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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顾时蕴的眼中似乎含着一丝警惕之意;不由得笑道:“本尊不才;却正是这千草阁的主人;二位若是看上什么;只管拿去便是;权当是本尊送给渊微道友的便是。”
他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了,句句不离太渊微,似乎是对太渊微极有好感的模样;一双看人便带着三分情意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太渊微;仿佛是真的为太渊微倾倒一般了。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却似乎并未感觉到他眼中的情意一般,只冷声说道:“不必了。”
他的态度很是冷硬了,但是司空朝越却仿佛不曾感觉到一般,仍是带着春风拂面的笑容:“渊微道友乃是洛殿主的得意弟子,本尊曾经受过洛殿主的指点,也算是与渊微道友有一点同门之谊了。”
“是以,渊微道友不必如此”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一般,“不必与我这般客气。”
顾时蕴眉头微紧,却是拉了拉太渊微的衣袖,暗自传音道:“师尊,弟子不想买灵药了,弟子想去看奇花。”
釜底抽薪,运用得非常熟练了。
太渊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顾时蕴露出了一个纯良的笑容,眼中似乎含着一抹恳求之意。
“司空道友太过客气。”太渊微神色冷然地说道,“我等萍水相逢,却是不敢愧受。”
说罢,他朝着司空朝越微微颔首,便是越过他,往楼下走去。
顾时蕴忙不迭地跟上,在经过司空朝越身旁之时,却是陡然被他叫住:“顾道友,还请留步。”
顾时蕴脚步一停,神色冷峻地看向他。
太渊微见他不曾跟上,便也是止住脚步,面上一片漠然。
司空朝越转过身,沉吟片刻,便是说道:“在下有一事与二位相商,不知二位是否赏脸?”
他乃是七宝阁的核心弟子,修为实力比岳上衍更为恐怖之人,这般放下身段,已是殊为不易,太渊微眉头微紧,抬眼看向顾时蕴。
明眼人一看便是知晓,虽说他之前似是对太渊微表达了十足的好感,但是他的目的却是朝着顾时蕴而来的。
太渊微定定地看了一眼司空朝越,随后便是收回了目光。
既如此,他便也看这毛狐狸是何态度便是。
顾时蕴沉吟片刻,便是说道:“敢不从命。”
司空朝越眸色微深,语气很是温和地说道:“此处有些二位若是不弃,旁边那茶楼亦是在下的产业。”
然后他们就跟着司空朝越去喝茶了。
顾时蕴大概是猜出了,这司空朝越约摸是为了他的纯木之体而来的。毕竟上一世便是有传言说道,那荻焕千方百计想炼成的丹药,乃是一枚可供人直接领悟大道真意的丹药。
并且是,没有任何阻碍和后患的,直接领悟大道真意的丹药。
试问那个修士不会对这般的丹药感兴趣呢?这丹药听起来似乎是与悟道丹有些类似,但是悟道不过是有几成的几率罢了,并且也是看那服用者的机缘而定的。而这枚丹药却是人人皆可服用,人人皆可百分百领悟那大道真意,岂不是叫人垂涎万分?
至于司空朝越,他便是再如何出色,再如何了得,却也仍旧是一个出窍境的修士,同样是对这样的丹药有着极大的渴求的。若是他能将纯木之体弄到手送给荻焕,那以他的功劳,再求一粒应当也是不成问题的。
因此,他便是这般直接地找上了顾时蕴了。
他的外貌气质确实是有着欺骗性的,此时他娓娓道来,言中之意尽是不愿自己的师长愿望落空的无奈和希冀,绝口不提那丹药之事。若非是顾时蕴上一世便是知晓此事,恐怕也当他是一个一心一意只为圆了自己师长的一个愿景的好弟子了。
顾时蕴微微垂眸,却是十分坚定地说道:“十分抱歉,司空道友。”
“顾道友何必如此?”司空朝越轻轻叹道,“在下不过是想求道友一些血肉罢了,对道友着实无碍。”
“”还真当他是傻子一样忽悠了。
可以领悟大道真意的丹药哪里是这般好炼制的?还只道要他一些血肉罢了?谁人不知这世间可是有着一些秘法,可通过修士的血肉掠夺他的修为和肉身,乃是极为隐秘狠毒之法。七宝阁传承了这般久远,有这样的秘法,并不稀奇。
即便七宝阁如今没有,当他得到了自己的血肉,在那丹药功效的诱惑之下,很快便也会有了。
“若道友忧心在下可奉献三十万上品灵石,并十把上品灵器,更送上十株七级灵药,”他抬眸,眼中似是含着许多的期待之色,“在下不过是看不得师长这般痴态罢了。”
“还请顾道友成全。”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姿态更是放得极低,一下子便是将顾时蕴送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若是顾时蕴不答应,说不得便是要被扣上贪得无厌的帽子了。
顾时蕴皱了皱眉,随后便是说道:“司空前辈。不是小子不答应”
“只是小子所修功法有些奇特,一旦便是会境界跌落,当真是无能为力。”
他说得很是恳切,眼中更是含着无奈和遗憾,仿佛当真是为不能帮助司空朝越而自责不已一般。
他已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定,司空朝越也不好继续强求,只是苦笑一声,端起自己前面的茶盏,一口饮下:“是本尊有些逾越了。”
太渊微坐在一旁,眼中一片淡漠之色,仿佛是不曾听到他们二人言语之间来往的机锋一般,自顾自地斟茶饮茶,姿态凛然高贵。
他见二人似是说完了,便好像不经意一般将茶盏往顾时蕴手边推了推,随后又是冷着脸,抿了一口清茶。
顾时蕴顺着他的动作端起茶盏,亦是低头喝茶,方才那一幕,仿佛便是揭过去了。
司空朝越在原处坐了一会儿,便是站起来温声说道:“本尊突然想起尚有一些琐事不曾处理,便暂且别过了。”
太渊微抬眸看向他,略略颔首,便是别过了。
司空朝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是转身离开了茶楼。
“呼”顾时蕴似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是软哒哒地趴到桌子上,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尊方才都不曾为弟子说话。”
太渊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臂轻动,便是避过了他的身子,干脆不理会他的撒娇了。
这毛狐狸分明伶牙俐齿,却总是这般娇气。
这次他便是真的不理这毛狐狸了。
让他长些记性才好。
顾时蕴见太渊微当真是不理自己了,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从桌上直起身来,两只手捧着茶盏幽幽地说道:“果然只有你爱我了。”
他低头对着茶盏说道。
“”呵。
因着司空朝越的打岔,他们逛药行的行程便是泡汤了,顾时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后便是与太渊微说道:“此时正是那奇花开放之时,师尊可要与弟子一同去看看?”
太渊微放下茶盏,虽是不曾言语,却已是站起身,往茶楼之外行去。
“还不快些。”走至一半,太渊微便是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顾时蕴哒哒地跟上去,又是拉住了太渊微的手腕,脸上带着笑容:“那奇花所在之处并非是这城中”
那奇花名为仙罗落英,听起来似乎有些奇异,却是一味极好的灵药。只是这奇花唯有在中心域的黑土之中才能生长,且它只在日夜交接,阴阳混沌之时开放,若是不能及时采下,时间一过,便是会在枝头骤然凋谢,凋落之时,仍是保持着怒放之时的颜色。
只是凋谢之后的仙罗落英,却已经不是仙罗落英了。而是成为了一种极为剧烈的毒药,元婴以下的修士若是不慎沾染些许,便是会境界跌落,难以恢复。元婴之上的修士沾染上,亦是会有些麻烦。
太渊微任由这毛狐狸兴冲冲地说道,时不时地应答一二,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后,竟也是有了几分凡间那种尘世的烟火气息来。
顾时蕴心中一动,那隐隐约约缠绕着他的道心的晦暗之气便是一顿,随后又是散去了些许。
第68章 六十八()
这中心域乃是被四大仙宗共同掌管着;其下又是有着许多的小门派小势力各自依附于这些仙宗;虽不过是借了个名头,却也到底是和仙宗有了一些瓜葛;彼此之间;立场自然也是站在自己所依附的仙宗之上的。
而这奇花唯有在这中心域之中方能成活,一旦是离了这中心域;便是会自行凋散;连一丝气息亦是不会留存。但是它又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灵药;不仅是可以提高炼丹成功的几率;更是可以激发那灵药之中的药力;使得那出丹的数量更多一些。
许多品级较高的丹药在炼制之时;炼药师便是会加上一些这奇花,最后出来的丹药;品质亦是会完美一些。
这般珍稀的奇花,自然也是会引得各方势力的垂涎了。只是整个中心域皆是分别依附于四大仙宗之下;却不好是被某一个势力单独占去;是以这奇花生长的地方,便是被这中心域内较大的四个势力分去了;而这四大势力;自然又是分属于四大仙宗之下的。
太渊微与顾时蕴去的,便是那依附于归一宗门下的势力青木门所占据的奇花境。
那片奇花境在这中心域内并非是最大的一处,但其出产的奇花品质却是其中最好的;原因便是那青木门之中大部分弟子都是修行的木属性功法;灵根之中;亦是以那木灵根最为出色,侍弄起这奇花来,自然也是比其他势力来得都是得心应手。
他们二人并非是大张旗鼓地去,却也不曾刻意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以他们一路行至那奇花境之时,那散发着极为厚重可怕气息的禁制之外,便已经是站了好几个青木门的修士,见到了他们的身影,便是急忙迎了上来,面带笑容。
“不知二位上使前来,未曾远迎,却是有些失礼了。”那走在前头的乃是一个气息很是温顺平和的老者,他朝着太渊微二人拱了拱手,语气之中亦是带着一些歉意。
“不必如此。”顾时蕴对太渊微十分了解,知晓他这个师尊确实是有些不善言辞的,便是向前走了几步,虚虚扶了扶那老者,面上亦是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虽仍是带着些许冷峻之色,却也是柔和了许多的。
“我与师尊二人不过是听闻这中心域的奇花仙罗落英的名声,有心来看上一看罢了,道友不必这般客气。”
那老者闻言,神色微松,在察觉到了顾时蕴身上极为纯净清然的纯木之气时,神色更是和善了些许,脸上的笑意亦是真切了不少:“二位上使来得却是正好,此时正是那仙罗落英开放之时,景色尤美。”
顾时蕴听得很是认真,脸上带着十分英俊的笑容,太渊微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随后便是慢慢地、慢慢地移开了目光。
这毛狐狸莫非是瞒着自己偷偷习得了那流云殿中的镇殿功法不成、哼。
那边顾时蕴已是和青木门之人商量妥当了,便是转过头来看向太渊微,却是正好看见了他那微微泛红的耳尖。
嗯?顾时蕴眼神微亮,随后便是伸出手拉住了太渊微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掌往下一偏,便是握住了太渊微的手指,而并非是同以往那般,握住太渊微的手腕。
太渊微的体温并不像寻常人那般是温热的,而是微凉冰冷的,握入手中就好像握住了一块美玉一般,沁凉冰滑。
太渊微眉头微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顾时蕴心头微动,便是露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仿佛有些不情不愿般地挪了挪手掌,只抓住了太渊微的手腕。
太渊微面无表情,却又是由着他了。
他们二人的小举动瞒不过那老者的眼睛,只是他却好像不曾看到一般,脸上带着和善疏离的笑容,对太渊微二人说道:“这仙罗落英性情有些,若是二位上使想要玩赏一番,还得尽快才是。”
太渊微略略颔首,冷淡却不失礼节地答道:“多谢。”
那老者轻轻避过了太渊微的礼,便是亲自带着他们二人往那禁制之前走去。
那一层厚厚的禁制浮在半空之中,将这一座高耸的山头都是尽皆笼罩着,时不时地弹起一抹雷霆,散发而出的气息叫人不由得感到一丝威胁。
那老者看了一眼那禁制,便是解释道:“我等实力微弱,承蒙上宗怜爱,赐下这雷霆令,方才保全了这片奇花境。”
太渊微略略颔首,冷声道:“尔等辛苦。”
“何来辛苦之说。”那老者笑了,他乃是元婴后期的修为,这般修为在太渊微与顾时蕴面前已是算不得什么了,但是他却并未曾对太渊微二人露出什么谄媚之色,只是感叹道,“我等皆无那般进取之心,侍弄这仙罗落英,便是我等的本心。”
本心
太渊微心中一动,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凝,眼中似是有万千寒意奔涌而过,凛冽锐利得叫人不敢逼视。
他的长发并上衣袍皆是无风自动,顾时蕴见状,便是立即放开了他的手腕,伸手一提,便是将那老者远远带开。
太渊微仍然是站在原地,整个人看起来似是有些飘渺,分明他人还在那里,但是神识扫过去,却又是觉得那里乃是空无一人的所在。
顾时蕴神色冷肃,手中不断动作着,掐出一个个指诀,无数的青色法印自他手中飞舞而出,尽皆落在了太渊微身侧,形成了一个看起来极为生机盎然的阵法,将太渊微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门。
那青木门之人也是看出了这位上宗的上使似乎是要有所突破的模样了,便亦是十分识趣地散去,免得惊扰了这个长得当真是俊美至极的修士。
不得不说,他们在这中心域内生活了这般久,却是从未见过这般姿容气质之人,恐怕是这修真界内,都是难寻一人罢。
太渊微神色未变,依旧是那般冷冽淡然之色,心中杂念纷涌而起,随后又是犹如大海浮沫一般湮灭。无数的虚妄之音在他耳边肆虐叫唤,无数的修罗鬼道自他识海之中脱身而出,不断地撕扯攻击着他的意识,来势汹汹。
此次突破,险状似乎比以往的都是来得汹涌且可怕。太渊微缓缓地闭上双眸,不知是如何动作,便已是变成了盘膝而坐的姿态,身体离地约有半丈之遥,虚虚地悬浮于地面之上,落下的衣料被劲风撩起,衬着他那凛冽的面容,又显出了十分的气势来。
顾时蕴眸色沉郁地看着,打出了最后一枚法印,随后便是身形一动,落在了离太渊微不远的地方,身上真元涛涛,气息磅礴,颇为警惕地为太渊微护起法来。
那老者亦是神色肃然,叫来一名穿着一身绿衣的弟子,悄声吩咐几句,随后那弟子点头退下,这片笼罩着山峦的禁制便是陡然扩大,将太渊微与顾时蕴二人都是罩入其中。
“便结个善缘罢。”那老者看着太渊微二人,心中想到。
他们青木门依附于归一宗门下,侍弄着那仙罗落英,在这中心域内为归一宗打点这些许事务,自然也是有一分颜面的。那仙道大会他们虽是不够资格参与,但是挣得几个席位,却是不难的。
这老者便是青木门中护卫着新生代的弟子前去聆听大道真意之人,自然也是见过太渊微与顾时蕴二人的,亦是知晓着他们在这归一宗的地位,此时下定决心,便是决定要与他们结个善缘了。
“这大约便是青木门的造化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手中打出一块银白色的令牌,那山峦之上便是一阵骚动,数十朵幽幽泛着紫意的灵花便是从上落下,落入他的手中。
他手中拿着这数十朵散发着浓郁清香的,还未曾尽皆绽开的灵花,身形一动,便是来到了顾时蕴身旁。
“顾上使,”他将那仙罗落英递到顾时蕴面前,“此为未开之时的仙罗落英,灵气十足,若是需要便可叫渊微上使服下。”
说罢,他便是将那仙罗落英交到顾时蕴手中,很快便又是离去,行事堪称是滴水不漏。
顾时蕴手中拿着那仙罗落英,眉头微紧,便是静静地看着阵法之中的太渊微,许久不曾波动的心中,竟是不知为何,也是涌出了几分焦躁之意。
顾时蕴平息了一番稍稍动荡的心境,见那阵法之中的太渊微眉头微紧,神色苍白的模样,眸色微暗,手中再次动作起来,无数的法印掺入了那仙罗落英的一丝药力,尽皆融入了太渊微身旁的阵法之中,又通过那阵法,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汇入太渊微体内。
太渊微此时亦是十分地不好受,那仿佛是无处不在的凄厉惨叫又是陡然响起,在他耳边、心底、识海之中游荡着,仿佛是含着无限的不甘与愤恨,只要是沾上一丝,便是会将他的道心尽皆污染,再无一丝挽救的余地。
太渊微运起功法,他丹田之中的那尊元婴亦是如他一般的动作,在丹田之中镇守着,与太渊微十分酷似的,圆圆嫩嫩的脸上正是一副严阵以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