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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月光下,四周岩石突兀,甚是吓人。
蓦地,白天忽然想起此鱼如此凶残,或许吃过人肉,登时一阵恶心烦闷,随即“哇”地将胃中残余酸水、部分食物吐了出来。
饶是如此,其心中仍是不住后怕、恶心,只觉自己仿佛做了世间最为无性之事!
“我竟吃了……吃了……”白天喃喃道,竟是说不下去,只看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似乎正在虚幻。
似乎,那影子里有鬼魂索命!
未几,远处断崖出传来两声野兽临死前的哀号,接着是一声暴喝,旋即一道白光冲天,又迅速弱了下去。
白天猛然从堕落神思中回醒。
几乎是本能,白天抄身而上,在乱石中如履平地,眨眼间便到了崖边,却见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在独斗几头凶兽,旁边还躺着几头同样的兽类,看样子已经死了。
白天识得这兽,知其唤作榇羚,头生双尖角,食肉嗜血,性情残暴,常成群出没,祸害百姓,糟蹋庄稼,抑或伤人性命,虽没什么奇异之处,一身蛮力却着实让人头疼。
“看来这些榇羚是去吃鱼的!”想到那些脚印,白天不禁一阵痛苦。
那人手持一柄银白色长剑,看去不似凡品,衣袍破破烂烂,但却不是这些畜生所为,以他身法来看,就是再来十头同样地凶兽也难触其衣角。
白光忽起又落,顿时又有两头榇羚身首异处,倒地而亡,其余三头惊恐万分,斗志全无,嗷嗷嗷怪叫,急于夺路而逃,男子面色淡漠,不急不躁,射石为箭,拦住榇羚去路,将其逼到崖壁处。
眼见这三头榇羚又要惨遭厄运,白天突觉自己与这野兽无异,无尽的孤独无助,怜悯之心顿起,纵身而下。
“且慢!”白天一剑劈下,赤红色的剑芒如山岳般轰然落下,与那白色剑光撞在一起,白天霎时觉得手心发麻,连剑都有些拿捏不住,那三头榇羚则被余威震及撞到山体上,哀嚎几声,跌跌撞撞就要逃跑,又有三颗石子射来,打在山体上,将榇羚吓回。
那人见白天突然出手阻止,瞳孔一缩,忖道:“看来时机到了!”
第71章 八拜之交,同赴邪魂坛()
那人不怒反笑道:“这位兄弟是为何意?观看甚早,此刻出手是想自己料理那三头畜生?”言语清朗,直入心底,让人倍感亲切,只觉此人性子十分豪爽磊落。
“在下白天,方才见这一些野兽丧命于此,睹物思己,心有不忍,才贸然出手阻止,还望兄弟手下留情,放了这三头畜生吧!”白天倒拿火殒,抱拳道,态度颇为诚恳。
而他身后三头榇羚退路被堵,又激发出残余的凶焰,在白天身后跃跃欲试,丝毫没有报恩之意,反而口涎滴落,甚为凶恶。
瑟瑟凉风吹来,尘土翻扬,带起地上的血腥味,闻之难当。
男子十分诧异,不想眼前人竟替这些为祸乡里的野兽求情,不由好奇,暗道:“他心中仇恨如此浓烈,竟会为这些畜生求情!旋叶、冰峰两位师叔的教诲果真是有效!”随即收回仙剑,锐利如锥的目光紧紧盯住白天,似乎要将其洞穿。
白天也丝毫不避,目光与之相接。
白天均觉对方生性坦荡,性情豪迈,立增好感。
白天身后三头榇羚再也按捺不住恐惧与悲愤,猛地扑向白天,尖利如刀的爪子上下抓来。
男子见状,大喝一声,还不见白天躲闪,三头榇羚便被男子三道掌风拍翻在地,直滑出几丈外方才停住,但这掌力已大为减弱,三头榇羚都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榇羚在地上退滑,还没停住,又猛地扭腰翻跃而起,却是不敢上去,只徘徊伺机进攻。
男子看也不看一侧的榇羚,只笑道:“妙极,天下竟有兄弟这般人,舍身而替恶兽求情,看在兄之面,今天暂且放了这些畜生!”说完,仰天大啸一声,这声如九天玄雷发作,直传到数里之外,惊起百千鸟兽,三头榇羚再受惊吓,转眼跑得没了踪影。
白天心中大惊,想道:“此人道行远胜于我!”
“我叫虞舜,华夏弟子,不知兄弟可有兴趣一聊?”男子见白天风度不凡,胸怀博大,顿时激发一腔豪情,欲与白天结识。
夜色更深,星月交辉,周围静悄悄一片,唯有远处树叶被凉风带动,发出沙沙声响,传到这里已是杳不可闻。
白天穿着一身白衣,气宇轩昂,身姿飘逸,虞舜外袍已经扔了,内着灰衣,举止洒脱,英姿焕发,浑身散发着一股剽悍骁勇之力。
两人坐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上,脸上映着熊熊火光,谈笑着,才一两个时辰,二人已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畅谈。
“听说火殒剑威力绝伦,兄弟可否借我一观?”虞舜跳下巨石看着白天问道。
“有何不可?”白天也不做他想,祭出火殒,递给虞舜。
虞舜仔细接过这柄看着毫不起眼、入手不实的赤色神剑,拿在手里翻看,只觉得平凡无奇,剑刃无锋芒可言,完全就像是一把普通铁剑。
疑惑不解之下,虞舜气灌手臂,衣袖鼓胀,火殒依旧不动声色。
一剑砍到磐石上,“咔”碰出一道火花,莫说削铁如泥,凭虞舜一身神力,也只劈入一尺就再难深入。
虞舜拔出火殒递还给白天,有些失望,道:“此剑莫非认主?入他人之手还不如一根树枝来的厉害!”
白天收回火殒,笑道:“此剑十分奇怪,前不久李逖前辈拿在手里也如你这般,全然使用不了,只有在我手中才更像一把仙剑,只是我道行微末,不足以发挥其全部威力,也不知什么原因,如此一把平凡无奇之剑却会引来无数灾难。”其眼中露出痛苦、愤恨之情,恨不能升天化神,覆灭赤魂峰,报仇雪恨。
虞舜也不在这事上计较,知道:“李逖前辈豁达好胜,对小辈却是极好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扬天长老与我师父不合,苏掌门也是不欲,我是进不了华夏的!目前我师妹阴阳巧合之下成了风雅老妖怪的女儿,我自要去问个明白!”白天拗断一根枯枝扔进火堆里叹道。
虞舜脸色一沉,道:“现在进不了,未必他日进不了!扬长老固执得紧,也求才若渴,我师父他另有所思,你也不必介怀!他日必有转圜余地!你方才说要去找风雅祭司?是否当真?”
白天眼中精光四射,毅然道:“当着!”
“风雅祭司无足为惧,我与初一那小子也有些日子没交手了,我与你一同前去,如何?”虞舜一拳打在磐石上,大声道。
白天大喜,道:“如此甚好!就算邪魂坛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也要把师妹带走!”
“斩妖除魔方显我华夏弟子本色,你我倾见如故,不妨就此结为兄弟,你意下如何?”虞舜豪言道。
白天脱口道:“我意如此!”
“重华”
“白天”
“从此结为异姓兄弟……”
虞舜乃是孤儿,不知出生年月,因此二人不分兄长,结为平辈兄弟。
同一日,千柏、洛雪也从修玉峰出发,为紫文之事前往邪魂坛,修玉王则带领陆吾、秦柔亲自拜访赤魂峰。
黑夜褪去外纱,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地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一石一砾。
清晨美景,提神醒脑,沁人心脾。
白天、虞舜早早醒来,御剑前往邪魂坛,两地相距极远,二人全速而飞,亦需三五日方可到达。路途中两人锄强扶弱,杀妖灭兽,倒是做了不少好事,虞舜本就声名响亮,白天自赤魂王一战后销声匿迹,此番却又是名头小噪。
第四天傍晚,西天缀满鲜艳的彩霞,十分美丽。
两个男子站在一处突兀山崖上,眺望远处的邪魂坛。
邪魂坛内中央七层宝塔第七层内,风雅祭司和初一站在围栏出看着远方,初一道:“师父打算如何处置虞舜和白天?”
风雅祭司闭目微思,尔后道:“虞舜与你有些交情,文儿对白天情深,暂且留他性命,千柏尚在,你先去稳住情况,余下为师自会处理!”
“多谢师父!”初一看来也十分激动,似乎虞舜所想正是他心中所思。
第72章 虞舜毁塔斗初一()
邪魂坛原为邪魂派总势力所在,历史十分悠久,本是八荒六合浩土上势力最为强盛的派阀,只因在赤魂王策反下分裂,遂逐步没落下来。
而六大护法死二存四,排行第六的风雅祭司又最忠于此派,便留了下来镇守邪魂派残存的家当。
整个邪魂坛占地方圆数千丈,通体赤黄,宛似黄沙砌筑。而原本这里的风景也是极其秀丽,只因近百年前邪魂派分裂前的一次正邪大战,引动来天地异象,降下天火,焚毁了周边山河林木,把一方浩土烧成炼狱赤土。
风雅祭司后来镇守此处,广纳门徒,但不敢贸然拆毁邪魂坛先人留下的房屋塔宇,只着人尽心修葺,倒是现出万象更新之态,但曾经战斗的痕迹却是尽数保留下来,以时刻提醒门人这派阀曾经所受的耻辱。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原来的大战痕迹触目惊心,到处是断石残垣,沟壑剑痕。
除了部分受当年影响而致土木不生的山体还幽幽述说着过去的血泪点滴,大部分已焕然一新的邪魂坛,一侧为群山远远环绕,一侧是大片的古木森林,内里有一条大河从远处万山深林流淌而来,呈螺旋状绕到中央宝塔汇入内部,也不知滚滚河水被引到何处。
内里建筑多以祭坛方式建造,少许为常规屋宇,是为各弟子居所,其余为宝塔,形式各样,样貌古朴,分列河岸两侧,亦呈环形围绕。
坛内唯一一处奇异的地方便是中央宝塔东侧百丈外地一座黑乎乎的高大物体屹立在古塔祭坛之间。此物漆黑透顶,似石非石,离地二十丈左右如狼嘴般伸出一个平台,不知是为何用。
此平台数百年前便凭空而出,就是当年的正邪大战也未曾损其分毫!
白天做事草率,虞舜一身虎胆,都是不惧天地之人,二人在山间密林处细细观望了邪魂坛布局后,仗着自己修为不俗,又借夜色熹微,轻松绕过一些巡逻守卫的弟子视线,进入流进邪魂坛的大河界内。
因是晚上,月牙光弱,白天、虞舜左闪右躲,借助祭坛古塔遮掩,顺利击昏一个五人小队,换上邪魂坛弟子衣饰,问清紫文所在大致方位,迅速向里探进。
如此一来二人衣着改换,更难被发现。
两人约好,一旦有变,虞舜吸引敌人,白天只管深入。
就在二人行进躲闪顺风顺水时,突然周围火光大作,旋即一声大喝传来:“重华,好大胆!”
虞舜、白天毫不犹豫,几乎是瞬间,虞舜飞身上天,手上“惊鸿剑”划出一道剑芒朝着下方一座古塔斩去。
炽白的剑芒,银辉霍霍,在黑暗夜空下格外耀眼。
白天则纵身潜入水中,顺流而入,眨眼间,已避敌耳目,成功躲开追击。
“初一,邪魂坛的守卫可是又弱了不少了!”虞舜轻声笑道,又是一剑挥出,剑浪如山岳般向着古塔再次压下。
暗处一个黑影闪到塔上,掌风如雷,拍散剑芒,“咦”了一声,似乎为虞舜后一剑所镇,接着其身周红芒暴涨,化为万千赤炎羽毛将气势汹汹的白色剑浪挡了下来。
顿时,双方气息冲荡,真气四面轰卷!天上暗云受到震荡,揭开一角,残月曦辉洒下,如玉如晶!
孰料四周建筑也很是坚固,在滔滔真气席卷之下却是纹丝不动。
那黑影正是初一!
他飞到空中与虞舜凌空四目相对,同时对下方道:“你们去追寻白天,不许让他靠近紫文小姐!”又对虞舜道:“你来倒罢了,白天区区道行却是不配来送死!”
虞舜大惊,心道:“原来他早已知道我们的踪迹,那白天岂不……”盛怒之下,转身朝紫文居所飞去,忽见一条火红色的棍棒迎面射来,不由顿住身子,如同飞鱼划水,连撤数丈,举剑格挡,将那火红长棍打回。
“看你惊鸿剑能不能再次奈何我千年神木!”初一大喝一声,反手抄起弹回的羽葆火舞棍,与虞舜激斗在一起。
刹那间,夜空中白红两色光华相互辉映交缠,映得天上地下明亮清晰。
早在一年前,虞舜与初一第一次见面,便分外眼红,大斗了一次,直斗得天昏地暗,峰摧林毁,月落星稀!
最后却是虞舜重创初一,得胜离去,为此初一久久不能释怀,一直渴望他日与虞舜再一决胜负,讨回羞辱。
今日得以相见,初一自然是兴奋万分,又恨意熊熊,恨不得立即将虞舜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虞舜自与初一一战后,各方打探其底细,对其也算知根知底,明白初一并非善类,极为骁勇绝伦,而且其手上羽葆火舞棍乃是一根千年古木,水火不侵,坚不可摧!自己手中惊鸿剑虽是恩师苏皓所传,但威力稍逊。
因此虞舜不敢托大,连连斩出五六道剑芒后,身形急退,避其锋芒。
初一哪里肯放,羽葆火舞棍红光如初生朝阳,光芒万丈,倾轧而下,击溃惊鸿剑剑芒,又追到了虞舜身前。
虞舜余光扫视,见白天身影已匿,一时尚无危险,心中大宽,又见初一追得甚紧,不禁斗意上涌,怒喝一声,不退反进,和初一缠斗起来。
顷刻间,二人势如奔雷,迅若闪电,纠缠攻防。
轰鸣声、兵刃交接声不绝于耳!
半空中,更是光芒刺目,两道身影在各自法宝豪光护持下,时东时西,来回冲撞。
每一次交手二人都远远弹开,复又相互冲撞,只留下片影只身。
每一次交手有如雷电相接,气力爆散,仿佛狂怒潮汐八面冲涌。
远远看去,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光球在高空形成,红中透白,白光穿射而出,又被红光吞没。
却是个势均力敌!却是不见人影。
前一刻,中央宝塔旁的迎客坛内,火光闪烁,风雅祭司回到主位上,与手下诸多长老正与千柏对饮畅谈。
千柏旁边,洛雪微笑文静而坐。
二人自是为紫文之事而来。
现下,事实已成定局,无可争议,千柏知道毫无转圜余地,自己也不便久留,就要与洛雪离去。
第73章 难解难分()
此时,初一和虞舜正开始追逐打斗,打斗轰鸣声传到这里已微乎其微,但在坐之人均是道行极高的邪魂坛魔头长老,早闻其声,只是风雅祭司不开口,谁也不便妄动擅言。
风雅祭司恍似无事,与千柏笑谈着,说话间意气风发,极为潇洒大气。千柏只觉风雅脸上笑里藏刀,在场之人又无动于衷,似乎在有意为难自己,于是起身道:“风雅坛主,外面似乎出了些状况,不知是否需要千柏代为料理?”
风雅祭司平和笑道:“长老不必多虑,几个毛贼,不足为惧,何苦劳烦!初一自会处理!”
邪魂坛乃是邪魂派至为重要之地,光以其名号,便少有人敢冒犯,何况有风雅祭司坐镇,纵使一般正道长老也不敢轻易闯入,几个毛贼又哪里有这些本事?
千柏面皮微微抽动,端起酒杯笑道:“既然如此,千柏就不多管了!”言毕,将酒一饮而尽,不经意间给洛雪使了个眼色。
无论风雅如何阻拦,他也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来犯,好对邪魂坛局势了解一二。
洛雪会意,放下手中的小瓷杯,起身道:“风雅叔叔,雪儿去看看,好助初一师兄一臂之力。”说完,不等风雅允诺,便飞身而出。
眨眼间,洛雪已脚踏幽科剑赶到,见初一和一身着邪魂坛服饰的男子斗得难解难分。
“是他?”洛雪心中惊道。
洛雪有意从中作梗,帮助那陌生男子,当即盯准机会,手上幽科剑紫光大胜,一剑竖劈而下,紫色剑气在虞舜和初一头顶宛若天河瀑布直落下来。
夜色下,紫光幽幽,月光竟也一时暗淡下来。
虞舜、初一早发现有人飞来,起初并不在意,直到来人二话不说便插进手来,且剑势猛烈,被迫各朝一边闪掠开来,才停止了打斗,一起朝洛雪看去。
洛雪一剑击空,在空中嗔道:“可恶!”实则心里得意之极,而后对初一道:“初一师兄,小妹帮帮你,快速结果了这叛徒!”
这句话一出,初一心中好不是滋味,只觉脸上无光,独斗虞舜竟变成了他人相助,而且自己曾经还败在被称为“叛徒”的虞舜手中,一时之间苦水倒胃。
虞舜简单的看了洛雪一眼,心中一动,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初一强笑道:“多谢宫主,宵小之辈,不便芳卿染手!劳烦宫主回去告诉各位师长不必担忧,初一自会处理!”
洛雪看着眼前男子面容俊俏,一身正气,与白天有些相仿,不由勾起