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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无病、贺千山自不用邵布之请,薛老出战,他们当然要在场助威。
苏心娥一望见贺千山,便跟他直抛媚眼儿。
贺千山是恩怨分明之人,况且他与苏心娥并无怨仇,只是不屑于她的言行罢了。
而现在人家却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是招呼打的有些轻浮,自己虽不能给她期望中的反应,也不好过于冷漠。
所以他硬扛着苏心娥炽烈的目光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苏宫主安好!昨日幸得宫主出手相援,晚辈没齿难忘,必图思报此大恩!”
苏心娥二话不说,便上手来扶,却被贺千山及时后撤半步躲了开去。
苏心娥的反应倒是熟练,也可能是预判到了贺千山的反应,她顺势抬起玉臂,作以袖掩口轻笑状,避免了尴尬。
“报恩还不容易吗?以身相许呗!”
她倒是从不避讳,自己不觉得难为情,却听得旁边一众人皱眉的皱眉,打哆嗦的打哆嗦当然,也有许多流哈喇子羡慕不已的!
“宫主说笑了,晚辈自会思图他报。”贺千山强作笑容地说道。
“好啦!逗你玩儿呢!不过姐姐为了你,可真是结下了个大对头,你今后可得念着点儿姐姐的好,知道吗?”
贺千山微笑点头,却不再言语。
旁边无上老祖把苏心娥的话听在耳里,只冷哼一声以表不屑!
以四盟南北论剑的重要性而言,今天这个场面当然是非常的凑活,但在场宾客的含金量确实是一点也不凑活!
以往的论剑会上,可从来没有云集这么多能受到摩云塔邀请的高手。
其实以往出场的人中连主人带宾客,也就是薛战和柯无病进过摩云塔,柯无病还完全是冲着薛战这位至交老友去的,旁的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不愿意掺和四盟这事儿,原因也很简单,去了岂不还真像是认你作武林盟主吗?
既然是四盟的南北论剑,薛战、邵布之是出战人选,则主持的任务便自然落到了有闲的谭九钧肩上。
以谭九钧的性格,是一百个不愿意做这份工作,今天实在是无他人可推,才无奈地被赶鸭子上架了。
看着该来的都来了,日月联宗主谭九钧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终于将他那一方丝帕从口鼻前拿开,来了几句例行公事的开场白。
“今日借桂州这一方宝地,举行我四海道、风云会、日月联、中天盟四盟南北论剑之会,本是事急从权、一切从简,愧对了诸位贵客,但也正因为有幸请到诸位高贤,使这本极简陋之会陡然生辉,犹盛于往届,谭某代四盟上下谢过诸位,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谭九钧这番话说得还算利落,但表情看上去却不大自在,一副心事重重、不是心甘情愿的模样。
贺千山看在眼里,心下揣度,照理说,这谭九钧本不该和邵布之一个鼻孔出气,却不知今日为何这样的表现,恐怕这一点薛老也是想不通的,现在瞧他这模样,当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不会错了,可到底是什么呢?而老狐狸又明知不敌而求一战,又是因为什么?
贺千山越想越担心,眉头紧皱。
“你咋了?愁眉苦脸的?”柯无病见他愁容,忍不住问道。
贺千山听问,低声应道:“希望是我多余担心了,我总觉得今天邵老儿举动反常,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柯无病却不以为然直摆手道:“放心放心,左右老薛是不可能输给他的!再说,他要是敢耍什么诡计,你我在这儿是吃干饭的呀?咱们只等着看场好戏便了!”
“但愿如此吧!”贺千山听了柯无病一番开解,依然是眉头不展。
这时到了主持人宣布论剑比试规则的流程。
谭九钧朗声道:“谭某现在宣布一下本次论剑的规矩,南北论剑,以武”
他话刚说到这儿,便被一个尖细的老嗓门儿打断!
“还费这些话作甚,老规老矩的他俩还能不知道?直接开打吧,老夫可没这么些闲工夫儿在这儿干等!”
发话的是无上老祖,他自认论资历、论江湖地位,在这里当以他为尊,故而说话很是霸道。
只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既然不是什么新鲜规矩,每次都来一遍不是走过场是什么,出战两人又都是年纪一大把了,这些规矩都是清楚知道的,确没有再学一遍的必要。
只是他这话说得着实难听,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谭九钧,人家怎么说也是堂堂的日月联宗主,这番真是太尴尬了!
但谭九钧也没脾气,面对无上老祖这样的人物,你有脾气又能怎样?
不过谭九钧毕竟也是一方宗主,当众被怼情绪难免有波澜,而且第一次干这活儿就是这样的遭遇,怕是今后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不肯再干这差事了!
只见他复将丝帕掩口,干咳了两声,顺便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朝一边抬手道:“如此,便有请震海帮帮主、四海道总舵主、南盟盟主薛战!”
他又朝另一边抬手道:“有请流云堡堡主、风云会会主、北盟盟主邵布之!”
请出了二人,谭九钧长舒一口气,回位落座。
第178章 风泼舞()
薛战、邵布之应声离座,到场中站定。
邵布之向薛战抱拳行礼,薛战亦以扇压拳还礼,礼毕又麻利地将手中玄铁扇翻了个面儿
不料柯无病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还自语道:“一窍送清风,老伙计啊,你是真够目中无人的,不过我喜欢!哈哈!”
贺千山不明所以,问道:“前辈,怎么个意思?”
柯无病附耳道:“看老薛的铁扇子!”
扇子?贺千山便凝目往薛战的玄铁扇望去
这一看还真是发现了稀奇!
他往日虽未仔细端详过薛战的这把玄铁扇,但他清楚地记得,扇子上应该是有五个还是六个总之好几个破洞的,但现在望去却只有一个洞了!
莫非这玄铁扇是内藏机括,能控制扇上孔洞的开合?而扇上开孔的数量又另有玄机?
贺千山低声问柯无病道:“薛前辈武功的发挥是与他铁扇之上的孔洞数目有关吗?”
“然也!不过嘛,对手虽弱,这只开一窍,倒是胜不得的,看来今天老薛是真被气到了,想先戏耍一番呢!”
贺千山听这话大致明白了,应是铁扇上开孔越多则威力越强。
但是,邵布之的武功即便不敌薛战,可也没有那么弱,还好薛老是见过邵布之的爆裂流云掌的,当不至于太过轻敌。
此时薛战立于场中,铁扇轻摇,似笑非笑,但见轻松,他对面的邵布之却神色凝重,是欲全力一搏之势。
只见邵布之掌分左右,前后而置,左掌指外翘而露掌心,右掌指内敛而藏掌心。
贺千山识得,这便是流云掌的阳阴手掌式。
爆裂流云掌的招式架子与流云掌并无巨大差异,只是因融入了爆裂神拳的拳义而威力大增。
邵布之摆着起手式,酝酿了好一会儿也不开打。
薛战不想先动手,却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请吧,邵”
薛战后面俩字没出口,已经被漫天掌影所笼罩。
“卑鄙!”这俩字几乎同时在在场大多数人心中响起。
柯无病更是直接骂出了口,还补了一句:“又有屁用?”
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出手必怀心机,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薛战话说到一半之时出手,摆明了就是要赚偷袭的便宜!
不过柯无病说得对,想靠这种伎俩赢下薛战,是根本不可能的!
旁人在外面只见邵布之掌影如山,已不见薛战人影,但却清楚地听到玄铁扇挥出的呜呜风声,以及掌风相击的连连闷响。
不过,那风声一直很平稳,似乎乐于与邵布之的双掌缠斗,并没有要掀起狂澜、脱围而出的意思,看来果真如柯无病所说,薛战有意要耍逗邵布之一番,还是说,他并不愿意让对方输的太难看呢?
便这么纠缠了好一会儿,那边无上老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边柯无病干脆闭目养神,只听不看。
而此时场上邵布之已是两颊流汗,原本密集坚实的掌幕被薛战的扇风顶得颤颤巍巍,越来越松散。
柯无病闭着眼睛微笑点头道:“双窍寒风起,老伙计,你这便要动手了吗?”
想是他已听出,薛战已开了玄铁扇的第二窍。
柯无病话音未落,场中风啸声起,一连串闷响过后,邵布之掌影尽散,急退三丈开外。
但他身法不停,甫退又进,旋身踏步,连转三个方位,蓦地在薛战左后丈二处站定,扎下四平大马,双掌交替快速向前挥出。
“不可能!”贺千山一见这架势,心中不由惊呼。
这是爆裂神拳“风压”的招式!
贺千山知道老狐狸用爆裂神拳的拳义改良了流云掌,却决计想不到他能用流云掌打出爆裂神拳的杀招!
是虚有其表吗?
不,因为此刻薛战周身空气已发出风压独有的“嘶嘶”轻啸,而且愈发频密、锐利!
连柯无病都听得睁开了眼。
“哟!这老小子有点儿门道啊,早听说他得了傅家的拳谱,未曾想已经融会贯通到这般地步!”
要说现在这世上爆裂神拳造诣最高者,非贺千山莫属了,两眼后已经看透了邵布之这一招的高低。
与其说邵布之是用流云掌打出的风压,不如说他是用风压的招式打出的流云掌,说简单点,是扩大了流云掌的攻击范围,威力与距离均与风压相距甚远,也难制造出密闭的空间挤压对手,不过胜在所打出的掌风旋回兜转、诡异莫测,还是尽展了流云掌招式的玄妙,竟能与薛战开了两孔的铁扇斗了个旗鼓相当!
连场中的薛战也不禁出口赞道:“好掌法!”
然班门之前岂可弄斧?
关公面前你莫要耍大刀,玩儿风,薛战才是真正的行家宗师,邵布之这两下子有形无实的“风压”,在他手下直如小孩子的把戏!
未见他如何动作的,玄铁扇打开了第三个孔窍。
柯无病嘿嘿笑道:“三窍风泼舞,邵布之,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此时薛战的风力已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那风势形如水泼,薄似利刃,破空有声,顿时将邵布之的掌风切割得七零八落!
周遭站立观战者,被风尾余势刮中,亦触体生疼,纷纷往后退避,空出的场地越来越大,唯在场有座席的那些个高手,面不改色,泰然受之。
但身处薛战风阵当中的邵布之就无法泰然了,他所感受到的压迫和威胁,是旁观者难以想象和感同身受的。
薛战的风力切金断石,且又绵绵不绝,邵布之已无还手之力,只得凭借爆裂流云掌全力打出的掌幕抵挡一时,但确实也撑不了多久了!
只见邵布之一个挥掌不及,被薛战一缕强风灌入,直撞其面门,幸亏他身手还算迅捷,仓惶间一个后仰躲过,却被那风切了颏下一绺银须来,在空中根根飘散
胜负已定!
几乎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贺千山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看老狐狸确已全力施为,不像有留手的样子,而此时即便他有诈,也已没有偷袭得手的机会,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但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就是它总是不期而至
第179章 怒悲风()
贺千山正以为自己之前是杞人忧天、多虑了的时候,身旁一直毫不担心的柯丐王却突然老眉一紧,喃喃道:“不对啊,这老薛是怎么了?”
贺千山一听,心情复又紧张起来!
他知柯无病眼力独到,必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贺千山正凝目朝场中看去,眼前已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情形。
薛战开了三窍的玄铁扇所挥舞出的疾风劲气,本应一鼓作气乘势拿下败局已定的邵布之,却没来由地突然顿了那么一顿,风力也骤减了许多。
邵布之乘机踏稳步法,双掌舞动,将爆裂流云掌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向薛战疾攻而去。
不对,他不像是偶然的乘机,而是似乎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故而一直在等待着,否则不可能有如此伺机而动的迅速反应!
老狐狸始终是有诈!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薛战是主动收手,还是
“四窍怒悲风!这不对劲,不对劲啊!”柯无病已然不自觉地提高了自语的嗓门儿,神情也忽然十分凝重起来。
原来场中薛战已经开了玄铁扇的第四个孔窍,这确实不太对劲。
薛战方才将玄铁扇开至三窍便已成胜势,却突然间攻势骤减,正常情况下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他主动收手,但若是他主动收手,却何必再开这第四窍,不然必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
再看场中情势,薛战甫开四窍之时,挥舞出的风力果然有所回升,将邵布之逼退了一时,却也不复之前三窍时的压制性威力,而且未能持续多久,风力又降,使邵布之去而复返。
薛战本身采取的是站桩式的打法,不移不动,稳如泰山,却是游刃有余,甚为轻松,此刻竟被迫走起了身法,而且步伐显有不流畅之感,表情也似沉重,再无一贯的笑容。
贺千山心下已能断定,薛老必是身体出现了不适,再联想到今日薛老晚起的异常,莫非
“五窍不好!老薛!”
柯无病霍地从座椅上站起来,看样子是打算随时要进场插手了。
却料不到一条火红色的身影闪烁而至,紧拦在他的跟前,正是无上老祖。
无上老祖阴阳怪气地说道:“柯帮主,咱们身为坐上之宾,还是安分些看看就好,插手人家的家事,怕是不合江湖规矩吧?”
原来场中薛战无法发挥出四窍之风的威力,而邵布之却是愈发咄咄逼人,爆裂流云掌的一波波掌幕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不断向薛战席卷而去!
薛战似在无奈之下才再开一窍,却一如之前,只得一时之挣扎,根本无法扳回劣势,且仿佛已至强弩之末,败阵就在眼前。
柯无病看得清楚,他并不在乎薛战输阵,他担心的是薛战的身体出现了什么未知状况,而场中邵布之此时又是得势不饶人,全力出手,杀招频出,根本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
因此在这样的情形下,叫柯无病如何不急,如何能袖手旁观,哪还有心思去顾忌那些鸡毛蒜皮的江湖规矩?
“牛鼻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让开!”柯无病吼声如雷,眼光仍注视着薛战那边的情形。
无上老祖目光一寒:“怎么?想绕过老夫吗?听说你神龙隐身法天下至快,不知比老夫的无影遁如何?咱们不妨试试到底谁更快!”
“怕你啊?”
柯无病正要施展身法,却见场中邵布之已高高跃起至薛战头顶正上方,继而双掌连劈,一片片掌幕从天而降
“雷落!”
贺千山心中惊呼,老狐狸之前以风压之式打出流云掌,此刻竟又能以雷落之式出掌,看来他对两门功夫的融汇已是十分深入,尽管其人品低下,但不得不承认他在武学上的悟性和钻劲确有过人之处!
邵布之这一招的威力自不如正宗爆裂神拳的雷落,但声势也是不可小觑,那掌劲落于地面,也打得大地震颤、尘烟四起,登时将薛战湮没其中。
众人正不知薛战安危如何,却见一条身影从烟尘中飞出,正是薛战从邵布之掌力范围脱出,却又直接越过围观人群头顶,向圈外纵去,而且那方向是摩云楼的进门处。
薛盟主这竟是要逃遁吗?
按理说,薛战跳出圈外便已经是输了,可不知邵布之是被胜势冲昏了头,还是他本就存了心要趁此机会杀伤薛战,他居然飞步纵身,紧追薛战而不舍。
薛战此时的身法已极为滞顿,他一脚刚跨过摩云楼的门槛,已被邵布之赶上一掌击中后背
薛战身形晃了两晃,却是站住没倒。
他回过身来,看着眼中禁不住流露得意之色的邵布之,居然也得意地笑了。
薛战这一笑,倒把老狐狸笑得忐忑了,立马神情就紧张了起来。
众人包括柯无病、贺千山在内,也不知薛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怔怔地看着他。
良久,薛战似乎颇为吃力地对邵布之说道:“恭喜邵盟主得偿所愿,只不过你怕是进不了那摩云塔了!”
邵布之一听此言,方才醒悟过来。
他陡然想起了摩云楼中无干戈的规矩,而刚才自己那一掌击中薛战之时,已是在摩云楼内。
想是薛战情知将败,又不知如何能算准邵布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便将他引往摩云楼。
邵布之算计一生,却在那一刻只想着乘胜追击,忘记了不能在摩云楼内动手的规矩。
而他知道,坏了这规矩最轻的后果,就是永远失去进摩云塔的资格,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足以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