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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终究还是出世了。
神剑开封,蓝光直冲天际,他一人之力已无任何作用。
珍江县占地区域不大,可环绕着它的林子足有县城的两倍大。林里住着许多猎户,家家户户几乎都挨得不远,所谓靠山吃山,他们也是靠着在林子里打猎为生。每户猎户都有属于自己家的狩猎区域,每家都很讲规矩,谁也不会越界抢了别家的猎物,邻里相处的也很和睦。
初秋林中猎取少,但家家户户都需要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储存肉类粮食,多的也好带到城中换些钱财和可用的器物。
“霄哥哥,等等我!”
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亦步亦趋地在林间的矮木丛中笨拙地走着,他歪歪扭扭地紧赶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一个不留神,他被一根盘桓在地面的粗壮树根绊倒,摔了个大屁股墩儿。他左右一望,这根树根分明就是十米开外那棵巨型参天古树那里延伸过来的。他两手趴着树根表面,使劲站了起来,小嘴一瘪,气得直皱眉,“隔那么远也来绊我,一会霄哥哥又该骂我笨了!”
这时,林子侧边的密叶被扒开,一个中年大汗提着一把造型朴素但及大的弓走了过来,拎起男童的后领将他提溜了起来,换了个稍微平整的地面放好。
“让你不要跟来,看你这小猴崽子,又摔了吧!”
男童自顾自拍了拍摔脏了的屁股,丝毫不在意那一丝丝的微疼,“爹,霄哥哥说啦,只要天儿能追上他,他就会教天儿做陷进,逮野物。爹您不是说,哥哥的狩猎技巧比您都要好吗?天儿要跟哥哥学!”
中年男人名叫展义,是林中的老猎户了,大儿子展霄,像是天生的猎手,年纪轻轻就将他的本事学了个全,如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是这林子里数一数二的猎手了。而小儿子展云天就是眼前这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坐不住的猴儿崽子,整天嚷嚷着要成为这林子里最厉害的猎人。
他一听小儿子的话,眼睛一瞪,粗旷的大手一把扭着展云天肥嘟嘟的嫩脸,揪着不放。
“哎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屁大点个头,懂个屁啊!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走,找你哥比划比划去!”
说着,提溜起小儿子腰间的衣物,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去追赶大儿子的身影。
霄云天被自己爹这么一把提起后四平八稳地坐在肩上,嘴角忍不住裂开。霄哥哥说过,做一个好的猎人一定要占据林子里最隐蔽视野最好的地方。他不安分地揪住展义的头发,灵活地站在他肩上,嗯,果然能看得很远。
展霄虽一身粗布麻衣,但五官深刻,只一眼就能从他眼里识见一种与众不同,完全不似一般林中猎户那样粗犷。他壮硕的手臂和小腿都用麻布条裹好,提着一根细长的矛,躲在枝叶茂密的林间,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眸盯着枯叶堆上那对锦鸡很久了。天儿前几天嚷着想吃蛋呢,只要那对锦鸡再往前走两步,就会掉进他做的陷阱里。想到弟弟那圆嘟嘟的笑脸,他就忍不住摇头。怕就怕还没等鸡生蛋,这鸡肉就会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里。
“咯咕咕”
两只锦鸡许是发现了食物,往前走了两步,其中一只一触到机关就掉进了他做好的陷阱里,而另一只翅膀一扇,借势就往侧面飞去。
眼见着原定计划的数量就要逃掉一半,展霄就地撩起一块石子,眼睛一眯,“刷”地将石子射出,准确地射在那只锦鸡的翅膀上。锦鸡一吃痛,身子一歪一倒,也掉进了陷阱里。
他嘴角带笑,收好矛将其绑在背上,正准备将陷阱里的一对锦鸡给捞出来时,发现一侧的林地有异动。
难道?
他刚才在林子深处探查的时候,看到许多被砍掉了的老树墩子,这林子是自家产地,外人是不会进来的。
他警惕地闪到树干背面在地上一撩起一把石子,轻轻靠近,手一甩,一把石子按顺序很听话地往那块有异动的区域射去。
“啊!”
“呀,好疼!”
一听声音,展霄瞬时放下了警惕,撩开枝叶,将两人拉出来。
展义一出来就拳脚相加地开始往展霄身上招呼,一边出招一边嘴里还不停歇地抱怨。
“哎你这个臭小子,胆儿肥了敢打你老子了!看我不揍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展云天刚还捂着脑袋一脸忧郁,眼看爹爹这么粗暴地跟霄哥哥打起来了,立马兴奋不已地大拍小手,“哇,爹爹好棒,呀啊,大哥加油!”
展霄一边无奈闪躲一边斜眼瞥展云天一眼,吓的展云天一震瑟缩,眼珠咕噜一转,只喊:“大哥加油,大哥好棒!”
这一句一句听的展义眼睛圆瞪,一个不留神,被展霄的一躲,没收住力道,一个趔趄往锦鸡所在的那个陷阱里冲去。
展霄无语地叹了口气,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回来,免去了自己爹掉进自己所做陷阱的惨状。
“不打了不打了,大的打不过,小的还不让我省心!这爹没法当了!”
展霄无奈一笑,过去伸手将他扶起来,硬着头皮挨了一记金石盖顶后,任命地将陷阱里的一对锦鸡捞了出来。
展云天看见一公一母两只锦鸡兴奋的不知所以,将其中一只抱了个满怀,嚷着要回去给它们做窝养它们摸锦鸡蛋。
原本可以回家了,但为正一家之主的地位,展义拖着展霄又在林子里扫荡了几窝野鸡蛋和几只野兔子,在展霄表示自愧不如的情况下,才得以返家。
第4章 夜半伐木()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时,林容华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站在院子外的篱笆口处等着他们。当她看到丈夫和小儿子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和灰头土脸的样子,原来静谧温婉的脸瞬间顿住。
展义见妻子脸色已变,跟小儿子互通眼色。一大一小很同步地往展霄身后挪着位置。
林容华虽穿着素雅带着素色头巾一副林中一娇的绾绾模样,可当她两手一叉腰,圆眼睛一瞪,俨然成了一个发威的母老虎。
“展义!你给老娘过来!”她一指展义,然后又指了指展云天,“还有你这个小萝卜头,别以为躲在你大哥身后我就看不见你了!”
她一声吼,展云天倒是乖乖走出来,走进林容华后,一屁股坐在她脚下,两手两腿趴拉着她的大腿,“娘,天儿饿了。”
见小儿子苦着一张小脸喊饿,林容华深吸一口气还是心软了,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将他拉到一边,算是过关了。然后,三两步走近展义,迅速一伸手,捏着他的耳朵就往身边拽。
“老娘才给你爷俩换上的新衣,转天就给我弄脏弄破!这日子还怎么过!昂?你们这俩不让人省心的货啊,老娘怎么那么命苦啊!”
展义此时也是一脸委屈,但看见展霄一脸偷笑的意味,立刻眉毛一横,“臭小子,还不是你害的老子,我,”
话没说完,就被林容华手里加大的力度给打断,“哦痛,痛痛,老婆你轻点!咱儿子都在呢!”
林容华“啪”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像极了展义平日里欺负小儿子展云天的样子。
“还知道你有两个儿子啊?平日里就没个当爹的样。”说着一手拉着展云天一手拽着展义的耳朵,将两人扔进里屋,要两人换好衣服才能出来吃饭。
她替展霄拍了拍衣身上的浅灰,看他洗过手,后,才开始替家里的三个男人盛饭。见展霄坐在位子上迟迟不动手,她笑了一下,手里不停的帮他夹菜。
“霄儿,忙了一天累坏了吧?我们先吃,菜凉了不好吃了。”
展霄柔柔地笑了一下,“娘,爹和弟弟应该快好了。”
“你呀!好好好,等那俩货出来了一起吃。”
林容华笑的灿烂,分别往另外两个饭碗里也夹了许多菜。等两人出来后,看见饭碗里满满的菜后,笑着入座,开始埋头猛吃。
“你这个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样子,不然总要被邻里笑话呢。看我们霄儿,比你当年可是厉害多了,我们家,也就霄儿靠谱了。”
展义嘴里嚼着饭菜,一个劲点头,“谁敢笑话我呀?霄儿再厉害那也是老子生的,像老子!”
展天云边喝着汤,边插话道:“娘,霄哥哥那么厉害,我以后是不是也能那么厉害,超过爹爹?”
听到这话,展义一副要抓狂的样子逗得一家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容华虽然时不时泼辣,可吃饭的样子却文静优雅,她看着展义和小儿子,再看向大儿子展霄,嘴角怎么也平不下去。虽然生活简朴,偶尔还会因为猎不到野物没肉下锅,丈夫虽然毛躁小儿子顽皮大儿子太过老成,但他们却很幸福地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春暖冬寒,彼此互爱幸福满满。
林子里的夜晚来的快,气温也降得快。林容华将三人的脏衣服收拾好,哄着展云天入睡后,才回到自己屋里睡觉。
展霄如今已然成年,所以父亲伐了一些树挨着主屋给他造了个屋子让他单独住。他今天有些睡不着,想着白天在自家林地里看到的场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父亲。他们住在林中的猎户从来都不会不打招呼就进到别家林地里狩猎或者伐木的,可他今天却在自家林子里看到一小片被伐掉主干的树桩,每个被伐掉的树干都是木质木纹上好的林中古树,用先辈的话来说,古树有灵,是不能随便伐砍的。他仔细查看过砍伐痕迹,这显然是最近才有的事。可白天他几乎都在林地里走动狩猎,别人要是伐木,那么大动作他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说是在晚上?
想到这里,他穿上了干净的衣物,套上了母亲为他准备好的外套。虽然以他的体魄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凉,但他就是想穿上这份温暖。
他等着主屋灯灭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独自一人往林子里走去。
他从小在林子里长大,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摸清要走的道路。夜空中星星及亮,还隐约散发着些不寻常的红蓝光芒。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有很响的动静,细一辨识,分明就是巨齿伐木的声响。他握紧了拳头疾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身为这片林子里最年轻也是最优秀的猎人,他时刻不忘注意着林地周边的情况。待他走到声音源头附近,他理智地停了下来,找寻了一处密叶丛藏身,掰开几片树叶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两两一组,一人拿着锯齿的一头,相互使劲锯着几颗粗干经圆的老树。几棵树的中央,一个穿着上好意料的男子,头上盘插着碧色玉钗,衣珏发带都华丽地泛着光。只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地指挥着众人,“快点儿啊,今儿这六棵老树料子要是弄不回去,少爷可指不定让谁走人滚蛋。”
一听要卷铺盖走人,正在伐木的大汉们动作更加卖力使劲了,深怕走的人会是自己。
“我们少爷这次为了给老爷子准备礼物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啊,要是在我们这个环节出了错,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啊?赶快加把劲儿啊!”
展霄一听这话,心下也大致明白这些人的来历了。八九不离十就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要给自己长辈准备礼物,把注意打到这片林子里来了。白天林中猎人多他们不敢动作,于是就选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出动。
展霄眼看着大汉们的锯齿那一进一出带出的木屑,心里揪了起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伴随他长大的,怎能让这批人就此破坏。古树长成不易,眼下又已入了秋,树少了,野物们也就会远离这一地带,影响到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这么成片的古木倒下去,这让他们以后可怎么生活?
于是,他立刻走出密叶丛,走进他们的视野,喊住了那个华衣男子。
“住手!你们不能砍伐这片林子!”
大汉们听到了,纷纷看了他一眼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华衣男子。
华衣男子横眉竖目地瞪了一圈众人后,走向展霄,尽管眼前的男子对于他来说很强壮,但他却依旧一副嚣张不可一世,把谁都不放进眼里的嘴脸,推了他一把,说道,
“小子,别多管闲事,今儿这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展霄在林子里长大,只有很小的时候跟父亲去过一趟城里,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被对方一推后,怒不可遏地瞪着他,“谁允许你们砍我家林子的!我要去城里告你们。”
他们常年靠在林里狩猎为生,每片林地的归属在当地城里的官府都会有立案,如果官府知道这事,怎么也会管一管的,毕竟这片林子养活了不少人。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人要在半夜来此地伐木的原因。
第5章 伤及致残()
“哟,小子,我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想饶你一命。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老子无情了。”
华衣男子的话无疑另展霄愤恨地握紧了拳。在他的意识里,只有父亲才会在他面前自称是“老子”,他从心底里厌恶排斥这样恶意的自称。
华衣男子见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咬牙握拳,于是示意离他最近的几名正在锯树的大汉,“去,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给他一点教训。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我们少爷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四名男子得倒命令,互相对看一眼,不怀好意地向展霄靠近。
展霄见四人靠近,浑身肌肉紧绷。他自小因为学习打猎技巧,练就了一身的力量,并不害怕对方。可真正要动起手来,他还是第一次,略显紧张。
四个大汉虽然看着笨壮,但动作不慢,将展霄围起来后,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两个攻上,两个攻下,虽毫无章法,可却力大无比,展霄第一次跟人动手,才几下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他深知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就会被对方拿下,借着黑夜与星辰的光点,猎人的步伐往往要与丛林的密叶配合才能发挥出攻其不备的效果。
展霄从小练就了开阔的视野,可双眼同时观两路,可同观左右,亦可同观远近。只见他边招架着四人的乱招,一边散望着离他最近的茂密树丛。乘四人不注意,一下钻进了林业茂密的树丛中,伺机反攻。
四个大汉接到华衣男子的命令要抓住展霄,可眼下目标突然钻进林子里不见,于是立马跟着钻了进去。
不远处传来华衣男子的催促声,“你们这几个废物,抓个毛孩子都这么慢吞吞的!还有你们,快给我锯!”
展霄紧握着双全躲在暗中隐忍待发。四个大汉因对林子不熟悉,一钻进去就渐渐散开。只见其中一人撩开了展霄右边的叶子,其他三人却在另外的三个方位。
好机会!
展霄捡起地上的石块揣在兜里,只掂量了一块,对准那人的太阳穴用力一击,一声沉闷的闷哼声后,大汉的倒地开始呻吟。展霄怕他的声音会引来其他人,于是同一时间窜出,一个手刀砍在大汉的劲部,大汉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有了一个成功的案例,展霄信心倍增,静静在黑暗中,等待着下一个目标的来临。可当他以同样的方法用石块击倒第二人时,那人却发出了一声呼叫,引来了另外两人。被击倒的大汉捂着脑袋在地上低喊着,闻声赶来的两人见此情况也猜到了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人对着华衣男子的方向大喊:“王管事,李大李二受了重伤!”
被称为王管事的华衣男子闻声,谩骂了一声,推了一把身边的工人。“还锯什么!抄家伙,赶紧去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王镖心里暗叹一声倒霉,要是被这小子跑了,去镇上告发他,被老爷知道此事,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虽说是给少爷办事,可那也是他办事不力啊!
当下他也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锯子,跟着伐木工人们往林子里冲去。
展霄原本击倒第二人后就要逃走离开的,可她刚拨开树叶才看到原本在锯树的工人和那华衣男子已经手拿着锯子围了过来。
“王管事,在那呢!”
其中一人眼尖地发现了展霄的位置,带着人冲了过去。展霄不得已只好再从退回去,找地方躲起来。
珍江县的林子面积非常大,展家狩猎的林子只占了大约百分之一,还有一大部分没有人进过的丛林深处,据说别说是人了,以林为家的野物们也会在里面迷路。
他不发一声地躲在密叶丛里,险险地避过了伐木工人们的搜索。就在他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只觉得肩膀上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识地躲闪不及,背上又继续传来同样的撕裂感觉。
“好小子,原来躲在这儿!让老子好找啊!”
华衣男子手持锯子走到展霄面前,露出他奸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