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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没它闻起来半分香。
“伍飞,你吃点饼子充充饥,婶子煮了面疙瘩汤,打了一个鸡蛋在里面,是给你媳妇喝的……你家里还有鸡蛋吗?”王婶掀开碗盖,原本一眨不眨的盯着木锦绣看的小孩鼻子动了动,扭过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热气腾腾的碗,眼里露出了好奇和渴望的神情。
伍飞点点头:“有,我、给给你拿……”转身就往灶房走。
“哎,你这老实孩子!给婶子站住!”王婶跺脚,气道,“你跟婶子也见外是吧?!我是问你有没有鸡蛋,这两天每天给你媳妇吃一个,她以前过的都是好日子,生病的人容易委屈,你别让她觉得自己没人疼,这两天她就算闹脾气你也忍让着些……”
王婶絮絮叨叨的嘱咐,过去轻轻推攘木锦绣:“伍飞家的,起来啦,婶子给煮了汤,你起来喝些,啊?”
木锦绣之前就被吵醒了,被王婶这么一叫,慢慢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看着王婶心里有些不高兴的想:谁呀,怎么来我卧室了,太不礼貌了!
迷糊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王婶。
木锦绣虽然注重个人**和个人空间,好在她也是心性能放得开的,闹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转脸就把“私人空间被侵犯”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不甚在意的从床上坐起来,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衣服,裙子没脱下来,只脱了一件外衣,木锦绣打着哈欠把外衣给穿上,尽量无视一众人的目光,淡定的整理好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神清气爽啊!这是彻底好了。话说木小姐的身子骨弱归弱,到底是少年人,恢复能力好。
看了眼面疙瘩鸡蛋汤,又看了看篮子篓子和饼子,木锦绣感激的对王婶笑了笑:“王婶,您给做的呀?给我的吗?”
王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快喝了。”
木锦绣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顶着鸭梨,内牛满面的咕咚咕咚的大口大口牛饮着温度正好的热汤……饮食习惯什么的,慢慢适应就好了。
小孩的眼睛也随着碗里汤的减少越睁越大,视线太过炙热,木锦绣想不注意都难,默默的放下了碗,碗里还剩了小半碗,木锦绣嚼了嚼口里的面疙瘩,咽下去,轻飘飘的斜了小孩一眼,小孩抖了抖,抓着王婶的衣角有些畏惧的依偎着王婶。
木锦绣的视线飞回了碗里,仰头对王婶一笑:“饱了,这小孩是谁呀?”
“我本家侄子王二家里的,夫妻俩出门去了,孩子放我这儿住两天。”王婶皱皱眉,“猫大点的胃口,怪不得身上净是骨头,再吃点,把面疙瘩都吃了,还有鸡蛋,不吃就浪费了。”
要是在现代,木锦绣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喝剩下的汤让给别人,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
瞄了偷偷看她的小孩一眼,木锦绣一脸为难:“吃多了会撑着的。”一大碗汤,还有一块块的面疙瘩,木锦绣胃小,一多半吃了个八成饱……再说那个怎么看都像被长时间虐待的小孩()一直盯着她的碗看,明摆着是对碗里的内容渴望非常,想想她喝光了汤,剩下一个空碗,那小孩的表情……
木锦绣坚决的说道:“不吃了!”然后看着小孩,问道,“这小孩吃饭了没?”
王婶终于注意到小孩的一脸“我好饿我好想吃”的表情,她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也没觉得不合适,顺理成章的把剩下的小半碗汤给了小孩。
小鬼头两只鸡爪子一样的小手抱着大碗咕咚咕咚面疙瘩嚼都没嚼呼啦啦全部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吃相比木锦绣还恐怖。
木锦绣一脸的惨不忍睹,扭过头去看伍飞,伍飞慢吞吞的嚼着饼子,时不时的抬眼瞧木锦绣一下,刚好被木锦绣给逮着,囫囵咽下嘴巴里的饼子,噎的满面通红,眼冒水光,捋顺了气,窘迫无比的看着木锦绣,蒙着水汽的眼睛湿漉漉的,配着红苹果一样年轻的脸庞,倒有了几分稚气的感觉,和昨天晚上的可爱和活力似乎重叠了起来。
他皮肤虽然粗糙略显黝黑,但五官英俊,有棱有角,大概是因为伍飞在自己心中有所不同,所以对方憋红了脸,眼眸湿漉的羞窘样子,才会让木锦绣觉得可爱和喜欢。
王婶点着小孩的脑袋嗔怪她是饿死鬼投胎,摇头叹气,伍飞不声不响的吃着饼子,白天的他又沉默了起来,脸上鲜有表情,总是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见过他另一面的木锦绣却不会再认为小农夫无趣沉闷,她知道这个年轻男子的有趣之处,他有他的倔强和坚持,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给木锦绣的可靠和安心也随着两人的熟识和木锦绣对他好感的增加而强烈起来。
如果说扮演家人角色的伍飞给了错入时空的木锦绣安全感,那么善良淳朴的王婶则给了木锦绣面对这个完全崭新陌生世界的信心。
这些温暖、这些感动、这些难忘的经历,对于木锦绣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不敢淡忘。
☆、7。人格分裂么
有些人就像井水一样,实质是清澈透明的,简单而纯净,但又因为它是井水,阳光能够到达的只有表面的数尺,再深一些却是不能够了,因而井水虽然平静,也是莫测的。
……
木锦绣承诺过,等病好了就对伍飞坦白空间的事情。
她隐瞒了自己的来历,避开了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木小姐的问题,只告诉伍飞,自己的空间是无意中得到的宝贝,至于怎么得到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在伍飞并没有刨根问题。
木锦绣一再叮嘱伍飞:“除了你和我,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空间的事情,否则不但我性命难保,你也会有危险的。”
木锦绣一脸严肃,把后果往最严重的地方讲,伍飞当了真,惊奇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被认真和严肃取代,点点头,郑重的发誓:“我死……也不会……说、说出去。”
木锦绣被他脸上的认真吓了一跳,忙道:“不用这么严肃……”
伍飞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中虽然有忧色,神情却是坦然而坚定的,语句尽管断续不连贯,可掷地有声一字一字敲打在木锦绣心上,令她倍感震撼:
“我……不说!你莫要……再、对人提。”他的眼睛倏然明亮起来,张口欲言,仿佛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木锦绣,木锦绣大气不敢出,安静而耐心的等着,生怕惊扰到他,然而一直等到红色在伍飞的脸上晕染开来,等到伍飞发光一样的面容沉寂下来,木锦绣等到的只是伍飞有话而难以诉诸于口的焦急和颓丧。
木锦绣只好安慰他:“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的……”明白什么?木锦绣不明白,但她除了告诉伍飞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让伍飞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伍飞更加的颓丧,低下了头:“我……我没、没用。”
木锦绣微笑,语气微沉:“伍飞,不要这样讲,别再说自己没用,你应该自信一点的。”
伍飞抬起头,迷惑的看着木锦绣:“自信?那、那是什么?”
“任何时候都抬头挺胸,不要说自己不好的话。”木锦绣举手在伍飞头顶比划了一下,“你看,明明这样高的个子,你弓着背,低着头,一下子矮了不止三……三寸,没有一点气势,好像生来就比别人矮上几分,所以别人才会觉得你好欺负,要是连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旁人怎么会在乎你怎么想?他们想欺负你就欺负你,想占你便宜就占你便宜,周婶啊,还有你‘干舅舅’。”
说到最后一句,木锦绣一副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语气却是轻柔温和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王婶一样好吗?”
被木锦绣批评了,伍飞羞愧的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什么都做不好,惹木锦绣对他不满。
“对、对不……”
“你做错什么了?”木锦绣打断他,认真的询问。
伍飞愕然,呆呆愣愣的回答不出来。
“你没欠谁的,伍飞,你更没有欠我的,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主人,你不用对我如此小心。”
木锦绣看着伍飞仍然是一脸的茫然,轻轻叹口气,这一声轻飘飘的叹息被伍飞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他越发的不安,下意识的想说对不起,“对”字刚出口,忽然想到刚才就是因为说了“对不起”才惹木锦绣不快,连忙闭嘴,讷讷的看着木锦绣。
“算了。”木锦绣尽量不让自己失望的情绪流露出来,可伍飞远比她想象的要敏感,这声语气淡淡的“算了”才说出口,那双黑亮清澈,仿佛承载着点点星光的漂亮眸子沉寂了,星光不再,一颗颗的明星陨落,最后只剩下了让人难受的纯黑。
“对不起。”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然后更加难过的望着木锦绣。
木锦绣心神震动,她觉得自己忽然看不懂这个心思简单又倔强的男子,如果不是极为看重,极为在乎,又怎么会因为对方一个小小的失望而受伤?她不明白,短短十几天,伍飞对自己或者是木小姐的深厚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木锦绣真正的迷惑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只好主动牵起他的手,然后观察着伍飞的神情,确定了这样的安慰法子果然有用,她用力握紧他的手,通过肢体的亲密接触把安慰和信心传递给对方,木锦绣收敛起不该有的失望情绪,轻柔的唤了他的名字:“伍飞。”
小农夫这才对上了木锦绣的视线。
“伍飞,你既然不懂,我就慢慢的教你,但是对是错,还要靠你自己的判断……”木锦绣闭了嘴,把通篇的道理给吞回肚子里去,木锦绣沉默了一下,直截了当的问伍飞,“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不同于木锦绣生病的那晚,这个时候,紧握着自己的手是温热的,比自己的手要凉一些,小而柔软,非常的有力。
伍飞沉默着,他忽然挺直了脊背,反手握住了木锦绣的手,挺直的站姿让他的身高拔高了几公分,光线被完全遮挡了,彻底的把木锦绣整个人笼罩起来。
背着光,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伍飞,依然沉默,或许是光线的缘故,木锦绣总觉得这样的伍飞和平时的大为不同,黑沉的眸子给人深不可测的错觉,有些懦弱的憨厚老实变成了难以捉摸的冷峻,自己竟然感觉到了让她情不自禁想避开的压迫感。
“嗯。”伍飞应了一声,“听。”
如此略显强硬的姿态,语气却是乖顺的。
木锦绣退后一步,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冷静的说道:“该做饭了,过来给我打下手,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进城。”
如果昨天晚上关于“小农夫人格分裂”想法是木锦绣促狭的玩笑,现在的木锦绣倒是有了也许他真的人格分裂的怀疑。
入夜,木锦绣第二次把伍飞带入了空间。
空间里的时间和季节与外界的不同,永远是白天的蓝天白云之上没有太阳,环境舒适。
和第一次比起来,这一次伍飞显然要轻松自在的多,惊奇的打量着空间里的一切,木锦绣告诉他可以自己四处走走,伍飞露出了笑容,但他很快犹豫了一下,纠结一会儿,摇摇头:“我……跟着你。”
木锦绣惊奇的发现他虽然还是有些吐字困难,但说话似乎流畅不少,木锦绣往花田里走去,发现前几天采摘的花朵已经完全长了出来,因为把心思都放在了玫瑰花蜜上,所以做出来的一盒胭脂和一盒香膏她还没来得及试用它们的效果。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木锦绣和伍飞又到了加工坊里,玫瑰花蜜就在这里存放着。
木锦绣把花蜜给伍飞尝了一些,看着伍飞眼睛亮起来,很是惊讶的表情,木锦绣嘿嘿笑了一声,问他:“还想不想吃?”
伍飞看着她,眸子里含着羞涩的惊喜和期待。
“不行啊。”木锦绣坏心眼的把盖子给盖好了,脸上却一本正经,“虽然很想给你吃,不过这些我是要明天进城卖掉的。”
伍飞眸子里划过一丝愕然和失望,表情有些沮丧,奇怪的问她:“卖?”
木锦绣在心里叫:哎呀完了完了,真的是人格分裂啊,现在这个明显比白天的那个情绪丰富有活力多了。
“是啊,要卖掉的,卖掉才有钱花啊。”木锦绣捂着瓶子,对明显还在觊觎着花蜜的小农夫说道,“别看啦,这个不能再给你吃了,等我们有钱了,我再给你做。”
“哦。”小农夫温顺的点点头,小心的摸了摸玻璃瓶子,“卖……卖给谁?”
“有钱人。”木锦绣很是自信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伍飞——玻璃瓶子是伍飞家祖传之宝,玫瑰花蜜是用不传秘方做出来的甜品,有养颜滋补之效,只要尝上一口,木锦绣相信没有人能够抵抗玫瑰花蜜的魅力,那么接下来只要和甜品店合作等着赚钱就好了。
她兴致勃勃的讲完自己漏洞百出的计划,等着小农夫的惊叹和赞赏,谁知等来的却是小农夫咧开嘴巴看起来有些傻但木锦绣那的的确确有嘲笑意思的笑容。
木锦绣知道自己没有经商的头脑,她告诉小农夫多多少少带着点糊弄比她更菜的行外人的心思,谁知道伍飞一笑,倒像是懂的比木锦绣还要多一些的感觉,木老师自尊受创,没面子的板着脸:“笑啥?!”
小农夫赶紧收起了笑容,有些紧张的观察着木锦绣的神色,以确定她的不悦到了那种程度,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木锦绣想到了白天那个自卑自惭的伍飞,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的主人,而对方是忠心耿耿但其主人对他真心不屑一顾的悲情奴仆……木锦绣囧了一下,心里不由的有些过意不去。
小农夫情况特殊(人格分裂—),自卑自惭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的,自己一点的情绪变化都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对伍飞一定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包容。
这一瞬心底不解的疑惑又浮了出来:为什么他如此看重自己?
下一刻,木锦绣把疑惑抛到脑后,很虚心的请教小农夫:“那你又有什么高明的看法呀?”
小农夫没有分辨出她话里的不服气的嘲讽,仔细分辨了木锦绣的表情,木老师笑眯眯的一派和气温婉,真诚且耐心。
被表象迷惑了小农夫轻轻咳嗽一声,认认真真的说道:“这样……不行的。”
“哦?”怀疑的语气。
“人心……难测,若是碰上心思奸恶的买主,对你……有害无益。”他的语速非常的缓慢,咬字清楚,略显笨拙,木锦绣表情发生了变化,她轻轻的呼吸,不敢出声打扰他,鼓励的看着伍飞,很好,就是这样,慢慢的讲,不要着急,她唇边慢慢的浮出一丝笑意。
伍飞努力的分析着,“给人看见……瓶子,被刨根究底,你编造的来历漏洞……疑点会被轻易发现……甚至有可能,被人谋财害命。”伍飞点点玻璃瓶子,强调,“宝贝,举世无双。”
木锦绣惊讶,这样一番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庄稼汉能够说得出来的,条理清晰,分析到位,语意明确,他还用了几个不错的词汇。
木锦绣有些好奇的询问他:“伍飞,人心难测,有害无益,刨根究底,还有举世无双……这些话,你是跟谁学的?你读过书的,对吗?”
“不……记得了。”小农夫脸上有些茫然的神情,“八岁以前,不记得了……没读过书的。”他脸颊发红,忸怩惭愧的说道,“我听私塾的先生……讲过,所以拿来用了……用错了?”
“不。”木锦绣极力压下内心的震惊,“很好,你说的很好。”
被夸奖了,小农夫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唇角上扬,有不明显的得意和开心。
木锦绣咋舌:他不单单是人格分裂,或许还是一个很有学习天赋的人格分裂。
木老师隐隐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8。这也叫山贼?
听了伍飞的一番话之后,木锦绣又认认真真的考虑了,决定把玻璃瓶子收起来,用了一个陶罐来代替。
陶罐和透明的能显现出玫瑰花蜜美丽的玻璃瓶子可差远了,不过像她和伍飞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农民”无权无势又无钱,宝贝之于他们不是一夜暴富的捷径,而是危机暗藏的隐患。
从珍珠村到南阳城以伍飞的脚力,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才能到,但加上一个木锦绣就难说了,伍飞特意到里长家中结了一头驴子。
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马车,连牛车也没有,代步的工具里马匹是奢侈,驴子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伍飞有事几乎没有麻烦过里长,小伙子品行又是不错的,提到是给自家媳妇用的,里长很大方的借给了伍飞。
木锦绣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活的驴子,驴肉她倒是吃过的……
未免木锦绣的屁股在驴背上坐太久被硌的难受,伍飞特意给她垫了一层厚垫子,然后才扶着新奇又害怕的木锦绣坐上去,因为穿着裙子的缘故,木锦绣只能两条腿放在一侧,她死死抓着伍飞的胳膊不放,哭丧着脸忧心忡忡道:“我要是一头栽下去怎么办?”
“不会,很、很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