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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木锦绣摸摸脑袋,茫然道,“我觉得没我什么事,你自己完全能解决,叫我来干嘛呢。”
伍飞望天:“有别的事情。”
木锦绣怀疑的看着他,伍飞嘿嘿傻笑一下,忽然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忙收了笑容,沉着脸瞟了男人一眼,还在角落抱着头蹲着,看来没有抬头看。
他又对木锦绣笑了一下,才敛容对那男人说道:“卢吉,你站起来。”
木锦绣裹着斗篷围着炭火盆烤着,好奇的看着伍飞,认真起来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啊。
卢吉垂头丧气,满脸颓然,缓缓站了起来。
伍飞淡然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伙为你求情,我自然不会送你去见官,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总得给其他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说怎么办吧。”
卢吉低下头,满脸羞愧:“全凭管家老爷做主。”
“那好,这个冬天羊圈的打扫就归你了,每天都要清扫干净,有没有愿意帮忙我不管,全看你自己了,至于鸡蛋,你每日留两个,一个给你母亲,一个给你妻子,其余的一个每天还是一个不少的送到庄子上,你可愿意?”
卢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伍飞,伍飞神情严肃冷硬,样子好像谁欠他的一样,然而在卢吉眼中现在的伍飞亲切无比,他急忙跪下磕头道谢,伍飞义正言辞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动辄下跪,遇到一点事情就垂头丧气岂是大丈夫所为!”
卢吉没听懂,不过他知道管家老爷不乐意他下跪,于是赶紧站起来,千恩万谢的走了。
以木锦绣那五点几的视力看来,姓伍的这位老爷貌似非常享受对方的差点没热泪盈眶的感谢。
等人一走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木锦绣忍不住刺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啊,霸气侧漏了相公,您这是把从账房先生骂您的话给搬了过来吧?”
伍飞奉行的原则就是听不懂的就不理,于是木锦绣夹棍带棒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管家老爷的好心情,他表面沉稳其实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喜悦和自满,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木锦绣。
原来正在侯文轩那里接受每日一挨训课程的伍飞,忽然接到佃户们有事找上门的消息,虽然被侯文轩骂笨伍飞已经习惯了,但谁也不是天生的M是吧,他其实挺不乐意被侯文轩骂的,在伍飞的意识里,当卓然和媳妇儿的话有冲突的时候,那肯定是他媳妇儿说的对。
比如他一直被侯文轩鄙视的智商,媳妇儿说聪明那才是聪明。
还好伍飞记得侯文轩之于他亦师亦友的身份,没把“脱离苦海”的喜悦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而是稳稳重重的用侯文轩教给他的“文雅知礼”的说话方式,说明情况,得到侯文轩一声“哼”之后,也没鸟他,淡定的转身走掉了。
发生的事情是木锦绣预测的早该发生的事情:私藏鸡蛋。
卢吉此人,上有行动迟缓不能自理的老母,膝下无子,妻子生病卧床,农庄上给每位佃户的福利之于他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且因为要照顾母亲和妻子,他又不能和其他的佃户一样放羊宰羊往城里送羊肉卖鸡蛋什么的。
木锦绣在得知羊肉串生意大好后,又动了心思,农庄上豢养的山羊群已经达到了一个规模,给城里的火锅店提供羊肉绰绰有余,但距离农庄更近的镇子上却没有这样的小吃,木锦绣试着在镇子上摆了个露天的小摊子,卖了一阵子试试看,结果也十分理想。
除了羊肉串还有羊肉丸子,都是现做现卖,木锦绣旨在让佃户们在农闲的冬天也有事情做,多少能过的好一些,并不指望他们在镇子上摆的羊肉吃食的小摊子能赚多少钱,她主要看中的还是南阳城的火锅店。
这下子基本上每个人都合理的安排好了,还有一些就是卢吉这样家里根本就离不开人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赚银子,上交后“分红”,日子渐渐好转起来,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人们却不像往年那样愁苦无奈,忧心忡忡的怕难以熬到春天。
夫妻俩共同努力,但刚开始像侯文轩这样能做助手帮忙的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所以难免有疏漏,这就使得卢吉在激烈矛盾的心里争斗之后,除了每天给自己母亲留应有的鸡蛋之外,还在母鸡下双蛋的时候悄悄的把其中一个藏起来给妻子吃。
一开始他小心瞒着母亲和妻子,但时日久了还是被妻子给发现了,夫妻两个产生争执的时候又让其他佃户给听了去,大家都是苦命人,相互之间自然比旁人更能体谅各自的难处,本来想帮他瞒着,让他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做了,谁知道给他母亲听见,非要他上门请罪,于是闹了这么一出……
木锦绣很无语,对卢吉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她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就做好了佃户们贪占便宜的打算,只要不过分她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肯定不会对佃户们有责任之外的其他感情。
不得不承认,不以为然觉得佃户们小题大做的同时,她是感动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是古人过于夸张了,但是和农庄上的佃户们接触的时间越长,她内心被触动的次数也就越多,不以为然不妨碍她感动,不妨碍她喜欢上厚道踏实容易满足勤劳能干的佃户们。
木锦绣知道自己习惯用现代的思维来看待这个时空的人和事,伍飞、王婶、村民、佃户们,侯文轩勉强算上一个,这些人的出现慢慢的改变了木锦绣的某些想法,也许有时候自己依然被惯性思维影响着,但却不会再让自己的眼睛被蒙蔽了。
伍飞眸子里闪耀着愉快的光芒,显然他对自己的处理很满意,而卢吉“善莫大焉知错能改”以及对给他“当头一棒”的“恩人”的感激涕零显然更加让伍飞飘飘然,满足了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诡异的心里需求。
难怪要去农庄上办什么事的时候伍飞都很积极,照着佃户们淳朴的性子,他们做了这么些为佃户好的事情,见到伍飞大家伙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会对他说些什么话不用想也知道。
虚荣心?
木锦绣眼神诡异的看了眼伍飞,伍飞一无所觉,仍然认认真真的说着自己的用意:“……羊圈味道大,粪便多,清扫是个脏活累活,但每天只需早晚各清扫一次就可以,佃户之间经常会互相帮助,不会耽误卢吉照顾他母亲和妻子的。”名义上是对卢吉的惩罚,实际是一种变相的帮助,这样一来也不至于没有规矩让众人小瞧,以后再出了类似的事情也方便管理,同时又让佃户们看到了主家的好处……心眼可真多。
伍飞讲完了,眼睛亮晶晶的对木锦绣说道:“这叫赏罚分明,卓然教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完又微微叹口气,皱着眉头说道,“卢吉家中竟然困窘至此,若不是今天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之前果决严肃的气势消散于无形之中,他又变回了之前带着点木劲的忠厚善良的汉子,犹豫了一下,询问的看向了木锦绣,“媳妇儿,我想去庄子上看一看。”
夫人她翘着兰花指,飞了个媚眼过去,下巴骄傲的仰着,鼻孔朝天的说道:“准了。”
伍飞:“……媳妇儿。”他声音闷闷的,吞吞吐吐,木锦绣疑惑的斜眼看过去,之间一向正直磊落的男人此时跟个做了亏心事的小贼一样,疑神疑鬼的左右瞧瞧,然后鼓起勇气,飞快的在他媳妇儿的嘴巴上偷了个香。
木锦绣:“……你至于么。”(#‵′)凸
伍飞摸摸红红的脸颊,认真的拽文,顶着一张偏武夫的脸用书生的文绉绉语气说道:“此言差矣,此乃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末了,又毫无心计的加了句,“卓然教的。”
转眼就把夫子给卖了。
木锦绣很怀疑伍飞说话的真实性……你能想象一个满嘴之乎者也的酸书生教一个没有任何情趣可言的粗人调戏人么?
“你就可劲的黑吧。”她送了个白眼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发表时间:11月11日,11:11:11,有人昨天生日么?握个抓!有人今天生日?虎摸之
看着秋风里的CC猫搜狗皮肤,朕忽然赶脚无限凄凉啊~~
☆、42、
42、
伍飞目露茫然之色;没懂她的“黑”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牵着木锦绣的手内院走;一边走一边认认真真的说道:“绣儿;你怀有身孕,不宜操心太多,以后庄子上的事情都让我来办,你在边上看着;我做的不对你再指点……”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木锦绣的神色。
木锦绣的手放在腹部,倒也挺爽快的:“成啊;指点就算了;我就碰上个好运气;教书育人还行,经营谋划磕磕绊绊的挺费力气的。”
她实话实说,不见丝毫不快,伍飞放了心,呵呵一笑,缺根筋的傻乎乎表情,愣愣的说道:“误人子弟还差不多……嘶……”
伍飞险些跳起来,一脸的扭曲,捂着后腰苦兮兮的看着自家媳妇。
木锦绣活动了一下手指,温柔的笑:“没弄疼你吧相公,刚才手抽筋了。”
伍飞很不识相的老实说道:“疼,估计都有淤青了。”
木锦绣一拳打在棉花上,样子挺郁闷的,伸手一捞,伍飞顺势靠近,让她搀着自己的胳膊,木锦绣皱着眉说道:“昨天半夜我醒过来,炉子里的炭火又熄了,屋里头冷的跟冰窖一样。”
伍飞心疼道:“冷着了?”
“那倒没有。”木锦绣眯眼笑,“早上你不是起来添了回炭么,起床的时候就不冷的,不过这样总不是个办法,我们还好,佃户们用不起木炭等天再冷些就更难熬了,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到底,还是黄老爷为人太苛刻,这些年可着劲的奴役庄子上的佃户,我们虽然做了不少事,但情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好的,今后庄子的发展还要依靠这些佃户,要是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体弱多病的哪里能用呀,所以当下还是怎么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冬天最紧要,其他的事情等开春了再说。”
伍飞想了一下,问:“你怕我舍不得给他们花银子?”
木锦绣搂着他胳膊蹭了蹭,抬眼看过去:“我只是先给你提个醒,不要把佃户们给当累赘了,他们用处大着呢。”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佃户们原本是和黄老爷签了死契的,农庄转手,黄老爷把这些佃户当累赘甩给伍飞,所有的契约都被木锦绣保管在空间里,说不好听的点整个农庄的佃户无论男女老幼还有他们将来生下的孩子都是他们家的奴仆,打杀处置都凭主人的一句话,官府是管不了的。
木锦绣自然没把佃户们当奴隶来看,但是相互之间有了这项束缚在,就大大增加了佃户们的忠诚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外面的人比起来当然是自己人用起来更加放心。
“这个我知道。”伍飞摸摸脑袋,笑了一下,“今天早上跟着卓然算了账,撇去火锅店不说,光在镇子上卖羊肉串每日都有不少进项。”
说着,两人回到了房间,一进门就一股阴凉之气袭来,没有人看着,炉火又熄了,伍飞重新把炭火烧起,还要再过好长时间房间里才能重新暖和起来。
地气、加上木头纸糊的门窗,根本就挡不住寒气,也聚不住暖气,木锦绣打着哆嗦,不肯把斗篷接下来,脱了鞋子,指挥伍飞把被子抱在榻子上给自己盖着,围着冒热气的炉子总算好了一些。
“真是受不了了,这才刚入冬……相公,靠近点,给暖暖呗。”木锦绣笑嘻嘻的问。
伍飞也脱了鞋子爬上榻子,从背后搂着木锦绣,抱小孩一样把她放自己腿上,手伸到被子里捉住她凉冰冰的双脚暖着。
木锦绣打了个哈欠,暖和起来就想睡觉:“说起来,倒是可以盘火炕的,白天不说,至少晚上睡觉不用担心被冻醒了。”
“什么是火炕?”伍飞说话的时候胸腔里也跟着震动,声音从头顶传来,沉沉的很好听,木锦绣微笑,“我没见过,盘炕的方法倒是知道的,可以试一下,要是成功了可以给佃户们使用,嗯,还有王婶……明天招工匠过来,先从咱的屋子里头开始。”
木锦绣歪了下脑袋,以前没考虑过冬天取暖的问题,她身体畏寒,昨天晚上被冻醒了一回,早上到宋氏房间里又看见做女红的宋氏和小丫红彤彤的手,她就一直琢磨着,这会儿提起了火炕,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些从前在书上看到的古人取暖的方法,有些跃跃欲试。
“不用等明天了,现在还早,上次修房子的时候我看见佃户里头有几个干活不比工匠差的,韩林……韩林算了,叫赵爷爷过来,他老人家经验多,水泥也得准备好,你去叫人,我再琢磨琢磨。”
才刚刚让她别操心,伍飞无奈,但木锦绣兴冲冲的他舍不得让她失望,只好去喊人过来。
木锦绣参考的清宫的暖阁,暖阁的墙壁都是空心的夹墙,地面下挖有纵横交错的火道,火道和火炕想通,上面用砖面覆盖,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迹,暖阁外靠窗处的廊下挖一个三尺多深的灶口,并且建有烟囱,通向暖阁内的火炕,平时灶口用木板或方砖覆盖,冬天取暖的时候再从灶口把燃烧的木炭放到火道内,再盖好灶口,使热气经过火炕入火道,在地下循环后再有烟囱排出暖阁。
这种方法可以使暖阁内迅速增温,即使是三九严寒,室内仍然可以温暖如春,为避免地面被烧的太烫,通常会铺上厚厚的地毯。
目前墙壁是动不了了,木锦绣在纸上涂改演算,赵老头带着碳头先过来,木锦绣的图画的也差不多了,她把图纸给老头过目,一边讲解一边询问老头可行性,老头眼睛明亮异常,摸着胡子瞧了半天,显然非常感兴趣。
看完,对木锦绣笑道:“夫人的想法是极好的,火炕推行出去可行,普通人家可以用木柴代替煤炭,提前把火炕烧热,睡觉前在火炕中加入足够的木材,应该可以支撑到第二日天亮,别的么,一般人家可负担不起啊,那得耗费多少木炭,太不划算啦。”
木锦绣点头,她也没打算给所有人整个暖阁出来,火炕倒是可以,暖阁只要一个就够了,晚上睡火炕,白天做事就在暖房,反正都是自家人,仇玉凤也不是外人,暖阁可以隔成两部分,一半在后院,门朝里开,一半在前院,门朝外开,两处互不影响,后边给自家人用,前面稍作设计,既可以给侯文轩、伍飞处理事务,也可以接待客人,冬天一过恢复正常就行了,方便的很。
这样,哪怕暖阁一整天都烧炭火也不至于太浪费。
火炕不难,佃户们自己就能盘了,暖阁因为木锦绣加入了别的要求,所以花费的时间就多了一些。
月末的时候,农庄上家家户户都盘了火炕,珍珠村王婶开了头,别家见到火炕的好处问起来来,木锦绣没有瞒着的意思,王婶也就有问必答,没多久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开始盘炕,别的村子有人来这里做客的,看到了不免多问几句,知道火炕的好处,等回去了自然也要试一试的。
火炕可用青砖也能用黄泥,简单实用,看一遍就能学会,有钱人家自然更加精细,普通人家就没那么讲究了,木锦绣哪里知道她仅仅想让自己和庄上佃户过的好一些才想起来的火炕也能在南阳引起一股潮流,无论有钱没钱各家各户凡是知道这东西的都用起了火炕,这是后话了。
火炕盘好,暖阁建好,眼看又到了月底交货的时候,这回木锦绣可帮不了伍飞了,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无非只要她把自己带到空间,收割胭脂花,加工装货一应过程全部由他一人来做。
月末事务多,邹兴和石宏才跟着夫子学习没多久,不顶事,侯文轩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没时间作画没时间读书的书生很暴躁,见人就喷口水,他们夫妻两个用漫山鲜花喂山羊的事情被他给知道了,这位账房先生气的直翻白眼:“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但是不给羊吃花那么一大群羊就要饿肚子了,侯文轩无可奈何,木锦绣后来听伍飞说,他们这位账房先生还特意抽空看了看被山羊啃过的鲜花残体,最后写了篇文章以示哀悼。
木锦绣无语。
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和吃花的山羊有关,前头的山羊皮毛上总是带着怎么也除不尽的味道,但是后来剥下的食用鲜花的山羊皮毛,很容易就把表面带着的异味除去,闻起来居然还有股极淡的香味。
羊毛做成了地毯和挂毯,除了暖阁,卧室里也铺上了地毯,羊毛又软又暖,隔绝了地下透上来的寒气,还有宋氏和小丫赶制的棉布帘子,悬挂在门口,开门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冷风吹进来导致屋子里的暖气泄露出去,即使不点炉子,房间里也比平时暖和好多。
除了木锦绣和伍飞的卧室、小书房,宋氏、仇玉凤的房间也用上了羊毛地毯和挂毯,侯文轩嫌弃羊毛异味重,开始还不肯用,搬到暖阁办公后不知道怎么的又改变了主意,但自个儿没好意思直接跟夫妻俩说,委婉的写了一篇文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