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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冷着一张脸看着雾灵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嘲笑，不发一言，她倒是想看看从她这张嘴里还能够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语来。
事实证明，雾灵真的有这个能力，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极力挑衅你的承受底线。
眼看着池璃沉默不语，雾灵只觉得她这是被自己说到重点上无言以对，顿时笑得更加得意，继续发挥自己的作死技能。
“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我说，你还不如死了算了，保住一条命又怎么了，有什么意义吗？”
“修为不行，脸也毁了，以往旁人提起你至多就只会说是一个废材草包，以后若是提起，恐怕还得加上个丑八怪的头衔了，你瞅瞅你身上还有什么可取的？你还活着干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想着要用这张脸去勾引魔君，以前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魔君还能跟你玩玩，现在，你再出现在他面前，只怕都能把他给恶心吐了，你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该自己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再顶着这样一张脸出来乱晃，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顶着仙界第一美人头衔的池璃仙子吗？不要笑死人了……”
池璃面上不动声色，双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却已经紧攥成拳。
即便她已经千百次对自己说过再听到修烨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不会再有任何波动，纵然她已经对他心死如灰，可无论如何，这个曾被她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仍然是她的死穴！
第336章 我想让你跟我一样，你觉得怎么样？（）
雾灵不提这些刺激她还好，一提到这些，当初所经历过的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池璃需要极力克制着，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不等池璃做出什么举动来，一旁的赫连玥已经被雾灵的话激得忍无可忍！
“雾灵，你这张嘴，还真是欠抽！”她‘啪’一下抽出了自己的赤炼鞭，把雾灵的脸色吓得白了白。
“你、你想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她跟池璃的谈话，赫连玥掺和个什么劲！
自从这个女人‘死而复生’出现在赫连玥的面前，她真的是敢直接动手动她了！
先前已经感受过赫连玥两脚踢脸的雾灵毫不怀疑，现在的赫连玥真的敢一鞭子甩起来就抽到她脸上去。
不过，赫连玥在即将动手的时候被拦住了，拦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
“小璃子，你干什么？这个贱…人，不止人贱，连嘴巴也贱得让人找不出不抽她的理由！”要不是想让池璃自己出口气，她才不会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这么久，眼下看着池璃被欺负，哪里还能忍！
池璃若是下不了手，她完全不介意代劳！
听着赫连玥所说的话，池璃握着她紧攥着鞭子的手，将她往后稍稍拉开一些，双唇微启，却是开口问道：“有匕首吗？”
“匕首？”赫连玥微愣，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亮，连忙点头：“有！”
说罢，她抬起一手，掌心摊开白光闪过，一柄在烛光下刀刃闪着凛凛寒光的匕首顿时就出现在她的手里。
赫连玥收起了自己的赤炼鞭，将手中匕首递到池璃面前。
“小璃子，匕首。”
池璃抬手接过，唇角微弯：“谢谢。”
雾灵看着池璃要匕首的一连串举动，眸光警惕：“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池璃垂眸，白皙指尖从匕首上轻轻抚过，下一秒，蓦地举起匕首，猛地凑到了雾灵面前，吓得她极力往后缩了缩，眸光粘在她森寒的匕首上。
雾灵是觉得池璃没那个狠辣的手段对她做出什么来，但她这么拿着一把匕首在她面前比划着，就算只是想要吓唬她，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思索间，池璃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我的脸，恶心得让人看了想吐吗？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样，你觉得怎么样？”
说话间的时候，池璃手中的匕首已经平贴上了雾灵的左边脸颊，冰凉的刀刃跟肌肤相触，雾灵顿时只觉得犹如毒蛇爬上脊背一样令人浑身汗毛倒竖，不由自主地提起了一颗心，整个人忍不住打着颤。
“谁、谁要跟你一样，快拿开！”
“哦你不想跟我一样吗？可是我的脸之所以会这样，少不了你的一大份功劳呢，既然你不想要跟我一样，那我……”池璃的话语突然一顿。
雾灵以为，她是改变主意不准备再对自己下手了，谁知道下一秒就见池璃那张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接着说完了后面的话。
第337章 有情根就会动情，你逃不掉的。（）
“既然你不想，那我……就更加要让你跟我一样了。”
话音刚落，她手上微微使力，原本平贴在雾灵脸上的刀刃侧着压进了她娇嫩的肌肤里，瞬间，就溢出的猩红的血珠。
“啊！~”雾灵一声惊叫，饱含恐惧与愤怒：“住手！住手！你个贱…人！敢这样对我！”
“叫什么？这不过才第一道而已啊~”
池璃将匕首收回，反手又干脆利落地在雾灵脸上划下了另外一道。
赫连玥拿给她的这把匕首很锋利，划雾灵的脸就跟划豆腐一样，丝毫不费力，动作快的话，在划过之后，血珠才会慢慢地从那道伤痕里头渗出血来。
雾灵万万没想到池璃竟然是真的动手，惨叫惊叫声不绝于耳。
池璃突然发现，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好像还真的是挺不错的，特别是在对付这种以前对付过自己的死敌之时，更是痛快。
想着想着，池璃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快，短短几个呼吸间，雾灵那张脸上，就多出了数量不下于她的伤口。
雾灵紧闭着双眸，一边惊叫着，一边脑袋往后仰死死抵着身后的墙壁，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池璃的毒手，却不知道这个角度更方便她下手。
“暂时就这样吧。”池璃收回了在雾灵脸上比划的匕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惊回了雾灵快被她一连串举动气得爆炸的思绪。
“什么暂时这样！你还想怎样？你以为把我的脸毁得跟你一样，魔君就会重新看上…你了？你是在做梦！你想要以此夺走我在魔君心里的地位，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你我在魔君的心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别自以为是地想要跟我相提并论。”
雾灵已经被池璃超脱她认知以外的举动吓懵了，空前的惊惧积攒在她心中，刺激得她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池璃莫名觉得好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所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修烨呢？事实上，我只不过是在回报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罢了。”
雾灵愣了愣，血肉模糊的脸上浮现一抹错愕之色，只不过，她如今并不适合做出太过夸张的表情来，否则拉扯到脸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足够她受的。
“不可能，你就是因为他，别否认了！”
池璃伸手，挑起雾灵还算完好的下巴，双眸微眯，语气轻缓：“还记得你们在魔界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吗？那样一个男人，你以为我还会惦记着？早就死心了，只有你还在自以为是。”
雾灵闻言，眸光微动，突然笑了：“轩辕池璃，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你动了真情，又岂是说不当回事就不当回事的？即便你死心，但爱过就会有恨，恨则代表你心里还爱，只要你情根未剔除，无论你是报以何种态度，你永远永远，情绪都会因为那个人受到牵扯！”
“情根？”
“对！你想不到还有这种东西吧！有情根就会动情，你逃不掉的哈哈哈~”
第338章 我还记得你碾碎了我的手指骨。（）
“小璃子，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个疯子！”赫连玥走上前来，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上雾灵的胸口，踹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池璃却看着雾灵沉默着。
情根是什么？能剔除吗？
不可否认，雾灵某些话说得还是有依据性的，就像她现在，只要一听到修烨的名字，一颗心还是会因此颤动。
她确定自己是恨他的，爱吗？
她不知道，可是没爱哪来的恨呢？
如果不爱，她不会在被他狠心背叛的时候觉得痛不欲生。
生死一场，她觉得自己看透了许多。
可是正如雾灵所说的，现在她的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个名字影响，这样不好。
她不愿意这样。
赫连玥看着池璃不说话，顿时更加怒了：“该死的！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别逼我割了你的舌头！”
雾灵这次很识相地不说话了。
池璃忽然站起身来，赫连玥顾不得理会雾灵，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小璃子，你没事吧？”
闻言，池璃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
她的语气一顿，扭头看向一旁还瘫坐在地上的雾灵，嘴角扯开一抹笑：“我还想从你身上讨回一样东西。”
雾灵闻声抬头，看着池璃一脸淡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没欠你什么东西！”这小贱…人！今天已经把她折腾得够惨了，划花了她的脸，她正想着以后出去之后要将她的脸皮整个剥下来，让她名副其实地没脸没皮，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开口要东西了！
池璃一脸似笑非笑：“有，怎么会没有？你忘了，我可没忘。”
话落，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五指轮流动了动，这才扭头看向一脸惶恐的雾灵，幽幽开口说道：“我还记得……你碾碎了我的手指骨，这笔账，总是该算算的。”
雾灵看了看池璃的左手，下意识地摇头：“不能，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你踩我就可以，我踩你就不能了？”
见池璃这样，赫连玥当机立断：“璃华，把她的左手解下来。”
得了赫连玥的命令，名唤璃华的少女当即上前，将绑着雾灵手腕那条皮鞭的另一端从墙上解下来，径直扯着那条皮鞭将雾灵的整条胳膊都扯到池璃的面前。
雾灵另一只手还被绑着，却因为左边胳膊被拉扯，因而大半个身子都前倾几乎趴在地上，她极力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五指碎骨之痛，她简直不敢想。
池璃垂眸看着雾灵惊惧且无助的样子，仿佛透过她看到当日痛苦且绝望的自己。
而那时候的雾灵，没对她有半点留情，所以，她也不会对她留情。
池璃脚下只不过微微一挪，雾灵就被吓得又是一声尖叫，直接叫破了音。
池璃扯开唇角：“害怕了？”
雾灵没有理会她所说的话，只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缩回来，免除灾祸，奈何被死死制住，她一条胳膊的力道，哪里及得上一整个人的力道。
第339章 这是你种下的因，报应你也得好好受着！（）
眼看着池璃的脚尖已经抬起，挪到自己的左手上方，雾灵心急之下，干脆整只手紧握成拳，这样子，就踩不碎她的指骨了，她这么想着。
谁知道，池璃的脚，还是踩了上去，且越来越用力。
“啊~啊~松、松开……”雾灵痛得声音都变了调。
池璃确实是没踩到她的五指，但由于她五指紧握，池璃踩在她手背上的时候，她弯曲的五指也受到了碾压，薄薄的一层皮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地上粗粝的细沙，好似要被直接碾入她的骨头里。
在这种碾压下，她脸上身上都沁出了大量的冷汗，哀叫不止。
池璃只稍稍移开脚，雾灵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五指都摊开。
见状，池璃嘴角微勾，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眼：“很好。”
雾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池璃想要干什么，可惜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而且，她也没有反抗的机会，那只脚，就这样朝着她的五指重重踩下，下一秒，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从雾灵嘴里迸出，响彻这一方地下空间，隐隐还能听到阵阵回音。
池璃垂眸看着哀嚎不已的雾灵，一字一句地说道：“知道吗？当日…你将我踩在脚下的时候，我就发誓，这一切，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还在你的身上，因果循环，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这是你种下的因，报应你也得好好受着！”
雾灵闻言，艰难地抬起头来，对上池璃那双正看着她的眸子，幽深如古井深潭，带着一股沁透人心的凉意，似有若无的笑意衬着脸上的伤疤，莫名让人打寒颤。
这所有一切，结合在一起，雾灵脑子里只浮现两个字：恶魔！
没错！这一刻的池璃，就像恶魔，从地狱深渊爬出来复仇的恶魔。
雾灵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差点被她弄死的废材，不再是那个纯善的小绵羊了，她也学会了心狠，学会了血腥，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再也别把她当成软柿子捏。
站在后方的赫连玥抬眸看着池璃的侧脸，也觉得她变了，跟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会带着笑脸与她说笑的池璃，不一样了。
但她并没有觉得不喜欢，反而还为池璃如今所作出的举动而感到欣慰：小璃子终于会做出有力的反击了。
与此同时，自然也会缅怀那个阳光的池璃，只是好像已经丢了，都是被逼出来的改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回。
将雾灵的左手碾废了之后，池璃终于挪开脚，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赫连玥回过神来，连忙抬脚跟上，临走还不忘回头交代身后自己的两名心腹侍女：“好好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是，公主。”
……
走出那个小牢门之后，池璃脚下的步伐，就不由自主地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着通过那条地下阶梯回到地面的，径直跑出去晒到带着暖意的阳光，才顿住脚步略带急促地喘息起来。
赫连玥紧随其后追了出来，正看到池璃不甚乐观的状态。
第340章 她没事，就是自己也受了惊吓。（）
“小璃子，你怎么了？”赫连玥快步走到池璃身旁，伸手正要去搭池璃的胳膊，却被她猛地一反手握住，感受到赫连玥温暖的手，池璃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她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也是这个时候，赫连玥才发现，池璃的双手冰凉得很，还微微颤抖着，跟方才在地牢里肆意反击雾灵的池璃判若两人。
池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投影机播放一样，正一遍遍重复地播放着一幕幕发生在地牢里的画面。
包括她一脚踩上雾灵的脸，她手执匕首将她完好的肌肤划得血肉模糊，她在她的惨叫声中肆意碾压着她的五指，这一幕幕，一直从她的脑子里闪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手脚发凉心发颤。
赫连玥看了一眼池璃难看的脸色，一对好看的眉紧蹙：“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抽出一只手，从池璃袖口抽出她的纱巾，手脚麻溜地帮她蒙好脸，带着她回到了千植园。
——
“大哥，小璃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变成这样了？莫不是她还有什么隐疾？”
闻言，赫连澈抬眸瞥了赫连玥一眼：“别乱说！”
“那她怎么回事，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吧？”
“这话该我问你。”赫连澈的语气凉飕飕的：“你都让她做了什么？”
赫连玥摇头：“我没有啊！”
“我要听实话。”
赫连玥一脸懵，还是摇头：“我确实没……等等！”她骤然抬眸，压低了声音：“小璃子教训了地牢里的那个坏女人，这……算吗？”
“怎么教训？见血了？”
赫连玥连连点头：“嗯嗯嗯！”
赫连澈抿唇，扭头瞥了眼一旁的草屋，轻叹一口气：“难怪……”
“什么难怪？果真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赫连澈微微点头：“她没事，就是自己也受了惊吓。”
“自己……受了惊吓？”赫连玥咋舌：受了惊吓的不应该是被教训的雾灵吗？怎么教训人也会吓到自己。
赫连澈抬眸瞥了赫连玥一眼，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赫连玥在短暂的怔愣过后总算反应过来赫连澈所说的意思。
池璃本性纯善，何时做过这种伤人之事，更何况，还是一次性就将人给整得差点残废，即便对方是死敌，这于她而言，也有点超脱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半晌，赫连玥微微点头，像是在跟赫连澈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低语着：“没事的，第一次会这样，多干几次就习惯了。”
正转身欲走开的赫连澈闻言：“……”
彼时，正躺在草屋里之中一张软榻上的池璃已然恢复了正常，并且，听觉敏锐的她依稀听到了屋外兄妹二人的讨论声，一对好看的秀眉顿时紧蹙在一起，像凝着一朵浓得化不开的愁云。
半晌，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