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羊肉火锅。
现下的火锅还没有发展起来,名字也不是火锅,而是暖锅,做法也简单的让木锦绣无语,就是在汤水里把肉煮熟,有盐就能吃,而且市面上也没有专卖暖锅的。
更的是,辣椒在这个时候还只是作为药材来用的,没有人想到用辣椒做作料,这可给了木锦绣机会,吃火锅没有辣怎么行!
木锦绣打算先试试水,就算赔钱也没什么,她在南阳城北市盘下一间不大的饭馆,这家饭馆经营不善,生意惨淡,客流量极少,木锦绣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认认真真的把饭馆给装修了一边,彻彻底底的叫它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其装修添加了一些不出格但让人眼前一亮的现代元素。
饭馆上下两层,第二层和大堂布局差不多,饭馆本来就没有包间,为了照顾某些客人的习惯,木锦绣觉得有必要在二楼设置雅座……虽然她认为吃火锅图的就是一个热闹气氛雅间雅座什么的多此一举。
至于隔板,做工精美的屏风成本太高不是木锦绣能够负担的起的,但她有韩林这个手艺出色的工匠,每个桌子之间用木板隔开,散发着木香,上下两部分是实心,中间是镂空的花纹,她特意从空间买了一桶绿色的油漆,请一位善画的落魄画师按照她的意思在木板上画出绿莹莹的藤蔓植物,其间点缀布艺小花,乍一看,赏心悦目的一片绿色当中,繁星一般白色的小花零零星星,栩栩如生。
落魄画师乍一看自己的作品,有些呆了,他忽然发觉,和传统的作画风格相比,自己貌似对这种奇特的画法更加在行一些。
木锦绣不知道自己请来的画师是个什么想法,装修完成的二楼不失雅致静谧,别具一格的风格也令人耳目一新,只是这样的装修放在火锅店里,多少有些不搭调……她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自己果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一味追求表面的华丽,结果忽略了本质的东西,但让她把这些都改回来,她又舍不得,想了想,木锦绣还是打算放着它不管,最多把二楼当成一个供客人休息的茶室。
木锦绣没有从外面聘请店员,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直接从农庄的佃户中挑人,一共四个,两男两女,都是十几岁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少年少女,木锦绣和他们同龄(外表上),一开始这些孩子们还有些敬畏“管家夫人”,木锦绣拿出对待学生的耐心开始培训他们,虽然木老师自己是个半吊子,没做过店员好歹做过客人,平时没少到各类饭点酒店吃饭,见得多了自然懂得多了,教这些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掌柜,自然不能由木锦绣来做,明面上她还是一个管家夫人,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她出面不合适,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火锅店是她开的。所以火锅店的掌柜得另外请人。
正好饭馆老板还没有离开,对方姓赵,单名一个青字,是个和和气气的中年男人,口碑在餐饮业这一行还是比较好的,可惜饭馆做到最后还是因为推不出新鲜的菜品渐渐地被淘汰了。
他经营饭馆多年,接人待物以及管理上自然比木锦绣这个纸上谈兵的要强上不止一个层次,有熟客见了掌柜,说不定还会冲着这张熟面孔在火锅店里试上一试。
木锦绣和赵青达成协议,聘请他做掌柜,赵青正发愁以后的出路,他很看好木锦绣的这家火锅店,一听对方愿意聘请他做掌柜,欣然应允。
如果是酒楼水平的大厨,木锦绣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找到,但火锅店需要的不是手艺高超的厨子,她需要的只是一些在后厨帮忙处理材料的厨工而已,这就好办多了。
装修、招人、培训的同时,木锦绣没忘了宣传这一条,这位“败家的管家夫人”下足了血本,颇费心思的用在空间里买的一沓一面是可爱讨喜的胖娃娃,一面是淡苹果绿的精美便笺,在淡绿色的那一面,还是请之前的画师用端端正正的小楷提了“北市火锅店”五字,并且每张便笺的题字下面都画了一个羊头,正是火锅店的标志。
做完了之后木锦绣让训练了一些时候的四只小蜜蜂到南阳城各处派发,尤其是各大酒楼的门口,三六九等,各阶层对象都有,但多集中在看起来家境小富的潜在消费者上面。并且承诺,火锅店开业当天,凭借这张便笺无论是谁都可以换取火锅店特制羊肉串一支。
太败家了!
虽然没有开始挣钱就已经支出了不少银子,但管家夫人居然还很可耻的乐在其中,甚至说出就算血本无归她也圆满了的不负责任的话,让四只小蜜蜂外加赵掌柜差点暴走。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正式开业的黄道吉日,木锦绣万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一直显现不出来……于是,奋斗了一个下午,我怒了!用第四更冲!挤也要把它们给挤出来!
T_T我真的要吐血了,昨晚睡觉的时候脑壳还是一阵阵的疼,做梦都在码字地主家的长工都没我苦逼……
☆、32
32、
农历十月十六;乃黄道吉日,宜嫁娶、开市、交易、挂匾。
这一天南阳城北市有一个地方特别的热闹;上午的太阳正好;站在背阴的地方小冷风嗖嗖的吹着没一会儿全身就发起冷;但站在阳光底下,看热闹的众人摩肩接踵,闹闹嚷嚷的要不了多久全身都暖洋起来,甚至还会觉得日头有些晒。
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天气。
不说新开的“火锅店”门前挤着的众人;连带着这一片几丈宽的道路差点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就算不为这家店主承诺的羊肉串光在边上瞧瞧热闹也有意思的紧。
敲锣打鼓舞狮子,放完鞭炮掌柜的就开始讲话了,人们都没注意他啰嗦了什么,手里拿着便笺的各位眼睛可都盯在炉火上撑着的铁架子上,上面摆放着一串串流油的肉串子,闻味道倒是没有羊肉的腥膻,香喷喷的分外诱人。
动手烧烤的一溜伙计没啥好看的;好看的是其中的四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女孩。
两个女孩一律一身红色的裙子;窄窄的袖子;两侧开叉的下摆和脚上黑色的小靴靴筒齐平,上山套着一件红色的小袄,衣领和边缘带着毛绒绒的白边,俩姑娘相貌干干净净,五官端端正正,脑袋左右各梳着一个双挂髻,扎着红色的丝带,打着蝴蝶结,除了这个,这样冷的天气,两人居然一人头上戴着一朵颜色艳丽的花儿,一个鹅黄,一个淡紫,分明是真真正正的鲜花,好看的紧。
至于另外两个少年,没有姑娘的讲究,但打扮的也是干净利落,窄袖交领衣之外穿了一件长褂子,脚上同样蹬着黑靴子,一个清秀的脸上带着一点雀斑,一个脸盘圆圆的,两人都是笑嘻嘻的讨喜模样,看着很精神。
四个少年人每人都在腰间佩戴着一件好看的如意结,中心各有一个烫金的楷体字,从右到左,第一个少年为“吉”,第二个是“祥”,另外两个女孩分别是“如”和“意”,正是“吉祥如意”。
看明白的无不赞叹掌柜别出心裁,不依旧样,无论哪一方面都与众不同,独具一格。
等掌柜的废话说完,四个招呼客人的小店员遵照他们管家夫人的吩咐,开始给那些拿着便笺的人分羊肉串,其中不乏浑水摸鱼的,不过他们发出的便笺不是一般人想伪造就能伪造的了的,一眼就看出真假来,四个小孩对谁都笑嘻嘻的,别管真假,优先照顾有真的便笺的人,等便笺差不多回收完的时候再给其余看热闹的大伙儿分羊肉串。
别看四个小孩和掌柜的以及一众临时来帮忙的伙计们笑脸盈盈,其实内心都在淌血,这才刚开门,就要破财了……明摆着呢,看热闹占便宜的多,真正想照顾的生意还在观望,火锅店是个什么东西?谁知道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没出来呢。
对面一个临窗的雅间,开了两扇窗户,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往这边看。
其中一个女子正是苏幕楼的老板娘玉京秋,她随身伺候的凌霄居然没在身边,被她给打发到别处候着。
除了她之外,房间里还有两个男子,均是俊秀不凡的出色人物,倚在窗前的那个眉眼看着更平易随和,脸上带着笑,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另外一个不动声色的端坐品茶的男人,更加冷峻莫测,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眼睛里也是一片深沉的看不出情绪的颜色,看着是个不好惹的主。
倚在窗边的那个看了半晌,回头对那二人笑道:“我看今日这家火锅店的正主是不会出现了。”
玉京秋低着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为一直沉默的男人续茶,声线柔和,嗓音婉转:“那可未必,戴公子请等上一等,她一定会来的。”
戴明夏不信:“她既然知道把店面交给赵掌柜来管理,懂得隐瞒自己的身份,怎么会在今日出现,做出自暴身份的蠢事?子舒,你说是不是。”
子舒是这个人的字,他的名字叫郁丛,听过这个名字就没有不知道他的道理,因为郁丛正是本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的名讳。
原本作为异姓王,郁丛的身份和地位应该很尴尬,夹着尾巴做人才是,然而此人偏偏是个异类,不说满朝文武,就连当今圣上面对郁丛也会忍让两分,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缘由,因为圣上对郁丛的态度,连带着满朝文武也对他小心翼翼,再加上传说中的郁丛王爷脾气古怪,极不好相与,因而大家更是对他敬而远之,轻易不会招惹。
听到戴明夏询问,郁丛也只是懒洋洋的抬抬眼皮,没什么耐性的说道:“没兴趣。”
戴明夏被驳了面子也不恼,反而点点头,对玉京秋说道:“你瞧,玉老板,你家主子也认为她不会来。”
玉京秋:“……”
郁丛早就习惯了戴明夏的自说自话,淡定的喝茶。
戴明夏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街面上的热闹,眼睛在人群中一扫,忽然大惊失色,扶着窗台激动的站起来,大半个身子都探到窗外,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跌下去,郁丛若有所觉,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衣袖一拂,就见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从戴明夏身后把他给扯了回来。
戴明夏差点一头栽下去,对于自己的处境依然漠不关心,眼睛死死的盯着街道上的某处,咬牙切齿,双目中几乎喷出火来,然而不过是被无形的力量扶着站稳的瞬间,愤怒的表情尽数化开,变成了解气的痛快,大声道:“踢得好!”还很应景的在窗台上狠狠的一拍,以表达内心的激动。
结果可想而知,戴明夏公子柔弱书生一个,用力过猛,疼的嘶嘶倒抽冷气。
郁丛皱眉:“你看到什么了?”
戴明夏扭头,疼的狠狠的皱着一张俊脸,愤愤的说道:“郁丛!你说要把轩儿接出来玩,原来是真的!”
郁丛继续皱眉,理所当然道:“本王一言九鼎,月前答应过我儿子带他出门玩,自然不能食言。”
“啊呸!”一向温文尔雅笑脸待人的戴公子气的跳脚,“什么你儿子,那是本公子的儿子!”
郁丛冷冷道:“谁答应让我做戴轩的干爹了,戴明夏,你想反悔?!”
戴明夏高抬手,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生生忍住了拍桌子的**,他收回手,很有气势的把袖子往身后一甩,耐着性子跟他说:“那是干儿子。”
“这就对了。”郁丛难得露出了一副“你这么大的人还跟本王无理取闹”的嫌弃表情,“所以戴轩是本王的儿子。”
戴明夏气的七窍冒烟,愤愤道:“秀才遇上兵!本公子不和你这个蛮子讲道理,我问你,你儿子……呸呸呸!我儿子现在在何处?!”
郁丛稳重的说道:“丁十七带着上街看热闹了。”
门吱呀一声被退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脸色惨白惨白的,看到郁丛就噗通一声跪下了,眼圈居然一下子红了:“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把小王爷给弄丢了。”
郁丛:“……”
戴明夏公子反倒淡定了:“谁是小王爷了,那是我儿子,和你家王爷没半个铜板的关系。”哼哼两声,袖子一挥,大步流星的跑出去了。
郁丛心里本来有些急,一看到戴明夏的反应瞬间淡定了,对丁十七道:“你起来吧,小王爷没丢,跟本王过来。”又对装布景的玉京秋说道,“外面太乱,你就别出去了。”
玉京秋:“是,主子。”
戴明夏公子虽然长得高高大大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从二楼跑到街面上,挤开人群走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脸颊粉红,大概是觉得自己慌慌张张的实在有失体统,赶紧停下来缓了口气,见周围的路人貌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公子他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转眼想到什么,赶紧脚步匆匆的在人群里穿梭着,嘴上不住道:“抱歉抱歉,劳烦借过,借过哈……”
从人群的这一头挤到那一头,还要避开手上拿着羊肉串在大街上毫无形象吃的香喷喷的食客们,戴明夏公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失态过,等周围的人终于少了,急急地左瞧右看,眼睛忽然一亮,喜道:“轩儿!”
叶子落的光秃秃的老柳树旁边,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身着宝蓝色的常服,束发戴冠,脚踩黑靴,身姿又稳又直,很是英气魁梧,相貌也是不错的,乍一看还有些亲切的熟悉感,就是太严肃了貌似有些不好接触。
至于他身边的女子么,藕荷色的袄子,锁着和火锅店两个女孩相同的白色的绒毛边边,裙子是由浅入深的螺旋状的碧色,头上梳着一个很简单的发髻,多余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戴明夏一时分不清该称呼她为姑娘还是夫人。
听到戴明夏的喊声,两人齐齐往这边看过来,他们脚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快的叫了声:“爹爹!”张开双臂嘻嘻笑着扑了过来。
戴明夏抱起儿子,一个大男人不嫌肉麻的狠狠在小孩脸上亲了两口,笑眯眯的开口便问:“想爹爹了没有?”神情中透着疼爱宠溺,可见是极为宝贝这个儿子的。
戴小轩搂着他爹的脖子嘻嘻笑,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圆润可爱的包子脸上是和他爹相似的笑容,眼睛弯弯笑眯眯的大声说:“想!”
天知道这俩父子一个时辰之前还在一起。
戴明夏把儿子放下来,牵着对方肉呼呼的小手,然后才朝着一直好奇的看着他们的男女走过去,准确的来说,好奇的只有分不清是姑娘还是夫人的女子,男子的脸上依然一派严肃,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伍飞和木锦绣小夫妻。
新店开张,又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木锦绣怎么可能不来?
她在开张的前几天就和伍飞离开了农庄,在南阳距离火锅店比较近的客栈里租了间客房住下,她的衣服还好,一部分是从“娘家”带来的,实用性暂且放到一边不提,还是蛮舒适漂亮的,可伍飞么,从搬到农庄开始夫妻俩一直都忙着,他自个儿也没有一两件能拿得上台面的衣服,刚接管庄子那会儿,木锦绣还听过有人在私下里说伍飞的闲话,就是之后去庄子上的佃户家里看,虽然大家伙没说出来,但听说了伍飞“管家”的身份之后很多人眼里还是带着怀疑和奇怪。
大概人们都是以为,这么大的庄子上的管家,就算不是黄老爷那般一身的绫罗绸缎,也不该像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穿着颜色暗淡的粗布旧衣。
木锦绣非常愧疚,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太不合格了,忽略了这一点,而且很有可能让自家汉子男人的自尊心受创而不自知,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磨着伍飞到成衣店里给他订做了一些衣服,不一定要多光鲜不凡,但看着一定得顺眼,穿着一定要舒服。
接着又兴冲冲的拉着伍飞买了她认为穿着“很帅很有型”的黑靴子。
第三就是冠冕佩玉。
伍飞已成年,按礼早该加冠,不过穷人不讲究这一套,况且伍飞家中就他一个,别人连他到底几岁了都不确定,哪里有人会想着给他办加冠礼?木锦绣没办法给伍飞补办一个,但买一个合适的冠冕给他还是办得到的。
至于玉佩么,木老师纯属是酸学生脾气犯了,《诗经》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而《礼记玉藻》中也说啦,“古人君子必佩玉”,伍飞不是时下人们定义的那种君子,但也是磊落的英俊汉子一枚,木锦绣认为她家男子是完全有资格佩玉的。
反正在她看来,她家伍飞哪里都是好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如此。
到了最后,换了一套全新装备的小飞哥全身不自在的任他家媳妇儿打量,木锦绣眼睛亮的如同晴朗的夜空里璀璨的星辰:眼前的男人,黑发束冠,玉带飘扬,穿着裁剪合身的宝蓝交领衣,衣领和袖口处蓝色稍深,露出一指宽的白色里衣,干净的白,柔和的蓝,腰间束带,站的笔直端正,更衬得他身材修长英武不凡。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果真不错,木锦绣深以为然,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伍飞,舍不得把视线挪开。
“很英俊。”半晌,木锦绣微微一笑,真心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