!
随着内力不断涌入连理剑,贺千山感觉逐渐与剑连成了一体,仿佛连理剑成了自己四肢外的第五肢!
那剑身与对方兵器、身体相击的触感,便似自己以手臂所为一般!
然而,这条“手臂”的力量却又不受自己控制
一名官兵从侧后搠来一枪,贺千山向前一个小挪步躲开,翻手一剑轻敲那名官兵肩胛,意在敲断他肩骨,使其失去再战之力。
谁知一剑下去,竟削下他小半个身体来!
贺千山惊愕未定,连理剑起落间又有两名官兵成了剑下亡魂!
他急吼道:“要命的别过来,我不想杀人!”
官兵们见贺千山突然又开杀戒,本来就已经心颤胆寒,再被他这炸雷般地一吼,个个定住了脚步,有些腿软的直接瘫倒在地!
趁这功夫儿,贺千山赶紧将连理剑别回腰间,不想再用这杀器,不料握剑的手却无法松开!
那流动的内力居然将自己的手紧紧吸附在剑上,连理剑便似长在了他手上一样!
贺千山心下大骇,未及思索便强行逆运九九归元气,欲将内力导回体内。
谁知连理剑内积聚的力量竟瞬间全部反冲而来,他只觉心口如被巨锤重击,狂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连理剑终于离手落地。
剑身光芒已敛,却仍碧青如玉!
第94章 救命人()
赵暮雪跌伏在贺千山身上,见他吐血昏厥,登时哭呼不止!
而官兵们见这“煞星”终于是不知因为什么倒下了,皆暗喊声菩萨保佑,个个欣喜若狂,缓缓逼上前来!
却不防赵暮雪猛地捡了地上的连理剑,站起身来朝他们一阵乱挥,倒真唬得他们退了几步!
不过官兵们随即就看出,这女子原来是不会武功的,不由相视狂笑。
这个说:“小妮子,你美得紧啊!到爷这儿来,爷疼你!”
那个说:“美人儿自要留给大人用,哪轮得到你?等下可别伤了她,破了相就不好了!”
赵暮雪低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贺千山,想我二人今日终不能脱身,便求同去吧!
她转过剑尖来便要自行了断,却听包围圈外连着几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一阵骚乱!
骚乱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又安定下来。
赵暮雪见那个方向的包围圈,竟渐渐裂开道口子,走进两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
提人的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戴着黑纱斗笠,被提的那个凤盔雁甲
不正是宁州刺史李堃?
李堃也身为一介武将,竟似无半点还手之力,被那大汉拎在手中,活像只病鸡,早没了之前的威风!
大汉将李堃往地上一掷,二话不说走向贺千山。
赵暮雪不知他是敌是友,忙拦在贺千山身前,却被这大汉抬手一带便跌倒在地!
大汉在贺千山身上一阵摸索,又把二人包袱好一阵翻,似乎没有找到想要之物,看上去甚为失望!
他又朝赵暮雪身上一番打量,看样子竟是想搜她的身!
好在这时李堃总算是站了起来,颤声说道:“大大胆贼人,你可知本官是谁?”
大汉正没处撒气,走上前一把将李堃按跪在地上,蒲扇大手勒在他后颈,已听见颈骨咯咯作响,李堃忍不住痛叫出声来!
大汉道:“李大人,让你这些虾兵蟹将统统滚回宁州城去,两个时辰以内,要是让我看见他们半只脚,我便把你脑袋拧下来喂狗!”
李堃几乎没有犹豫,大声传令:“火速撤回城内,两个时辰以内不得出城!”
几千人马退潮般尽去,李堃问道:“英雄,当真要扣李某两个时辰吗?”
大汉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