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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想起国师之言,再见眼前势无可当的郭昊,楚鹏不无疑虑,心道:“我早就见识过修真之士可驾驭奇兵异宝,足可以一敌百。可是国师大人跟我说的明白,但凡到了这禁界之中,无论你天大的本事也都使不出来,只能以武力厮斗,力强人多者胜。为何这少年却不受此限?”心中却没有丝毫惧怕,令旗一摆,高声喊喝:“长枪队大刀队从两翼齐上,主攻那少年男女,弓箭手小心策应,莫被他们逃了。余人跟随洪青,将刺客残余剿灭干净,尽快回援。”此话一出,已是将郭昊祝雪念当做众人之中最难应付的两人。
大周亲军常驻皇宫,多佩戴稍短些的兵器,楚鹏来到之后,想到修真之士不仅法力厉害,武艺也必精强。于是挑选一些身长力大的军兵,配备了长枪、长戟、长刀等兵器演成阵势,所谓“寸长寸强”,合力齐攻,当可减少伤损。
楚鹏眼光锐利,业已发见祝雪念只有第一剑发出时气势鼎盛,其后便再无大招出现。而郭昊亦只是借着断树之威伤及数人,后来击碎无数箭矢看似惊人,亲军中却没有一人因此而死。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楚鹏不知他二人早已从常风那里得悉倚真道人的阴谋,为免事态更加恶劣才手下留情。只以为是少年锐气,呈一时之能可以,修行未必高到哪去。于是继续下令众亲军摆开长枪、大刀阵势,并力齐冲,要将郭昊祝雪念刺死当场。
号令一出,众亲军两边一分,大半朝向孙杰行觉等人聚集之处涌去,乒乒乓乓打在一处,余下约莫七八十人却向郭祝二人而来。人数虽少,不急不缓,却军容整肃,刀枪雪亮,威势压人。
与郭昊相顾一视,祝雪念不无忧虑道:“昊哥哥,这里官军势大,我们若再心怀顾忌,不肯全力施为,别说救出周希闵等人,恐怕我们自己也要陷在这里。”
郭昊心知她说的没错,紧了紧手中神铁,心中却不无顾忌:“孙杰那边已然杀了十几个侍卫,若再多伤人命的话,那么就算最后救出那些被困的同道,跟朝廷也是结下了死仇。如此一来岂不正中了那国师的诡计?”正自踌躇难解之际,陡见那黑脸大汉也正观注这边,心念一动,高声喊道:“各位且慢动手,在下郭昊,有下情想跟在场的主事大人禀报。还请通融片刻。”
祝雪念寻思:“昊哥哥真是天真,这些狗官全是蛇鼠一窝,哪管你有什么隐情?会信你才怪。”却见那七八十人的侍卫队伍竟不由自主的却步不前,面露犹豫之色,更有甚者已回头去看楚鹏脸色,想听他如何示下。
楚鹏先是一怔,但随即便想明白他们是被刚才郭昊展露道一手仙法吓住了胆,心怀畏惧,因此巴不得自己能下令停手止斗。不由得又气又恼,暗骂一声“宫中养的这群废物”。叫道:“小贼,你入宫行刺,罪在不赦,负隅顽抗更是罪加一等。众亲军听了,立即将人拿下,死伤勿论。”他深明“治军须严”的道理,从随从手里夺过一张硬弓,抬手便是一箭,正中一名伏地昏倒的侍卫背心。那侍卫方才还寂然不动,此时居然惨叫几声,又拱了两拱,才最终毙命。原来楚鹏早看穿他是假意昏厥,如此贪生怕死之徒,留他作甚?不如用他以一条性命来震慑军心。又再箭搭弓弦,箭锋直指人群,缓缓横移,沉声道:“两军阵前,无情可讲。若有效仿此人者,杀无赦;若有畏怯不前者,杀无赦!”
那些回过头来的亲军每个被他箭芒指过咽喉,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哪敢再行迟疑,甩开大步,奔着郭祝二人杀到。
郭昊心知若不施些手段,谅这黑脸大汉不肯听自己说话,纵声长啸,声震林岳,寂灭神铁倏发如电,在面前地上连连劈击。顷刻之间,大地摇颤,土石崩裂,三条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宛如荒古巨龙利爪划过一般,赫然出现。十几名军兵猝不及防,或跌入其中,攀爬难出;或被土石击中,嚎痛不绝。郭昊裹挟着祝雪念则殊不停滞,豹行狸蹿,眨眼穿过人群,直奔楚鹏冲去。
楚鹏凛然不惧,虎吼一声:“放箭!”撒手松弦,手中飞羽当先射出。
郭昊有心震慑敌胆,两指一竖,已将奇快逾风的羽箭捏在两指之间,稍一加力,便断为两截,随后抖手飞出,箭簇箭尾分列疾行,没入两株树丛之间,紧接着惨叫传来,隐伏在树上的弓手肩头中箭,应声坠地。
箭雨纷纷而至,郭昊身形腾空而起,无数箭支自足底穿梭而过,全数落空。郭昊心念电闪,天脉灵力随心所欲,应念而出,最后飞来的几支羽箭仿似射中无影之木,忽然停顿半空,随即在天脉灵力驱使之下一反常态,竟反向楚鹏立身之处射到。
楚鹏大吃一惊,急忙抽出腰刀,连拍带打,削落三根箭支,却终是顾上顾不得下,噗地一声,小腿中箭,鲜血齐流。不过这楚鹏倒也硬气,虽然疼痛钻心,居然还挺立不倒,高呼道:“杀!”踉跄奔上两步,举刀往郭昊头顶便砍。
郭昊寂灭神铁轻轻一拨,天脉灵力摧枯拉朽一般,将腰刀半段震作四段。与此同时放下祝雪念在一旁,长臂一伸,顿将楚鹏咽喉锁住,喝道:“命你的手下立刻停手!”楚鹏怡然不惧,道:“今日不幸落入贼手,要杀便杀,只要眨一下眼睛,便不姓楚。”
长刀长枪二队虽然不敢上前,围攻行觉孙杰的大半军兵却尚未发觉楚鹏被擒,仍在焦灼激战,各派门人力渐不支,岌岌可危。郭昊心知当此时刻可不是讲什么心慈手软的时候,手上一紧,道:“你再不下令,我便扼死了你!”
楚鹏双目暴突,额头青筋鼓起,却仍是宁死不从,勉强突吐字道:“想逼楚某就范屈从?妄。。。。。。想!”
第209章 刮目相看()
事已至此,郭昊也不得不佩服此人骨气,一时间束手无策。这时长枪长刀两队侍卫已然迫近了来,别看这般人刚才还脓包胆怯,此刻却个个目中似欲喷火,当中一人叫道:“两个小贼,快快放了楚鹏将军,否则我叫你后悔活在这世上。”楚鹏入宫不过数日,加之为人严苛,与这些亲军并无深交。但他抗敌御侮的事迹流传天下,连久居深宫的大周亲军军兵也多有听闻,是以眼见他遭受折磨,竟是人人义愤填膺,鼓勇欲救。
祝雪念玉手一伸,仙冥神剑抵在楚鹏胸口,道:“你等若敢再迈前一步,我立时刺死了他。”这招果然管用,众侍卫投鼠忌器,便不敢动。见此情势,郭昊便知这楚鹏威望不低,当可以他性命胁迫,扬声大喝道:“众人听了,楚鹏将军已落入我手,不想他没命的,乖乖放下手中兵刃。”他中气充沛,声传许远,那边尚且鏖斗的数百名军兵个个听得清楚,果然收拢兵刃,退开一旁。
楚鹏勃然大怒,叫道:“一群混账,本官从未下令,谁允你们放手不战了?快快将这些犯上作乱的乱党贼子尽数杀光,一个也不许留。”
祝雪念俏脸含煞,道:“谁是乱党贼子?狗官别胡乱诬赖好人。”
楚鹏呸了一声道:“你们擅闯皇宫大内,不是图谋不轨、谋刺君王又是什么?难道是游景赏湖来着?”
郭昊自已觉出修为与前不同,谅楚鹏也逃不出掌心,遂放脱他脖颈,左手仍捏住他虎口脉门。只听祝雪念道:“若不是你们的混蛋皇帝抓了许多我们同道中人,打那炼丹成仙的蠢主意,鬼才喜欢到这破皇宫里来。”
楚鹏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原来倚真道人知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若得知真相未必肯尽全力,于是只称有修道中人忤逆犯上,欲对君王不利,有关拿人炼丹之事却只字未提。楚鹏信以为真,在凌仙岛上守了七八日,终于见孙杰等人出现在岛上,便迫不及待的动手拿人,一番激战,损折了十几名大内亲军。此时听了祝雪念之言,陡然若有所悟,心道:“这凌仙岛并非什么要紧所在,陛下亦向少来游,为何国师数日之前就能断定这些人会进犯此岛?未免莫名其妙。”
虽然世上有修真之人高来高去,但楚鹏从不相信会有什么未卜先知的鬼话,可是他身为朝廷命官,不论如何,心底深处无不以君王安危为第一要务,仅凭祝雪念只言片语实难令他信服,是以些许疑虑顷刻便抛之脑后,瞪眼道:“胡说八道,当今皇上乃圣明天子,岂容你等信口诬蔑?”
祝雪念冷笑道:“爱信不信,不过现下情势可由不得你。”剑鞘横切,正击中楚鹏脑后,将其打晕。
众侍卫见识过这少女仙法厉害,以为楚鹏已遭毒手,一时群情汹涌,当中二人目呲欲裂,齐吼一声:“小妖女,还楚将军命来。”刀枪并举,齐攻向前。
郭昊在旁,岂能容他们得逞,铁杵凌虚疾点,乌芒如缕,飞射不绝,二人浑然未觉之际,但听嘭嘭两声,烟尘四起,脚下骤然踏空,随即眼前一黑,双双坠入寂灭神铁击出的深坑之中。郭昊恼他二人出言不逊,不待其纵跃而出,举足挑飞两块大石将出口封住,一声大喝:“谁还敢来?”
这二人乃是楚鹏自军中挑选的好手,跟随入宫中助他操练长枪长刀阵势,武艺远较其他亲军为高,却也都被轻易制服。再加郭昊雷霆一喝,神威凛凛,震慑之用昭然,众军兵无不头皮发紧,胆战心惊。
郭昊趁热打铁,扬声说道:“楚鹏将军性命尚在,各位不必惊慌。而且今日我等前来,既不是为了刺王杀驾,亦非图谋作乱。乃是因在国师倚真道人怂恿之下,那皇帝无故抓捕了许多修真之人,欲行伤天害理之事。我们身为同道,自然要来相救。此事与各位殊无牵涉,识相的话就请速速退开,我等绝不留难,但若有人胆敢横加插手,非要趟这浑水的话,那么不怕死的尽管请上前来。”
听到楚鹏还未丧命,众军兵登时转忧为喜,但郭昊随后这番威胁话语却宛似利刃切雪,断然果决,全然不容半点违逆。联想到他刚刚瞬切古树、裂地成壑、抬手埋人的诸般手段,当真有如天神行法一般,众军兵无不望之心冷,不寒而栗,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斗志顷刻散尽。虽然身负护卫禁宫之责,并不敢真的做出畏却纵敌之举,好在此时没了长官监看督促,是以只见几百人的亲军居然尽数垂手不动,显然不打算再行交手了。
见此情状,行觉道:“大和尚确有先见之明,早知凰羽门的太虚道法与众不同,连镇灵禁界也克制不得,因此才带着郭祝两位师弟师妹最后赶来解围。厉害,厉害!”口上说着太虚无极道法了得,话里话外却无处透着夸赞自己道意思。
凰羽门本来另有两名弟子随风逝雪同路来到鸾城,但此时并不在场,余人虽都是初次见识九鼎镇灵禁界,俱都深受其苦,唯郭昊祝雪念二人身在其中却修行不损,游刃有余,自然是得益于修炼的太虚无极道法的缘故,不禁又是意外,又是钦羡。均想:“凰羽门能够领袖群修,独步天下,果然有其不凡之处。”殊不知郭昊祝雪念之所以修行不失全悉拜天脉九篇所赐,与太虚无极道法毫无丁点干系。
楚鹏一时片刻不会醒转,有他在手中,暂且不须担心众侍卫再找麻烦。郭昊来到孙杰身边道:“孙大哥,你们先一步来到岛上,可是事先发觉了什么端倪?”
时至此时,众人无不对郭昊这个凰羽门少年弟子刮目相看。孙杰点头道:“正是。我们大家从通道出来,不久便彼此相遇,这才明白玉衡殿中的六个入口实是倚真老儿故布疑阵,其实所有的通道皆与一个地方相连,那便是皇宫大内。我们随手制服几名太监侍卫,逼问之下,得知确有不明身份的人被送入宫中,都被押在凌仙岛的水牢之中。于是我们便寻到此处。不意竟中了奸人诡计,原来妖道早在此布下埋伏,故意引我们来此,欲图一网打尽。幸亏郭昊兄弟祝雪念姑娘及时赶到,不然大家真要全数覆没了呢。”
孙杰语出诚挚,感由心生,但行觉听他竟然没有提及自己法名,急忙插口道:“小孙说的哪里话来?这俩小孩虽然有些功劳,可若没有大和尚辛辛苦苦将他们带上岛来,他们又怎会知晓你们被困在此?因此你最要感激的人是我才对,怎可忽略不提?都说忘恩负义,可你忘的也太快了吧?”众人劫后余生,闻言不禁莞尔。
第210章 常风其人()
郭昊道:“那么照此说来,那些被抓的各派同道可能并不在这岛上?”孙杰看了一眼那些斗志全无大周卫亲军一眼,道:“这就难说的紧了。现下在这皇宫之中敌众我寡,而且咱们这些人几乎个个带伤,恐难以成事。当务之急最好先行找一处稳妥的所在,养好伤势,随后再谋如何救人。”言下之意,是打算暂且退出皇宫,从长计议。
郭昊点了点头,也以为孙杰担心确有道理,却不无忧虑道:“数十位正道门人被困,至今已一月有余,安危难卜,若不尽早救人出来,难保不会发生不测。”
孙杰面露难色,道:“话虽如此,可是。。。。。。”本想说眼下或许整座皇宫都在镇灵禁界镇封之中,咱们空有满身修为,却无法为用,自保尚且为难,又如何能救人出来?但想到这样一来不免会被人笑话自己贪生怕死,于是停住不语。
这时就听一人冷声说道:“凰羽门人有独到之秘,在镇灵禁界中修行如常,自不必担心会有任何折损。可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其它门派的兄弟姐妹并无那种本事。你要大家以凡人之躯对抗成百上千的皇帝亲军,岂不如同让我们白白送死无异?”却是孟谣琪走了过来。她本就对郭祝二人心怀怨气,眼见孙杰闭口不语,便将话茬接了过去。众人均默然不语,显是赞同她所说。
对于此女,祝雪念实是反感至极,此时又见她故意跟郭昊为难,不由得怒由心生,正要反唇相讥,却被郭昊抓住手腕,只听他道:“孟姑娘所言不错,目下咱们身处险地,确非救人的最佳时机。但这深宫之中戒备森严,若错过机会,想要再次进来,想必没有今日这般容易。不如这样,在场只有我和祝师妹尚可与敌周旋,那么就请各位先行一步,由我们两个留下,查探被困诸人所在,伺机行事。”
行觉只道郭昊有心激将,才故意说出这番话来,言外之意便是“你们不都害怕性命不保么?那好,大不了只留下我凰羽门二人独个对抗倚真道人便是。看你们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念及于此,心说大和尚可不能被一个少年人比了下去,赶忙凑热闹道:“这如何使得?若没有大和尚引领,你们两个小娃娃又能成得了甚事?还是我也一起留下来为妙。”
孟谣琪白了他一眼,道:“郭昊,难道你就未曾想过,这里的各位同道只因你一句激将言语,若不幸陷身在这深宫之中,事后你又当如何自处?”
在场唯有祝雪念一人对郭昊知之甚深,明白他确是担心众人遭遇不测,却又深知自己绝不会撇他而去,因此才提议两人一起留下,却居然被人曲解为有心为之,故意激将。虽不知孟谣琪是故意如此,还是无端揣测,都已令她无法容忍,脆声道:“我昊哥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做事说话从不会耍些无用的诡计伎俩。不知比某些见死不理,扬长而去的所谓正道女侠强出多少呢。”说这话时,清澈如水的双目紧盯着孟谣琪,讥讽之意昭然若揭,自然是指责她不顾身中奇毒的行觉,撒手而去的凉薄举动。
两女如此针锋相对,孙杰看出其中必有缘由,深怕两人越说越僵,伤了和气,劝道:“两位姑娘,有什么话大可以后再说,现下还是尽快决定去留要紧。”
孟谣琪对孙杰的话恍若未闻,道:“祝姑娘,谣琪自问没有对不住你之处。你这般含沙射影,无故指责,是何用意?”
祝雪念道:“这话你跟我可说不着,只有被你抛下不理的大和尚才最清楚。枉他自以为是,说什么正道各派理当同气连枝,互相扶持,但遇凶险,必当相助的傻话。真遇到事的时候,还不是。。。。。。”本想说还不是要我昊哥哥挺身相救,方才保住性命。却见行觉正冲自己偷偷摆手,一脸乞求神色,显是盼着自己不要讲出实情。祝雪念哼了一声,续道:“还不是被人弃如敝履,不管死活。”行觉这才心下一松,如释重负,心说小丫头人也不赖。忽见祝雪念星眸一寒,又道:“孟姑娘为人谨慎,不愿为剧毒沾染,才选择了先行离去,如此独善其身,趋避凶险之举乃属人之常情,别人原也管不了那许多。但你若存心生事,故意跟昊哥哥过不去,我可绝不答应。”
先前孟谣琪见行觉与郭祝二人谈笑甚欢,心怀怨气,又当胡谣笛意外离世,孙谣筝昏厥不醒,失魂落魄之际,竟尔舍弃行觉三人,自行离开,事后想来也并非全无愧疚之意。但当行觉无恙归来,这愧意便即烟消云散,不萦于怀,此时却被祝雪念重行提及,而且是当着众人面前,不由得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